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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一阵,这位烟环雾绕的云旗旗主,竟然大喝出声,道:

    “兀那小子,速即退去,此后如再与婵儿纠缠,那你知道它会产生什么后果!”

    灵舒纵声朗笑道:

    “陆某非为惜命,不与前辈动手,这不过看在婵姊份上,就此走开,同时,敢和前辈打赌,三年之内,必亲请云岭,面晤义姊,除非她亲笔回绝,任何人想加阻挠,陆某誓必和他周旋到底,苏明想属前辈丰下,祖母为他所害,血海之仇,譬必报复:还望前辈事先带个口信,免得他到时死不甘心!”

    他把话语交待完毕之后,激动地朝烟雾中纵身跃来。

    这一下,出人意料。

    婵儿说声叫道:

    “你走,别再缠我!”

    白烟中,金光四迸,乍看去,如大正月里的花爆,一层夹着一层,纷纷激射而至。

    舒儿感觉极灵,立嗅出这烟云里,有一股淡淡奇香,可也无法说出这是一种什么味道,不由大惑,身子前扑,才沾烟云,立觉一股刚中带柔的弹力,把自己朝后一推,知道这是云岭绝技“隔山摧牛”稍不小心,必定震伤内腑。

    他武功原极杂博,身子又轻,竟顺着煞风来势,把长剑疾扬。

    周围树木,莎莎不绝,落叶断枝,凄空飘降,灵舒点足之间,往斜刺里跃开五六丈。

    正待招呼云生秋娘,立即离开武林。

    猛可里:

    人影连晃,以海心山朱霞尊者为首,携众阻路,莫三娘更是气焰万丈,两道冷芒,从一双鸡皮鹤发,内陷极深的眸子里,扫射面来。

    秋娘携着阙光,离玉郎不远,自可互相策应,凝神之际,莫三娘突把身子一缩,朝前直穿,灵巧疾快,迥异寻常,竟是武林中一种极其难见的身法“神蛙跃水”

    舒儿被朱霞尊者和孤岑丐挡住,面背三娘。

    怪啸声里。

    恶妇十指箕张,从他后脑和背心,如两排利刃,狠狠截到。

    秋娘已知道这恶妇劣迹,绝不下韩起龙,不予除去,总是一害,遂也不出声招呼,用师门最厉害的剑法“万里飞虹”起而应敌。

    只一展开,立见白茫茫一片银光,如半空裹突现出一颗慧星,锋芒四射。

    人与剑,因为来势太快,绝难分开。

    这几乎是同时发动。

    莫三娘的十指,距离舒儿要害,不到三尺,那阴森寒腥的修罗指风,已使舒儿无法忍受。

    他突把身子一转,天遁拦腰卷出,银光暴涨,寒气袭人,这一来,他和秋娘,如同首尾策应,前后夹攻。

    舒儿这一招,可算是出乎莫三娘的意料之外,因为除了韩起龙外,在他前面的人,都是武林内一等一的特殊高手,只要舒儿发难,前面的人,给他一击,他有无抵抗之力,都成了问题,自己这一记九幽修罗,自然足以致他死命。

    谁知天遁神剑,一卷之势,如大海惊涛,力挟千钧,莫三娘只觉眼前一花。

    正待索手后撤。

    身后,寒风飒然,闪烁银光,当头罩落,眨眼间,已变成前后受敌。

    莫三娘不由慌了手脚,赶忙朝身后一闪,朱霞尊者,挥动铁莲花,往灵舒侧边攻来。

    韩起龙摆动手上仙人指“金灯引路”巧拿笑腰。

    一指老人周立和白眉叟童成,两人同时朝前劈出一掌,莫凡立打出毒药暗器,利箭如雨,殊芒四激,掌风厉啸,人若惊鸿。

    舒儿此刻已豁去性命不要,想先把韩起龙和莫三娘,劈在剑下,群起围攻,竟不闪避,莫三娘虽然能身后退,天遁神剑的锋芒,仍从头上一拂而过。

    千丝白发,随着剑气,纷纷散射,几乎连头盖骨也被削落。

    莫三娘吼了一声“金鲤倒穿波”翻身后纵之势不减。

    眼看身子已闪出秋娘剑幕之外,刚待脚点实地,稳定全身。

    蓦觉章门穴上,一阵剧痛,不但全身瘫麻,丹田真气,顿形涣散,脑子里,似轰了一下焦雷,自己的身子,顿被人劈肩抓住,如同一把铁钳,扣得紧紧。

    莫三娘气得几乎发昏,回头一看,自己那付鸡皮奇丑的老脸上,竟敢重重的挨了两记耳光,耳闻云生在她身后咤道:

    “你这绝毒恶妇,今天可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问你的事,必需好好细讲,否则。我用锁阳手把你惩治至死!”

    这是聂长松的独传武功,为一种拿穴手法,被伤的人,因气血行,那种难受,绝非常人所想像,长松为人和善,虽然懂得这种武力,但从不肯使用。而且因为锻炼的人,精气神三老有一不是、即劳而无功,但一旦出神入化,十步之内,即可伤人。

    莫三娘可没把云生放在眼里,吼道:

    “小狗,你敢犯上?”

    云生含怒正待出手。

    瞥见灵舒和姊姊,已被拳风、刃光、暗器所笼罩,那情形,危殆无比,不由惊叫:

    “糟糕!”

    舒儿和秋娘,疾如电掣,往前一台,天遁阙光,不约而同的扬起两道剑幕,把他们的身子,绵密裹住,清啸起处,这两位少年男女,竟从拳风暗器中,耸身冲天而上,姿式之美,无以复加。

    灵舒剑上的光华,似比秋娘所持着更盛,五丈之内,电掣霞飞,莫凡暗器,竟被他用宝剑纷纷击回,双方联手,如玉树环花,雌英并秀。

    敌人围攻未果,也激起一片杀机,朱霞尊者、孤岑丐、和周立童成,四人几有同一心意:

    “这两人,如此年纪,就有这种奇特造诣,此时不除,再过数年,武林之内,恐少有人能和他们互作对手。”

    四条人影拔地而超,旋轮戟,铁莲花两般兵刃,都为太白精钢所造,而且形状特殊,举手擎天,借飞腾之势,同往剑幕之中,狠狠崩去,周立童成,一东一西,却在剑幕之外。

    一指老人周立的指功,极负盛名,觑看剑幕方位,食指由左面右,斜向上方,狠狠一划,白眉叟童成笑道:

    “道兄,这一手准成,让我也来试试这女娃的斤两。”

    语音未落,但见银光闪闪,朝他胸前横掠而过,白眉叟童立把袖袍一拂,左手往前探掌便抓。

    底下韩起龙,却用隐语招呼莫凡。

    “从速暗用青子协助一臂!”

    莫凡张弓搭箭,竟射出七线乌光,往秋娘裙下穿去。

    韩起龙也从仙人指中,打出一十三线蓝光,闪眼很难辨别,是何物事?

    由于黑光穿来之处不是地方,使秋娘脸红,旋轮戟和白眉叟的袍袖,已把短剑逼住,遂迫使砍娘不能不朝后闪避。

    一招得手,孤岑丐乘虚而人,旋轮裁丝啸刺耳“浦口潮平”、“平沙落雁”轮回钱指,波谲云奇,匆忙里,秋娘沉腕抽剑,藉后退之势,突地扭转头来,剑从怀里一划而出,式成暗雨敲花,欲图败中取胜,不料双方太快,而且都是猛攻猛拆,谁也不留余地。

    剑锋撞着旋轮,火花进起老高,秋娘一怔,短剑几乎脱手,人在空中,已稳身不住,星陨而下。

    韩起龙狂笑一声,飞扑而前,仙人指就指在聂秋娘的脊上。

    衣单贴肉,指利如刀,只需用手住前一送,这位绝代佳人,立即溅血横尸。

    灵舒仗着身轻如燕,剑又称手,虽被两位高手包围,合壁之势,被人攻破,但尚未完全落败,朱霞尊者和一指老人,频使煞着,把他从空中一跃之势,逼落下来,但他剑路极广,长剑忽东忽西,短刃迎风,声作雷鸣“紫燕拉怀”“飞花人梦”光如大江落月,疾同河汉飞星,把朱霞尊者和一指老人,攻来的招式,悉数挡回。

    武月婵停立烟云中,芳心忐忑难安,怀抱神筝,几度欲出手相救。

    但云旗帮主脸上阴晴不定,目光所掠之处,似在专心注意灵舒的剑路,他突然吸了一口长气,冷然间道:

    “丫头,你真算是我身旁最孝顺的女儿了!”

    月婵翘首问道:

    “爹爹,你为何说出这等话来?孩儿有何地方不要!”

    “天仪剑法,为我穷毕生精力,研究出来的功夫,除了你以外,连你母亲和婉婉,都未能得到的传授,你却违背训话,自食譬言,把云岭秘技,传授-位素不相识的人,如今,人家已融会贯通,撷百家之长,再过数年,说不定他能悟出相反的剑法,那一来,岂不叫为父士制于他?”

    只听月婵心里一沉,但她却潜意识的体会到。

    “听他话,绝不至于逆已而行”遂笑道:

    “他何敢反抗爹爹?”

    烟云里,云旗帮主的嘴脸,似乎显得变化无常,他听到女儿的话,阴森森的一笑外,不作其他表情,场中情势,大为逆转。

    韩起龙恰似疯狂一般,手中的仙人指,己把秋娘上衣挑破,露出背脊部份,这淫徒,色欲熏心,除把一切叛帮灭祖的罪名,尽行加她的身上外,一双色睐睐的欲眼,却不断在她身上打转,上衣挑开,肌肤如玉,更使他欲念上升,狂笑声里,他竟想把秋娘的裙带挑断,让她当众出丑,一新耳目。

    月婵已顾不得老父阻拦,手持宝筝,一闪而出,也把筝头对着韩起龙的背部,低喝道:

    “螳螂捕婵,黄雀在后,韩起龙,你意想不到吧。”

    “那倒不见得!”

    这是云逸上人的声音,他从一处岩头之后,闪身而出,碧玉圭就对着婵儿的百汇要穴,得意笑道:

    “一个制服一个,全在本师意料之中。”

    韩起龙笑道:

    “云大哥,你真是老谋深算!请把先武小姐引开,让我好惩治这位大逆不道的叛徒。”

    上人大拉拉的朝着武月婵道:

    “你该断清楚了,速把筝儿丢下,自行走开,韩帮主不愿和你为仇,这道理,你该自己懂得!”

    场中那烟雾,除云旗帮主所立之处,依然笼罩外,其余,都惭惭淡了下来。

    蓦地——

    一阵细微嘶爆之音,百缕千丝,朝四周激散开来,陡闻云旗帮主冷声大喝:

    “你们替我一齐住手!”

    场中敌我,都在作生死之拼,一时停手不及,尤以孤岑丐更属狂妄,他可没把来人放在眼里,海星山地极偏西,对于南天八奇,尚属初见。虽然心存警惕,可无敬服之意。

    孤岑丐大声笑道:

    “你就用白烟把我们一齐困住吧!”

    烟雾里,金星四送,白烟如怒涛一般,朝前涌来,往孤岑丐头上一罩。

    但闻一声闷哼,这位老丐的身子,竟从烟里被人甩了出来,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敌我一齐怔住。

    云旗帮主,犹大声喝道:

    “就凭你们这点道行,也敢傲视老夫,如是平时,早已一举杀却,但本帮急待扩展,各处需人,如能与我携手合作,老夫当按年龄高下,互以兄弟相称。”

    朱霞尊者笑道:

    “那一来,我们是志同道合,唇齿相依,两派的人,彼此照应,问鼎武林,不知是与不是?”

    “这个自然,但有一桩,见着老夫的旗令,必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和尚目光几转,立道:

    “武林之人,义气为重,这一点,倒不需虑得!”

    月婵早已呆在当地,叫苦不迭。

    韩起龙见师叔居然不加致虑,满口座承,知道中间必有绝大缘因,如是也欣然附和起来。

    突闻云旗帮主又大声笑道:

    “既是盟友,总该有个认识,?如不计唐突,还请诸位举手,或代以兵刃亦可!”

    不愿举手的人,只有风雨散人、红云师太和啸月书生,出乎意料,武功山的罗家一老,赛方朔罗翔,却途中变节,竞把拳头举得高高。

    灵舒秋娘和云生,自然不屑一顾。

    莫三娘却被云生用锁阳手拿住要穴,立时张口结舌,气瑞如牛,双睛突出,口鼻之间,津津冒出白沫,头上冷汗,从额角间滚滚而下,不移时,这位奇丑者妇,两手捧心,缩尖曲背,痛苦已极。

    她自顾不暇,不能举手示意,算是特殊。

    云生却是不饶,犹在严词盘诘,低声斥道:

    “恶妇,老帮主在位时,念你寡而无子,一切优容,不料你人面兽心,与韩起成串通后,暗下毒药,主谋为谁,如何施毒,还快说了出来,否则,我决不饶你!”

    “兀那小孩,还不把人交与老夫?”云旗帮主,又缓缓逼近。

    月婵却忙阻止道:

    “爹爹,陷害女儿的人,正是这妖妇和韩起龙互相串通,你不是不知。”

    云旗帮主笑道:

    “丫头,时移势异,如今互成一家,以前的嫌隙,不用再提了!”

    婵儿大声道:

    “他们都是恶人,虺蜴为心,陷主绝嗣,人神共嫉,爸,你为何还与这般人互打交道!”

    “丫头饶舌,可恶之极,你还不知道为父决定的事,绝无更改么?”

    他语音显得异常冷峻,几乎是斩金铁一般,绝无通容余地,忽又朝云生喝道:

    “兀那小子,还不把她穴道解开,难道还让老夫亲自动手么?那你苦头可吃大了!”

    云生天真稚气地一笑道:

    “惩治恶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既以武林长辈自居,又是姊姊的父亲,我们曾敬重你的为人,却不料你是这么一位不通人性的厌物!”

    “小子找死!”

    烟突从地上爆起,如怒涛也似,直朝云生身旁,笼罩而下。

    灵舒秋娘和月婵,彼此大惊失色,两柄利剑,矫天如龙,点点银芒,如狂风吹激白冰雹一般,朝那烟雾,怒卷而来。

    月婵则用神筝护着云儿,哀声高叫:

    “爹爹,万不能伤他性命!”

    烟云里,冷笑连连,剑气已被烟云隔开,秋娘突从空中星泻而下。

    看情形,大约出手失利,竟被人从空中击落。

    突闻舒儿长啸一声,天遁回旋它舞,利用剑身旋转搏风之力,身子竟冉冉而上。

    云旗帮主,业从烟中落地,仍然不见身形,但闻他自言自语道:

    “老夫倒要见识,你能飞越多高!”

    莫三娘就在烟雾之旁,突被一股无形劲气,把她身子往斜刺里一送。

    这自命不凡,阴险绝伦的寡妇,此刻已无抵抗能力,人如断线风筝,朝着一株古松上撞去,一撞之下,不但未曾使她受伤,反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痛苦,立时消失殆尽。

    境立场中的高手,莫不为这种武功,立时震服。

    “锁阳手”与“分筋错骨”分庭抗礼,这两种手法,在武林里几乎失传,能够解除它的人,更是杳若晨星,不可多得,不料云旗帮主,竟视同儿戏,骤然之间,把莫三娘马上治疗,那烟环露缭障形之术,已使人惊神见鬼,这一来,自然更使人莫测高深了。

    秋娘不由大急,一付剪水双眸,凝望空中,更低声招呼婵儿道:

    “事前危急,你待迁紧阻止令尊,否则会造成空前惨剧。”

    月婵一怔神。

    凝望空中,灵舒上升之势,业已锐减,烟云里,金星直冒,隐约现出了云旗帮主,凝神运掌,只等他余势一尽,从空泻落时,立即实施猛击。

    葛地里,灵舒缩腕收剑,身子一伏,朝婵儿和秋娘所立之处,直泻而下。

    云旗帮主怒吼一声,身带烟云,两手当胸,斜推而出。

    月婵哭唤道:

    “爹爹,你把女儿扑杀吧!”

    这妮子,势同拼命,竟不顾危险,朝烟里扑落。

    灵舒落地太快,离地不过一丈多高,又是斜泻之势,云旗帮主,推出一掌后,呼呼一阵疾风,奇热灼人,但月婵来势太疾,又当热风正面,手上神筝,被风力一击,打上半空。

    婵儿惨叫一声,娇躯一翻,朝后便倒。

    舒儿咤道:

    “虎毒犹不食儿,你敢伤她!”

    立把身子一挫,双手擎天,掌风疾劲,势如奔涛,因为自己的掌力,系由下面上,已把对方打来的风力,朝上拨开,自己向前一伏身,立把月婵抱持。

    玉人业已昏迷!恍同醉酒,眉稍眼角,犹带笑容,不由一阵伤心,泪珠滚滚,顺腮而下,滴滴都落她的脸上。

    秋娘和云生,也都扑近来,云生边哭边骂:

    “恶魔,你不顾父子之情,杀死了婵姊姊,我看和你拼命!”

    正待耸身扑去。

    秋娘忙一把将他挽住,大声喝道:

    “弟弟,暂匆鲁莽,要拼命,不在此一时,我们搭救婵姊要紧!”

    云生止步,立由秋娘取出龙虎丹砂,在她口内放了两颗,嘴对嘴,朝婵儿口中吹去。

    赛方朔罗翔,先是缩头吐舌,故作畏缩之状,这时,却附掌笑道:

    “世道人心不古,于此已极,谓余不信,眼前便是实例一被,结义之情,胜过父母之爱,看来,我们这班老朽,早该死绝了!”

    云旗帮主冷笑道:

    “老夫素不与人争口舌之利,迟早,你只有等死!”

    又朝舒儿大喝:

    “婵子死活,你毋需惺惺作态,同时,你那龙虎丹砂,能否把她救转,大有问题,还不把人交来,是否找死?”

    灵舒也怒道:

    “我们惺惺作态,总还在此救人,不像你这种作父亲的人,却把亲生女儿,活活害死!”

    忽发觉自己身旁,白烟一晃,烟雾迷离中,隐约地站着一位身着紫衣,头挽道髻,蚕眉风目,貌相威严的老人,那白烟竟从他背后袅袅而上,不知是什?

    秋娘灵舒错愕间。

    老人已微伸右手,往舒儿曲池穴上点来,笑声中,欺身而入,白烟里的金星,如相思炭爆出火花般,把双眼迷住,舒儿立觉臂上酸麻,手上的婵儿,又二度被他夺去。

    砍娘把娇躯一横,阙光剑朝他胁下便点,老人恍同不觉,待剑临近,袍袖一拂,踉跄之声震耳,银光闪烁间,剑被弹开,秋娘也踉踉跄跄后退,老人冷笑:

    “微末之技,居然敢和老夫作对,自速其死!”

    风雨散人,见他过份狂妄,而且被欺凌的人,又都是后生晚辈,不由激发愤概之心,遂目视红云师太,见她反应如何?

    老师太把寿眉一扬,双掌台什,朝烟雾中恭身一拜道:

    “道兄功臻至境,辈份亦高,这几孩子,并无大过,而且对令媛不啻手足之情,看在武林同道份上,把他们饶了如何?”

    “是否不看僧面看佛面?”

    师太含笑道:

    “正是如此?”

    云旗帮主,突把声音变得冷峻无比道:

    “那么适才老夫令诸位联盟,为何不一齐举手?是否因为你是佛门弟子,可以例外?”

    “贫尼身人空门,与世无争,联盟之事,委实无法答应,还望施空海涵!”

    忽闻哈哈数声,这位反复无常的八奇人物,又大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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