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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接近了,由江南来的群侠到了,这次他们表明了态度,直接住到四海镖局的接待客栈里!
因为四海镖局的总镖头李韶庭兼任了太行山义师总头领,他们名正言顺地住了进来,表示是拥护义军的!
这也等于向日月同盟表白了立场,江湖人是反清的,但并不赞同日月同盟,等于另起炉灶了!
在山上练剑的李韶庭全无消息,连玉贞子到玉泉山去都没见到那两师徒,因为那两个人离开了玉泉山,不知躲到那儿去了。
可是另一方面,消息却对群侠更为不利!
日月同盟是以贝勒府作为根据地,也就是所谓天府,而且由野心勃勃的军机处领袖隆科多在暗中撑腰!
这头老狐狸曾经帮雍正帝取得了王位,现在不甘雌伏,又在为下一任皇帝张本了,他看中了日月同盟!
雍正则装聋扮哑,不相闻问,他很聪明,知道太早决定了继统人选,适足以造成祸乱之由。
所以他没有明白地册立位子,那一封诏令始终密藏在他身边,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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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有野心的王子贝勒都蠢蠢欲动,势力最大的自然是七贝勒,因为他有太舅爷隆科多撑腰!
知道雍正私心之下是赞助四海镖局这一边,这位舅太爷存心想跟皇帝别了苗头,除了一力支持日月同盟,更以他的势力,暗中召来了几个关外的满旗高手,易名加入了日月同盟这一边。
雍正帝暗下通知玉贞子,日月同盟新到的高手有长白参仙梁子翁,满州与安岭隐士黑努儿与勇土铁秋。
根据所得的资料,参仙梁子翁曾眼过千年参王,内劲惊人,能以一片树叶遥隔十丈而穿坚石。
黑努儿则轻功卓绝,可蹑空飞行,更兼练就好一双钢爪,白手能生裂虎豹,自号鹞鹰。
他跟人动手时,足不沾地,空中转折,灵活一如鹰隼,找到了一个空隙,凌空下击,一爪就抓破敌人的脑袋!
勇士铁秋则是有名的力士,只有一条独臂,喜喝人血,单手能举千钧,使一根熟铜棍,万夫莫敌!对方的阵容坚强若此,雍正帝倒是一片好心,问方玉贞是否需要大内的桑氏夫妇前往一助阵。玉贞子也拿不定主意了,光是天山三老,已经够头痛了,突然又增加了这三个强敌,看起来实在没把握!
因此她对雍正没作肯定的答覆,只答应到时让桑氏夫妇前去,若非必要,还是不让他们下场为佳!
为了怕影响人心,丧却斗志,她不敢把消息告诉大家,只暗中与李阑娜方竹君两人商量。
方竹君虽不会武功,临事却最能拿得定主意,李阑娜则有魄力,可是遇到这个情形,她们也是一筹莫展。
方竹君最后道:“我们不如把姚大哥请来商量一下,看看从江南邀来的群侠中,有没有能与这三个人一抗的高手!”
姚逢春被邀了进来,听完方玉贞的叙述后,也沉吟良久,最后才皱起肩头,轻叹一道道:“长白参仙的内力虽至飞花伤敌,摘叶伤人的境界,可是担柴叟陈四先生还可以跟他周旋一二,铁秋好办,由甘凤池去对付他!”
李阑娜道:“甘大侠的力气可比不上他呀!”
姚逢春道:“甘凤地艺出武当,把绵掌功夫学得十二成火候,沾衣十八跌运用入化,遇上剑道高手没办法,对付这种莽汉却最拿手,熟铜棍可以躲,然后欺近身去,接连摔他十七八个跟头,铁人也摔碎了,最伤脑筋的是黑努儿!”
方竹君忽然道:“姚大嫂暗器功夫卓绝,用来对付他最适合了!”
姚逢春苦笑道:“她的飞针固然厉害,可是劲道不够,黑努儿既然练成了鹰爪功,身上也一定刀枪不人,恐怕没有用!”
方竹君道:“不!有办法的,你把姚大嫂请来,我们俩商量一下,利用明天一天的功夫,我保证能想出个制黑努儿的办法!”
方玉贞立刻道:“竹君!你别是想用毒!”
方竹君笑道:“姑姑!不会的,我自从出嫁之后,已经把毒药都丢掉了,韶庭最反对我钻研这一门,认为有伤天和!”
姚逢春道:“六娘的暗器上也有淬毒的,只要不滥用,并不伤仁道,只是黑努儿此人略有耳闻,他-身百毒不侵!”
方竹君道:“有时无毒的东西比药更有用,天机不可泄漏,明天把大嫂借给我一天,别的你不用管了!”
姚逢春只有笑笑道:“希望你们研究出来的玩意儿不要太绝,否则她将来对我用起来,我可不得了,成亲不过一个多月,我这身肥肉巳经去了一半,如果人再给出什么点子,姚胖子就要变成瘦子了!”
紧张的气氛被他这一打趣,倒是冲淡了不少,而且新增的强敌已有了对付之策。
方玉贞还找了李阑娜与郎秀姑把守前后。
姚胖子与史进也都严密戒备着,因为日月同盟一定也在注意看这儿的动静,的确不能让人探听虚实去。
姚逢春只好对陈四与甘凤池两人私下打了个招呼,叫他们准备一下,心里好有个底子!
方竹君筹思对付之策!但主要的战力还放在李韶庭身上,剑为武中之圣,剑道是一点取不了巧的,天山三老剑技通神,除了玉贞子之外,还欠一个好手,李韶庭对钟汉武,玉贞子在谢清风与古华朴之间,任意挑选定个对手,可是另外一个呢?
何况独臂神尼靠着灵药之助,折损的功力已恢复大半,也是一个劲敌,那就欠两个人了!
在这边济济群侠中,要找一个象样的剑手还真难!
唯一的希望是药师也能一战,可是这希望很渺茫,药师从上次与独臂神尼一战后,已经封剑了!
在焦灼中等到了决斗的那一天,大家都整装待发了,李韶庭才突然地出现之前,与大家匆匆寒喧!
玉贞子焦灼地问道:“药师呢?”
李韶庭道:“师尊他老人家自己到校场去,不跟我们一路!”
玉贞子又问道:“这几天你们在忙些什么?”
李韶庭只短短地答道:“练剑!”
玉贞子再问道:“剑练得怎么样了?”
李韶然道:“弟子也不晓得,这是师父独创的大罗神剑,只有九式,弟子愚昧,到现在只练熟了前六式!”
玉贞子道:“什么!九天功夫,你才练了六式划招!”
李韶庭道:“大罗神剑乃剑中至上之学,弟子九天能练热六式,师父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练成,恐怕是三十年后”
玉贞子不禁一怔道:“药师兄的剑式多半是从我们方家的剑法中变化而生的,我不信他又创出什么大罗神剑!”
李韶庭道:“方家的剑式乃人间绝艺,大罗乃神仙之学,师父于道家册书中参悟而得,与师姑的剑式完全无关!”
“他创研这些剑式有多久了?”
“四十年!不过最近才大成!”
“什么?四十年,那时他还在跟我学剑呢?”
李韶庭笑笑道:“是的,大罗剑太精奥,非到火候不能穷其精妙,师父为了应付实用,不得不借重于师站的剑法了!”
玉贞子开玩笑地道:“他自己有这一套精妙的剑法,却连我都瞒住了!”
李韶庭忙道:“师姑!您别误会,您的剑法已经定型,大罗剑式对您毫无用处,师父不告诉您,是怕误了您的进境!”
玉贞子道:“我知道,但让我知道也不行吗?”
李韶庭道:“不行!您知道了一定想练,但练起来又妨碍了您的进境,师父这套剑法的对象有严格限制的!”
玉贞子道:“有什么限制?”
李韶庭微笑道:“说了您别生气,您的富贵气太重!”
玉贞子脸色微微一变,遂又笑道:“我不会生气的,因为这是实话可是多少年来,我跟他游踪四海,相信已经把这种气质磨掉了!”
李韶庭道:“气质天生,非人力可改的!”
这次玉贞子却报之以苦笑了,因为她明白,多年来,她虽已披上了道袍,也决心摒齐富贵。
穷山采药,雪地餐冰,虽然在生活上,她已与富贵绝缘,可是她心里仍是放不下方家,放不下这个门弟!
看来她的几个侄女儿都比她淡泊得多,她们嫁给李韶庭之后,居然安之若素,而且还乐趣无穷!
自己与药师多年恋情,情圣金石,却始终未能结合,没有别的原故,就是那一点心理上的隔阂!
因此她不再问了,转人沉思。
姚胖子这才凑到他身边,把近来所发生的一切概略地告诉他,李绍庭只是默默地听着,间或点点头,可是他却没表示一点意见。
一直到启行出发,在赴约的路上。
姚胖子忍不住了间道:“老弟,你对今天这一战倒底有多大把握?”
李韶庭笑道:“没有把握,因为我不可能赢!”
姚逢春急急道:“那怎么行呢?我们全指望你了。”_李韶庭含笑道:“但我也不会输,我学的那六式招可保立于不败之境,就是神尼会同天山三老联手进攻,也不可能击败我!”
姚逢春怔道:“这是什么剑法呢?”
“大罗剑,神仙剑,仙家妙用无穷,所以神仙才能长生不死,我学会这六招剑法,就不会被对方杀死!”
姚逢春道:“但总得有个胜负呀!”
李韶庭笑道:“何必要分胜负呢,他们杀不死我,我也不会杀他们,有兴趣就一直打下去,直到他们自动罢手为止!”
姚逢春道:“可是他们不肯罢手!”
李韶庭道:“那就对峙下去,我的年纪比他们青,总不会死在他们前面,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撑下去!”
姚逢春实在弄糊涂了,但看见李韶庭一派从容镇定的样子,心中也踏实多了,遂不再多问!
一行人来到东校场,对方早已准备妥当!
因为日月同盟半借官方的势力,既然动用了禁军,布防森严,除了自己的人外,四海镖局方面,只有跟随李韶庭前来的予以放行,那些闻风而来,想看热闹的,都被摒诸门外。
可见日且同盟对这一战也没有多大信心,他们怕万一落败,传闻出去有损威信,所以禁止闲人观战!
东校场本是朝廷检阅军伍的场所,占地很广,可是触目惊心的却是场子四周,排列着一具具的棺木!”
这些棺木都是空的,棺盖打开放在一边,密密地排列着,总有四五十具之多,散发着油漆的气味!
李韶庭一皱眉,向接待的白泰宫问道:“这是做什么?”
白泰官冷笑道:“给你们准备的,神尼怕你们暴尸荒郊!”
李韶庭道:“用不着!我们这边不会有人死的!”
白泰官道:“那就留下给我们自己用了,今天不把这些棺木填满是不会解决的,所以必须准备得充份一点!”
李韶庭道:“也不必,我们不想流血伤人!”
自泰官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今日之会,有我无你,是我们两主最后决定的一战,不到人死光是无法休了的!”
姚逢春正旁道:“只要一具就够了,用来装索天彪的,他是害死了因大师罪魁祸首,绝对饶不了他,至于别的人”
白泰官用手一指道:“索先生就在那边坐着,但要他进棺材还得你们拿出本事来,我们所排的次序,索先生是最后死的一个!”
姚逢春冷笑道:“是吗?人都到齐了,该入场了。”
白泰管道:“还有位药师道人,他怎么还没来?”
李韶庭道:“家师不来了,一应过节都由李某一身担任!”
白泰官冷冷地道:“他躲不掉,不过你既然要代他出头,这第一具棺材就先为阁下准备着了,你们先过去坐着等死吧?”
他指指另一排空着的座位,就退身走了!
李韶庭这边一共才来了不到三十人,对方却给他们准备了百来个座位,显得空洞洞的。
倒是对方,黑压压的,坐满了一大片,约模有两百多人,在声势上,似乎比他们壮盛得多了!
大座位上还搭了看棚,以遮天日,两边看棚中间,就是那座用以决斗的平台了,这原是作为点阅的司令台!
因此十分空广,在决斗平台的两侧,各有一所密闭的小室,连接双方的看棚、有暗门可通。
这是双方用作监视所用的暗室,以防对方在决斗的中途,施展暗算,在暗室中的人就可以用暗器或劲弩遇制对方。
可见这一次决斗,日月同盟的确的费了一番心血。
李韶庭与姚逢春走到自己的暗室中,却看见雍正与药师,带着桑白木夫妇与美儿,端坐室中。
李韶庭一怔道:“老爷子,您还是来了!”
雍正笑道:“今天这一场热闹,我怎么舍得不来呢,而且我还找到了药仙长作陪,你就别再找人来这儿了,我们替你掠阵。”
李韶庭只得道:“谢谢老爷子!”
药师笑道:“桑大侠伉俪都是暗器的名家,有他们二位在,对方即使想施暗器,也占不到便宜的,你放心应战吧!”
雍正又道:“而且我还作主,替你们双方请到了赫达国师,带同他教中的十名好手作为仲裁人,监督决斗公平进行!”
李韶庭再度称谢,雍正道:“对方新添了几个扎手人物,你们有准备了吗?”
姚逢春道:“草民略作安排,但不知是否能应付得了!”
雍正轻叹道:“本来我可以出面制止的,但你们不会愿意要我帮忙,我也不宜强行千预,只有靠你们自己应付了!”
李韶庭点点头,拉了姚逢春退出。
李阑娜上前道:“我们是不是要派几个人去监视着,简大姐打算要她的四名飞燕军领队进去,她们的蜂弩针筒很有威力!”
李绍庭摇摇头道:“不必了!师父在里面,还有那位好事的皇上!”
李阑娜一怔道:“他们倒先来了!”
姚逢春道:“他们进入时,对方恐怕不知道,否则白泰官就不会问起药老师了,为了遮掩耳目,还是派几个去应应景!”
李韶庭想了想道:“也好,就让那四个人进去吧,先告诉她们一声,免得进去大惊小怪,张场起来,反而不妙!”
于是李阑娜带了四个女孩子进了暗室,不一会儿,她一个人出来,低声向李韶庭含笑道:“老爷子他们是从地下的秘道进来的,这两边的暗室都有秘道可通,只有老爷子一个人晓得!”
李韶庭点点头,她笑着又道:“老爷子很细心,在对方的秘道下也安排了人!”
李韶庭忙道:“那可使不得,我们不打算施暗袭!”
李阑娜笑道:“老爷子也不打算在暗中帮我们的忙,只是为了安全,万一对方有暗算的行动时,可以通知我们预防!”
玉贞子已经知道药师来到,心中较定,因为她挑上这付担子,有沉重难以喘气之感,虽然李韶庭来到之后,凡事都已代她作主,等于不要她负责了,可是在辈份上她仍然是一行人的主帅!
何况在心理上她也有未能释然之感,觉得总是不实在,现在她是真正地放心了,笑了一下道:“这是皇帝亲自御校的地方,为了防范意外,两边的密室是暗伏侍卫的地方,而地下的暗道则是监视侍卫行动的,这是大内一个是机密的设置,雍正对你很放心,所以不怕你知道,却不肯轻暴露这个秘密的!”
李韶庭这才没有表示反对的意见,而决斗台上一阵号角齐鸣,身着红色法衣的赫达在台后的角门中出来了。
他身后则随着十名红衣的喇嘛僧,来到台口,两手一伸,止住了号角的奏鸣,朝两边各一合掌后道:“本师应邀为七贝勒府中侍卫队与四海镖局两方决斗之仲裁人,现在宣布决斗开始,并颁布决斗规约!”
语毕挥挥手,一名旗牌军立刻展开手中的纸卷诵读:
一、决斗时,双方各以一人出场为限,除非得对方之允准,始得以二人以上联手作战。
二、台上生死不论,一方落台为败,胜者不得追杀。
三、交手时如需使用暗器,必须于事先声明。
四、双方胜负恩怨,俱于今日了断,事后不准再事寻伙或从事私斗,违记将以行凶论处!
五、违反现约者,将由仲裁人当场制裁,立予格杀!六、本规约系九门提督府奉谕代掷。双方不得有异议。
条约很简单,也很公平,却别具深心,尤其是第四、第五两条,对四海镖局的人颇为有利,因为他们无心生事,绝不会在事后再去找麻烦的,很明显的,这是对日月同盟的限制。
最妙的是将决斗双方的命名,四海镖局原名不动,日月同盟却变成了七贝勒府的护卫队,无异一大讽刺。
可是这又是事实,使得他们想否认也没有办法,而且九门提督也名正言顺地可以处理这场纠纷了。
规条诵读后,张贴在台上,却是四海一家四个朱字。
再看看规条的书法铁笔银钩,十分有力,把东棚的日月同盟中人看得傻了,因为这是雍正帝的亲笔!
最后一条中九门提督府奉谕代掷一句话的含义也就清楚了,奉谁的谕更是不用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