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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起身走了,杨明等她走后才道:“兄弟来得太冒昧了!”
姚胖子脸红地道:“杨兄别取笑了,那些话可实在不堪入耳!”
杨明忙道:“那里!那里!二位乃侠中之侠,胸襟见解以及姚兄之高义,嫂夫人的真情,都是使人钦羡佩万分的!”
姚胖子叹了一声道:“杨兄已经听见了,我也不必再事遮掩,但愿老史也赶快成亲,了却我一桩心事,其实在我们息隐江湖后,老史已经看开了,他催我找六娘去,可是我长了一身肥肉,实在不想去找她,老史是为了我打光棍到今天的,大家都上了一把岁数,年青时的情啊义啊都淡薄多了,否则我也不会把他的那片隐情告诉六娘听!”
杨明道:“应该说的,否则嫂夫人对姚兄很难谅解,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嫂夫人虽是女中豪杰,也未能免俗,姚兄耽误她这么多年,她心里不无快快之感,知道了姚兄是为史兄之故,更知道史兄也为她倾心,她就好过多了!”
姚逢春道:“那是怎么个说法呢?”
杨明笑道:“兄弟成亲多年,这是磨出来的经验,我那个黄脸婆在敝城也算是个美人,她整天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老,我为了哄她开心,常引一些光棍朋友回家吃饭,让她见见,然后告诉她某某人对她如何赞美,其实天地良心,她已经四十多了,再美也美不到那儿去了,所以上次李大侠经过,她的两位夫人,我就没让她出来,因为一比之下;她至少有三天吃不下饭!”
姚逢春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中玉贞仙子带着李阑娜,方阑君、郎秀姑与简六姐进来了。
姚逢春代杨明引见了王贞仙子与方竹君,其他的都是熟人,-一打过呼后,简六娘道:
“你们谈什么高兴!”
姚逢春道:“我在向杨兄弟请教御妻之道。”
简六娘道:“你真好雅兴,居然还有心谈这些,更笑得出来!”
姚逢春道:“六娘,我对太行山的哥儿们并不是不关心,但觉得犯不着放在脸上。身处惊变,最重要的是稳得住,否则自乱方寸,反足误事!”
玉贞仙子一笑道:“这是对的!临危不乱,那怕生死在即,也能谈笑从容,这才是练武人的修养,我就做不到这一点,药师常为这个笑我!看来姚大侠比我高明多了!”
姚逢春道:“我就担心这个,天绝剑叟古朴与茫茫真人谢清风,仙子敌其一有余,敌其二不足,我们恐怕都帮不上手!”
一语甫毕,窗外:“洒家算上一个如何?”
众人都吃了一惊,但见红影轻飘,进来一个红衣僧人,狮鼻阔口,绕颊黄虬,虎眉豹眼,十分威猛!
大家都不认识他,只有李阑娜趋前施礼道:“国师活佛,您的法驾怎么会窿临的!”
然后转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雍和官护国法师赫达活佛,也是藏边布达拉宫中首座高手,更是喇嘛正教中红衣大主教!
赫达嘻开大嘴笑笑,举单掌一拜道:“酒家奉御旨前来听候差遣!”
他阑娜一怔道:“老爷子也知道了?”
赫达道:“圣上不久前才得到消息!”
李阑娜望望简六娘,见她在暗中摇头,忙道:“多谢国师,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赫达笑道:“格格放心好了,圣上知道你们不愿跟官方牵扯,才只命洒家一人前来,这与官方全无关系!”
李阑娜道:“可是您一去就有关系了!”
赫达道:“不!这次酒家是以私人身份前来,而且也有着俗家的渊源,那个霍学刚是洒家的外甥!”
简六娘道:“霍兄的令堂是藏边的贵族!”
赫达道:“对!那就是洒家的大姐桑都拉,下嫁到汉家霍氏,有了这重渊源,洒家此去该说得过去了!”
简六娘想想道:“甥舅至亲,那当然没问题了!”
赫达道:“圣上圣明,绝不会各位为难的,否则宫中侍卫供奉高手极多,也不会派到洒家,话又说回来,酒家虽然献身吾佛,但未能免俗,外甥遭人囚禁,派不到洒家,洒家也是要去的!”
李阑娜道:“老爷子明白我们的立场,既作安排,总不会错的,有国师加入,我们就好得多了,国师一身硬功无敌,刀剑不入!”
赫达笑笑道:“那倒不敢当,血肉之躯,总难与刀剑争利的,如果对方的内家劲气练到炉火纯青之境,酒家不是不行的,但天山派中,仅有一人达此境界,但此人不在周口店,洒家还可以派了用处,牵制住一个高手!”
李阑娜问道:“孟贵人的尊师,天山大侠,此老技业,大概只有药师仙长可与一抗,其余的人,酒家自信尚堪一搏!”
玉贞仙子忙道:“那就好了,有国师为助,我们分别抵住天山二老,其余的孩子们还应付得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赫达弯弯腰道:“为免打草惊蛇计,宜各自前去为佳,酒家先走一步!”
红影一幌,眼前已失去他的踪迹。玉贞仙子笑道:“这位大喇嘛在向我们显示功夫呢,不过他也真有两下子,我可不能输给他,也要走了,你们跟着来吧!”
她身影轻幌,紧追而出。
简六娘道:“我们是追不步了,有他们先走一步也好,我们就不必散伙了,大家一起走,不但有个照应,而且还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方便前一批人行事,杨兄2你的伤不要紧吧!能不能赶路!”
杨明忙道:“没关系,这点轻伤算什么?已经好了!”
简六娘道:“杨兄!天山二老虽然有人对付,其他的也不是庸手,这是拼命的事,你还是不必勉强了!”
杨明道:“我的内弟在那几监视着,如果有变动,他会留下暗记继续盯下去,这暗记只有我看得懂,我非去不可!”
姚逢春道:“此去周口店还有上百里路,为了赶紧时间又不能慢慢地走,杨兄受了箭伤,赶急路是最耗体力的!”
李阑娜道:“慨然不必掩藏行迹,我们干脆骑马去吧,大家也好节省点体力,留作拼斗之用,杨兄也可以一起去了!”
简六娘一听倒也有理,遂出去准备妥了六骑快马。每个人都把随身的兵器打点妥然,登马疾驰而去!
赶到周口店时,天色已微明,杨明在一颗大树下轻轻作了一阵雀鸣,遂见胡子玉从另一颗树上跳下道:“姐夫,你们来得很快呀!”
杨明却问道:“前面怎么样?”
胡子玉道:“由京师那连又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戒备也严了起来,却没有什么特别动静,也没人离开!”
他说话话虽然简短,却把最重要的事都交待清楚了,不愧是久走江湖的行家。简六娘道:“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只是役把我们放在眼里,只要人还没被带走,就没关系了!”
李阑娜道:“玉贞姑姑跟赫达国师应该早到了,怎么没有消息呢?”
简六姐道:“我们骑马,他们走路,恐怕还在后面呢!”
李阑娜道:“不可能,他们行动如风,一日千里,还可以两头见太阳,比骑马快得多,绝不会落在后面的!”
简六娘道:“那也许是早就潜进去了,此行目的旨在救人,自不宜打草惊蛇,大概是等我们去展开行动吧!走!”
她领先策骑一片庄屋行去,周口店本身就是个山村,那片庄屋更是背山而建形势很好!
庄前还隔着一道三丈来宽的深壕,引山泉流过,形成一道一天然的屏障,入庄必须经过一条木制的吊桥!
可是桥板高高地吊起,简六浪冲到桥前喝道:“里面的人,把桥放下来!”
碉楼上出现一个年青的汉子,正是八侠中的白泰官!”
他看见了姚逢春,微微一笑道:“姚大侠,昨天我们不见过面,约妥定期在东校场一决胜负,现在还没有到时候,你们怎么违约前来生事呢?”
姚逢春怒道:“不错!但这是另一回事,他们是本盟叛徒!
国贼!”
简六娘忍不住骂道:“放屁!太行山未改义军旗号,只是脱离日月同盟而已,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国贼,你们自己才是国贼!”
白泰官一沉脸道:“住口!义军之设,乃为反清复明,日月同盟的领导人乃明室宗裔,才是名正言顺的义师!”
简六娘冷笑道:“我们为了是匡复大汉河山,可不是为朱明争回天下,日月同盟所作所为已令人心鄙弃,天下齿冷”
白泰官厉声喝道:“住口!大行山北盟投贼,判罪已由本盟审定,就等捉住你这个漏网之徒后,依法制裁,你还敢刁辩!”
简六娘冷冷地道:“用不着我多辩,投贼的是谁大家都很清楚,你们把义军总部设在异族权贵府邸之中,才是真正的投贼呢!”
白泰官冷笑道:“燕雀焉知鸿鹄呢!”
简六娘沉声道:“我们是不懂,因为我们是江湖人,只知道身为汉人,该为汉家民族尽一份心,出一份力,只要是肯为老百姓着想的人,我们都拥护他,反之,残害百姓而达到个人富贵权欲的人,我们都反对!我们可以前参加义军为此,现在脱离日月同盟也是为此,你快把我的弟兄们放出来!”
白泰官道:“这些叛徒都是奉盟主之命而擒处,谁也无权释放!”
简六娘道:“那我们就杀进来抢人了!”
白泰官道:“你们敢,只要动一动,我就先把他们宰了!”
说着一挥手,庄门大开可以看见里面空场上挤着一具木架,高有两丈许,本架上端有一根横木!横木上嵌着七柄利斧,两端系着两把百米斤的石锁!木架下面则是七具本枷,枷着七个人。
正是太行山的三个首领与飞燕军中四名领队,神智已陷入昏迷状态,双臂反剪,并排跪在木架下!
横木的中间吊着一根指头粗细的麻绳,由一个汉子牵着,只要此一松手,横木就会压下来,而七柄利斧,也正好落在七人的头颈上!
白泰官哈哈大笑道:“看见了吗?这是我专为他们设计的一架新刑具,专用来惩治叛徒的,他们敢上前一步,我就叫人松手!
姚逢春一叹道:“白泰官,未设仁政,先施苛刑,而且是用来对付心存汉室的江湖志士,你们怎么还能寄望于民心归向!”
白泰官道:“不,你错了,这是对付叛贼的,凡不服日月同盟指挥的都是叛贼,我正想借这次机会来儆戒别人,看着还有谁敢心存异志!”
姚逢春不禁怔住了,低声道:“日月同盟以前排挤江湖人,多少还要做个幌子,现在他们竟然采取这种虚张声势而已,不敢真做的!”
姚逢春道:“不!他敢的!这是被你们逼出来的!”
简六娘一怔道:“我们逼出来的?我们几时逼他了!”
姚逢春道:“江南八侠拆伙以后,他们知道已经失去了江湖人的拥戴了,你们又要叫李老弟担任太行山义军统帅”
简六娘道:“这是李兄弟自己答应的,我们又没有强迫他!”
姚逢春叹道:“韶庭老弟心存汉室是不错,但也并不愿身居其位,你们要求太切,不容他拒绝,故而只好答应下来,可是还再三嘱咐,不必宣布得太早”
简六娘道:“我不想宣布的,芸姐姐说这个消息必可大大地振奋人心,事实上也不错,这个消息传之江湖,影响之大”
姚逢春道:“我知道这给大家的振奋是很大的,但给日月同盟的打击也太大,他们怕以前建下的一点实力都投到这边来了,万不得已一下,只好取取高压的手段,捉住了这些人,施以苛刑,以收杀鸡骇猴之效!”
简六姐道:“有用吗,江湖人畏死的已经不多,而我们献身义师志士,更是置生于度外,他们这么做更会引起大家的愤恨!”
姚逢春道:“可是他把人放在我们眼前,提出了警告,如果我们硬要冲进去,这杀人的责任就在我们头上了!”
简六娘哼了一声道:“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有眼睛的!”
姚逢春道:“不然,我们现在是以道义为根本,这是他们唯一缺乏的,这些人一死,江湖上认为我们也是仁义之徒,太行山的脱难义军,自成义师,也成了夺权之举!”
简六娘道:“我不懂你的话!”
姚逢春道:“这很简单,太行山四个负责人,只剩你一个人没有被擒。如果他们一死,整个太行山就属你一个人了!”
简六娘道:“我相信太行山的弟兄对我很了解,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但别人不知道,会以为你是故意如此的,更因为我的关系,以及我与李老弟的渊源,别人会以为是李老弟授意你这么做,那就更助长他们的声势了!”
李阑娜忙道:“姚大哥的顾虑很对,日月同盟是故意造成这个局面的,否则他们也知道,杀死三位头领,并不足以瓦解太行山的义师,你们犯不着于这种事,韶庭提任太行义师统帅,刚给大家建立起一点信心,至此将荡然无存了!”
简大娘没思片刻才道:“逢春!你的意思如何呢?”
姚逢春道:“我的意思是先退回去,等十日后那场决斗过了再说,如果我们失败了,大家都活不成,没什么可考虑了,如果我们胜了一战,天下知名的武林人士都会前来参加的,公开解决这个问题”
简六娘道:“没这么容易,说不定我们一走,他们就杀了这七个人,到那天硬栽在我们头上,岂不更糟!”
姚逢春一怔道:“这也说的是!”李阑娜却道:“这不太可能。人是天山二老擒获的,据我所知,天山一派的弟子虽然大部份是日月同盟的核心,但他们的是非观念仍在,不会妄加黑白的,否则白泰官不必给我们看,在我们冲进时,来上这么一手,岂不是了我们的罪名,他不敢这么做,就是要让天山二老盾明是责任属”
他们在这儿私下商量,白泰官却在催促道:“你们究竟作何决定?”
六娘道:“你们把他们如何处置?”
白泰官笑道:“决斗那一天,各地义师首领都会到来,由大家公开议决他们的罪名,再行决定他们的惩处!”
简六娘冷笑道:“在太行山发生的那些事,你们敢昭诉天下吗?”
白泰官道:“有什么不敢的,是非曲直,一切诉之公决,你们敢播谣言,扰动义军人心,到那一天也可以澄清了!”
简六娘沉思片刻,脸色一变,厉声道:“我告诉你我的决定,今天一定要救回他们!”
白泰官笑道:“好呀,你有本事就来试试看!”
姚逢春忙道:“六娘,你不能冲动!”
简六娘道:“我绝不冲动,这几个人绝不能在他们手上留到那一天,因为我知道义军中有个天竺异人,擅长迷心幻术,能够使人神智丧失,本性惑乱,到了那一天,说不定会利用这七个人反咬我们一口,虚构事实,随他们怎么说了!”
姚逢春道:“会有这种事吗?”
简六娘道:“千真万确,这个人叫哈那星,本来在回疆一带活动,游说边疆部落,加入复明勤王义师的,我得到消息说,神尼把这个人也急召到京师来了,经他施术之后,这七个俘虏到时候就变成他们有利的人证了!”
姚逢春道:“那他们早就可以施术了,这七人被俘已有了一天一夜,尽可从容改变他们的思想了,为什么还要绑在这儿呢?”
简六娘道:“全部施术要七天时间才可以完成,他们把人送到这儿,不敢秘密押到天府总部去,可能就是想慢慢施术!”
姚逢春呆了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倒是不能再拖了,可是我们这样子冲进去,他真的下了杀手又怎么办呢!”
简六娘道:“顾不得这么多,如果让这几个人成为他们的工具,在那天公开我们的情形岂不更糟!”
说完她厉声道:“白泰官没,把吊桥放下来,我们进去翊死战争!”
白泰官哈哈大笑道:“有本事她就飞过来放下吊桥,岂不开门迎狼!”
简六娘怒道:“你以为这三丈不到的壕河就拦住我们!”
白泰官的人下了碉楼,根本不作答理!李阑娜道:“这点距离谁都难不住,还怕他们吗?”
简六姐却摇头道:“不!这必然有阴谋,我们要飞身渡河,在空中难以稳住身形、她们如果有十名弩手,施展急射,我们谁都挡不住,还是由我一个人先过去,斩断桥索,你们再利用马匹挡住身子,急冲过来!”
胡子玉道:“简女侠放心好了,这个方法我们都知道,问题是你单身渡河夺桥,那似乎太危险了!”
简六娘微微一笑道:“我的外号叫飞天夜叉,这一点还难不到我,大家准备一下,我斩断桥索后,大家就争取时向急冲过去!”
她脱下身上的披风,双足一点,身躯像飞鸟一般的凌空射起,果然不出所料,对面墙间上立刻出现十几个人。
各持机弩,飕飕之声不绝,漫天都是飞蝗般的箭影,简六娘不愧为飞天夜叉,她手中的披风一抖,分为两片,就像是飞鸟的两只翅膀,一面维持她的身子不坠,凌空翻腾,一面挡住了漫空天箭雨;飘然降落对岸!
桥下两道人影疾出,双剑齐飞,竟然是江南八侠中曹仁父与张云如,大约是阻止她放落吊桥的!
简六娘一声冷笑,忽地将两片披风掷出,罩向两人的头上,那人仓猝之间,只有举剑撩劈。
嘶嘶声中,剑刃将披风斩成四五片,利用这一瞬间的耽误,简六娘的身子已滚了过去,背后双刀出鞘!
锋锋两声,吊桥的缆索也断,高吊的桥身已碎然落下,白泰官忙探身出来,帮忙迎拒,同时叫道:“注意,别放其余的人过来!”
胡子玉与杨明都鞍里藏身,只有一双脚挂在凳上,身子藏在马腹之下,躯马由桥上疾驶过去!”
乱箭更急,射在马身上,但已挡不住他们,过桥后,两匹马虽然中箭倒地,但他们已滚到墙下,腾身上拔!
一刀一鞭同时卷出,扫向那批箭手,砍倒几个人,箭势稍遏,那边的四个人也以同样的方法冲过了桥!
姚逢春的双剑迳发,郎秀姑的双刀勇不可挡,方阑君与李阑娜两枝剑更是犀利劲锐,白泰官等三人抵挡不住,边战边退,慢慢进了碉楼里面,又出来了五六名剑手,总算把他们截住了!
白泰官急得大叫道:“松手!先杀了那几个俘虏!”
牵住麻绳的那名汉子,立刻把手一松,横木下落,眼看着七名男女豪雄都将断首斧刃之下,忽而人影急起。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形,踩起抓住了半空中的绳尾,使横木之势略阻一阻,那女子的身子随着绳索荡回,一手抱住了横木,这时斧刃离七个颈上不过才足许距离,端的是惊险已极!
冲进来的人与迎拒的人双方都在注意这边的情况,竟忽地停了手,白泰官见这出手的女子竟是吕四娘!
他不禁怒喝道:“四娘!你这是做什么?”
吕四娘将手中的吊索慢慢绑在木架支柱上道:“师哥!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对,这几个人虽然叛离了义军,但他们并未折节投降虏廷,仍然是反清的志士!”
白泰它叫道:“他们反清,却不复明,就是我们的仇人!”
吕四娘道:“不!最多不是我们的同志,却不是敌人!”
白泰官惑然道:“四娘!你怎么也变节了?”
吕四娘肃容道:“绝不会,我祖父死于文字之狱,清庭与我仇深如海,我不会变节的,但我要对付的是真正的敌人!”
白泰官厉声道:“这是掌门恩师的命令,你敢违抗吗?”
吕四娘脸现痛苦之色,犹豫不决,白泰官一示眼色,那名原先执持绳索的汉子忽然一剑砍出。
绳索再断,横木又落了下来,但屋中又出来两个老人,同时飞身扑进,人末到,掌风先至!
他们的内家劲力练是惊人,隔山打牛的气功也具有了十成火候,掌力击在横木上,只听得兢兢两声!
枝粗可一抱的木架支柱应声而折,倒了下来,堪堪使那七个人解了断头之厄,白泰官怔住了。
他认出这二人正是天山二老,不敢像对吕四娘那样态度蛮横了,顿了一顿,才恭身行礼道“二位师叔,为何放过了这些叛逆!”
天绝剑叟古华朴脸色微青地道:“问得好,我还想问问你,你什么要下杀手!”
白泰官道:“弟子乃奉恩师之命,在必要时可以下手!”
古华朴道:“可是你没有问过我们!”
白泰官怔了一怔道:“弟子在设置刑架时,不是请示过二位师叔吗?”
茫茫真人谢清风道:“不错!你只说作为诱敌之用,并没有说真的要下手,否则我们绝不会同意,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白泰官道:“弟子怎敢,是掌门师尊有过吩咐!”
谢清风道:“掌门人的召示我们必须听从,但掌门人的话我们可以只听一半,你出身天山门下,该知道本门规矩,除非你请出本门玉牒,才可以自由行事,否则凡事都应该先问长辈”
请示后才准实行!”
白泰官道:“弟子有玉牒!”
二老都哦了一声,同时问道:“拿出来!”
曹仁父忙轻触他一下道:“二位老神仙,神尼虽然发出玉牒,但又追回去了!说这儿的事,应该由二位老神仙主理!”
白泰官也会意过来,知道此时取出玉牒,因可达到目的,但会引起二老的反感,那就得不偿失了,忙道:“弟子该死,弟子忘记掌门恩师已经将玉牒追回了!”
古华朴冷哼一声道:“既无玉牒,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白泰官只得道:“弟子怕一时照顾不及,被来人救走了俘虏”
谢清风道:“还有我们在,用不到你来着急!”
白泰官道:“是的!因为这时正是二位师叔修真之际,弟子不敢惊动,也没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一时情急,尚乞宽恕!”
古华朴哼了一声道:“等事情过去了,我再追究你这次擅自行动的过失,现在你站过一边去,听候命令行动!”
白泰官恭声应是,退过一边。
二老朝群侠打量了一眼,然后道:“各位是来救人的?谁负责作主!”
简六娘推推姚春道:“你出去!”
姚逢春道:“六娘,你是名正言顺的负责人”
简六娘低声道:“这两个老怪物因为神尼主掌门户,心里已经很不痛快,还是你出去好,他们不喜欢女人当权!”
姚逢春跨前一步拱手道:“晚辈姚逢春,参见二位前辈!”
古华朴道:“好!姚大侠,你保你的镖,我们处理门户中的事互相风马牛不相干,你凭什么来插手呢!”
姚逢春笑笑道:“二位前辈也不是日月同盟中人,为何要插手此事呢,太行山的人没有一个是天下门下的呀!”
古华朴道:“我们是受了掌门人所召,更不能不来,第一、太行诸友是拙荆的伙伴,第二、太行义师及敝局李总镖”
姚逢春道:“李总镖头不在京师,晚辈只好代他负责了!”
谢清风冷笑道:“你负得了责吗?”
姚逢春豪迈地一笑道:“但为道义,碎身在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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