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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小说网 www.zzmszg.com,最快更新浪子神鹰最新章节!

浪女,我老人家警告你,你可不能玩弄他,小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灯,惹翻了他可有你的好看。”

    “老小子,我这盏灯也很费油。”侧顾了浪子十三一眼。

    “哈!”老小子拍了下手:“太好了,是绝配,月下老小子的红线是不会系错的,你两个三生石上早已刻了名字。”

    “老小子,你少装疯。”

    “你对我无礼,我就揍小小子,看你心疼不疼?”

    “哼!疯言疯语,师徒两一副德性。”

    “照啊!不然怎会是师徒?小浪女,放心,我老人家会替你们作主,你今晚是跟小小子约了见面?”

    “谁约他?我只是来找他。”

    “那好,不必找了,他今晚有事不会来,你走吧!”

    “你管我走不走?”

    “小浪女,我老人家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为我什么好?”

    “我老人家跟这大小子谈的可是男女之间的荤话,不适合你听,所以你还是回避为录,不然会羞死。”老小子一本正经,象煞有介事:“我老人家会转告小小子,说你在找他,这样成吗?”

    青衣蒙面女又侧妇了浪子十三一眼。

    “老小子,我只问-句就走。”

    “好!你问吧!”

    “你师徒来到太原可是为了‘玄功解’。”

    “什么?‘玄功解’?嗨!什么狗屁东西,我老人家连听都不想听。”老小子用手掌在耳朵边扇了几下。

    “那为了什么?””你说只问-句.已经问完.可以走了。”

    青衣蒙面女窒了一窒,向浪子十三道:“十三公子,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说完,转身疾掠而去。”老前辈!”浪子十三开口。

    “什么老前辈,难听,叫老小子。”

    “好!老小子前辈”

    “前辈两字不要,叫老小子比较顺耳。”

    “好吧!老小子,你老人家要跟我谈什么?”

    “咦!大小子.你刚才不是跟小浪女说要找我老人家,怎么反过来问我老人家要谈什么?现在我老人家问你.你找我老人家做什么?”

    浪子十三略作沉吟。

    “没有任何别的用意,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之心。”

    “好什么奇?”

    “你老人家姓江?”

    “哈!”老小子站起身来,昏昏的眸子里精芒-闪而逝:“大小子,你编排我老人家姓江是不是?”

    “不是编排,是请问。”

    “去去去,天下的姓氏盈百上千,为什么偏姓江?”

    “因为”浪子十三在考虑如何措词。

    “因为什么?”老小子紧迫着问。

    “因为听说失踪了几十年的‘江湖第-人’江天尺重现太原,目的是要向‘武林千岁’石中龙讨旧债,所以有此-问。”

    老小子的目芒又一闪。

    “大小子,你看我老人家象江湖第一人?”

    “只是猜想,因为年龄相仿,而且你老人家也去过石家堡。”

    “江天尺要找石中龙讨债与我老人家屁相干。”

    “你老人家不是也要找石中龙算旧帐吗?”

    “你怎么知道?”

    “凡是说出口的话便不是秘密,而人的嘴是封不住的,耳口相通,只要进入耳朵,便会从嘴漏出来。”

    “少跟我老人家谈歪理,说半天你找的是江天尺?”

    “不错!”

    “找会干什么?”

    “练武的人都想往上爬”

    “呵!听口气你想斗斗江湖第-人?”

    “有这么点意思?”

    “哈哈哈哈”老小子狂笑起来,说话声音沙哑,但笑声激荡排空,显示出其内力的沉厚已到惊人之境,笑够了才道:

    “大小子,你野心不小,竟然想吞进一只象,你也妄想做江湖第一人?”

    “不是妄想,是打算。”浪子十三表情严肃。

    “我老人家替你把了脉、算了命,你这辈子没希望,意思就是休想,不过自个儿做做梦倒是可以。”

    “在下一向不信邪的。”

    “大小子,话出自我老人家之口,你就非信不可。”

    “不见得!”浪子十三一副很自负的样子。

    “大小子,你无妨等着瞧。”抬头望了望月又道:“据我老人家所知,江天尺绝不会跟后生小子动手,退一万步说,他破例出了手,而你又赢了他,依然无法得到江湖第一人的头衔,这-切全是注定了的,你抬头看看,小星星能与皓月争辉么?小星星能变成月亮么?除非奇迹出现,而天下本无奇迹.对不对?”

    老小子这向句话倒是说得很正经,一反他突梯滑稽的作风。

    “你老人家把江天尺比作皓月?”

    “对,江湖第一人只有一个。”

    “他早已不是江湖第一。”

    “谁说的?”老小子眸光大盛,很怕人。

    “四十年前,他就已败在石中龙手下。”

    “胡主,乌支蔽日只是暂时。”

    “这一暂时就暂了四十年,人生有几个四十年。”

    “很多,火尽薪传,一脉相承。”

    浪子十三星目也放射奇芒,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拱手一揖,什么也没说,转身举步离开,笔直的背影,显示了他骄傲与尊严。

    老小子脚步一挪似乎想追上去,但他止住了,喃喃自语道:“又是一声瑰玉,是谁调教出来的?江湖第一人,武林第一怪,天下第-家,都是第一,谁是第二?第一只能有一个,就是我老小子的传续,哈哈哈哈石家堡后院上房。

    石家辉母子对坐。

    “家辉,你都安排好了?”

    “一切妥当,万无一失。”

    “我希望你不会做得太过分。”

    “娘,不会的,我自会分寸,不过”阴阴地笑笑:“如果事情逼到头上,我的意思是万不得已之时,为了自保,我就不能不采取有效方法了,虽然和一向反对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的说法,可是人往往会被逼上本来不想走的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家辉,希望这种事不会发生。”

    “我也这么希望。”

    一条淡淡的黑影从窗外晃过。

    由于屋内有灯,所以窗外的影子显得极淡,如果不是警觉性高目力又好的高手是不可能发现的,而石家辉正是这等高手,所以他发现了。

    但并不吭声,迅捷地离开窗子,目光朝外一扫,随着标了出去。

    二夫人玉凤也机警地从房门闪了出去。

    空庭寂寂,残月斜挂,什么也没发现。

    石家辉上了屋脊,四下扫了扫,依然-无所见,他又落回到院中,二夫人正好也绕了过来,母子俩对望眼。

    “你发现了什么?”

    “窗外有人影-晃而过,我并不慢,可是”

    “家辉,这不止一次了,我怀疑不是外人!”

    “内奸?”

    “对!”略顿:“不然不会有这么快消失无踪。”

    “会是什么人呢?”

    “只有慢慢查。”

    “对了,娘,我到大哥那边看看。”

    “你去吧!”

    隔院正房。

    窗内人影映碧妙,极美的轮廓。

    石家辉呆了一阵才出声叫道:“大哥,还没睡么?”

    挪步近窗,窗内灯光明亮,月女穿着寝衣,妆已卸,云鬓蓬松,露出衣外的肌肤莹白如玉。美人,在这种情况之下更富魅力,足以让柳下惠动心。

    “二叔么,这么晚了”

    “我有要紧事找大哥淡。”

    “你大哥不在,要进来么?”

    “这”石家辉的心弦在颤,他不能自己,贪婪地望着窗内,隔了-层纱,实际上相距咫尺,他几乎可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经过了书房的误会,他不能不避嫌,心里渴望,但却不敢:“那就算了。”

    “你不是说有要紧事么?”

    “不急,等大哥回来再说不迟。”

    “可是我却有事要告诉你,到客厅来吧!”

    “好!”石家辉进入客厅。

    月女披了件外衫从房里出来。

    “二叔,坐!”

    “唔!就站会儿好了,请问大嫂什么事?”

    石家辉表现的彬彬有礼,他对这美丽的大嫂除了私心家慕之外还存在着-份尊敬,当然,这份尊敬也许是属于爱慕的衍生物,不完全是基于伦理,不过他表现的是如此。

    “你大哥是赴约!”月女天生万物,不柔不媚。

    “赴约?赴什么约?”

    “他的心腹侍卫王强被人扣作人制裁,要他去谈判。”

    “有这等事?”石家辉两眼瞪大:“对方是谁?”

    “传来的字条上没有表明身份。”

    “扣人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个烟花女子。”

    “大哥一个人上去?”

    “姚长明陪着,另外带了六名武土。”

    “什么地方?”

    “东城门外。”

    “想不到石家堡的人居然也有人敢绑架,事情恐怕没那么单纯,大哥也真是以他的身份怎可随便去赴没头的约会,我去看看。”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了,我们一道去,等我换换衣服。”

    说完,匆匆进房。

    “大嫂,我去带兵刃,顺便叫人备马,大厅外见。”石家辉也急急离去。

    月将沉。

    村鸡开始啼唱。

    赤山岩酣睡在拂晓前的寂静里。

    此地距东城门约莫五里,没有山当然也没有岩,只是一片黄土冲刷而成的断沟,形状象层峰,寸草不生,所以为赤山岩,最高的也不过十来丈,形势非常特殊,人行其间,仿佛走在断岩谷道里。

    两骑骏马冲入幽暗的谷道,马上是一男一女,是石二公子家辉和他的嫂子月女。

    谷道错杂崎岖不适骑马,两骑自然而然地缓了下来。

    “二叔,你怎么会想到是这里?”月女在马上问。

    “这里地形复杂而且隐僻,约会的人可以减少许多顾虑,如果情势不利,脱身也比较容易。”石家辉回答。

    “对方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为了什么烟花女子”

    “当然不是,听起来就不是理由,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不惜劫人为质,还公然约晤大哥,不成话。”

    “二叔,我看对方对我们的情况相当了解,绑架的是你大哥最宠爱的心腹,笃定你大哥会不惜任何代价救人。”

    “只怪大哥太鲁莽。”家辉摇头:“大嫂为何不阻止他?”

    “能么?他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很明显是个圈套,也只有大哥才会往陷阱里钻。”

    “希望没事才好。”

    “最糟的是连对方是什么角色都不知道。”

    三拐四转,眼前是-段宽大的谷道,远远看几条黑影横在地上,很象是人,两人-夹马腹冲上前去。

    “啊!”月女惊叫了-声。

    “是堡里的武士!”石家辉栗声说。

    两人下马。

    地下横陈着七个尸体,六名武士外加管事姚长明。

    “你大哥出事了!”月女花容失色。

    “什么人会有这大能耐?”家辉猛咬牙。

    “我们该怎么办?”月女似失去了冷静。

    “让我多想想”家辉举头向空。

    沉默了片刻。

    “二叔!”月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机智:“我们回堡里去等。”

    “等?”家辉似乎有些不解。

    “对,目前我们只有等,对方如此设计,必然有其目的,你大哥现在已经变成了人质,能杀人掳人,足证对方不是普通人物,如果猜测不错,对方的目的是‘玄功解’,第一步诡谋得逞,必有第二步,我们回去静侯反应,富有行动无济于事,还会让敌人笑话。”月女冷沉的说。

    “堂堂天下第一家从此没落了么?”家辉感慨自语。

    “爹这-病倒,这些人全无顾忌了。”月女叹息。

    “我们回去吧,先派人来收尸”

    “走!”两人上马离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前端的裂隙里冒了出来,赫然是浪子三郎,他慢慢走进尸体,看了看,摇头自语-

    “红龙、-流武士,还有姚管事”

    “绑架石大公子的是谁?目的何在?堂堂天下第一家的继任人功力竟如此不济?不可能,现场没有打斗的迹象,显然是遭人暗算,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可恶,非把他揪出来整治一顿不可。”

    “石家堡的招牌算是砸了,谁想得到”

    自语声中,他侧耳听了听,就地躺了下去。

    不久,又一条人影出现,接近,是一名红龙武士,长相可以算得英俊小伙,他望着尸体道:“哥们,这叫生死有命,江湖路上就这么回事.走上了这条路,老命脆得很,怪不得谁。”

    浪子三郎-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啊!”惊叫声中,那武士暴退数尺,剑已掣在手中,反应之快,不愧是石家堡的-流武士:“你”“你应该认识我。”

    “浪子三郎?”

    “对,我三郎跟石家堡打过不少交道,该是熟人。”

    “你怎么会躺在尸堆里?”

    “不是挺好玩的么?嘻!”

    那武士端详了浪子三郎几眼,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举步就想离开。

    “别走!”浪子三郎横身拦住。

    “你想怎么样?”

    “想跟你谈谈。”

    “我有急事,没工夫”

    “不行,非谈不可,我不让你走你便飞不了。”

    “找死!”喝声中,长剑抖出,一连掣出七剑。

    浪子三郎也连闪了七个,依然站在原地,嘻态不改。

    “相好的,省了吧!如果你想站着跟我谈放规矩些,不然我要你趴着回话,现在你听着,你的同伴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快回答?”

    那武士又是恶狠狠一剑攻出,分指喉、脸、腹三处要害,一招三式,同时分攻三个部位,身手的确是惊人。

    浪子三郎的峰躯陀螺般一旋,左脚顺势勾出。

    “砰!”那武士趴了下去,摔得相当不轻,一下子竟爬不起来。

    “我要你规矩些你偏不听,摔跤不好受吧?”

    那武士挣了起来,怒瞪着浪子三郎,-副象要吃人的样子。

    “臭小子,你啊!”-

    记耳光,打得那武土向乎又栽了下去,手抚脸颊晕了好一会才回气来,口角已沁出鲜血,张口无言。

    “小子二字可不是随人叫的,你居然还加个臭字,当然该打.现在回答,人家为什么没杀你?”

    “留传信的活口!”他不敢再尝试了。

    “不对,你刚才对死人说话,不象死里逃生的样子,而且还带着兵刃.老实说,你同伴是怎么死的?杀人者是谁?石大公子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浪子三郎在运动手指,看样子他准备出手:“你不知道也可以,我要你永远不必开口。”

    “浪子大侠”

    “嘻!很好听,再叫-遍!”

    “浪子大侠!”那武士的神情很狼狈:“我们跟石大公子来到这时忽然刮起一阵怪风,莫明其妙地便向躺了下去昏迷不醒,等到醒来,大公子已失踪了,同伴也丢了命,我被带离现场到一个土坑里,现在放我回去传讯”

    “真是如此?”

    “半字不假!”

    “好,你说,传的是什么讯?”

    “说是用‘玄功解’交换石公子。”

    “如何交换?”

    “没有说,外加一句是三天后再听消息。”

    浪子三郎翕动鼻子,象是在闻什么气味,突然伸手抓向那名武土,看似乎平无奇的一抓,那武士竟然避无可避,持剑的手腕被扣牢,长剑掉地,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眦牙咧嘴,眼鼓鼓地望着浪子三郎。

    “好小子!”浪子三郎做出很生气的样子:“我的鼻子最录为过,我闻出你主的话中有假味,你胆子不小,竟然敢对我这样的大人物放胡屁,哼!你知道我会怎样治你么?嘿嘿!我要你吃土,黄土填满肚子是接不出来的,除非开肠破掏出来,你看好不好?”

    浪子三郎边说边弯下腰用左手抓起一块土,作势就要往那武士嘴里塞。

    “浪子大侠,我我说的是实话。”那武土额上青筋浮现。

    “我浪子三郎做事一向不胡来,讲理让规矩,我现在点破给你听,石大公子出门时带了姚管事和六名武土一共七个,加上你岂不变成了八个?”

    “这浪子大侠”

    “你叫王强,是石大公子最宠爱的心腹手下,你被绑架,石大公子和这几个倒霉的是为了救你而来,对是不对?”

    “我”

    “说,怎么回事?”

    王强面色如土,汗珠子滚滚而落。

    “浪子三郎,我我说实话”

    此际,天色已经蒙蒙发亮。

    浪子三郎放开了扣住王强的手道:“快说!”

    王强突然塌地一个疾滚,脱兔般窜进旁边一条窄巷似的坑道中,逃命,动作当然非常快速。

    浪子三郎想不到王强会来这一手,他的反应也不慢,-个箭步标了过去。

    “哇!”坑道里传出半声惨号。

    浪子三郎脚落坑口,王强正好倒地。

    坑道很长很窄,两侧仿佛是切开口的两片黄糕,笔直平滑,一眼望去,没半个人影,浪子三郎弹了过去,检视王强的尸体,发现他颈边有一小撮羽毛,他对这些江湖小门道可是行家,一眼便看出是苗疆惯用的吹箭,见血封喉,照这箭的长度来说,至多三寸,应该是近距离发射,可是两侧壁立,前端不见人,除了鬼魅,世间没这快的身法,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下意识地心头一凛。

    紧接着是-阵迷悯。

    这分明是杀人灭口,王强是回去传信的,为什么要杀他灭口?

    王强朝坑道逃,显见这是条生路,却成了死路。

    事情发生在王强要说实话之前,显然对方不许他说实话,如果王强不逃,对方又如何阻止他说实话。

    所渭实话是代表了什么?

    工强是石大公子的心腹,何以先不说实话?

    照此推断,所渭绑人是为了“玄功解”未必确实,这当中可能大有文章。

    石家庆虽说为人有些粗鲁毛躁,但身为天下第-家的家主接掌人,功力似是未可轻视的,竟然自身难保,对方究系何等人物?

    “扑!”实际上并没有声音.是浪子三郎感觉到的声音.同时任何物体的移动,尤其是快速移动,不管是轻东西,都会与空气发生摩擦.这就产生了人耳听不到但能感觉到的声音,当然,武林中能具有这种能耐的绝不多,浪子三郎是不多之中的-个,他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了-闪。

    “扑!”这回是真正的声音,一撮羽毛钉在对面土壁。

    浪了三郎目光-绕,倏然省悟。坑道中有看不见的暗道.就在土壁里,因为他锐利视力发现了壁间小孔,吹箭就是从小孔里射出来的。

    再审视,小孔不止一个,每隔-丈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孔。

    在这种地方设计这等玩意,显然是处心积虑。

    笑了笑,他抓起土块一路塞过去,塞了五孔,现在,五丈之内是安全地带了,他判断暗沿的土壁定然不厚,否则便会影响里面人的视力。

    于是,他背抵对面土壁,立掌、运功,以十成功力推出。

    “轰!”地-声,土块崩落,果然是中空的洞道。

    他钻了进来.耳朵贴上洞道地面。“咚!咚!”的快速踏地声传入耳鼓,但已经很远,里面的人正在逃离。

    略作思索,他顺穴道奔去。

    天已大亮,那些特凿的吹箭变成了光源,穴内并不黑,一路畅行无阻,约莫十余丈远近,天光大盛,已到了出口,口外不用说又是土切的谷道,视力所及,还是不见人影,想了想,他飞身登上断层顶端。

    这鬼地方他从没来过,-切都陌生,放眼四望,这片称作“赤山岩”的黄土小山林绵延约半里,赤裸裸寸草不生,并非土不生物,而是积年累月地风蚀雨刷,留不住任何可生长的东西,重重叠叠的黄土坯块零乱排去,人入其间等于进了迷宫,如果有人掘穴而匿,还真不容易挖出来。

    他索性坐了下去。

    天边已幻出绚丽的朝霞。

    他在想-一

    石大公子当然是被禁藏在这些土片中,如何找?该不该找?

    有理由救人么?这是问题的关键。

    想了又想,他觉得该救人,即使是一个死刑犯,在没依国法处决之前,生了病还是-样要为他治疗。

    心意已决,但如何行动呢?盲目胡搜么?

    突然地,他发现不远处的-条谷道中有人影在移动,没经任何思索,他起身施展看家本领,象巨鸟般飞扑而下。

    “站住!”

    他俯冲飘落在那人身后。

    那人回转身,是个大络腮胡的汉子。

    “你是谁?”

    “嘿!本人是鼎鼎大名的‘天理人道流’开山祖师浪子三郎,听说过没有?”

    浪子三郎本性难移。

    “哈!原来你就是在本堡传位大典上搅局的小叫化,你怎么会搅到这里来?”

    大胡子似乎已安下心来。

    浪子三郎倒是呆了一呆。

    “你是石家堡的人?”

    “我”大胡子一下子说溜了嘴,答不上话来。

    “你怎么啦?说呀!”

    “老子要宰了你!”

    大胡子亮了剑。

    “且慢!”浪子三郎好整以暇:“你要宰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咱们先把话说清楚,石家堡的人参与绑架主人,这叫大逆不道,八成你是吃里扒外的奸细,你叫什么名字,主使你的是什么货色,说出来听听看。

    大胡子冷哼一声,振腕,长剑挟丝丝破风之声迅厉无比地刺去,势如灵蛇出洞,论剑术较之王强又哟了许多。

    浪子三郎歪身避过。

    大胡子再出击,不是一剑,而是绵密凌狠的招式,象暴雨骤降,大狂涛怒卷,把浪子三郎整个人罩盖其中了。

    浪子三郎成了戏波逐浪的游钽,环滚陷现,看来还十分自得。

    大胡子攻势更紧,招招辛,式式辣.似乎存心把浪子三郎搅碎,但他无论变幻何等招式,都沾不到浪子三郎的秀角他每-招中都留一虚隙供对方利用,愈打他愈是心寒,因为他发觉双方功力有极大的差距,而且对方尚未反击,但他却又无法收手,他知道只要一懈,致命的反击便踵而至,他只有拼命出剑。

    浪子三郎十分优游,从容已极。

    大胡子已经发急,这是剑手的大忌,一急便会心浮气躁,不但功力大打折扣,出剑的章法也跟着紊乱。

    持续了半盏势茶时间?大胡子已气喘汗现,招式凌乱,气势大减,至多再半盏茶时间,他非元伤倒地不可。

    浪子三郎的用意正是不出手而把对方累倒,功力是不能抛下的,所以他现在等于是练功活动筋骨,象这种对手,他实在不屑对招。

    逐渐,大胡子已呈不支,身形随着招式乱晃。

    终于,大胡子自动收剑,以剑拄地支持住身体不倒,狂喘如牛,口中白沫已沾连胡须,眼皮子也告下垂。

    “没意思,不好玩!”浪子三郎抹了抹手掌:“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话了吧?”

    大胡子眼皮撩了-下.只顾喘息没开口。

    “看样子你想吃土?”浪子三郎又说了-句。

    大胡子仍不开口。

    “这黄土填满了肚子.绝对拉不出来,最后是活活胀死,这才叫好玩。”浪子三郎随手在地上抓起了-大块土。

    大胡子两眼突然瞪大。

    就在此刻,谷道两端人影出现,不下二十人之多。

    浪子三郎心念疾转,耗下去白费气力不划算,自己的目的是逮个活口究明真相,救不救人尚在考虑之中,对方能用吹箭,说不定还有别的歹毒玩意,还是先带人离开为上,心念之中,食中二指隔空一弹,大胡子栽了下去。

    一阵呐喊,两端的来人加速奔近。

    浪子三郎左右-望,抄起体型几乎比他大了一倍的大胡子腾空而起。惊人,震世骇俗的功力。

    人涌到,浪子三郎已挟人登上了土谷壁顶。

    来人全仰头上望,惊呆了。

    浪子三郎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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