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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通向山区,那一带的山真小得像丘陵。狮子山、七孔山、福龙山、定山、龙洞山、黄悦岭外地人一听这许多山名,准会吓一跳以为必定是群山起伏,可望不可即的山区,其实只是一群丘陵,却也出产不少药材,草木葱茏颇为秀气。
最秀气的可能是福龙山,孤峰插汉,映带长江,山中有不少岩洞,林深草茂。距城仅十里左右,是游山散步的好去处。后面跟来了两个人,走了两三里,只剩下一个了,脚一紧,片刻便接近他身后。
“你又想捉我吗?”他仍向前走,信口问。
“我我怎敢?”语音悦耳,是谭潇湘姑娘:“就算我吃了一千颗豹子心老虎胆,也不敢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呀!”
“呵呵!你又不是母老虎,张什么牙,舞什么爪?”他在笑“你敢跟来,不怕暗中监视我的人捉你?”
“没有人跟踪你,我留有断后的人。”
“对,人都在城里忙。是混天一掌吗?他老了,恐怕堵不住跟来的人。”
“他老人家很精,不会硬堵,会将人引走。”
“他将危险的情势告诉你了?”
“是的,两家走狗联手,我们的凶险增加十倍。”姑娘紧走两步,与他并肩而行“柳兄,我我们该如何过江?”
“游过去呀!你不是绰号叫潇湘龙女吗?呵呵!能在洞庭湖游三个来回吗?”
“我毕竟不是龙呀!柳兄,谢谢你啦!”
他扭头注视满腔酡红,羞笑十分动人的谭姑娘,忍不住好笑,姑娘正向他扮鬼脸呢!
“我我真不中用。”姑娘叹了一口气“制造了两次机会,劳而无功。我以为我可以击破他的芥子神功,岂知几乎被反震伤臂呢。”
“那是你太贪心,也缺乏自信。”
“我贪心?”
“是呀!你击中他的右脚三剑。如果你真有信心,聚力于一剑,结果如何?由于信心不足,因此出手时,在心里上就预留退路,缺乏雷霆一击的猛烈爆发力。不过,你很不错了,假以时日,你会击败他的。”
“你可以轻易地赤手空拳,拆散他一身贱骨头。”
“不那么容易。”他摇头:“这次他的精力,已经耗损了五六成,急怒之下更是灵智不清,所以被打得头青鼻肿,以后他不会上当了。”
“你你为甚么?”姑娘突然挽住他的手膀,将脸藏在他肩后。
“为甚么的甚么?”他装糊涂。
可是,他突然感到心脉加快。姑娘亲呢的举动,让他在身心方面突然起了变化,紧挽着他臂弯的小手,传来一股让他心弦为动的感觉。
八载冒险生涯,他结交了不少异性朋友,其中不乏令他动心的姑娘,但从没有人能叩开他的心扉。
这位小姑娘,并不比他所认识的姑娘们出色,也不是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可是,似乎另有一种吸引他的魅力,一种脱俗的气质令他产生拥有的念头。
小妖巫月华仙子,也曾一度扰动他心湖的涟漪,这一点心动的感觉,已因小妖巫的恶劣行为而消失了。
谭姑娘对被推入娟门火坑的仇恨,并不怎么介意,没有积极报复的念头,反而他这个局外人,对小妖巫的行为大感愤怒和不满。
他觉得,这位小姑娘十分聪明可爱。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把他当成大慈大悲活菩萨般全然信赖他。
“你不要明知故问嘛!”姑娘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的表情十分可观。
“我真的不知道你指的甚么呀!”他忍住笑,情不自禁伸手轻拍挂在臂弯上的小手。
“你你甘愿受那些走狗驱策,又暗中以各种面目戏弄他们。”姑娘白了他一眼,噘起红艳艳的小嘴,鼓起腮帮故作生气。
“我是被迫的呀!一有反抗的表示,就被打得半死。”他半真半假苦着脸:“不接受驱策岂不遭殃?”
“活该!你你”“不瞒你说,我还没有翻脸的借口。”
“你对吴家有成见,我想知道,柳兄。”
“我并非对九华剑园吴家有成见;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也没有朋友与他结仇,我也不是一个以杀掉高手名宿,以扬名立万的匹夫。我只是觉得,每一个豪霸都很讨厌,所以我愿意帮助弱小,让豪霸们互相残杀。我也曾替某一些豪霸效力,歼除更可恶更坏的豪霸。”
“吴叔不是蒙霸”
“不是吗?如果不是,巡缉营怎会劳师动众除之而后快?不谈这些敏感的话题,反正谁死谁活不关我的事。”
“你把我从那种地方救出,表示你关心我,我好高兴,我好感激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讨厌小妖巫不讲道义,做出那种卑劣恶毒的事。如果她单纯地利用你们勒索,我是不会插手管闲事的。呵呵!你已经知道我许多秘密,今后你们的人,最好离开我远一点,以免吃亏上当。我快到地头了,你应该向后转啦!”
“你到何处去?”
“前面,福龙山。”他向前面青葱的山林一指。
“狂龙的歇息处?”
“他们在凤凰山。”
“那这里”
“摄魂骷髅一群凶魔躲在这里,老凶魔不久之前狼狈地出城。”
“你为何找这些凶魔?”
“我为白发郎君几个人而来的;警告他们赶快远走高飞。我猜想他们要和老凶魔合作,老凶魔很可能控制了他们,会从白发即君口中,盘问出我在徐州救他们的经过,消息一传出,会妨碍我的活动。他们再不识趣往北逃,肯定会被两家走狗一举歼灭的。”
“我跟你去。”姑娘雀跃地说。
“不可以。”他坚决地说:“你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我是死对头知道吗?”
“可以啦!可以啦;至少我可以帮你摇旗呐喊,可以你说你是被迫的,忘了吗?”
姑娘娇笑,紧抱住他的臂弯“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我把你看成可以倚赖的好朋友,你不承认那是你的事。”
“一厢情愿?”
“就算一厢情愿吧!”姑娘低下头,眼一红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们男子汉四海为家,双肩担一日无牵无挂,英雄事业需要一副铁打的心肠。我们妇道人家,把感情看得很重,些许小事也牵肠挂肚,何况事关生死的救命恩情?我觉得,我一定要在你身边,看到你,我就觉得心里踏实平安,所以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不管你做任何事,我觉得我都有参与的感觉,我”
“你可以躲在一旁观看,不许插手,你答应?”他抨然心动,轻拍姑娘的手膀。
一种心灵契合的感觉震撼着他,他有抱住姑娘亲一下的冲动。
“我答应。”姑娘脸上阴霾全消,慧黠地嫣然一笑跳着脚欢叫。
“好,从山林接近。”
“剑给你。”姑娘将布卷着的剑递给他。
“我不需要。”他婉拒:“也许你用得着。任何物品到了我手中,都可以成为致命的武器。真要与超绝的高手拼命,我用刀。”
“哦!你自称冷面力客。”
“信口胡诌的。”
“我不喜欢这个名不符实的胡诌绰号,我觉得你和蔼可亲,而且风趣”
“少嘴甜了,我凶猛得很呢!跟我来。”挽了姑娘的手,他往路右的树林一窜。
看山人的山林间小屋,成了老凶魔们的落脚处,距城仅十余里,以他们的脚程来说,片刻可到,往来方便,林深草茂,小径一线,不怕受到跟踪。
两里外有一座小村,食物也十分方便,作为临时落脚处,相当理想。
摄魂骷髅三个弟子兼随从,皆已先后被杀,与巡缉营的人恨比天高,除非他死了,不然决不会放弃复仇雪耻的行动。
老凶魔身边,除了地府魁星、要命阎王之外,另加入了三个魔道同伴,六个人力量相当雄厚了。
但他们心中明白,仍然禁不起八表狂龙全力一击。
他们也有与九华剑园吴家群豪的念头和打算:到南京捣巡缉营的老巢。
甚至,有到苏杭宰鄢狗官的打算。
要命阎王追逐柳思,被打得糊糊涂涂,再被八表狂龙一吓唬,保漏网之鱼般先逃回小屋歇息。
不久,摄魂骷髅五个人也失意地回采了,一听要命阎王碰上了八表狂龙,老凶魔知道情势不妙,显然他们过江,到南京巡缉营衙门捣乱的消息已经走漏,八表狂龙追来了。
正感到无奈,白发郎君六个男女随后跟来了。
白发郎君感到人孤势单,怀有诚意来找老凶魔合作的。邪道与魔道联手,应该一拍即合。
六个老凶魔,与六个邪道男女,在小屋前面面相对,气氛不融洽。
老凶魔们认为,几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反而是累赘,拒绝合作,摆出老前辈面孔,气氛哪能好?
任凭白发郎君如何央求,摄魂骷髅就是不点头。
“晚辈愿付前辈在徐州所提的二千两银子赎金,但目下手头不便,请前辈宽限一些时日,晚辈当向朋友筹借银子偿付。”白发郎君硬着头皮另提话题“走狗们人多势众,前辈不觉得,与他们抗衡的人多多益善吗?”
“多多益善,你以为是打仗吗?打仗兵愈多愈好,韩信就是如此用兵的。”摄魂骷髅嘲弄地说:“万头羊够多了吧?但抵得过一头猛虎吗?你们六个小辈不但派不上用场,出了事还得要咱们照顾你们呢!哦!告诉我,在徐州到底是谁把你和星斗盟的人救走的?”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蒙面人。”白发郎君不便说出是柳思所为。
众所周知,他曾经在徐州胁逼柳思替他查九尾蝎的下落,表示他比柳思强得多。他怎能说出被柳思痛打,被星斗盟杀手乘机掳走他,又被柳思从老凶魔手中救走的事说出?那多没面子?
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把自己丢人现眼的事向外宣扬,他也不例外,一直就保守秘密。
“你少在老夫面前耍花招装糊涂。”摄魂骷髅凶狠地说:“你如果不说,老夫要你生死两难。”
“前辈请不要强人所难,晚辈怎知道本来就不知道的事?”白发郎君心中叫苦,这老凶魔要魔性发作了“前辈,别忘了晚辈是诚意前来求见的。”
“所以,老夫不曾对你们立下杀手。”摄魂骷髅向前举步逼近,狞笑极为恐怖“现在,你如果不从实招来,老夫必定’将你折磨得不成人形,至死方休。招!”
青衫客无名火起,一声剑鸣首先撤剑。
“邓前辈,不要欺人太甚。”青衫客连八表狂龙也敢挑战,当然有与老凶魔一拼的勇气“目下的情势,双方虽有如同一条船上的人.但巡缉营走狗,图谋你们的心最切,你们处境,比咱们凶险得多。你既然认为咱们派不上用场,应该好来好去,用不着翻不必要的旧账,把朋友变成敌人。不要逼咱们拼命,以免让八表狂龙笑掉大牙。咱们走,请勿留难。”
六人纷纷撤兵刃,戒备着后退。
“老夫不信有谁走得了。”摄魂骷髅厉声说,徐徐逼进,不拔青钢剑,一双大袖缓缓拂动。
“哈哈!我相信他们都走得了,敢打赌吗?”一旁钻出赤手空拳,邪笑着的柳思“东门老兄,我抱歉,是我示意要你我老凶魔联手的,我没想到这老凶魔如此不通情理。这种快进棺材的老朽,行为乖张委实令人不敢领教,就算他肯接纳你们联手,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们走吧!不要再打主意弄船过江,巡缉营走狗与江西严家杀手已成了同盟,你多了一倍的劲敌。”
要命阎王在一旁愈听愈冒火,旧恨新仇激发了凶性,猛地飞扑,云龙探爪伸手便抓。
“有人要倒楣了!”白发郎君幸灾乐祸怪叫。
柳思的大手,就在白发郎君的怪叫声中,扣住了要命阎王伸到的手爪,两人的十个手指扣得死死地。
手肘一收,要命阎王身不由己被拉近。
“你始终学不乖。”柳思的右手,扣住了要命阎主的咽喉向下按,像抓住一只鹅“这次,要你好看。”
“呃呃”要命阎王像在鹤嘴中扭动的死鱼,左手死抓住柳思扣喉的手拼命扳扭。
噗一声响,柳思一脚踢在要命净王的丹田穴上。
“记住这次教训,希望你下次学乖了。”柳思右手一松,左手一甩,把要命阎王摔出两丈外,拍拍手向惊疑不定的摄魂骷髅伸手指勾了勾“你,冲我来。那天晚上救白发郎君的人是我,吓走你的人也是我。你老凶魔在世间作恶多端,但我不曾目击你的罪行,所以我放过你,我不是替天行道的英雄。今天,你欺凌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视了,我要教训你。”
所有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当然,白发郎君是唯一不吃惊的人。
“你你不是小眼线柳柳不思吗?”摄魂骷髅连说话也不顺畅,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对呀。”
“你可能吗?”
“你这老朽可能真要进棺材了,怎么青天白日语无伦次?站在这里的人,确是如假包换的小眼线柳不思,你没眼花,投看得。”
“你你把要命阎王一下于打得半死。”
“对,这是他第二次被整,他不聪明,欠揍。以后,他一定学乖了,不会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他如果敢,我要他后悔八辈子。”
吃力地狼狈爬起的要命阎王;咬牙切齿强忍小腹被踢的痛楚,正想冲上再撒野,闻声打一冷战,完全清醒了,知道上次决不是一时粗心大意上当,而是柳思的武功造诣的确深不可测,两次被打罪有应得。
要命阎王不想后悔八辈子,呻吟着惊恐地后退。
一声怪叫,摄魂骷髅远在丈外哉指虚空疾点。
柳思不但不闪避,反而一闪即至,左掌挡住了劲道惊人的指风,传出一声怪响。
摄魂骷髅做梦也没料到,柳思会硬从可怕的指风近身,手指还来不及收回,铁掌已闪电似的光临左右颈根,有如千斤巨斧及颈。
接踵而至的重击如迅雷疾风,每一拳掌皆劲贯内服,护体气功毫无抵抗之力,第一记重击便已气散功消,在刹那间,便挨了十余记拳掌。
“啊”摄魂骷髅终于倒下了,在地下呻吟、抽搐、挣扎、扭动,起不来了。
似乎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一接触便结束了。
“还有谁想拦住我的朋友离去?”柳思笑吟吟问,目光扫过其他四个老凶魔,然后手向地府魁星一指“是你吗?地府魅星。”
“天杀的混蛋!”地府魁星惊恐地大骂、后退“你他娘的扮猪吃老虎,咱们都被你骗死了,还以为八表狂龙是最可怕的劲敌,你比他更可怕十倍。你你才是这群走狗的主事人,以小混混小眼线身分愚弄我们。”
“你这老混蛋,比要命阎王更蠢笨。”柳思嗓门够大,骂起粗语更利落“我如果是主事人,你们几个老凶魔早就死了,至少今天我就不会放过你们,毙了你们轻而易举。东门兄,你们走。”
六个凶魔的武功,以摄魂骷髅最高明,一照面便被打得天昏地黑,倒地挣扎难起;其他的人心胆皆寒,怎效逞强拼命?
“谢啦,柳兄。”白发郎君兴高采烈,率领五位同伴告别“再见。”
“不要过江。”柳思说:“至少不要在江浦过江,两岸已被封锁。”
“可否定浦于口过江?”白发郎君问。
浦子口也称浦口,距县城约二十条里,建了卫城;是到南京的唯一官渡口,称浦子口被,是大官道的渡头。
另一处渡头,叫新江口渡。南岸的渡头在江宁县属的中江,也是官渡。旅客通常是江浦县附近的人,江浦的土产通常运到此地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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