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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几经伏牛三兽指名叫阵,一时间,他可就作了难,眼看不动手是不行,动手就许会惹出麻烦来。
心念转处,倏地有了主意,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动手过招,难免没有失手之处,撞着点砸点,都不好意思,不如由我表演一手轻功,在各位前辈面前献五如何?”
金毛神猿卢俊雄道:“不知是怎个显露法?”
云霄抬手指了指殿门和后面的角门,道:“我从正门出去,由后门进来,我想各位都是武林前辈,自然明白其中奥妙”独角玉虎魏真笑道:“你若是被吓得怕了,一去不回头,让我们在这殿中苦等,岂不大煞风景!”
他这句话说得可有些过火,使得这一代少快不由得一竖剑眉,冷哼了一声道:“你不会跟出来瞧着我!”
这一声也有些冷峻,魏真哪能受此顶撞,冷冷一笑道:“在下正有此意”话声中,倏地一顿脚,人就抢出殿外中站着。
云霄徐徐离座,缓步走出殿门。
就在他刚刚一脚跨出的瞬间,蓦地腾身飞起,飞得又高又远,径自凌空越过那宽大高耸的殿脊,到了后面,脚尖一点殿瓦,人就沿着檐边,疾坠而下。
三清殿中,那些武林豪侠,眼见云霄转身之间,已然横越过大殿房顶,回到殿中,一个个都不禁暗暗震惊。
尤其站在院中的独角玉虎魏真,因为他是看得最真切的一个人,眼见人家这份轻功,凭自己的能耐,实在无法能办得到,不由得就愣在了当地。
摩云金刚凌洵一见自己这师怪的轻功身法,到了如此的境界,殿中的人,除了自己勉强可以一试之外,其余的人,可以说都无法办到。
他这时更笑得响亮了,端起面前的一大碗酒,把头一仰,咕嘟一声,全灌了下去,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小子你这一手功夫,算是给师叔脸上贴了金,值得喝酒三碗。”
凌洵这么兴高采烈的样儿,使那伏牛三兽的心中,更不是个味道。
翻天豹武世长起身离座,拱手道:“云世兄这手轻功,是真不含糊,我武世长先就心服,不过,我弟兄还想在剑法上讨教几招,不知可肯赐教?”
云霄尚未说话,凌洵已然大声嚷道:“好!我猜你们伏牛三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替霄儿答应你们”云霄心中却又作了难,暗忖:“这位师叔可真爱管闲事”
他正在思索着,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动手的好,不动手的好?
凌洵又已大声嚷道:“霄儿,我给你讲,常在江湖上走,总也听人说过伏牛三义的名儿,他们在江湖道上,可是数得出的人物。”
云霄笑道:“我早闻三位前辈的大名,只恨无缘拜见。”
翻天豹子武世长哼了一声道:“今日相见也不算晚!”
云霄笑道:“看来不动手是不行了?”
武世长道:“我弟兄是诚心见识云世兄的武功!”
言语之间,双方已到了剑拔弩张之境,云霄知道尽是谦让,徒耗时间,于是豪情陡发,离座站起,笑道:“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我就空手接三位前辈几招吧,但望手留情。”
他这么一说,大殿上那班豪客,没一个不愕然吃惊的,谁都知道伏牛三兽的武功不弱,任这位年轻侠士的武功再高,空手也难对敌。
尤其那伏牛三兽,一向自负惯了的,乍听对方要空手接三剑,几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刹时间,瞪目互视。
独角五虎魏真因方才轻功受挫,心中仍是不服,同时他的性情,也较二兽暴躁得多。
他在一怔之后,嗖的抽剑出鞘,喝道一声:“不要轻狂,我先请教!”
声到人到,手中长剑,已向云霄平刺了过去。
但看独角玉虎魏真这出手一剑,就知他功夫不错,真个的快如闪电。
这一招,名叫“巧女纫针”乃是一着虚招,存心要探云霄的虚实,如果对方闪避或格架,他就势变招立下杀手。
可是,云霄的身子动也不动,他那精光四射的眼神,紧紧地注视着对方的剑锋。
这么一来,使得独角玉虎却没了主意,以静制动,先就占了先机。
暴躁的魏真虽明知先机已失,但他并不就此放松。
“呀嘿!”地一上步,右臂下沉,猛地一领剑决,招式忽化“举火燎天”疾若飘风,又演“长桥斩蚊”倏见那如虹似的剑光,朝着云霄迎头劈下。
“呀”人群中发出来一声惊叫。
他们都以为云霄难避这疾如闪电的一击。
但云霄是会者不难,就见他身形一晃,右脚一跨步,左手两指“燕子剪尾”猛地戳向魏真的双目。
魏真没料到敌人身手这么的神速绝伦,竟然是静如处子,动如狡兔,禁不住脱口喊了一声:“不好!”就在他一声甫喊出口,倏觉手腕一紧,赶忙后腿一用劲,倒纵出去七八步。
这只是转眼间事,等到众人看清楚时,见那独角玉虎人已站在殿门口,瞪着眼发怔。
两手已空,剑已到了云霄的手中。
“好身手”蓦然响起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这一声响如雷的众声,无疑喊倒了伏牛三兽的半生英名,翻天豹武世长哪忍得下,高喝一声:“武世长也请教一下世兄绝学”他也是声出人到“击橄渡江”倒地一剑刺出。
忽觉对方右手抬处,指风已罩住了自己握剑右手的臂肘三处脉穴,心头一凛,急忙变化剑势。
他一口气使出自己成名的十余招剑法,幻起荡地光华,然而每一招出手,都因对方手掌移处,指风罩住自己的脉穴,不得又赶紧换招式。
旁观的人,只看出武世长身法轻灵,剑式翔动,围绕着敌人进攻,不过一招也没有攻进去。
云霄仅仅是面对着翻天豹,缓缓转动,脚下寸步不移。
这种打法,连那摩云金刚凌洵,也愣然不明其故,其他的人当然是无法看得出了。
不过伏牛三兽的心中明白,知道是剑法受了制。
金毛神猿卢俊雄倏地抽出了长剑,口中喝道:“老二!愚兄助你一剑之力”语声未落,一剑已疾如电闪般刺了过去。
哪知刚用上半招,猛然大吃一惊,忙忙收剑,立又招变“鱼跃于池”剑急探对方肩头。
可是,又是用上了半招,仍然不行,脚下赶紧地又移宫换位,疾转开去,手中长剑也招式变换。
原来他和翻天豹子武世长的遭遇一样,剑招刚发,便感到对方指风罩向了臂肘三处脉穴,是以不得不变化剑势。
刹时间,形成两打一局面,任凭二兽双剑攻势如何的凌厉,无奈就是近不得对方的身上。
云霄仍是面含微笑,他那双掌从来不会逐出一尺之上,同时双脚也钉在原地,一动未动,仅仅偶然徐转身躯,面迎攻来的对方。
凌洵此际已看出来了云霄手法,一时间惊得双目圆睁,心中暗忖:“这是什么一种玄奥的武功,鄱阳湖口他如早使出这手,只怕我败得更惨”殿中那班武林豪客,却是越看越惊异,闹不清伏牛三兽是在捣什么鬼?方才喊叫得气势汹汹,动上了手怎么客气起来了,为何发剑攻不向敌人身上?有几个忍不住气的,就喊嚷道:“攻!攻上去呀!”
这一声声的喊嚷,使得二兽面上火热难禁,打算抽剑认输吧,岂奈剑招无法中断
独角玉虎魏真看得面色阴晴不定,他已看出对方武功,真的深不可测,每一掌递出,都制住了敌人的剑路,迫得没有一招能够使完“这是什么功夫呀?别说亲眼瞧见,连听也没人听说过呀?”
他心中反复地这么自问着,缓步走近战区,弯腰拾剑,在手中拈了拈。
突然他大声喝道:“我再来请教两手绝学”喝声中,手起剑出,唰唰唰,一连攻了数剑,出手奇快,他这是用了十二成的功力。
这么一来,那卢俊雄和武世长两人,方始喘了一口气,刹时间,剑势大盛,三支剑幻出满殿光华,笼罩住云霄的身形。
俗语说:“公道自在人心”此际有人看着不顺眼,哼了一声,道:“以众凌寡,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卢俊雄愤怒地扫目看了一眼,厉声喝道:“那位朋友看不顺眼,不妨也下场来玩玩”云霄倏地一声长笑,双臂如剑,突发数招,眨眼间,把围攻的伏牛三兽,迫开四五步之多。
他笑容未消,越显得俊逸照人,双手一供道:“咱们就此收招如何”伏牛三兽被迫开之后,相隔数步之外,环伺着他,闻言不应不动,虎视眈眈,凝目盯着那位少年侠士。
卢俊雄突然哼了一声,首先发难,长剑一挥,猛攻过去。
武世长和魏真两人也一齐应战,各挥长剑。
云霄见状,剑眉微微一皱,就起了戏耍三兽之心,立即施展出师门绝技龙卷风身法来,身形倏前倏后,左右飞舞,闪避躲让,全不和三人接招还招,尽量地在三人中间穿走。
这么一来,伏牛三兽却吃了说不出口的苦头,任凭剑势如何凌厉,岂奈就是找不着敌人。
有时明明看到云霄的身形,出现在独角五虎魏真身后,等到卢俊雄武世长扑去时,已然身影全无,扑了个空。
及至留神查看,骤见云霄又到了卢俊雄的身后,正然一指点他的脑户穴。
武世长惊叫一声:“大哥留神!”
声惊叫出口,仗剑疾扑过去,同时之间,卢俊雄也使出一招扫荡腿,猛然后扫。
“大哥!是我呀!”魏真倏地叫出来一声。
再看云霄时,又已不见身形,像飘风似的,神出鬼没。
论说这伏牛三兽既是武林中成名的人物,武功绝不会这样的脓包,怎么会连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
这不但使身历其境的伏牛三鲁不解,就连三清殿上看热闹的那么多人,也看着不懂。
但见一条白影穿行在伏牛三兽之间,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电掣星驰,像旋风一般地飞转。
只有摩云金刚凌洵他看得清楚,认出来是他哥哥癫仙凌浑的成名绝技“龙卷风”身法。
可是,他想不到这位年轻的师侄,竟然练到如此高明境地,不由脱口喝了一声采:
“好”伏牛三兽越喝彩声雷动,心中也越不是个滋味,心急加上性躁,已然浑身冒汗了。
就在喝彩声方落的刹那间,接着又是伏牛三兽的惊叫急喝。
大殿中的混战,突然停止,云霄竟失所在,只有伏牛三兽怔怔地呆立在大殿中央发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互相地看望着。
大殿中坐着二三十人,刹时间鸦雀无声,全都瞪着眼发愣。
尤其摩云金刚凌洵,不知什么时候竟上了桌子,张嘴瞪目,真像一尊大力金刚。
“呀”伏牛三兽忽然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叫。
大殿上的人,被这一声惊嚷,惊醒了过来,细看那伏牛三兽,见他们身上的青布短袄,凡是衣角宽阔之处,都有被两指穿的圆窟窿。
以伏牛三兽的武功造诣,以三敌一,非但没有挨人的身子,反而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做了手脚,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记号。
在场的所有武林豪客,一个个无不从心头冒起一股冷气。
尤其伏牛三兽在江湖上,也算得出色的人物,竟然在云霄手下,丝毫也施展不出来,无怪他们面面相觑,而做声不得了。
站在桌上的凌询,突然扬声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兄弟,你们知道了吧?”
卢松雄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哥!我弟兄栽惨了!”
凌洵笑道:“那又算得什么,连哥哥我还栽了呢!栽在自己人手里,有什么可难过的”卢俊雄道:“我弟兄今日才知人上有人,对云世兄的武功没法不服了!”
凌洵笑道:“能得你们伏牛三兽心服,可真不容易呀!”
翻天豹子武世长接口道:“真看不出,云世兄那么年轻,竟有如此惊人的武功,当着这么多弟兄在场,有目共睹,不服也不成了。”
独角玉虎魏真诧异地道:“咦!云世兄人呢?”
他这一言提醒,大家张目四处搜视,果然不见云霄的影儿,不期同声诧异道:“咦!
真的,云世兄呢?”站在桌子上的凌洵,又是一声狂笑道:“小子,你算露足了脸,不要再卖弄了,藏在那梁顶上干什么?该下来了,哈哈哈哈!”
凌洵这一点明,大家一齐抬头,向殿顶上看去。
大殿中虽然灯光明亮,屋顶却因殿脊高大,灯光照射不到,乍看去黑漆一片,骤然之间,真无法看清楚云霄藏身之所。
但听黑影里响起了云霄的笑声道:“师叔!你老明白,这可不是我卖弄,实在他们伏牛三兽的剑术,端的是不含糊,我怕时间长了招架不住,只好跑上梁躲起来啦!”
凌洵笑道:“你小子的嘴巴可真够损的,算了吧,全是自己的人”云霄笑道:
“好!那我下来了!”
他一答应下来,大殿中人不由得全都仰首上望。
云霄更是存心卖弄,身形在梁上一滑提气轻身,竟然悄没声息地从后檐上,飘然落地,声息全无。
众人仍在昂首仰视,讶异怎么不见人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身前有了声音道:“各位前辈请谅云霄放肆无礼!”
闻声看时,就见云霄已正襟坐在席上,面含微笑,正向众人招呼。这一来,众人就更惊了,尤其那伏牛三兽,算是服了个死心塌地,神态也较前恭敬得多了。
凌洵跳下了桌子,一叠连声地喊着:“痛快!痛快!咱们今天得喝个够,不醉不休!”
此际在人众中,走出来醉猫刘康。
这个人别的能耐都稀松平常,惟独对于酒,却有百杯之量,他常向人夸耀说:“咱姓刘的祖宗,有个名叫刘伶的,纵酒放诞,人称酒仙,咱可不能替祖宗丢人。”
他见云霄在武功上压倒了众人,暗忖:“我何不和他拼一下酒量,如能把他灌醉,在众目之下,自己岂不露脸?”
心念动处,这才离座走了出来,到得云霄席前,笑道:“云世兄的武功高深莫测,我刘康先就服得五体投地,借花献佛,咱们算敬你几杯酒。”
他这么一说,金毛神猿卢俊雄心中立觉爽意,暗忖:“看不出这刘康真够朋友,如能将姓云的灌醉,也算替我弟兄找回来了面子。”
于是,忙插口帮腔道:“对,应当敬上几杯。”
凌洵闻言,心中可就着了急,暗道:“糟了,看云霄这么文质彬彬,绝不会有那么大的酒量!”
他心念一动,方想拦阻,云霄已站起身来,笑道:“各位前辈,这样地敬我酒,云霄实在不敢当,还由我敬各位的好!”卢俊雄笑道:“今夜三清殿上所坐之人,全都是自己人,大家都用不着客气,互敬不如对饮。”
刘康笑道:“对的,还是对饮法来得干脆。”
云霄笑道:“但不知如何对饮法?”
卢俊雄道:“这是我们琴声观的规矩,凡是新进入观的不论是远亲近友,都得和我们对饮一大碗,以敦情谊。”
凌洵闻言,不由得拿眼瞪了卢俊雄一眼,心说:“我是这琴声观之主,怎么没听说有这宗规矩?”
云霄却不以为意,笑道:“这个规矩定得很好,不知在座有多少位前辈英雄?”
卢俊雄道:“没有多少人,大约有四十位。”
凌洵插口道:“没有那么多,只有三十六人。”
卢俊雄道:“大哥!按照四舍五入的算法,三十六人就等于四十位,这是规矩,还请大哥不要干扰。”
凌洵一瞪眼,咽了一口吐沫,只好默然坐下。
云霄笑道:“好吧!就算是四十位,我再回敬各位一碗,合共八十碗,不过,各位得喝下碗酒呀!”
凌河悄声道:“小子,八十碗足有一大坛你喝得了吗?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云霄低声笑道:“师叔,你忘了我是癫仙的徒弟了么?”
凌洵闻言,突有所悟,心道:“对,我那哥哥有十坛之量,他的徒弟,至少也得喝下五坛去。”
心中这么一想,顿时间豪情又发,大声嚷道:“来人呀,把那后殿的酒,全都搬来。”
云霄眼看着在每人桌上斟好了两碗,喊了一声:“请!”就见他抱起来酒坛,嘴对嘴,如巨鲸饮水般,一口气下去了大半坛。
看众人时,有的已喝光了一碗,有的却只下去了半碗,但被云霄神目一扫之下,剩下的半碗,也赶忙喝完了。
云霄微微一笑,又捧起了酒坛道:“这是第二碗了,请!”
半坛子酒,又是一口气喝完,方把酒坛放下。
此际,众人也都吃了第二碗酒,只有那醉猫刘康,却怔怔立在了当地,一时不知所措。
他虽然以饮驰名,几时见过有这样喝酒的?一坛子酒,少说也有四十斤,如用酒杯去量,当有数百杯,不要说是酒,就是水也喝不下去,他哪得不惊?
可是,云霄存心要挫倒他,好使琴声观这班人,以后不敢恃强欺生。
于是,他就起身离座,从后角门口处,两手一挟,又攫过来两坛酒,放在了大殿中央,笑向刘康道:“刘老前辈,云霄早闻你酒量超人,我这才是真的借花献佛,请和你各尽一坛如何?”
这一来,醉猫刘康立即变了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白,呆呆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云霄更进一步,逼道:“刘老前辈不要客气,咱们可都是自己人,就是云霄醉了,我想各位也不会怪我失礼的。”
他说着,也不管刘康是否喝,先捧起一坛酒,来一阵急饮,一坛酒就又光了,他抬手抹了一下嘴上余沥,重又回到原席位坐好。
人群中,又爆出了一声喝彩道:“好!这才叫海量!”
醉猫刘康可就作了难,本打算以自己所长争回一点面子来,哪知却成了自讨没趣。
眼望着那一坛酒,心中盘算:“自己实在没那个量,人家已喝下去两坛了,自己如不喝,无疑是筋斗栽到底了。”
他念头连转之下,突地发了狠,也是一捧酒坛,嘴对嘴,打算蓦仿人家一样地鲸饮一番。
无奈,他没有那个本事,第一口就锵住了,好不容易喝下去了半坛,人已萎顿在地,爬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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