奇庄的夜景很美。
    简繁推开木质的小窗,“吱呀”
    一声,夜风就“呼呼”
    地往屋子里灌,和清水溪那微微“哗哗”
    的声响合成了一首奇妙的乐章。
    她披着被子,趴在窗口,容难只看见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缩一缩的。
    夜已经深了,溪上的彩灯还亮着,远处酒吧的声响隐约传来,而清水溪上漂来了一阵悦耳的古琴声,不知名的曲子。
    一点光亮悠悠地晃过来,是奇庄著名的水上项目——游花船。
    这艘花船在溪里显得特别大,几乎挤满了整条航道,船舱和简繁所在的二楼一般高,船舱外满是纱幔飘逸,船头笔直站着一个穿着古代服饰船夫模样的人,戴着草帽,看不见脸。
    “什么鬼,咿咿呀呀的。”
    花船里有女子唱着古曲,莫名的哀怨和凄凉,大冬天的晚上干这事,简繁被她的声音冻得搓了搓手。
    对于没有欣赏细胞的简姑娘而言,半夜听小曲儿简直是折磨。
    抖掉身上的棉被,简繁正准备关上木窗。
    那花船竟瞬间移动了一般,眨眼间竟以开在了简繁的窗前,然后停下了。
    简繁眨眨眼睛,原来船后头还站着一个人,同样笔直地站着,草帽遮着脸,和僵尸一样直挺挺的。
    “哪条道上的?找我什么事?”
    简繁红着鼻子站起来,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姑娘半夜带着将死人身来这阴阳地界,是想……”
    她的话半收半放,意犹未尽,屋子里随身的铜钱剑已然开始发出流光。
    容难看着是在品酒,眼角的余光确是不停地向船舱里放眼刀子。
    船舱里开始有了动静,面朝简繁的这一边,纱帐被一只玉手撩开,那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色彩,不知是鲜血还是花汁。
    步摇叮叮当当清脆作响,一张带着面纱仅露出一双惹人怜爱的杏眸的脸,慢慢出现。
    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衣裳,她朝着简繁行了古礼,风情万千。
    “大人,奴家三娘。”
    她抬眸,嗓音酥酥麻麻,仿佛脆进了人的骨子里,那船头船尾的船夫忽然一齐摘下了草帽,他们紧闭着眼睛,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四肢也僵直着。
    可在场的三位都知道,这些躯体还有生命,却丢了灵魂。
    “大人,这些人,可还有救?”
    “永远的植物人嘛,没得救了。”
    简繁做阴阳使不久,却见过太多的人鬼事,莫名其妙的也有不少,三娘说完,简繁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救人?哪有那么容易,谁知这老鬼安了什么心思。
    阿难说了,这鬼做久了,恐怕随随便便演一场都能角逐奥斯卡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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