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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飞出了步瑶宫,正待去容毓阳屋里查看个究竟,就看到秦真儿肩上扛着手中拿着,满载满搭,欢天喜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叔,看我给弟弟买的风铃,好不好看?”秦真儿将一串正在迎风飞转的色彩斑斓的风铃拿到容毓飞面前献宝。
容毓飞见了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薅住她的衣领,拎着就往苍芜院走去。
“师叔…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女儿家不应该抛头露面东游西逛,我下次不敢了…”秦真儿不明所以,一边挣扎一边胡乱哀求着。
“闭嘴!一会儿跟你算帐!”容毓飞此时的情绪如一座爆发的小火山。
秦真儿从来未见容毓飞对自己这样凶,心知事情不妙,老老实实地被拎着走,也不挣扎了。
到了苍芜院正堂,容毓飞将她往地上一丢,厉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那失魂散你从哪里得的?”
秦真儿一听,一股凉意“嗖”地从心头蹿起,她嗫嚅道:“那个…师叔听谁说的?二叔吗?”
“你二叔?”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容毓飞更是火气冲天,“你二叔还来不及说呢!就被关进大理寺大牢里去了!现在连累着你师婶也关进去了,你还不快从实说来!”
秦真儿听了,人一下子惊跳起来,扑上去问道:“怎么回事?二叔被抓了吗?此事与师婶无关呀!师婶一无所知。”
容毓飞见她急得脸蛋儿通红,汗都流下来了,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对她说道:“你先不要急,先将事情原尾说与我听。”
秦真儿知道这次自己把祸闯大了,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将自己与容毓阳密谋把公主毒傻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容毓飞听。
容毓飞听后,心中大概勾勒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显然这两个傻孩子自作聪明,被朱尔玲发觉了,朱尔玲将罪责转嫁到江月昭身上,企图趁此机会除去江月昭。真没想到那个平素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小公主,暗地里居然有这种心机。
他此时还不知道,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秦真儿听说师婶和二叔同时入狱,心痛难当。她“噌”地站起来:“此事因我而起,我才是暗害公主的主谋,二叔只是受我所逼,师婶更是毫不知情。我这就去大理寺投案自首,将师婶换回来。”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容毓飞喝她一声,“你去投案,不过是再搭一个人进去而已,换不回你师婶的。老实在家里呆着,不许再给我惹祸!”
这时小秋走了进来,也出言劝道:“真儿小姐切莫乱来。小姐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真儿小姐听姑爷的话。小姐还让奴婢带话给姑爷,让您千万要冷静,不要自乱阵脚,跟老爷太太商量个万全之策,方是正经。”
容毓飞听罢,心中一阵抽痛---自从她嫁进容府,就没过上几天太平日子,先是一个赵灵儿让她伤心难过,怀着孝文孝武时还在颠沛辗转,客居他乡。如今更有一个小公主害得她获罪入狱,挺着大肚子进了大理寺的牢房。自忖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却总是一不小心就将她摔到地上去了。
想至此,他眼眶一热,有泪水盈了上来。
“师叔!我们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呀。”秦真儿急得象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容毓飞平静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对秦真儿说道:“真儿,你随我来!”
东州城西城区的一条普通的民巷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着一身绛红色团花福字的绸衫,脸上泛着油汪汪的光亮,手中拎着一坛子酒,摇摇晃晃地往一处灰瓦砖墙的院落走去。
他一边走着,脸上挂着淫邪的笑意,嘴里喃喃自语着:“他娘的,那个小浪蹄子!嘿嘿…真是消魂呢。可惜老子今晚要当差,否则跟那小浪蹄子厮混一夜,啧啧…”
心里美不滋得想着,嘴上不由地哼出不成调的艳曲来。
此人名唤周伍德,在大理寺当差,做到九品狱丞,掌率狱史。虽然官轻职微,谈不上什么光宗耀祖,但是娶两个小老婆,生几个儿子,偶尔出去喝喝花酒赌赌钱,他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今儿他就被几个酒友勾搭着,去那倚红楼喝了花酒,消受了两个姑娘,因着晚上要当差,方才恋恋不舍地回家来了。
他一边回味着刚才那温香软玉抱满怀的美好滋味,一边推开自家院门,进了院子。
入眼就看到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坐在院中藤几旁边,沉着脸望向他。
因为不认得,他有些疑惑,如果是自家客人,怎么不见大老婆和小老婆出来招呼客人呢?
“这位公子是…”
“你可是周伍德吗?”那位公子截住他的话,先问他道。
“正是在下,不知道公子是…”他再问。
“容毓飞!”
简单的三个字,周伍德听到耳朵里,心尖就颤了一下子。在东州城混了这些年,他不可能不知道容家大少爷的名头。而恰恰就在昨天当差时,他的上司把他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地叮嘱他,今晚当差要格外留心一位重要的犯人,便是容家的大少奶奶。
他当时还奇怪呢:人都还未抓来呢,至于吗?
现在看到容毓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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