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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
“本人想知道姑娘之所以高兴的原因。”
“要是我不想说呢?”
“那本人就拒绝。”
“二少爷,你不会拒绝的,如果拒绝了,你将永远找不到‘天煞星’,你的任务休想完成。”
这句话的确令古二少爷为之震颤,这女人对自己的事这么清楚,不是使人震惊而是可怕了,如何能使对方现身面对面交谈?
“姑娘何不现身相见,我们面对面商谈?”
“如此交谈与面对面并无差别。”
古二少爷默然了片刻。
“‘天煞星’不是死了么?”
“他还活得好好的,望山集外小山岗上的墓是假的,你被
‘天眼客’骗了,他们本是一路,狼狈为奸。”
古二少爷的内心又一次震颤,这女的似乎无所不知,连望山集的事她都知道。当初追踪“天眼客”入山面对“天煞星”的坟墓时,就曾怀疑“天眼客”所言不实,如今果然证实了。要是反过来说,这女人的话又可信么?如果自己判断不错,她是庄亦扬的同路人,那她说的非但不可信,而且居心更加可怕。于此,他想到“天眼客”曾经暗中与妙香君见面交谈,即妙香君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而那诡秘莫测的蒙面客与妙香君也有关系存在,再加上个“芳苑夫人”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就更微妙而复杂了。
这团乱麻如何理出头绪?
“二少爷,怎么不说话了?”
“姑娘如此做一定有条件?”
“为什么非要谈条件二字?”
“天底下没有白得的东西。”
“好,如果你二少爷非要谈条件不可的话,我无法完全否认,但认真说又很勉强,因为这是两利的事,并非单方面的要求,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争论,就当它是条件吧,我要你去做一件事”话声突然顿住。
“什么事,该不是去杀人吧?”
“你猜对了,正是请你去杀一个人。”
“姑娘,”古二少爷昂头自顾自地笑笑。
“杀人不是儿戏的事,人命关天,而且我姓古的并非职业杀手。”
“此人该杀,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
“姑娘连身都不肖现。用什么保证?在下又怎能相信姑娘的保证?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么?”古二少爷笑着说。
“绝对不可笑,将来你会知道。”
古二少爷沉吟了一下。
“如果要杀的是‘金剑’庄亦扬,本人绝不会犹豫,更不需要姑娘的保证。”他是故意这么说以测试对方的反应。
“很可惜,不是庄亦扬。”
“姑娘认识庄亦扬?”古二少爷紧追着问。
“听说过此人,但没见过。”
这句话是真是假无法判断,古二少爷无意追问,对方要是蓄意隐瞒,问了也是白问,眼前的重点是对方说“天煞星”根本没死这句话到底是诱饵还是真的?如果是诱饵,目的不外是借刀杀人或者是驱羊就虎之计。如果是真的,那这女的跟庄亦扬是否同路便值得商榷。
“姑娘要杀的人是谁?”
“二少爷答应了?”
“姑娘先说出对象,本人才能做决定。”
“好,蒙面客。”
“蒙面客?”古二少爷大为意外。“哪个蒙面客?”
“你见过也跟他交谈过的那蒙面客。”
古二少爷立即明白对方指的是跟妙香君和花灵都有神秘关系的蒙面客,她为何要请自己做凶手?蒙面客的真实身分是什么?如果能从她口里查出蒙面客的来路以解开久缠心中的谜结,未始不是件好事?
“杀人理由是什么?”
“说过了,他该杀。”
“这理由对本人而言根本不成其为理由,岂能凭姑娘说‘他该杀’三个字便盲目下手杀人。再问一句他是谁?”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哈哈哈哈!”古二少爷纵声大笑起来,许久才敛了笑声道:“姑娘,你把本人当三岁孩童么?如果没有明确交代,本人不会应承。”
“你不想得回‘碧玉蟾蜍’?”
“本人一向不接受要挟,能不能得回是本人的事,不劳别人操心。”
“你铁定会后悔。”
“那也是本人个人的事。”
声音寂然,空气随之沉凝,不知她在盘算什么,不过古二少爷却有他的定见,保持原则,他本可佯作答应以换取“天煞星”的线索,但他不屑为,小节可以不拘,基本的做人处世原则不能违背。突然,他想起此行的目的,玄玄和妙妙的行踪显然有了问题,而妙香君与花灵在等着跟自己会合,不能就这么耗下去,及早离开是上策,如果这女的真是庄亦扬的同路人,自己一走对方必有反应。心念之中,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挪动脚步朝堂屋门走去,一点也不犹豫。
“请留步!”
“如果还有话说就明快些。”古二少爷已到了门边,把准备跨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这档事二少爷可以慢慢考虑。”
“本人会的。”
“如果有了决定便请到此地来。”
“很好!”“还有。”
“还有什么?”
“奉送一个忠告。”
“快说。”
“二少爷最好跟那花灵的女子保持距离,要是产生了情愫的话,你会悔之莫及,这是忠告,别问为什么。”
古二少爷大为错愕,这忠告的用意是什么?为什么要跟花灵保持距离?
“不能问理由么?”古二少爷目光闪了闪。
“不能。”两个字回答得斩钉截铁。
“要是本人一定要问呢?”
“我不会告诉你。”
“要是本人不接受这忠告呢?”
“那你会后悔一辈子。”
古二少爷想了想,大步离开,他现在没时间蘑菇,赶去会妙香君和花灵是第一要务,如果这是庄亦扬故意安排的诡计绊住自己而单独对付妙香君和花灵,那就真的会后悔一辈子,庄亦扬不择手段的作风已经领教得够多了。
出了大门,胭脂迎了上前。
“二少爷,你不信任我家小姐?”
“人没有现身,语意暖昧,从何信任起?”
“她有她的难处。”
“不错,本人也有自己的难处。”略略一顿。“胭脂,如果我问你件事,你是不是也用有难处三个字回答?”
“那要看二少爷问的是什么。”
“本人想跟庄亦扬见面一谈,你能安排么?”
“庄亦扬?”胭脂的两眼睁得老大。“我听说有这一号人物,但从来没见过,二少爷怎会对我提这事?”
“你这是由衷之言?”
“要我赌咒么?”
“这倒不必,本人不信那一套。”
“好,那我郑重地再说一遍,我们跟姓庄的从无瓜葛。”她这我们二字,当然是连她的主人在内。
她的话可信么?古二少爷无法立即判断,如果她说的是实话,那自称姑娘的神秘女子便不会是被庄亦扬利用的工具,而那女子所提出的问题便有重视的价值。如果是准备好的谎言,一切就被否定。
“本人暂时相信你的话,现在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土城双狼’的落脚处?”这是极好的试探,玄玄和妙妙在附近留过记号,丁家兄弟必在附近不远,她不可能不知道。
“二少爷是说丁一和丁二兄弟?”
“对!”古二少爷点头。
“由这里西行约莫五里地,有个集子叫丁家集。大部分的人家都姓丁。江湖人管那集子叫‘土城’,下三滥的行业样样俱全,其中最有名的行业是赌场,大老远都有人来光顾。在进集子的路口有间板屋圈在土围子里,那便是双狼的窝,两兄弟以耍狠出名,标准的亡命之徒,是城主‘丁财神’手下两个尖锐爪子。”
“胭脂,谢啦!”
“不必客气。”
“后会有期。”
“我也这么希望。”
古二少爷疾奔而去。
土城。
其实它并不是城,只是一个很大的聚落,连土墙圈子都没有,最大的特色是每一幢建筑都经过精心设计,配合上规划有序的街巷道路,俨然一座极具水准的镇集。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是街边全是客栈酒馆茶楼和高级的店铺,而巷子里清一色高门巨宅,不用说都是赌馆,因为这里是名闻遐迩的高级赌城。财色不分家,少不了供赌客逍遥的艳窟。
夜色凄迷,古二少爷来到土城。
土城入口的地方,一个土围子圈住一栋木板屋,这便是双狼的窝,丁一已经送了命,丁二变成了独狼。
古二少爷停了下来,意料中丁二不会在屋里,因为现在正是土城最热闹的时刻。奇怪的是不见妙香君和花灵的影子,还有打前站的玄玄和妙妙也不见现身,照理他们应该留个人联络接应的。
情况不明。古二少爷枯立着无法采取行动。
蓦地,一条人影从上围子上飘了出来。
“少爷,你怎么这时才到?”现身的是妙妙。
“是妙妙!”古二少爷觉得踏实了一些。“路上的记号突然中断,是你们忘了做还是”
“有呀!”妙妙瞪大眼。“这么大的事怎会忘了?”
“嗯,我明白了,有人暗中尾随你们做了手脚。”古二少爷目光闪了闪。“妙香君和花灵跟我分头行动,却没了下文,她俩找到你和玄玄没有?”
“没她俩的影子。”
“这”古二少爷的心头骤然沉重起来,难道她俩遭遇了什么意外?难道又一次坠入庄亦扬的彀中?“玄玄人呢?”
“他到城里踩线去了。”
“丁二人呢?”
“死了!”
“什么?”古二少爷气往上冲。“死了?”
“是,就陈尸在他窝里的床上,一剑穿心。”
“嘿!”古二少爷挥了下藤杖。“庄亦扬这小子总是先我们一步,江湖中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么诡诈的人。”
“少爷!”玄玄像一只野兔般蹿了过来。
“里面的情形怎么样?”古二少爷迫不及待地问。
“少爷,您”
“废话少说,回答少爷的话,别的等会我会告诉你。”妙妙知道玄玄罗嗦的毛病。立即截断了他的话头。
玄玄咽了泡口水,白了妙妙一眼。
“里面嘛,喝酒赌博玩女人,平静得很。”
“丁财神呢?”
“忙着查帐数银子。嘿!说到丁财神”玄玄吞了泡口水,伸了伸脖子,才又接下去道:“他是个窝囊废,有个花不溜丢的婆娘,却只顾数银子,不管老婆跟谁上床,装聋作哑,只差没替那婆娘把风。”
妙妙的嘴翘了起来。
古二少爷微一点头。
“丁财神多大年纪?”
“五十开外,肥得像头猪。”
“他老婆呢?”
“三十不到。”
“嗯,你说这不是废话吧?”
“当然不是。”玄玄挺了挺胸。“她现在的入幕之宾便是蒙面人,我不说少爷也该猜得到是谁。”
“庄亦扬?”古二少爷双眼发亮。
“我想是八九不离十。”玄玄乜斜了妙妙一眼。
“丁宅坐落何处?”
“由这里顺大街数到第三条巷子最后一家,门上一对乌铜狮子头,衔着两个特大的门环,一眼便可认出。”妙妙接口代答。
古二少爷深深点头。
“少爷准备如何行动?”玄玄问。
“土城双狼先后毙命,没有再追究的必要,正点子是庄亦扬,既然他是丁财神老婆的面首,我们就从那婆娘着手。”略一沉吟又道:“我是在担心香君和花灵的下落,你两个立刻去查探,我到丁宅走一趟。”
玄玄与妙妙领命而去。
古二少爷深知庄亦扬是狡诈之尤,对付他是丝毫也不能大意,如果公然进土城,等于是摇旗呐喊,只有暗中行动一途。于是,他退离进口,迂回向侧方,凭灯火的排列,找到了第三个巷子,巷底的巨宅,墙高户大,一眼便可认定,他像幽灵般飘了进去。
重门叠户,院落沉沉,各进房间都有灯火。
正屋上房,纱窗上隐现人影,是对坐,从影子的动作可以看出是在寻杯底之欢。
古二少爷隐身在对窗的玉兰树下。
房里传出了话声——
“小亲亲,别辜负了花月良宵,喝吧。”
“好哥哥,我不行了。”
“谁说的,一壶酒还没尽呢。”
“这要是喝醉了”
“那才更有情趣。”
“我好哥哥,饶了我吧。”
“饶你?还没到时候。那是床上的事,你不喝我可要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