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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也是这么想。”
卢公礼沉吟道:“那两位道人住在什么地方?”钱文义道:“在鹤鸣山后山至益亭。”
卢公礼摆了摆手,钱文义躬身退出禅房。
用罢夜膳,静恩自到佛堂禅坐,那是她每晚必做之事,从不欠缺。卢公礼单独把钱文义唤到一旁,说道:“为师想起来此处离青城山亦不远,有几个故友一直不曾相聚,决意前去拜访一回,这几日便不回来住了。”
钱文义道:“是。”
卢公礼又道:“若是静恩师太问起,你便如实相告,若是没有问起,为师回来以后自然会向她解释。”钱文义点首应诺。卢公礼交待完毕,携了宝剑出德济寺而去。
此刻在禅房里只剩下钱文义一人,不需谨言慎行,难得无拘无束,真是好不惬意。
钱文义坐在床榻,正自闭目养神,忽听门外轻轻敲了数下。钱文义心道:“莫非师父又回来了?”起来开门。房门打开,只见金菊花含羞带喜的俏立在门外。
钱文义愕然道:“是你?”
“怎么,我不能来?”金菊花反问一句,也不管钱文义同意不同意,从他腋下钻进房来。
钱文义道:“静恩师太呢?”
金菊花道:“她自然是在佛堂参禅了,参来参去,不过是皓首穷经,又有什么意思。咦,你师父原来不在?”其实她早就瞥见卢公礼出门而去,这才巴巴的赶来。
钱文义知她是明知故问,说道:“他去访友去了。”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金菊花把房门重重关上。钱文义心中一颤,只听金菊花笑道:“左也盼,右也盼,终于盼到与你独处时候,冤家,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妾这点情意你都看不出来。”
钱文义后退数步,面色难堪地说道:“你我共处私室,被人发现,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金菊花大声道:“本姑娘的清白早就被你污了,你想不认账!”
钱文义惊慌的道:“轻一些,轻一些,你不要这般大声好不好,若被静恩师太听见,你我如何相处?”
“怕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
“走到哪里去?”
“哪里去我不管,本姑娘只记得你欠我一个君子之约,是你亲口答应要带我远走高飞,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这个……姑娘一定是误会了,在下只是答应带你跳出火坑,没说要与你远走高飞。”
“你嫌弃我?”
“姑娘兰心蕙质,忍辱负重,在下怎敢嫌弃姑娘?”
“嫌弃也罢,不嫌弃也罢,我只问你,你带我跳出火坑了么?”
“姑娘如今是自由之身,只要避开鉴花堂的人,天下之大,哪儿不可去的。”
“哼!可惜的很,小女子人虽然不在鉴花堂了,可是这遗毒却未除,又怎能说跳出火坑,你答应我的事,并未做到!”
钱文义道:“那你想我怎样?”
金菊花忽的抬头,媚眼如丝地道:“也不需你怎样,你只要肯接纳于我,便是助我跳出火坑。”说完便如一团火一样朝钱文义怀里扑过来。钱文义伸手一推,正色道:“姑娘请自重,你若如此轻贱,莫让我钱文义蔑视于你。”
金菊花见钱文义不为所动,惨然变色道:“好好好,是本姑娘轻贱,便是活着也是一世被人蔑视,倒不如死了干净!”就在钱文义眼皮子底下从袖中拔出短刀,朝胸口插落!
钱文义想不到她如此刚烈,一时受挫便即自裁,想救援已是不及,眼看着金菊花胸口中刀,随即转过身缓缓躺倒。钱文义惊道:“你……你怎么这么傻。”连忙过来搀扶。
只听金菊花兀自口硬道:“小女子贱命一条,本就不该来这世上,即便来了……也是苦多乐少,谁会怜惜我……”话音渐低。
钱文义又是歉疚又是难过,扶住她身子道:“人非草木,姑娘恩情我岂能不知,实是怕让姑娘误托终身这才不敢相就。姑娘青眼有加,在下铭记在心。”
金菊花转过头,俏脸煞白的道:“那你还嫌弃我是个轻贱女子么?”钱文义道:“在下敬重姑娘。”
“你……喜不喜欢我。”
想着金菊花一语不和,便即自杀,岂能再让她失望,钱文义有些口是心非地道:“……喜欢!”
“嘻嘻……”金菊花忽又笑起来,笑得无比开心,无比妩媚。就在钱文义愕然无语时,金菊花已转过身扑到他怀里,螓首一扬,亲了他一口。
“你……你……”
“我又怎么了?”金菊花已然站起,正自笑吟吟的把长袖收拢。就在钱文义被她亲一口的同时,金菊花已经收了短刀,还把袖中一股淡淡花香扑在了钱文义脸上。一瞬间,钱文义便只有干瞪眼的份了。那股花香迷起人来,神效无比,更何况钱文义根本未做防范,明明修为高于金菊花,却依旧着了道。
金菊花把钱文义搬到床榻,柔声道:“相公,妾身来服侍你。”慢慢的为钱文义宽衣解带。
钱文义又气又恼,索性把眼一闭,默然不语。金菊花轻声诉道:“妾身知道委屈了相公,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人说相思苦,何必苦相思,这番相思之情自打见到你时便被我深深放在了心里,妾身不做无知烈女,只做从一节妇,生生死死都是相公的人。”金菊花搂住钱文义,不时用玉手抚摸,转眼之间,她的脸上,那抹晕红鲜艳万分。
金菊花低低喘息道:“有了相公一人,妾身就不用老是受那煎心摧残,即便沉沦欲海亦所甘愿。”随即双目饱含深情,杏口红唇亲了下去。
“嘿嘿……真是好一幅春宫图。”
禅房的窗户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人手持折扇在窗外望着房内,嘻嘻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