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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的阴影笼上心头。
大事未了身先丧,应使英雄恨终天!
冷一凡想到了自己所负的重大责任,登时心乱如剑扎。他忘形地叫道:“我不能死尸然而,不愿死可以不会死么?
死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有所繁,死不瞑日。
而更令他痛苦的是他要办的事不能托付任何人,非得亲身处理不可,甚至连身世都不能泄露。
灯焰成双,两眼开始昏花。
他站起身来,一个头重脚轻,几乎栽了下去,忙用手扶住桌子,努力定了定神,心想:“要死死到别处,不能死在尼姑庵里,我必须振作起来离开。”
心念之中,他自点了数处穴道护住元神,希望能多支撑-阵子。
晕眩之感减轻了些,他咬咬牙,打开了房门。
中年妇人站在佛堂门旁。忙走近前来。
“大侠,你的伤”
“不碍事了。”
“可是你的脸色不好?”
“大娘,不要紧,过了-阵子就会好。”他掷动脚步。
“大侠,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办事,很紧要的事”
“天这么黑,而且你又受了伤,要是那些人”
冷一凡走到门边,闻言之下,苦苦一笑,要是碰上谷家的人,当然只有听任宰割一途了。
但待在这里同样活不了,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又何必去顾虑这些,他跨出了门槛,尽量装出没事的样子。
“大侠,你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
“要是那位音音姑娘回来问起你”冷一凡心头一阵刺痛,心意一转,道:“大娘,果真音音姑娘回来问起,就请告诉她我我去鲁班庙。
“鲁班庙?”“是的!”脚步又开始挪动。
鲁班庙!
现在是半夜子时左右。
冷一凡拚命挣扎着摸索到这里,已经进入虚脱的状态。思想涣散,无法集中思考一件事,心里只保留着一个意念,跳进殿角的枯井里,那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埋骨之所,即使音音不到,也不致曝骨露尸。
他已来到枯井边,跨坐在井栏上,他没立即跳下去,因为他不到最后的时刻,他在想音音。
音音和那胸刺虎标的老者神秘失踪,天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他也努力想许多事,但都很模糊,没有具体的意象,因为意志已不能集中。每一个意念都象跳跃的火花一闪即灭。
一条人影,出现在距冷一凡八尺之外,接着,两条、三条陆续出现,上下十人之多,围成了一个圈。
冷一凡努力集中眼力,发现已经被围,他想,现在跳下井去,一定会被捞起来,恐怕想好死也不可能。
而且要死也不能当着人如此死,死要死得象个武士,不能象一条狗,于是,他收回跨在井栏上的一只腿,站了起来“林管事,要发个信号请求支援么?”一个人开了口。
“不必,捉一只病犯还不手到擒来。”
冷一凡突然想起了谷府事林大风,是个狠角色,看来谷大公子一家虽然在普渡庵断羽,但并未放弃行动。
“管事!”另一个接上话:“浪子还有同伙,全都是惹不起的角色,虽然他中了毒,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小子,看咱的,你们准备带人。”
“管事”
“废话少说。”
黑夜,加上目力模糊,冷一凡只能看到动的影子,静止的便无法分辨,他拔出了剑,他要利用每一分残存的力气。
武土,必须死在剑下。
林大风开始挪步
冷一凡发现一个动的黑影朝前移来,握剑的手紧了紧,努力振作心神,他不知道手里的剑是否还能杀人。
但他必须出剑,尽其残存内力出剑。
黑影移近到开尺之内。
“呀!”冷一凡沙哑地叫了-声,长剑攻出,在他,是拼命的一击,而且用了杀手招式,但力道究竟有多大,他完全不知道。
“嗯!”他-声闷哼。
林大风连退三步,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是数声惊呼。冷一凡本身晃了两晃,跌坐下去,意识一阵模糊。
“老子非亲手捉你不可!”
林大风又从地上站起,他没死,而且伤势也不重,还能够行动,语声中,又已举步前欺。
冷一凡暗道:“完了!”
平时无敌的杀手,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林大风,努力一咬牙,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他不意被活捉,他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眼前黑影一晃,他知道对方已出手,本能地出剑格拒。
金铁交鸣声中,全身似乎已被抖散,一丝意识未泯,但已无法动弹。“嘿嘿嘿嘿!”林大风冷笑一声:“小子们,逮个活的回去,是大功一件,大公子必有重赏!”
心里一急,冷一凡突然清醒过来。伸手一摸,意外地摸到了剑柄
林大风伸手抓向冷一凡的前胸
“哇”惨叫声中,林大风趴跌在冷一凡的身上,剑已穿透后心。
冷一凡被这重重地扑压,登时昏绝过去。
冷一凡醒转,睁开眼,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天还没有亮。
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很熟悉的既冷且硬的木板床上,移动眼睛,看到窗棂透进的蒙蒙天光。
窗子的形式也不陌生,他突然省悟到自己仍在鲁班庙。
这间房就是自己以前的栖身之处,床也正是原来的床。
自己被擒了么?这是他第一个意念。
自己还活着!这是第二个意念。何以寂静无声?这是第三个意念。
才这么想着,耳畔突然传来话声,是女人的声音。
“这个问题以后再谈,眼前先说解毒的事!”声音很怪象是改意悟着嘴说话,又象是用鼻子声音。“好吧!”另一个较嫩的女人声音。冷一凡大为震惊,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那较嫩的声音似曾相识,但绝不是音音,另一个则完全陌拦,照话音,自己是得救了,救自己的就是这两个女人,或许是其中之一。他们在商量解毒的问题。
“他所中的毒,看来是传说中的”阎王令“,天下能解这毒的可能只一两个,但却早已绝迹江湖。”
是浓重鼻音的女人说话,顿了顿,又道:“要不是他根基深厚,而且又精医术,早已没命了。”
“你说阎王令?”
“应该不会错,对于毒,我并不十分外行。”
“以你所知,能够解这毒的有什么人?”
“两个,一个是”天一“穆小虹,一个是”万毒太保“但这两个人已经好几十年没听人提过,要找也无从找起。连是否尚在人间也很难说。”
“两个都没传人?”
“没听说!”
沉默了片刻。
“看来非得冒险不可!”声音较嫩的女人开口。
“冒险,什么意思?”
“我会一种迫毒的法子,但相当危险,如果成功,他不但可以活下去,而且辟地开天,通生死之关,功力也可以倍”
如果失败呢?“
处理后事!“
又是一阵沉默。
“看来为了救命,此险非冒不可,不过我认为必须要他本人同意,我们无权主宰他的生死。”
“是应该如此!”
“现在就做?”
“当然,等毒侵心脑,便神仙无救了,人交给我,你请便吧,我们之间的问题等这里事了我会找你解决。”
她俩之间有什么问题外人无法揣测。
冷一凡心头打起一个结,听那脆嫩女人的声音,施术解毒是成败各半,换句话说得赌一次命,但这命又非得赌不可。
“你要我走?”
“对,我不喜欢别人看我施术。”
“好,我走,祝你成功。”
声音寂然,看来那用鼻子发音的女子真的走了。
冷一凡感到阵紧张。那脆嫩声音的女人就要为自己施术迫毒,她到底是谁?如果施述失败,便将-瞑不视。
转念-想,自己本是必死之身,能有-半活命的希望已经很幸运了,就是死也强如死在井中或谷家人的剑下。
似有身影来到床边。
“浪子,你早该醒了。应该已经听到我们所说的话,我不必再费-次唇舌吧?”脆嫩的声音还夹着幽香味。
“在下是听到了!”“你愿意冒这险?”
“没有选择的余地,在下并不在乎生还是死。”
“很好,我现在就动手。”
声音实在太熟,冷-凡仔细-揣摸,立刻激动起来。
“在下知道你是谁了。”
“女杀手!”
“不错,这没否认的必要,浪子,准备好。你得要忍受些痛苦,希望能使你好好活下去。”
停了停,又道:“浪子,一半一半,为防不幸,趁你还能开口有什么话要预先交代么?也许我会替你办到。”
这是要他交代遗言,冷-凡在激动之余,心头升起感激之情,他当然不甘心死,也不能死。
但心里的牵挂却不能向外人交代,个人也无法代劳,要是不幸,只有随自己带入土。
“在下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他毅然说出了口。
“真的没有?”
“真的。”
“很好,你没有,我倒是有句话想问你,并非我现在为了替你解毒而借机提出要求,如果不愿也可以不说,我一样尽力施述”
“什么话要问在下?”
“你曾经替谷老太爷诊过病,他得的是什么病?”
老问题,但相当令人困惑,她和二先生曾先后问过,她为什么再次提问题?“
显然此中大有文章,该不该泄露这秘密?
虽然自己现在与谷家已成水火之势,但泄人之秘又是另一回事,自己多次欠她人情,照理应该有所报偿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想解开一个心中之谜。”
“能告诉在下么?”
“作为交换?”
在下没这么说,因为这也成了在下心中之谜。
女杀手沉默了片刻。
“好,我告诉你,我此次到襄阳来,为的是要找一个人而这个与谷老太爷关系密切,所以我必须求证,这样你就满意了么?”
冷一凡思维再三,这档事自己曾告诉过二先生,说是精密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她是为了找人,求证
“谷老太爷所谓的痼疾是练功走岔。”
“唔!”女杀手似乎并无特殊惊奇之感,停了停,自语般地道:“练功走岔,哼!一定是如此,我猜的不会错。”
冷一凡心中一动,记得二先生在听到这秘密之后十分震惊,曾无心透露过谷老太爷不会武功。
既然不是练功,就不会走岔,现在女杀手又都是同一声口,看来关键便在这里,但为什么呢?
她说猜的不错是什么意思?
“这样你也满意了么?”冷一凡学着她的口吻。
“还是不太满意!”
“既然你治疗的是走火人魔,照一般的方式,免不了要接触病人的经脉穴道,可曾发现病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记号之类。”
冷一凡心中一动,眼前又浮现出谷老太爷胸前刺的是红龙。
转了这么大的弯,问题在于此,这才是真正的秘密。
为什么她和二先生都在追求这秘密,尤其二先生本身是谷府的人,在他而言应该不是秘密。
于此,他又想起了与音音一同失踪的受伤老者,老者胸前刺的是老虎,竟成了谷府追杀的对象。
这当中究竟有什么错综的关系?这秘密应该透露给女杀手么,会有什么后果?想着他不得不做慎重考虑。
“你不愿意回答这一点?”女杀手见冷一凡久久不语,出言催促。
“在下是不想回答。”
“不要紧,我说过不会逼你,你回答的已经够了,现在我来替你解毒,再说一遍,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
口里说得很坦然,但心里仍是在乎,人,谁不希望活下去,何况他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房里依然很黑,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适应,他所能看得到的,只是个模糊的身影,这就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女杀手。
而现在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为什么要对他如此,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仍是一个谜。
“把这个先吞下去!”
一粒药丸塞到了口里,冷一凡和着津液吞了下去。
片刻工夫,丹田升起了一股热,逐渐,烈变成了火,全身象被抛在火里,炙热难当,火办愈来愈甚,似乎已由烤焦而火燃烧,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数指点下,他已发出声音,但痛若有增无减。
这是酷刑,一般人承受不起的酷刑,汗水浸透了里外衣衫,他不但哼不出声,连动都不能动,他不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但他想如果换了别人会选择死而不堪承受这种痛若,仿佛把灵魂活生生剥离躯壳。
指点如飞点下,每点一下,就象一把刀扎在身上。
不久,他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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