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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老吉普昼夜不停地一路狂飙,途经昆仑山脉,可可西里,唐古拉山,安多县之后,终于在五十多个小时后赶到了目的地那曲。
在途中我们得知喇嘛叫桑杰,大家都尊称他为桑杰大师。
桑杰大师让郭义直接把车开往了距那曲县城5000多米处的恩尼乡(“恩尼”系藏语,意为很小的部落),然后又七拐八拐地驶进了一个貌似很原始的村落。桑杰大师告诉我们,这里叫拿破地村,我们要找的高人就在这里。让人头疼的是,再往前走就成了坑洼不平,仅有一尺见宽的蜿蜒小径。我们只能弃车徒步前行,而且我和郭义还得轮流背着昏迷的郑吉祥。
我们足足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一座古色古香的藏式小寺庙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不过说句良心话,说它是座“古色古香”的小寺庙完全是为了渲染小说气氛、给读者一种犹入仙境般的神秘感。就实质而言,这个小寺庙破破烂烂,而且规模小得可怜,与我们屯儿的破土地庙能有一拼。不过我们此行意在求医,不为观光旅游,而且“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我们在桑杰大师的引领下走进寺院,一个十来岁的小僧从里面迎出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桑杰大师走上前去微笑着摸了摸那小僧人的秃顶。我当时一看就乐了,人家孩子长得是蛮可爱,你也不能见面就上手去摸人家的秃顶啊?后来我才知道,桑杰大师此举乃藏传佛教喇嘛大师为一般小僧人“赐福”的意思。唉,没文化真可怕!
“我们是来找帕巴拉大师看病的,他在吗?”桑杰大师望了望里屋,冲那小僧说。
“哦,是这样呀。我师父在朗经呢,你们先等等吧。”小僧人回了一句便转身进佛堂去了。我心里特不是滋味,牢骚着:“哼,还学葛亮大叔呢,摆谱啊?我在城管局做大队长那会可比你牛逼多啦!”
“师弟!”就在我唠叨的正来劲时,一个披肩散发,装束介于僧与道之间的中老年人士从佛堂笑着走了出来。桑杰大师和这个人互道“扎西德勒!”之后,两个人便兴奋地拥抱在了一起。原来这个装束怪异的老头就是我们要找的帕巴拉大师,而且还是桑杰大师的师兄呢。
帕巴拉大师高兴地冲桑杰说:“师弟好久没到过我这拿破寺了,近些年可好?”我抬头瞅了瞅大门上空残缺不全的匾额,心里嘀咕起来,这“拿破寺”还真够破,你不说谁知道你这叫“拿破寺”啊?
“师兄,其它的我们先不要说了。我今天带来一个病人,命在旦夕,急需你显圣救治。”桑杰大师撇开闲话,一针见血,直入正题。
帕巴拉大师看了看郭义身后背着的郑吉祥,脸色一沉,道:“快背进佛堂!”
帕巴拉大师围着郑吉祥观察了一阵儿,然后双目紧闭,嘴里“叽哩哇啦”像是在唱山歌,又像是与人对话。
突然,他睁开眼睛唤来刚才那个小僧人,给他交代一番后,便要设坛作法,为郑吉祥驱邪。
原来帕巴拉大师就是传说中的“藏地巫师”,据说巫师一般都具有神秘的巫术,能够驱使鬼神,操纵自然万物为我所用。巫术也是早期宗教的一种反映,它是沟通天地之间、鬼神与人之间的中介,是神权的象征。传说最早的巫师,可以骑着羊皮鼓飞行。上古时期,巫师这种神职人员垄断了文化传承,达到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以至于“明神降之”的程度。在很多地方,尤其是藏地,巫医不分,巫师兼职医师,他们用巫术和药物相结合的方法为人们驱邪治病。这些现在还深居简出的神秘巫师,在一座座远离喧嚣的世外神山,也面临着更多的生存险境,严寒、冰瀑、野兽、蚊虫等自然条件的恶劣让他们在自己黑暗的村舍茅屋里越来越孤独。他们需要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一种与生活紧密相连的非物质能量来抵抗山区里频繁出现的恐惧和孤独。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将他们神化、仙体化、非人化,认为他们是有求必应,敢于鬼神打交道的非人类。
十多分钟后,小僧人在佛堂设好了法坛。
满桌子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黄旗符纸,还有手鼓,金铃杵,经幡等法器。帕巴拉巫师身穿蓝色长袍,披戴金黄色汉式肩被,头顶插红色小旗,左手拿鼓,右手拿槌,脚踏黑色厚底靴,从里屋走了出来。小僧人站在法坛左侧,开始唱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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