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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起,他突然稳定下来了。假使他输了,还能对付得了伏魔一剑?击衣剑廖无痕虽说与七大名家齐名,但在声势上,仍然比天下第一剑的伏魔一剑稍逊一筹。
一声冷叱,双剑同时击出。
电虹一闪,再闪,破风声咝咝异鸣,电虹倏止。
好静,连微风掠过发丝的声音也像是自地底深处传来,这种静音听来特别令人生出禁茫死寂的感觉。
光芒陡然暴发,这次比上一照面闪动加快了十倍,但见满天电芒闪烁吞吐,从每一方向,每一角度连续锲人、贯穿、破空
第二次静止。不知双方到底换了多少次方位,攻了多少剑,但仅传出高速错剑的异鸣,不曾发出劲道撞击的响声。可知双方每一剑皆是极为迅疾的攻击狠招,没有因走险而不得不封架的败着。
旁观的四个人,这时方发觉冷汗已润湿了掌心,脊梁也有凉意。
静止时的凶险气氛,似乎比激斗时更为紧张,两双冷电湛湛的眼,所映发的光芒更为慑人心魄,更为锐利可怕,气势迫人,似乎,这瞬间天地突然死寂,一切都静止了。
慑人的静止,突然被骤动的剑光所打破。姚文仲挟雷霆万钧之威发起更猛烈、更狂野的攻击,立即传出惊心动魄的一阵阵快速激烈的金铁交鸣,双方的剑无可避免地开始接触了,也表示双方已经全力以赴争取决胜机契了。
击衣剑的身影,在窄小的空间用旋动,绵密的剑网一阵阵向外涌张,不时击出三两记神乎其神的反击,因而双方皆显得险象横生,攻得狂防得严,各展所学全力以赴,似乎每一声皆有石破天惊的威力,但每在千钧一发中被逼改取防守恣势自保。
百十剑狂攻终于结束,第三次脱出纠缠,第三次静止。气氛更为紧张。
两人的衣衫,已被大汗所湿透,双方举剑的手,仍然稳定如铸,两人的慑人气势与杀气,更为磅礴炽盛,两双神光似电的眼睛,眼神更为锐利更为凌厉,两支剑冷电闪烁龙吟隐隐,剑气涌发彻骨生寒。
慑人心魄的静止中,姚文仲左手的剑诀,打出只有自己人才懂得涵义的手式。
“老朽估低了你,抱歉。”响起击衣剑沉静的语音:“已非魔幻十八剑的本来面目了,后生可畏。”
“前辈共有三剑神来之剑,间不容发几将剑过留痕。”姚文仲凛然地说:“如果在半月前,晚辈决难侥免。”
“剑过留痕,可说老朽栽了。”
“对,击衣殷血,剑过无痕;留痕,表示前辈未能得心应手。”
“你真认为老夫老了?”击衣剑有了怒意。
“晚辈是就事论事。”姚文仲豪壮地说。
“哼!”“共有三批高手,到达三方。”
“你发觉了?”
“是的。”
“其中一批,是涤尘庄的人。”
“晚辈认出一个,入云龙程大魁二庄主。”
“你的眼力很了不起。”
“看来,前辈已经势成骑虎。”
“不错,不管任何一方的人躲在一旁观战,老夫都有身在虎背的感觉。”
“前辈就请全力施展吧!为名头声誉,前辈不能出丝毫差池,晚辈也当仁不让不能有分厘舛错。”
“情势不由人,应该的。”
一声低叱,姚文仲发起惊心动魄的第四次抢攻。年轻人勇敢进取,他一直就主宰了攻势大局。
姜是老的辣,狂攻百十剑之后,似乎姚文仲的锐气正加剧消退,击衣剑的剑网相反地逐渐外张。
一开始,攻势如排山倒海,中期,攻势速度减弱,后期,防守的剑网外张。也许,姚文仲的真力已损耗过巨,后劲不继啦!
两声清叱,三声剑鸣,可怖的剑网怒张,风雷声急发急收,气舞的漫天剑虹流光陡然外射,人影乍分,剑吟余音袅袅。
击衣剑连退五六步,脸色泛青。
蓝影侧冲,似要摔倒,但在丈外猛地止住冲势,然后飞射而出。
击衣剑踉跄稳下马步,无力追击。
蓝影接近矮树丛,两个青影暴起,剑光如匹练,毫无顾忌地向蓝影急袭。
一声怒哮,蓝影倏然止住冲势,剑虹分张,身剑合一自两青影中一闪而过,闪电似的急射入林。
林中又传出两声沉喝,剑气破风惊心动魄。
“呃噢”两个青影闷声叫,缓缓向前仆倒,胸口中剑的创口血如泉涌。
两人刚倒地,林内已踉跄冲出另两名青影,右臂不见了,冲出方发出刺耳的狂叫,几乎摔倒。
两侧,先后冲出九个人抢救中剑的四个同伴。
两个人先后向击衣剑走近,脸色不正常。是涤尘庄的二庄主入云龙程大魁,与外庄大总管八极灵官夏侯兴隆。另一面的茂草中,涌出九名戴黑头罩的人,追随大副帮主醉雷翁雷超宇,也急步到达。
总管魏靖与十剑之一,迅速在击衣剑身后列阵。
雨露观音与虎鲨失了踪,所有的人,注意人皆放在姚文仲与击衣剑的罕见恶斗上,忘了雨露观音两个人,不知道她两人是何时离开的。
姚文仲说来了三批人,只有两批人现身。
“廖大侠宝剑未老,叹为观止矣!”八极灵官笑吟吟地抱拳行礼说:“如果在下所料不差,这是二十年来,廖大侠所碰上的唯一劲敌。”
“老夫毕竟老了。”击衣剑情绪有点肃索:“力拼三百招以上,最后仍然凭深厚的内力,强行击破他的狂涛般剑潮,仅击中他的右胯轻微-剑,惭愧。”
“廖大侠认为小神魔真是劲敌吧?”
“不错。”
“此人不除,决非武林之福,对不对?”
“完全正确。”
“廖大侠,联手,如何?”
击衣剑收剑,淡淡一笑。
“夏候兄该问问雷副帮主。”击衣剑向醉雷翁伸手一指:“廖某已经与黑龙帮订有协议。”
“在不知道。”八极灵官敝了醉雷翁一眼:“协议是可以改变复议的。”
“廖某从不做脚跨两条船的事。”
“雷大副帮主,该知道情势已经极为严重。”八极灵官肉醉雷翁说:“姚小辈昼夜不断四出闹事,姥山江左英雄会极有可能被这小辈搞得鸡飞狗走不可收拾,如果大家再不断然抛弃成见,暂时撇开利害冲突,一致协力除此心腹大患,恐怕谁也得不到好处。长河镇咱们三方损失惨重,追根究源,罪魁祸首就是姚小辈,咱们不能再彼此观望,眼看这小辈主宰英雄大会了。”
“本帮与廖大侠的协议,是由廖大侠与姚文仲先打交道试探。”醉雷翁迷着眼不住微笑:“假使廖大侠毙不了他,那就改弦易辙,本帮要以最优厚的代价,与姚文仲谈条件。”
“谈甚么条件?”八极灵官眼神一动。
“以空前优厚的子女金帛,请他撒手离开姥山。如有必要,希望他能暗助本帮一臂之力,任何代价在所不惜,甚至”
“甚至与他联手对付本庄?”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
“哼!阁下最好把在下所提的条件,转陈贵帮主。”八极灵官悻悻地说。
“有此必要吗?”醉雷翁却毫不在意对方话中的威胁,语气相当强硬。
“有的,阁下。贵帮所控制的江左几位可以左右英雄大会的高手名宿,本庄已经全部查出来了。贵帮如果拒绝与本庄共谋姚小辈,本庄必定将那些人全部清除,贵帮内应一绝,还有甚么好混的?可以说是白来了。”
“本帮不在乎任何人恫吓。”
“涤尘庄的话,比金科玉律更有权威,决非虚言恫吓,阁下心中明白。明日午正之前,敝庄主静候回音。午正一过仍无消息,后果阁下去想好了。”八极灵官沉声说,用目光向入云龙请示。
入云龙骄傲地举手一挥,领先便走。
醉雷翁用凶狠的目光,送涤尘庄的人扬长而去。
“廖某不与涤尘庄的人打交道。”击衣剑郑重地向醉雷翁表示态度:“贵帮与他们任何协议,皆管束不了南昌廖家的人。”
“回去再议。”醉雷翁显得有点不安:“毕竟以目下的情势看来,姚文仲的威胁似乎要严重些。假使不能争取他,那就那就”
那就怎样,他没说,带了人匆匆走了。
击衣剑抬起右手,察看右袖上的一个洞孔,呼出一口长气。
那是姚文仲留下的剑孔,这一剑几乎贯入击衣剑的右胁。
雨露观音与虎鲨,是看到姚文仲左手打出速离的手式,才不得不悄然撤走的。
他俩忠心耿耿,本来不肯离开的,但却又不敢违抗姚文仲的指示,撤走时心中感到万分不安。
他俩知道,姚文仲要他俩速离,必定另有原因,决不是为了击衣剑。看了双方的武林罕见恶斗,两人便知道击衣剑绝对奈何不了姚文仲,因为姚文仲事实上没用上神速奇奥的身法运剑,仅凭剑术强攻硬抢,意在证明魔幻十八剑到能不能胜得了击衣剑的神奥剑术殷血三绝剑法。
两人对姚文仲有坚定的信心,认为姚文仲如果退走,天下间能阻止或追及他的人,应未曾有,即使胜不了击衣剑,也不会有危险。
但姚文仲为何要他俩离开?显然已看出另有凶险。
两人悄然退至茅屋侧方,刚隐下身形藏在草丛中,雨露观音便听到左面的虎鲨哼了一声,本能的扭头察看。
虎鲨爬伏在地,像是死了。
“罗力”她惊叫。
刚想动,却感到后颈被甚么东西扣住了。
她的反应极为迅疾,不假思索地一肘后攻。
肘后顶身形还没随着动,颈上的扣力陡然增加三倍,她浑身痛得发僵,接着浑身一软,气散功消失去活动能力,被人强行按倒,头脸压在草中,甚么都看不见了。
“你的主人是姚文仲?”制住她的人用清晰但声音极低的嗓门问。
“不错。”她断然承认:“你你杀了我,我我也不会否认。”
“你是他的甚么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他的总管。”
“他用的是魔幻十八剑。”
“对,他是白眉神魔的徒弟。”
“他偷懒,剑术”
“他没偷懒。”
“你怎知道?”
“击衣剑其实辈份比他的师父白眉神魔小,我猜想他还不屑用全力对付击衣剑。”
“猜的?”
“当然,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一直就在知彼上下工夫,一直就在找对方弱点。对付银衣剑客的伏魔意剑。他已经稳操胜算了。你是谁?”
“不要问,小女人。你说他对付得了伏魔慧剑?”
“一点不假。”
“很好很好。”
“甚么意思?”
“他必须更好。该死!他怎么每况愈下了?没出息!”
这时,正是姚文仲剑势转弱的时候。雨露观音当然不知道,连身边制住她的人她也看不到。
“放开我,不然就杀了我。”她大叫。
“闭嘴!”对方拍了她一掌:“哈哈!击衣剑挨了一下,妙极了,这孩子鬼得很。”
“你”颈上一松,她跳起来一看,愣住了。
四周鬼影俱无,谁制住她的?一旁的虎鲨原态不变,原来是被弄昏了。
“这家伙是敌是友?是人是鬼?”她惊然自语,感到身上一冷,真有碰上鬼的感觉,毛发森立心中发寒。
姚文仲坐在临湖的坡顶。这是向湖东伸出的一条山脊,当然算不了“山”但以水平面来说,它仍算是高出水面甚多的“山”
他已经坐了很久了,像个石人。连鞘的剑横搁在腿膝上,他的手紧按着这把曾经伤过人的剑。
他整个人似乎已经僵化了,静止了。但内心中,却是思潮澎湃,脉动如涛,像巢湖的风浪般轰然排空。
击衣剑一代名家,想起不久前的一场激斗,所给予他的震撼,迄今仍然久久不退。
电光石火似的生死俄顷景象,依稀仍在眼前幻现。面对生死的激伤心情,平复后心境竟然出奇地空茫,这种反常的感觉,使他到达不重视生命的境界。
说不重视生命并不怎么正确,应该说是无惧于生死。这种意识,会让一个懦夫成为勇士,让一个勇者更坚强更勇敢。
他的思路,只集中在那场生死存亡的激斗上。
攻其无备,高手相搏,全神贯注,那能无用?除非偷袭暗算,那算甚么?一个鼠辈?此路不通。
攻其所必救
是了,他犯了这点毛病,一连串凶猛绝伦的狂攻,对方也就全力必救,结果是攻势徒劳无功,徒然浪费精力,对方能“救”当然有惊无险。
他必须攻对方“不能救”的部位,要让对方“救不了”才算攻的至高境界。
他在想:十八剑太多了。
他想到家传的乱洒星罗散手剑:招无常规,剑无常路;制造机契,挥洒自如。
假使能造成机契之后,立即以魔幻十八剑扩大战果,后果如何?
“救不了!”这是他得到的结论。
他的心在狂跳,掌心在冒汗。
下一步,下一步应该是化繁为简,魔幻十八剑太多了,生死关头一剑就够了。
他的心潮再次平静下来,闭上双目,沉缅在连剑与整理去芜存菁的意识中,意念飞驰,思路逐渐有了清晰的成熟条理,形成只有他才能理解的运剑系统。
眼前波澜壮阔的湖水,触动心灵的玄机。
风涛激起波浪,轻舟在水上浮沉破浪飞驶,水禽在上空悠然翱翔,此中,含有缠绵细致的感情,与壮怀激烈的豪气。他觉得,自己已经沉浸在这片神秘的天地中。
没有人能将他逐出这片天地中,银衣剑客不能,击衣剑不能,伏魔一剑也不能!
当他从沉思中醒来,他真的成熟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踏草声。
久久,他安坐丝纹不动。
淡淡的、属于女性的幽香沁鼻。
“你为何不出手?”他头也不回沉静地说。
“我知道你已经发现我了。”身后的人说。
“是的。”
“所以我不出手。”
“你是一位善于保护自己的姑娘。”
“所以有人称我为貌美如花,心硬如铁。”
“我已经感觉出你的杀机,你确是心硬如铁,你一定另有不出手的理由。”
“是的。你知道五毒瘟神梁申?”
“知道,但没见过。天下间见过五毒瘟神真面目的人不多,这位黑龙帮帮主,名列天下十大神秘高手之一。哦!他要你来的?”
“是的,但我只能从他的属下口中受命。”
“你不是做说客的人才。”
“他说,你要甚么,他给甚么。”
“条件是要我立即离开姥山。”
“对。”
“你可以转告他。”
“我在听。”
“我要摘天上的星星,叫他给我准备一张可以爬上天的梯子。”
“你”“你把话传到就是。我姚文仲不要人间的财宝,更不要非份的血腥钱。廖姑娘,听得进逆耳忠言吗?”
“以往,我没有听的雅量。现在,至少知道应该听。”
“好。人,总是要死的。人活在世间,任何事,包括生死大事,铁肩自挑吉凶祸福。令叔一定是一位男子汉,他的生死自己负责,你,令尊,大可不必代为筹谋。尤其是令尊,一代高人,有数的剑道宗师,南昌廖家侠义门风,岂能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而自私得把自己糟蹋?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姑娘,令尊胜不了我,你更毫无机会。走吧!我要静一静。”
“谢谢你的忠告,可惜你说晚了。”
“明辨是非的人,永远不会嫌晚。”
“你知道我的剑势,已经完全控制了你吗?”
“廖姑娘,你很笨,自以为是。假使我没有把握,会让你接近吗?”
“你并不知道我接近。”
“真的?你在后面那株小树下,蹲伏了许久,至于为何久久迟疑不决,我就不知道了。
你还不打算走吗?”
“好,我走,但不久之后,就会有大批高手前来,那时”
“我等他们。”
“姚兄,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我不会走。”
“姚兄,明时势,议兴衰,才不会被人吞噬消灭,目下连九华山庄的人都走了,你”“他们为何要走?”姚文仲颇感意外。
“刚走的,好像是船往北驶。”
“余豪也走了?”
“不会,他的伤还没好。”
“糟!”姚文仲跳起来:“梅庄主真浪得虚名,为何把余兄留在毕家大院?水龙神已经与涤尘庄暗中勾结,涤尘庄的银衣剑客把余兄恨之切骨。唉!真糟!廖姑娘,你不关心余兄?”
“咦!我我为何要关心他?”廖巧巧收剑,粉脸微红:“我我本来打算利
利用他来接近你,希望与你结伴”
“原来如此。”姚文仲苦笑:“要不是我糊涂,就是余兄表错了情。你快走吧?他们的人快要来了,是黑龙帮的人吗?”
“我不知道。”廖巧巧摇头:“反正我知道,几乎所有的人,听说你是白眉神魔的门人,因此皆对你怀有敌意,要图谋你的人乘机煽风拨火,你不难想像将会发生些甚么事故。”
“我明白,一犬吠影,群犬吠声,哼!他们不来便罢,来了将要后悔一辈子。这地方真好。”
“怎么好?”廖姑娘惑然问。
“正好施展。”
“姚兄,涤尘庄的人,已经关照过水龙神,要将你引至开阔处对付你,以免你用遁形术脱身。你看,这地方开敞,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地方。”
“他们将会大吃一惊,将会一辈子做恶梦。”
“很抱歉,我不能助你”“没有甚么好抱歉的,廖姑娘,当初你我与余兄结交,你本来就另有目的,情谊不固。
岂能奢望真正的友情?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我感激不尽。”
“再见。”
“好走。”
送走了廖巧巧,他开始将长衫的衣袂掖在腰带上,剑也插入腰带移至趁手处。他的虎目中,出现猛兽猎食时的特殊光芒。
上面百十步的矮林丛中,有一个人藏身在内,居高临下留意他的举动,像个幽灵。
第一批赶到的人,是水龙神的护院打手,足有二十人之多,由护院班头金甲神常东海率领,像一阵风般到达。
金甲神常东海早年是镇江的水贼,不但在南京下游抢劫,甚且乘船出海,远至杭州一带劫掠。平时穿一件金色的护心甲,形如背心,保护住前胸后背,可挡刀砍剑劈枪刺锤攻。
随后跟来的也有二十人左右,是在毕家大院作客、前来观礼的天下各地群雄。
姚文仲背水而立,冷然候敌。
金甲神相当神气,二十个人弧形列阵。
“呵呵!你们在干甚么?”姚文仲面对二十条大汉,神态轻松,一点也不像面临生死关头的人。
“在下常东海。”金申神怒气冲冲自报名号。
“幸会幸会。”
“你是小神魔姚文仲?”
“如假包换。”
“前晚是你侵入毕家大院,掳走了金庭道人?”
“不错,金庭道长还没返院?”
“你杀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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