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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客套,吃了自己的一份酒食,拒绝徐州三英付账,会了账匆匆道别,出南关直奔天津桥头。
那时,天津桥仍然完整,象一条石巨龙横跨两岸,共有七十二孔,气象万千,过了桥头三层巨楼的文峰阁。他眼角瞥见一阵风贾新倚在桥右石栏上向外眺望,躲躲藏藏。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桥下水势汹汹,水色略浑,宽阔的桥面人群往来不绝,不远地,第二十三孔的石栏旁倚着一个老年人,茫然的注视着下面的河水。
七十二孔的天津石桥十分壮观,桥上行人车马往来不绝。秋岚发觉一阵风在后面跟踪,毫不介意,只暗中留神提防,大踏步向桥南走。
桥中段,一个老人倚栏而立,俯视着桥下的滚滚流水,看不见脸容,毫不岔眼。
更远些,五个衣着褴褛的村夫,正鱼贯向南行,脚上甚馒,也看不见脸面,只可看到他们褴褛的背影。桥上行人众多,谁也不会对这些人起疑。假使在大庭广众引入拥挤的街道,对每一个人都怀有戒心,这人不发疯才是奇迹。
事实上,秋岚也用不着对身畔的人怀着戒心,他不认识这些人,没有戒备的理由。
走近了老人,老人倏然掉转身,但见杆影一闪,一根魁屋笔已经点在秋岚的胸口上了。
秋岚一怔,止步打量着这个怪老人。
“哈哈!等着他了。”后到的一阵风怪笑。
秋岚有点醒悟,这老家伙定然是铁腿侯全所说的阴曹客了。去年在天生桥,他相距太远,看不清桥上的阴曹客的脸貌,加以老家伙又改了装,难怪他不认识。如果不是侯全说过一阵风是阴曹客的爪牙,他委实想不出老家伙来这一手的原因何在。
附近的人,皆被三人奇怪的举动所吸引,好奇的驻足而观,莫名其妙。
前面五个村夫,也回头来瞧热闹。
阴曹客出其不意的制使了秋岚,阴笑道:“小子,借一步说话。”
秋岚已默运神功护身,只要对他在毫无戒心时下毒手,他便一无所惧,何况魁星笔又不是无坚不摧的神刃,点在胸口用不着害伯。他困惑地注视着阴曹客,惑然问:“老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阴曹客会错了意,高兴地笑道:“小意思,兵不厌诈,只有这样才能将你制住,怪我不得。老朽无意要你的命,只想和你谈条件。对不起,你必须跟老朽走。”
声落,右手疾伸,出手如风,连制秋岚胸中鸠尾和左下胸左期两穴,伸手便挽住了秋岚的右膀,架起便走。
秋岚有事在身,他怎肯让者家伙耽误正事?老家伙太过自信,认为用八成真力的神妙指力制住了两大重穴,秋岚决不可能在神奇的制穴术下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这两穴如果力道稍重,不重伤也得昏厥,他制得恰到好处,能说话走动,但却浑身脱力。秋岚已从对方的指力和手法中,看出老家伙用的是所谓软手法,相当阴狠,在一个时辰之内加不解穴,便会变成瘫痪,无法可解。
他已事先有所准备,穴道早已自行封闭,但他不愿在大庭广众中闹事,假装被制,身形一软,任由老家伙架住,有气无力地说:“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
阴曹客一面向桥南走,一面收好魁星笔,阴笑道:“小子,切可暗中聚气自解穴道,那会使你永远变成残废,老夫这种制穴独门手法天下无双,无人能解得了。”
五个村夫在前面一字排开,挡住了去路。五个人身材魁伟,叉腰挡路象是五个门神,骠悍之气外露,与他们那一身村夫装束完全不配。
阴曹客不愧称老江湖,一看便知五人来意不善,站住了,冷冷地问:“诸位是七柳七煞么?让路,免得你们的主子为难。”
七柳七煞其实只有五煞了,但名义仍是七煞,秋雷正在物色好手,补上青龙、红纱两煞。阴曹客不认识这五个人,信口胡猜。
中明精壮大汉挪了挪腰带上的长包裹,说:“本来,光棍不挡财路,但事非得已,南宫兄请原谅。”
“你们是怎么回事?”阴曹客问。
“特向南宫兄讨一份人情,这家伙交咱们处置。”
“交给你们处置?为什么?岂有此理!你们是什么人?”
大汉弹开长包裹的锁口,露出分水钩的护手把,说:“在下姓章,名望,匪号是混江龙,原立舵巫山”
“哦!原来是三峡巴山苍猿陶当家的五蛟龙。对不起,老夫好不容易才将人弄到手,恕难割爱。再说”
混江龙哼了一声,抢着说:“阁下的好友海天一叟龙当家的已和这畜生联手,就是说,你也是这畜生的同路人。哼!明明是你已发觉咱们五蛟龙已在桥上设下了擒龙网,你却用这种可笑的手法想”
“呸!”阴曹客怒叫,臭口水劈面向混江龙吐去,接着怒叫:“瞎了你的狗跟!你却向老夫逞口舌讨人,凭什么?简直不知死活。”
混江龙被骂得脸色发青,恼羞成怒吼道:“阴曹客老匹夫,今天不把飞龙秋雷交给咱们五蛟龙带走处治,休怪咱们倚多为胜,丢你下洛河喂王八。”
吼声震耳中,北首抢入一个穿青道袍老道,大叫道:“谁擒住飞龙秋雷了!见者有份。”
原来是九华羽士。但秋岚已被阴曹客挟在胁下,脸朝下看不见真面目,在侧面看,更难分出是秋岚或是秋雷。
南首一声娇笑,一个绯红色身影排众而入娇叫道:“闲人走开,这儿将出人命,除非想死,不然休管他人瓦上霜,快走!”
她是绯衣三娘,娇叫声中将闲人赶开。
秋岚心中暗谅,心说:“弟弟太妄为了,为何树了这许多强敌?”
阴曹客一声怒叫,拔出魁星笔,向混江龙叫:“小辈,你五个人不够塞老夫牙缝,你们既然要死,老夫成全你们并无不可。”
叫声中,他急冲而上。
九华羽士只看到秋岚的侧影,不然他也许可以分辨出秋岚不是秋雷。他悄然扑上,伸手去夺阴曹客胁下的秋岚。
阴曹客象是背后长了眼睛,冲进的身躯倏然而止,大旋身一声冷此,魁星笔急点而出。
九华羽士大吃一惊,右肩几乎挨上一笔,火速缩手飞退,大叫道:“南宫施主,咱们打不得的。”
这瞬间,五蛟龙撤下了分水刺,飞扑而上。
绯衣三娘拔出长剑,拿手一扬,白虹脱手而飞,飞刀出手,一面叫:“谁敢动飞龙秋雷一根汗毛,本姑娘要他好看,他是我的。”
五蛟龙只顾前不顾后,没料到背后有人暗算。最左那人命不该绝,刚扭身从阴曹客的侧方抄出,飞刀到了,贯入他的右臂,刀尖穿肉而过,直抵胁下。
“哎呀!贼泼贱,你”他厉叫,转身刺交右手,回身反扑.迎向绯衣三娘。
秋岚被挟在明曹客的胁下,感到颠得难受,大为不耐。同时,他心中不断地想:“这些人全是弟弟的仇人,我何不将他们赶走?除去弟弟的强敌,至少可以免去一些无谓的纷争。”
这时,阴曹客看清对方是九华羽土,还弄不清九华羽士是敌是友,平时他们之间也有些少泛泛交情,不宜在这时反脸。同时,身后五蛟龙已有四人扑近身后了。他再次回身,一声大喝,魁里笔幻起无数笔影,狂风暴雨似卷入四根分水刺中了。
“铮铮铮铮!”兵刃交鸣声暴起,四枝分水刺齐向左右急荡,人影飘摇。
“着!”他沉喝,魁星笔已光临混江龙的胸口。
接触太快,出招接招如同闪电,一招错全盘皆输,想自保已无能为力了。混江龙惊叫一声,睁着眼等死。其余三人兵刃被震出,身躯亦被震得立脚不牢,随兵刃向外分,眼看着老大的命在须臾,但无法抢救。
跟看惨剧将生,生死将判。
秋岚身躯一扭,左手一勾,便勾住了阴曹客递出魁星笔的右手,一按一收,笔尖突从混江龙的胸口倏然退回,救了混江龙一命。
阴曹客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感到右手无形自松,魁星笔突然被人硬生生夺走了。刚警觉到是俘虏在作怪,不等他有任何应变的举动发生“拍拍”两声暴响,脸上挨了两耳光,打得他冒金星,大牙松动,踉跄向后退,背撞向九华羽士。
九华羽士向侧一闪,正想拔剑,秋岚已到了,扬了扬魁星笔,冷冷地说:“你还不走?”
九华羽士心胆俱裂,转身亡命而进。
混江龙站在后面浑身冒汗,能在枉死城中逃生,总算万幸,想起刚才的危局,他腿都软了,用手按住心口沁出的鲜血,目瞪口呆。魁星笔的锋尖入肉分余,稍慢些儿便活不成了。
其余三条龙还不知老大末死,同声大吼,飞扑而上,狂冲而至,拼命了。
岂知阴曹客退了,秋岚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杀!”三人厉叫,三根分水刺齐向秋岚的背心集中点出。
“铮铮铮!”魁星笔突然回头猛振。
“哎晴!”三个人同时惊叫,踉跄后退。
三根分水刺一左二右,先向天空飞,不住翻腾,然后划出三道光弧,飞落桥两侧向桥下急坠。
“滚!”秋岚沉喝,突从三人之中穿过,一闪而过。
绯衣三娘狂野的挥剑,将只能用左手运剑的一龙迫得步步后退,险象横生,连招架也感到困难。她看到秋岚掠近,娇叫道:“雷弟,何不毙了他们?”
绯衣三娘在天生桥和秋雷冲突结怨,其实她对秋雷极有好感。后来在巫山与金四娘同下夷陵州,她知道秋雷是金四娘的好友,些小成见早已不被在心上了。金四娘那时说出与秋雷约定在夷陵州相会,她也同和金四娘在夷陵州等秋雷。她以为金四娘已将她不与秋雷计较的事说了,所以也跟着金四娘叫秋雷为雷弟。论年岁,叫秋雷为弟天经地义。
秋岚怎知内情?他一看绯衣三娘那股子浪劲,心里便一万个不自在,暗骂道:“都是你们这些凶人荡妇在从中捣鬼,不然我弟弟也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
他让过了岌岌可危负了伤的蛟龙,突然从中插入,魁星笔一搭一震“铮”一声脆响,绯衣三娘的剑向下疾沉。
他出其不意一把扣住绯衣三娘的持剑那只手,魁星笔锐利的尖锋,直抵至绯衣三娘咽喉前,冷冷地说:“不许你找我,以后你给我走得远远地,愈远愈好,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绯衣三娘抽口凉气,铁青着脸说:“怎么?金四娘没将我的事告诉你?你仍将天门峡的事放在心上?哼!我知道了,你这次为了银凤而来,想做许家的女婿,难怪你要这样对付我了。呸!你用不着假撇清,谁不知道你飞龙秋雷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好色之徒?有了绿凤,你又弄来一个李美贞,又姘上一个林昭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风流种子?女人非爱你不可?你”秋岚听不下去了,桥两端挤满了瞧热闹的人,绯衣三娘在大街数丑史,多丢人?他感到脸上发烧,脸红耳赤,额上直冒汗,猛地夺下绯衣三娘的剑丢出桥外,连魁星笔也扔了,大踏步向南面的人丛中急走。
绯衣三娘粉脸铁青,杀气腾腾,冲秋岚的背影尖叫:“丢了我的剑,我可以另买一把剑杀你的,我会揭穿你的阴谋毒计的。”
叫声中,拔出三把飞刀,映牙切齿向秋岚背影掷去。
秋岚象是背后长了眼睛,扭头举右手一抄,三把飞刀入手,信手向桥外一丢,奔入人丛中走了。
只一个时辰工夫,飞龙秋雷在天津桥大显身手的事,传遍了洛阳城。
真正的飞龙秋雷,这时仍在潼关以西。
九华羽士逃得匆忙,竟未看出是假秋雷。其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更无法分辨真假了。
秋岚钻出人丛,撒腿急走。他感到身后有人跟来,来势很急,百忙中扭头一看,原来是个脸目阴沉高大的老和尚,挟着一把黑黝黝的铵铁大方便铲,袍袂飘飘,大踏步衔尾急追。
他认得这个和尚,在天门峡,他强夺九华羽士的解药救银风,曾见到九华羽士就被这老和尚追跑,曾听九华羽士叫出“冷面如来”四字,可能这个老和尚便是三菩萨中的冷面如来了。
冷面如来虽说名列菩萨,但嫉恶如仇,虽不下手杀人,他废去武功比杀更令人痛苦。秋岚一面走一面忖道:“如果冷面如来也找弟弟的麻烦,岂不可怕?弟弟的造诣怎能和老和尚相提并论呢?终南狂客也不一定能胜得了三菩萨,弟弟当然无法比较,我得替弟弟留一条路。”
他却不知,秋雷目下的艺业,可以说日进千里,三阳神功沉雷剑法,都是字内无双的绝学,冷面如来修为虽精纯,火候纯青,仍难和这两种绝学论长短。
最糟的是,他为弟弟减少敌人,却不知无形中替弟弟增加了声威,不啻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他并未想到后果,决定吓走这个名震江湖的老和尚,逐渐脚下加快。
冷面如来紧跟不舍,毫不放松。
桥南便是安乐窝,是一座相当繁华的大镇,本朝之前未毁于火,这儿是羊市所在地。本朝初毁于火,羊市迁到河北岸去了,重建的安乐窝,仍然繁华。
过了安乐窝,糟!后面竟多了八名和尚,愈追愈急啦!
官道宽阔,两侧全是田野。路右,是王庄的庄田。路左,是小有起伏的田亩,村寨零落,树林稀疏,三五匹牲口在田野中悠闲的啃草,往前看,隐隐林野一望无涯,十余里外的龙门山在目。
蹄声入耳,远远地,五匹健马踏着轻快的小脚步迎面而来,鸾铃声清脆悦耳。
追来的九个和尚快逾奔马,在前面跑的秋岚如同星跳丸掷,逐渐加快,双方较量轻功。
长途较轻功,吃力而耗精神,支持不了多久。但秋岚愈跑愈快,起落间从丈余逐渐加至两丈余,增了一倍,把后面追的九个和尚追得心中发毛。
五匹健马愈来愈快,马上的骑士看到了追逐的人,似乎失惊,驱坐骑避向路左。
一个和尚大概知道不易追上,大叫道:“西门师父,拦住飞龙秋雷。”
五骑士吃一惊,火速下马,伸手在鞍旁兵器囊中拔兵刃,五个人三剑,一刀,一根练子枪两旁一分,其中使刀的中年大汉人喝进:“姓秋的,留步。”
秋岚不愿在官道上动手惊世骏俗,便向道左田野中越野而走。
真巧,奔出半里地,前面一座松林,后官道岔出一条小径,恰好穿林而入。
说是小径,有点名不符实,这一带任何一条小径,至少可以通行牛车或马车。这条小径,正是通向许庄的道路,平坦笔直,向东延伸至许庄。
九名和尚由冷面如来领先,全力狂赶。
五骑士也不弱,放腿狂追。
到了松林,秋岚不走了,在林前转身,注视着落后一二十丈的冷面如来,细心留意他们的脚上功夫。面对十四名高手,他心中虽有点紧张,但毫不害伯:
和尚们到了,分站在路左。
五骑士接着到达,分列在路右。所有的人额上都沁出汗水,在大太阳下较量轻功确是费劲。
冷面如来以铲支地,单掌打问讯,沉着地说:“秋施主,老朽并无恶意,只想与施主平和解决。”
“解决什么?大师可是冷面如来老菩萨?”秋岚问,他搞不清冷面如来要解决什么。
五骑士全都神色凝然,持刀的中年大汉将狭长的分水刀隐在肘后,向冷面如来行礼道:
“前辈可否稍等片刻,让小辈向飞龙探问一些小事?”
冷面如来困惑地注祖着他,然后向一名鬓脚泛灰的用剑大汉问:“西门师父,这位不是水府龙神葛当家么?你怎么和他走在一块儿?”
冷面如来不但脸色冷得难看,声音也冷得难听。
西门师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低下头说:“葛当家虽是水贼,但恪守江湖规矩,劫富济贫行不陨越,确也是血性中人。晚辈与葛当家并无交情,但他这次来到龙门拜会文忠兄,打听飞龙的消息,文忠兄着晚辈送客,如此而已。”
“哦!原来如此!葛当家的有事请便,者衲可等片刻。”
秋岚没听说过水府龙神的名号,龙门的文忠兄,他却猜出是乔姑娘姐弟的父亲笑孟尝乔文忠。
水府龙神再次行礼,说:“晚辈多谢大师盛情,容图后报。”他走向秋岚,脸色一沉,沉声道:“你就是飞龙秋雷?”
秋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水贼难道是巴山苍猿的爪牙?巴山苍猿的人,没听说过有劫富济贫的人哩!”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信口道:“葛当家,有事你就说吧!”
“林姑娘与你同行,目下何在?”
“江湖人行踪守秘,不劳过问。”秋岚不着边际的胡诌。
“那么,我找你。我借给林姑娘的船呢?船上十六名弟兄的下落你难道也不说?”
秋岚根本不知道乃弟秋雷的事,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摇摇头,苦笑道:“在下一概不知,无可奉告。”
他却不知,秋雷为了掩盖自己在庐洲杀金四娘与君出渔父的事,将林姑娘弄到手之后,示意林姑娘除去那些船夫永除后患。林姑娘恋奸情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船经嘉色县北面的新滩口夜泊,天蝎玛瑙酒把十六名水贼全行毒死,尸沉江底,船也被凿沉水埋新滩口。
水府龙神冷哼一声,厉声道:“如不将林姑娘的下落说出,在下只好得罪你了。”
“笑话,找林姑娘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林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她用不着我抱在
背在背上走江湖,是么?”
水府龙神一怔,一咬牙,狠声说:“好,你有道理,在下会找到林姑娘的。”说完,退下不住挫牙大恨。
冷面如来跨出两步,发话道:“秋施主,为人不可做得太绝。乔姑娘姐弟幸能保住性命,与施主无损,何必锲而不舍再来洛阳生事?听老衲良言相劝,请离开洛阳,免得伤了和气,乔施主无意与施主计较酆都之事,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以为然否?”
原来是为乔天香姐弟前来求情的,场面相当尴尬。秋岚知道,除了他这时说出内情,随老和尚到龙府表明身份外,即使否认也无人会相信他的话了,只好硬着头皮,力加否认道:
“大师差矣!在下并非是为乔家而来的,率勿误会。”
“那么,施主何不离开洛阳?”
秋岚心中涌起了反感,不悦地说:“大师所言,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洛阳乃是通都大邑,在下难道就不能过往么?”
松林深处,突然传出一声怪笑,两个火红色身影从远处掠出路中。沿小径如飞而至,象两朵红云,发出刺目的红光,笑声落。人已到了五六丈外,距秋岚身后不远站住了,叉腰一站,长相委实唬人。
所有的人,全冷静地看着两人现身,掠到,止步。
两个人倏然止步,冷然屹立。浑身火红、红包头、红衣、红裤、红快靴、红靶红鞘剑,红得刺眼,红得令人望之心中发紧,在这炎热的午间,令人感到更为炎热。他们的脸相凶猛已极,身材高大,一个是三角脸,另一个是大马脸,狞恶得令胆小朋友望之心惊。
秋岚对这两人不陌生,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号身份,仅知是曾在天生石桥出现过的人而已。
水府龙神和西门师父五名骑士,脸色大变。
冷面如来哼了一声,脸色更冷。
八名和尚互相交换眼色,神色有点紧张。
秋岚不知两个红衣人的身份,毫不在意、继续说:“在下不想惹事招非,大师但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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