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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吗?”
智海合什念了一句佛号,平静地道:“老衲已入空门,对从前的事唯恐抛之不掉,实在不想再提起来!”
查子强道:“大师既是武林中人,对是非黑白,无论如何也该表示一下立场。”
智海只合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查子强皱眉道:“大师究竟要作何表示?”
智海低声道:“种因者得善报,天心虽微,却从无疏漏,施主何必还问呢?”
查子强瞪大了眼叫道:“为什么不问,如果是你自己作的孽,也不能叫你的女儿来补,你可以不闻不问,我却非问清楚不可!”
智海长叹一声道:“施主真是固执难悟,老衲伤人之女,乃有失女之报,这已经够明白了,至于小女夭于及芨笄之年,自然也有遭报的原因。”
查子强一怔道:“什么原因,难道她也害过人?”
智海摇头不答,回身就走,查子强伸手想拦他,杜青已拂然道:“查兄,你管的事情太过份了!”
查子强怒声道:“你护着血魂剑是什么意思?”
杜青平静地道:“我并不是护着华老先生,只是希望你别去逼智海大师了!”
查子强道:“我要帮他女儿争取公道,怎么是逼他?”
智海黯然道:“查大侠一片好意,贫衲感谢,但是老衲并不希望大侠再问下去,老衲已人空门,四大皆空,此生已无可恋,如果小女死得冤枉,老衲自会处置!”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殿而去,查子强怔住道:“这个老和尚真没出息”
华闻笛微微一笑道:“查子强,我很欣赏你择善固执的脾气,但也笑你太笨,老和尚虽然四大皆空,总还有点放不开的地方!”
查子强道:“这话怎么说?”
华闻笛笑道:“我在庙里住了很久,不避形迹,他早巳知道我是血魂剑了,如果他想报仇,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而他无动于衷,当然是知道他的女儿确有取死之道!”
查子强道:“我不相信!”
华闻笛笑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对一个死去的女孩子,我不愿再说他的坏话,对一个后悔中的父亲,你也不应该再去逼他说出他女儿的丑事吧!”
智海大师虽然出门了,但并未走远,华闻笛的话他当然听见了,但是他毫无表示,查子强只得将信将疑地道:“好!血魂剑,我暂时不追究这件事,不过我也绝不相信你没有妄杀过一个好人!”
华闻笛淡然地道:“你可以继续打听,只要你能提出确实的证据,随时都可以再来找我!”
查子强默然不答,华闻笛又笑着向杜青道:“小伙子,你很不错,总算没辜负我的托付!”
杜青迟疑片刻才道:“老先生,你的真姓名到底是什么?”
华闻笛道:“自然是华闻笛!”
杜青道:“可是韩莫愁说你姓花,名三弄!”
华闻笛神色一沉道:“不错!那是我的化名,这化名只对一人用过,如果他知道我是花三弄,那他一定是我的毁家仇人。”
杜青道:“再晚已经证明他就是铁面无影!”
华闻笛淡淡一笑道:“我也知道了,这几年我寄寓金陵,多多少少也弄出一些眉目,只有待证实而已,既然你能替我证实,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杜青一怔道:“韩莫愁怕你报复他,正在到处找你!”
华闻笛笑道:“那是一定的,不过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必插足到我们的纠纷里来!”
杜青道:“前辈准备如何应付他呢?”
华闻苗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可准备的,现在是他怕我,而不是我怕他,只有他躲着我,我用不着去担心他!”
杜青不觉一怔,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华闻笛却朗声大笑道:“以剑法而论,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四年前他所以敢来找我,只是抓住了我的弱点,知道我在那段时间内不能动手,现在限期已过,该轮到我来对付他了!”
话刚说完,殿中突然闪出一条人影,一身青衣长袍,手执长剑,沉声冷笑道:“华老头儿,你想错了,我不但不会避你,反而来找你了!”
发话的赫然就是韩莫愁。杜青等人都为一震,殿中虽然来往的人很杂,自陈其英等人现身之后,刀光剑影,不相干的闲人早已躲开了,此后只有人出去,没见人进来,竟不知韩莫愁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他突然现身,可见他躲在殿中已经很久了。但见他挺着剑,慢慢逼近华闻笛道:
“华老儿,几年不见,你倒是养胖了。如果不是别人指引,我即使见到你,也不容易认出是你!”
华闻笛沉着地打量了他片刻,才淡淡一笑道:“今天不戴面具了!”
韩莫愁笑道:“杜青把我的底细泄漏了,我自然没有再戴面具的必要!”
华闻笛也笑道:“你敢自动来找我,大概是认为剑法练得很好,足够胜我!”
韩莫愁笑道:“那倒不敢说,可是我想到与其等你去找我,不如由我来作个了结!”
华闻笛淡淡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韩莫愁道:“不错!我觉得没有找人帮忙的必要!”
华闻笛沉声道:“四年前你杀死我的全家,今天你一个人就想把事情了结吗?”
韩莫愁大笑道:“莫愁湖畔韩家堡,我的家人都住在那里,如果你能把我杀了,慢慢去找他们也不迟!”
华闻笛的脸色忽转为悲愤,厉声道:“没这么简单,我做事一向讲究果报果还,四年前你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家人一个个地杀死,现在我也要同样地加诸于你。”
韩莫愁笑道:“那恐怕不容易”
杜青突然插口道:“老先生,我可以说句话吗?”
华闻笛怒道:“不要你管!”
韩莫愁却笑道:“听他说说也不妨!”
杜青看着华闻笛,然后才道:“四年前韩莫愁杀死前辈全家之事,他的家人并不知道,前辈要报仇只可对他一人,不应迁及他的家人!”
华闻笛怒声道:“十几条命,他一个人就够清偿了吗?!”
杜青道:“这笔帐不是这样算的!韩家的人对他的作为并不知情,怎么能对他的行为负责,而且据再晚所知,除了韩莫愁本人阴险毒辣外,他的家人是善恶分明的正人侠士,前辈既然以不妄杀一人为傲,就不能去加害到他的家人!”
华闻笛大叫道:“小子。你究竟帮谁?”
杜青正色道:“再晚只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说话,哪一边都不帮!”
华闻笛沉声道:“不行,我绝不能如此便宜地!”
杜青朗声道:“再晚对前辈本是十分崇敬,如果前辈坚持以牙还牙,则前辈先前的许多侠义行为也只是欺人之举,而前辈更是个万死不赎的恶人!”
华闻笛怒声道:“你说什么?”
杜青侃侃而言道:“前辈一生杀人无数,举家而残的例子也多不胜数,因为前辈自信所杀之人必有取死之道,再晚尊敬前辈的人格,不加求证就相信了”
华闻笛道:“你去求证好了,我本来就问心无愧!”
杜青道:“以前的不必说,今天就是一个好例子,韩莫愁的家人很简单,只有一个妻子两个女儿,从来都没有离开家,也没有害过人,如果她们为了韩莫愁而受牵累,则前辈杀死那么多,又将何以为偿?”
华闻笛被他问得怔住了,谢寒月也道:“华老先生,你既然讲究果报,则根本不该找韩莫愁复仇!”
华闻笛瞪大了眼叫道:“为什么?”
谢寒月道:“你毁了别人的家,才招致别人毁你的家,所谓因复果报,就是这么回事!”
华闻笛怔了半天才道:“那么我连这家伙也该放过了?”
说时手指着韩莫愁,杜青平静地道:“那要看他为了什么杀死前辈的全家?”
华闻笛大叫道:“为了想要我的剑决,他不知怎么找到我的,逼着我交出剑诀,我不答应,他仗着我受了誓言的约束,不能与人动手,乃将我的家人作为要挟,我还是不答应。他就当着我的面,将我全家十几口一个个地剜心剖腹,断肢残足,慢慢杀死!”
韩莫愁冷笑道:“如果我不是想在你身上得到剑诀,连你也一起宰了!”
华闻笛怒吼道:“这样一个凶险之徒,难道也能饶过他吗?”
杜青道:“那当然不能,可是前辈对付他,只能算是除恶,不能算为报仇,更不能涉及他的家人!”
华闻笛怔了半天,才大声叫道:“好!算你这小于会说话,老夫认了!”
杜青一笑道:“为了逼取剑诀,不惜大开杀孽,惨戮十几条生命,这样的凶人自然必须剪除,前辈如果早巳说明内情,再晚也不肯放过他的!”
华闻笛叫道:“不用你多事,即使要放过他的家人,老夫也必须将他碎尸万段,才消得心中之恨!”
韩莫愁坦然不惧道:“你说得太容易,我如果没有把握,还会找你来送死吗?””
华闻笛朝杜青叫道:“小子,把你的剑借给我!”
杜青道:“前辈有十年没动剑,恐怕一时手生”
华闻笛冷笑道:“你以为他会给我时间去练习吗?”
杜青道:“韩莫愁如果是个英雄,他便应该在公平的情况下接受决斗,否则他便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
华闻笛用眼睛瞟了韩莫愁一下,冷笑道:“他正是这样的人,否则四年前,他怎会利用我不能动剑的机会,向我逼取剑笈!”
韩莫愁神色自如地道:“华老头儿,你在口头上尽管占便宜好了。”
杜青道:“韩莫愁你当真想乘人之危?”
韩莫愁泰然地道:“今天不是比武而是决生死!”
杜青朗声道:“在任何情形下都应该将荣誉放在第一位,这是一个剑手最不可缺的胸襟!”
韩莫愁哈哈大笑道:“荣誉,胸襟,这是年青人的玩意儿!活到我这么大,看法就不一样了!”
杜青问道:“你的看法是什么?”
韩莫愁笑道:“一个活着的剑手才是最伟大的剑手!”
杜青顿了一顿才道:“我真希望你的兄弟子侄妻子都在旁边,让他们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韩莫愁微笑道:“那要怪你不好,如果你早把华老儿的行踪告诉我,我一定会带着家人前来观战的!”
杜青忍无可忍地道:“韩莫愁,你是天下最卑劣的懦夫!站在剑手的立场,我也不容许剑手的行列中有你这样一个败类,因此我要先向你挑战!”
华闻笛立刻叫道:“把剑给我,不要你多管闲事!”
杜青道:“华前辈!你找他拚斗是为了私仇,我则是为了公义,私不掩公,你可得等一下!”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杜青!你口头上说得好听,其实何尝不是一片私心,你说华老头儿十年不摸剑,这话有谁相信?”
华闻笛怒道:“老夫如果不为了誓言的约束,四年前岂能容你猖狂!”
韩莫愁笑道:“那时在你的家人面前,你为了装样子,硬着头皮也得挺下去!”
杜青立刻道:“韩莫愁,这种话说得太赖皮了。华前辈如果要装样子,在他家人全部惨遭杀害就可以找你一拚!”
韩莫愁哈哈一笑道:“那时已迟了,我就防他这一手,所以首先把他杀伤了,再开始威逼他的家人,而这老家伙也是利用那个机会偷偷地溜走的”
华闻笛怒道:“我不走,难道还等你来慢慢宰割?”
韩莫愁含笑道:“你脱身溜走,自然是想日后报仇。想报仇,我怎能相信你这几年内不动剑,听任剑法荒疏,只要没人看,你偷偷练剑有谁知道!”
华闻笛脸色一沉对杜青道:“这个人对我如此侮辱,你还要抢在我前面出手?”
杜青还没有答话,韩莫愁已抢着道:“华老头,如果你在这几年真的没有动过剑,我倒是不好意思占这个便宜,但你必须提出证明!”
华闻笛况声道:“君子之慎在于独,我完全凭良心约束自己,有什么可证明的!”
韩莫愁道:“不然!这种事别人无法证明的,谁也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你,但是有一个方法立可证明,所谓拳不离手,曲不高,尤其是剑法,更须时加勤练,你有没有违约,一动手就可以知道!”
华闻笛道:“这方法可不够精确,老夫在近年来以杖代剑,虚空比划,手法并未荒疏!”
韩莫愁笑道:“剑是剑,杖是杖,分量,形状都有着很大的造诣,一动手立见分晓!”
华闻笛道:“那些剑法老夫已烂熟于胸,纵因器具之异,差别也很小。只要换了真剑,十几个回合之内,老夫立刻可以体会其中要诀,心与剑合了!”
韩莫愁点点头道:“这句话出自你的口中,我倒是无法否认,这样吧,我们先试手十五招,让你顺顺手,十五招后,大家再施展精招搏杀”
杜青立刻道:“华前辈,别上他的当,他分明是在分散你的斗志,想在十五招内乘机出绝招刺杀你”韩莫愁豪笑道:“这十五招内只是我的约束,华老头儿如果有本事,第一招杀了我也行,这样总不能说我占他的便宜了!”
杜青道:“如果你在十五招内趁机暗算呢?”
华闻笛况声道:“随他的便,老夫如果在十五招内被他杀死了,则证明他的剑法高出我很多,即使能勉强挡过十五招,仍然不免于死”
杜青道:“前辈!再晚看过他的剑法,确已今非昔比,前辈贸然应战,可能会吃亏的!”
华闻笛怒道:“我等了四年多,心如火灼,一刻也等不下去了,还是把剑给我吧!”
杜青道:“再晚跟他也有一些过节,当仁不让,前辈最好还是等一下!”
韩莫愁大笑道:“华老头儿,这小子是一片好心,他见过我的剑法了,估摸你那几手玩意儿已不足为敌,所以才抢着下场,让你摸清我的虚实再斟酌应付,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呢?”
华闻笛顿了一顿才道:“杜青,你是这个意思吗?”
杜青只好点点头,华闻笛脸色一动道:“那么你认为我是真的不如他了?”
杜青略加沉吟才道:“假如前辈的血魂剑仅止于再晚所知的那些变化,此战确实凶危!”
华闻笛脸色又是一动,然后淡淡地笑道:“那么你抢先出战,是否有胜得他的把握呢?”
杜青道:“没有!可是再晚能叫他尽出精招,以前辈对剑法的研究,细心揣摩当不难想出破解之法!”
华闻笛道:“他会给我时间去细心揣摩吗?”
杜青道:“那自然不会,可是前辈见情况不佳时,抽身一走还来得及!”
华闻笛道:“我能逃出多远?”
杜青手指谢寒月道:“再晚与谢小姐已有婚约,再晚如不幸身亡,谢小姐必不忍独生,拚命缠他一阵,前辈当有充裕时间!”
华闻笛居然一笑道:“杜青,我有点不明白了。你拼了命来保全我这个老头子,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杜青慨然道:“韩莫愁虎子狼心,已经存心揭开伪善的乔装,露出狰狞的面目,为害武林,乃意料中事。为武林安危计,必须要有个制他的人!”
华闻笛长叹一声道:“你的居心可佩,只是你找错人了。老夫年事已衰,形将就木,恐怕有负重托!”
杜青道:“不!前辈丰富的经验,深厚的造诣,才是他唯一所惧的,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心力搜索前辈的行踪了,查兄!现在你可以明说了,散布消息,将各位引到此地的是不是这个人?”
查子强怔了半天才道:“有点像,也可能不是!”谢寒云怒道:“你连这个人都认不出!”
查子强道:“那个发出通知的人声音很像他,面貌却又不对!”
杜青笑道:“那就不会错了,韩莫愁擅易容之术,经常以各种面目身份现于江湖,只是声音口调改不了,华前辈也是从他的口音中判断他匿居金陵!”
查子强道:“假如真的是他,我也有点责任,定然会昭告天下武林同道”
杜青道:“那恐怕太迟了,查兄如果肯助一臂之力,让华前辈安然脱身,才是就急之务!”
查子强道:“血魂剑正邪未明,我不能冒昧从事!”
杜青道:“血魂剑之正邪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使此人得逞,天下将永无宁日!”
查子强还在犹豫,华闻笛却哈哈大笑道:“杜青,你考虑得太多,而且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我不相倍韩莫愁会如此厉害”
杜青道:“等你相信已太迟了!”
华闻笛笑道:“这个将来制裁他的任务,还是留给你自己去担任吧!”
杜青急了道:“再晚自知所能不足以担此重任!”
华闻笛大声笑道:“这个不必担心!韩其愁逼要我的那份剑笈足够制住他,这份东西我已经交给一个人保管,假如我死在他的剑下,那个人自然会交给你!”
杜青道:“前辈的剑笈如能制住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华闻笛一叹道:“那剑笈上所栽的剑法,比我的血魂剑还要歹毒几倍,所以我不敢轻习,必须要找个心地光明的人去使用,才不致流毒人间,经过刚才的一番情形,我知道你足堪信任”
韩莫愁目射异光,哈哈一笑道:“你委托的那个人怎会知道要把剑笈交给谁呢?”
华闻笛笑道:“那个人就在附近,我刚才大声说话;那个人已经听见了!”
韩莫愁冷笑一声道:“很好!我知道你自己还没有练成那份剑笈上的功夫,赶在今天来找你,也是想知道你把剑笈如何安排的”
华闻笛道:“你知道了也没有用,除了杜青之外,谁都别想得到它!”
韩莫愁道:“杜青得到它的机会也不多!”
华闻笛转脸对杜青道:“小伙子,你听见了,想想你身上所负的责任,无论如何也别做傻事,能留得性命,才是最聪明的,现在把剑给我!”
杜青迟疑片刻才把剑交出来,华闻笛取剑在手,抡了一下道:“最好你现在就走!”
杜青摇头道:“不!韩莫愁狡计百出,我的行动早在他的监视之中,如果我现在离开,前辈托付的那个人跟我接触后,反倒是自速其祸!”
华闻笛道:“你留在这里更糟!”
杜青笑笑道:“不要紧,韩莫愁想取得剑笈之心,比杀我之心急切,我只要问明一句,前辈托付的那个人多大岁数?会不会武功?靠得住吗?”
华闻笛道:“你问这个干吗?”
杜青笑道:“我一定要知道,以为今后应付之策!”
华闻笛道:“那是个年青人,会一点武功,而绝对靠得住。”
杜青笑道:“那就够了,前辈要他把剑笈交给我,他大概不会自己侵占的!”
华闻笛道:“那当然!我行事之先,早作了周密的考虑,信不过的人,我绝不交给他的!”
杜青道:“前辈曾否想到,如果韩莫愁杀了我,这剑笈又将如何处置呢?”
华闻笛道:“自然考虑到了。我答应他,如果你死了他就有学习的机会,但条件是杀死韩莫愁,替我们报仇!”
谢寒云忍不住道:“你干脆把剑笈送给那个人算了,为什么又要把杜大哥牵在里面呢?”
华闻笛笑笑道:“你们这两天的行动我十分清楚,杜青已经跟韩莫愁结下怨隙了,没有我的事,韩莫愁也不会放过地!我这样做,等于是给杜青一重安全的保障!”
杜青笑道:“前辈说出那个安排后,再晚已经想到前辈的用意,所以才不急着离开!”
华闻笛怔了一下道:“你能猜测到我的安排?”
杜青道:“是的,前辈本人潜居金陵,自然搞清了韩莫愁的身份,再晚在韩家堡的一举一动,前辈岂有不知之理?以前辈行事贯澈始终的一向作风,想来不会叫再晚涉险的”
华闻笛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真不错!原来你早就算准老夫的心意了!”
杜青正色道:“华前辈,话要说清楚,我可不知道剑笈的事,更没有存心占这个便宜!”
华闻笛道:“那当然!如果你有此居心,我会先杀了你,还肯把剑笈交给你?”
杜青又道:“我知道韩莫愁就是铁面无影的化身后,就更知道他居心的奸险,所以不惜揭穿他的真面目,跟他作对,原是寄望于前辈能剪除他的,可是我又担心前辈非其敌,所以才拼命想为前辈略尽绵薄”
华闻笛摆手道:“我全知道,我到最后才决定把剑笈给你,也是为了这原故,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如何能避过韩莫愁的耳目而得到剑笈,还要靠你的努力!”
杜青笑笑道:“这一点我会设法的,所以我才要把那个人问问清楚,以便必要时有所准备,而且我留下来观看前辈与韩莫愁之战,也是想对他的剑法多一分了解”
韩莫愁冷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杜青道:“我要想得到剑笈,必须先脱开你的监视,那虽不难,可是时间不能太久,因此我必须对你有个充分了解,好在极短的时间内,筹定制你之策!”
韩莫愁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咱们等着瞧吧!华老头,你准备好了没有?”
华闻笛道:“准备好了!”
韩莫愁突然出剑,华闻笛举划招架开,铮然声中,双方都不动声色,韩莫愁微笑道:
“一招了!”
接着举剑再攻,发招极快,剑势却十分平常,华闻笛倒的确是久未用剑,动作显得荒疏,只能敌住他连绵的攻势,间或还攻一两招也是试探性的,手下并未用力,大概是想利用机会练练手,所以守多攻少!
韩莫愁一面搏斗,一面报数计招,等他十五招使完之后,华闻笛也渐人佳境,招式一变而为凌厉,这时不仅查子强与杜青对这场剑斗十分注意,连智海老和尚也回到殿门口张望着,谢家姊妹与那些女孩尤其紧张。因为这等绝代高手的比剑,一辈子也难见到一两回!
第十六招将要开始,韩莫愁倏地退后一步,举剑冷笑道:“华老儿,我这一剑就要分出胜负!”
华闻笛刚想举步进招,听见他的话站住了脚步,说道:“没有这么容易吧!”
韩莫愁微笑道:“一定可以,而且我必胜无疑!”
华闻笛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说道:“老夫倒要试试看,你有什么妙招能将老夫击败!”
韩莫愁道:“岂止击败而已,我还要你身首异处!”
华闻笛大笑道:“那当然了,今日乃生死之战,老夫如果落败,也不指望能活下去!”
韩莫愁大笑道:“你是闻名宇内的剑手,我若在一剑之下将你杀死,似乎太可惜了,因此我想在未发之前,将剑招试练一遍,让你瞧瞧能否破解!”
华闻笛道:“那不必了,你先试演出来,使我有了准备,你很可能再难以达到目的了!”
韩莫愁笑道:“没关系,我实在是希望你能破解,让我从事更深一层的钻研!”
说着用剑朝前一指,随即收了回来道:“就是这一招!”
华闻笛怔住了,其他人也都怔住了,韩莫愁出手的部位是指向前心,上下左右可以随意变化,但绝不是什么致命的绝招,因为用这个方法变招,等于是向人家打招呼,无论多差劲的剑手,也知道设法应付防备!
华闻笛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其他的动作,不禁诧声问道:“底下要如何变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