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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陆指挥大人的难事,自然也是小可的难事,小可理应竭心尽力为大人解忧,但就是怕才识过浅,不能让大人满意。”
陆炳大笑:“无妨无妨,先生只要答应帮忙,陆某已经烧高香了,又岂敢牵言相责。”
刀架在脖了,刘东山硬着头应答:“但不知大人有何难题,可否予以见告,东山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高恕突然插嘴,言词就不怎么客气了:“大人,以属下之见,还是不要太过寄望这刘夫子的为好。”
“哦,这话怎么说?”
“大人难道就没听说,北城张皇亲两兄弟所犯的累累罪恶吗?”
陆炳冷下脸来,明知故问:“确实略有风闻,这二人以老卖老,为祸三朝,歹事做尽,为人所不齿,举世皆恶,但这跟刘先生又有何关联呢?”
高恕目含冷电,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刘东山:“属下听闻京都人都这么说,这二人所有背地里所干的苟且行为,都是拜一姓刘的夫子所赐,是其在背后怂恿操作,兴风作浪的结果。据说此人在建昌侯府任西席,精于算计他人,很蒙张氏兄弟的赏识,可以说是几达言听计从的地步。”
陆炳眼中寒芒暴涨:“哦,刘先生,是这样吗,可真有其事?”
咳嗽声连连,刘东山被呛坏了,也吓坏了,脸色在白青红三色间变得好快,好不容易恢复过来。
“大人,谣言,纯属谣传,害人不浅呐!”
“哦,是吗?”
刘东山急急辩白:“小可一向洁身自好,在侯府当一介西席夫子,教授小公子们读书识文,得蒙侯爷赏识,常召唤小可吃酒谈话,但所说话题从不逾越本份,多是涉及小公子们的言教碎杂琐事。小可又有何得何能,去影响侯爷和国老的决策,显然是有小人在背后恶意诋毁,搬弄是非中伤小可,还请陆指挥大人明鉴。”
“啪”茶盏被震得老天高,高恕火杂杂地拍案站起,声似沉雷:“该死的混球,你是在说本座吗?”
刘东山傻住了,纳纳地道:“我……我哪敢,高大人,我是一时心急口快,说错了话……”
陆炳站起来打圆场,示意重新落坐,一番劝解,总算复归于平静。
刘东山心惊肉跳,明知两人在作戏,却不敢捅破,只能顺着话头说:“大人,小可话中句句是实,望大人务必相信,如有一字虚言,鬼神共亟。”
陆炳抿口茶水,似笑非笑,有意无意地瞄了孙羽一眼:“我当然相信先生的品格了,三人成虎的故事,我懂,先生何必急于赌咒发誓。市井传言陆某人是万分不相信,有道是心中无鬼,夜半不怕鬼敲门,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炳模棱两可,含糊其辞,是似而非,让人搞不清意图。
刘东山干笑数声:“对,大人的话句句饱含人生哲理,小可爱听。”
孙羽听不下去了,拍案叫骂,语出恶毒:“刘东山,你这个贼厮好大的狗胆,也好不要脸。在敝长上面前还敢满嘴污七八糟,信口雌黄,我家大人抬举你,好生相待却不识相,偏偏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得跟比黄花大闺女还要清白,我呸。爷爷我告诉你,你个烂胚比猪还肮脏十八倍……”
刘东山脸上难看,呈猪肝色,还真没有被人这样骂过,但却不敢顶嘴。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看了看孙羽,又指指自己:“大人……他……我……”
陆炳板下脸来,沉声道:“孙羽,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臭嘴给我闭牢点。”
“是,大人。”孙羽恭敬答道。
补充:高忠,字廷显,号进斋。嘉靖三十年前风极一时的宫中权势人物,提督京营,官至司礼监佥押管事。
麦福,兴府旧臣,原御马监掌事太监,后累官至司礼监随堂太监,嘉靖皇帝近侍心腹,与高忠交好,同是嘉靖三十年前的风云人物。
高恕,字希仁,号南渠。高忠的二哥,官至特进荣禄大夫后军都督府右都督管锦衣卫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