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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念犹豫了一下。
“这到底怎么了?淑研你将婉儿和风嫂扶回屋。”李清风见这几个人都知道了,而他却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我要在这里。”哭得快要昏厥的婉儿倔强的道。
“好,婉儿,你先坐好,我去拿布巾。”无念的母亲将婉儿扶在小凳上做好,拦腰抱起风嫂转身进屋。
“无念你说!”
“爹爹,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季,而现在太阳这么大,那衣服是不是很快就干了?”
“是,可这有什么关系。”
“风叔回来时衣服是湿的,我去先找的婉儿小姨,然后又去找您和太公爷爷们,这怎么也有一刻了,可是你看。”无念指着下面的水渍,再指着风叔的脖颈。
只见点点水珠顺着风叔的发髻流下,流进身着的衣服里,仔细观察了片刻,那水珠就不曾停止过。李清风伸手在风叔的发上捏了捏,触手一片湿润,然后又摸了摸其身着的衣服,还是一样的湿,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刚出来一样,这是怎么回事。他在风叔周围围绕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风叔还是那个风叔,没有什么变化,连鼾声都和平日里的一样,唯一不妥的恐怕就是这流不尽的水了。
再次捏了一下,放在嘴里抿了一下,苦涩中带着咸,是海水。见妻子从房里拿来了布巾,伸手接过,将风叔脖颈上的水珠擦掉,然后又将其发束打开,为其将头发擦干,待擦拭好后又为其将头发束上。可刚刚束上后就见水珠再次从发丝中流出,片刻再次像刚才一样湿润了整个头发,又沿着脖颈流入衣服中。李清风呆滞的站在那里,如果不是他亲手为其擦干,这样奇怪的事他也许真的不会相信。
“爹爹,风叔是怎么了?”无念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事儿,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婉儿小姨哭的快晕过去吧“是不是夏天热他出的汗?”
虽然童言无忌,但这未免也太夸大了些,汗液不会像这样的,只有从海中爬出的人才会这样,海中爬出!想到这里他一阵惊诧,刚才只顾着风叔回来的惊喜,却忘了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亲眼所见风叔的船只被海兽撞沉,也亲眼见到在海里挣扎的风叔被海兽卷起的漩涡吞噬。那里距离海岛虽然不远,但以人力游回也是一项奇迹,何况茫茫大海哪里还能辨别海岛的方向。李清风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沉睡中的人,他也搞不清该如何办了,既然人回来了,一切奇怪的事情就等他醒来再说。
“爹爹他,没有气息。”缓过来的婉儿看着父亲的身体哭泣着说道。
“风叔,他,没有呼吸。”无念的母亲颤声说道,眼泪再次涌出,抱着婉儿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无念一听顿时一惊,伸手放在风叔的鼻息间,感觉了一下什么都没感觉到,疑惑的抬头看着娘亲。
“看他的肚子。”李清风没有伸手探查,看着风叔的肚子没有一起一浮,一脸严肃的提醒无念。
只见风叔虽然在打鼾,可是肚子却根本没有鼓动,无念再次将手放到他的鼻口前,却哪有风动,可打鼾是如何打出的呢。李清风伸手拉开风叔的衣服,无念的娘亲将头别过,只见他手掌碰触在风叔左胸。无念想爹爹是在感觉风叔的心跳,他也将小手放在旁边,感受了一会儿,没有心跳。没有心跳!无念大惊,那人是不是就死了!想到这里他惊吓的再次在熟睡人的耳边大叫,想要让风叔醒来,让这个总也叫不醒的人醒来。
“无念,别叫了,风叔他去了。”李清风拉开了状如疯态的无念,见无念对风叔离去的伤痛这样强烈他也赶到阵阵的悲痛。
“不!你说谎!爹爹没有去!没有!”婉儿挣脱了无念娘亲的怀抱一下趴到风叔的身上失声痛哭“没有去没有去”
夫妻二人看着趴在风叔身上哭泣的二人,无念娘亲的泪水再次涌出,扑在李清风的怀里大哭。
“爹爹!风叔没有离去,是吗?风叔还和我说话了,风叔没有离去,真的没有离去!他没有死!”无念抬起头,哭泣的小脸上满是期待,他期待着爹爹的肯定,肯定自己的问题。
“你说是不是?爹爹!风叔没有死!没有死!他还给我带螃蟹了,你看那里,他带来了我最爱吃的螃蟹,你快看啊!”无念一跃而起跑到父亲面前拉着他的衣角,小手指着椅子一边放置装着螃蟹的网兜“我不应该让风叔坐下的,我不应该让他坐在椅子上,这样他就不会死了,对不对?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无念!”李清风呼唤了一声,见儿子状若疯狂的拉着他的衣服摇晃,他感觉到一股大力将他的身体险些摇倒,他顿时一惊,横跨一步才站稳“无念!”
李清风再次大喝了一声想将儿子叫醒,可这一声大喝中却无意带上了内力,大喝一出,只见无念顿时立住,眼神呆滞的看着他的双眼,然后突然直直的向后倒下。李清风大惊,慌忙的抬手将无念护在怀中,只见其面孔红润,双眼紧闭晕了过去。原本哭泣中的无念娘亲见儿子在丈夫大喝后突然昏厥,吓得脸色煞白,赶忙横身抱起无念,匆匆的进入屋内,转过屏风将他放在榻上。手心一转一道蓝光出现,却是淡淡的蓝色,没有了无念初见时的湛蓝。
韩淑研将蓝光打入无念头上,又翻掌化出另一团蓝光,然而蓝光出现后身体却虚弱的颤抖,那团蓝光比之先前的更加淡薄,她再次将其打入无念头部。手心翻转,将无念的手握在手里,搭上他的脉搏,感受着无念的脉搏在紊乱后渐渐平息她才舒了口气。伸手抚摸着无念的额头,看着这个哭花的小脸,阵阵的伤痛涌起,虽然平日里两人总是斗嘴,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恐怕要比丈夫与儿子间还要好。起身去拿了一条干净的布巾沾湿,走回到榻前坐下,轻轻的擦拭无念的小脸,然后为其擦拭发鬓,待整理干净后她将布巾放下走出房门。
“你是怎么了!”刚走出房门无念母亲便对着李清风斥道。
“我。”李清风还在发愣中,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伤害自己儿子的事都做出了。
“无念没事了,如果无念出事看你怎么办!”无念母亲见李清风深深的自责,心中不忍,走到婉儿身旁将再次哭晕过去的婉儿抱起,也将她抱进了屋里,放躺倒自己的卧房中与风嫂子躺在一起,然后再次走出了房门。
“你这人!现在他风叔都这样了,你还不去找太公!”韩淑研拉了拉还在发愣的丈夫说道。
“哦,哦,这就去。”李清风醒来,转身就要走。
“还是带着他风叔去吧,太公年事已高行走多有不便。”韩淑研叫住了丈夫,原本精明的他在伤了无念后也变得糊涂了,可见他的心里还是深爱着他的儿子,只是平日里不会表达而已,而这个风叔虽然与无念天天斗嘴,却培养了比父子还深的感情,这次风叔去世,无念还不知道醒来会变成什么样。
李清风走到躺椅前蹲下,双手捧住躺椅下面,腰身用力将躺椅抱起。躺在躺椅中熟睡的人还在打鼾,海水也不停的流出,顺着躺椅滴落到李清风的袍子上将其打湿,又顺着袍子的下摆沿途流到地上。待来到太公家,见三位长者还在,屋里还有其他人,大难回来的几人也在,看来他们对风叔能活着回来都感到万幸,可他们要是见了风叔现在这个样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