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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什么都忘了,本来吕雉正在给自己洗着脚的,可是一听到张良前来的消息之后,便连这事也忘了,光着脚便向外跑去,而且一边跑着,还一边大骂着那位禀告信息的侍从,这也让那位侍从窃笑不已。他知道,自己的主公能够表现出这样的样子,那肯定就是他的心情很好,情绪很激动。
而刘山河之所以如此激动,自然还是他对于这位张良张子房的了解。虽然这种了解也只是出于传闻,可是,那毕竟也是有着很强的神秘色彩,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别样的传说。
而张良此次跟刘山河的相遇,也那似乎就是上天所注定的一样。本来,他是被相伯所请,这才出山,到项梁的义军里当谋士。可是,当他们二人一路驱马奔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刘山河的军营所在地。看着那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帐篷,张良驻马问项伯道:“项将军,不知道前方营寨为谁人营寨啊?”
项伯实为一个老实忠厚之人,大有长者风范,一听到张良问自己,自然是知无不言,便老实地回答道:“哦,那是沛公刘邦的营寨。”试想,如果项伯私心重一些,小心眼儿多一些,故意推说自己也不知道,只说“大概是一些不知名的小打小闹的小股义军而已”,那很有可能,张良便也不会前去探视。那样的话,刘山河之于张子房,便也将会是错失交臂。而没有张良的话,刘山河能否还能够像曾经的刘邦那样,最终战胜各方枭雄,一举夺得天下,却也便是未可知的事情了。
而现在,张良一听说是沛公的营寨,便动了一些心思。因为刘山河自从芒砀起兵之后,确确实实也算是有了一些的名气。确切地来说,他是有了一些好的名声,那就是未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攻下了沛县县城,并且对百姓秋毫无犯秋毫无犯,也正是因为这种纪律性,同时再加上民间所传言的,把刘山河转白蛇起义的事情,说成了“赤帝之子斩杀了白帝之子”,所以,在民间里,刘山河的义军还真是有些名气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张良这才当听项伯说出了刘邦的营寨之后,便执意前去探访一番了。
张良,字子房,原是韩国人,祖上为韩国贵族。张良的祖父与父均为韩相,曾迭事韩国五位国君。当年秦国把韩国灭掉的时候,张良还年轻,自然还没有来得及做官。不过,那个时候,张良的家中也已经有三百多家丁,可以说是家世十分兴盛。而随着韩国的被灭掉,自然而然的,像张良家这样的大的贵族,利益肯定会受到影响,而张良呢?当时正年轻气盛,他便也像大多数的没落贵族的子弟一样,心里自然有一股强烈的复仇之心升起。而且,很快的,这种复仇之心便化作了行动。
秦始皇二十九年,张良听说秦始皇正在巡视途中,于是便开始制定起具体的复仇计划来。那天,他带着祭品,来到了野外埋葬着自己的祖先的墓地,开始进行自己的最后一次的祭奠祖先。因为在这一次的祭奠之后,张良便打算开始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了。而那个计划无论成功与否,他张良都将亡命天涯。家里,也再没有什么亲人了,父母已死,自己唯一的亲弟弟,也已经的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只怕是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了。而自己又尚未婚配,没有家族的束缚,正好是进行复仇大计的时候。
其实这个时候,张良已经把家财散尽,招募了名大力士,名叫黎文辉,并专门为了刺杀秦始皇,而制作了一柄大铁捶,重约一百二十多斤。到现在为止,他跟那位能干黎文辉,已经无数次探讨了刺杀秦始皇的计划,几乎每天都在不断地完善之中。而这位黎文辉能干,也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把张良给自己的那些资财,全部都留给了家人,因为他深知,自己此去刺秦,几乎就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可以说,人家张良就是想花尽自己的家资,来用他的命去换取那秦始皇的性命。
此刻,张良正跪在坟前,向着苍天,庄严而肃穆地说道:“先祖先父英灵在上,想我张氏五世相韩,都是历代的忠良。可是怎奈那秦暴横行,大施其狼虎之威,留下这家仇国恨,孩儿张良要是不把此冤仇,寝食不安。现在,我与大力士黎文辉共举刺秦之大业,愿我祖上英灵保佑张良成功,以雪国破家亡之仇!~”
天色苍茫,阴风萧萧,荒草满地,墓雅哀鸣。
不久之后,张良听说秦始皇的巡视队伍已经来到了博浪沙一带,觉得那里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于是,虽然自己的亲弟弟刚刚病死,他也没有顾得上埋葬,便跟黎文辉在那博浪沙郊外的一处官道旁埋伏下来,直等着秦始皇的巡视车队的到来。可是,让人遗憾的是,由于那秦始皇为了防备万一,竟然同时有好几抬轿乘随着自己行进,所以,黎文辉虽然挥舞着那一把大铁锤一击而成功,却只是砸烂了那好几抬假轿乘中的一抬,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而黎文辉,也当场被秦始皇的卫兵刺死。张良一看失手,便也只好忍痛逃离了现场。从此之后,他便逃到了下邺一地,隐姓埋名,再待复仇的时机。而只是为泄一己私愤而横冲直撞,只落得事败身危,却丝毫无改于天下大势。这是历史的必然。但是,无论天道、人事,必然中又伴随着许许多多的偶然。张良在穷途末路中,在下邳巧遇黄石公,便是一种“偶然”给他的命运带来转机,使之学业大进,为日后辅佐帝王获取了资本。
那日张良闲来无事,又苦于自己的复仇大计未能成功,因此心里十分憋闷,便走出了下邺城,到郊外散步。正是黄昏时分,四野的暮气已经升起,太阳此时也只留下半张脸庞给这个世界。
张良来到了一座小木桥之上,凭栏远眺,一脸的凝重。桥下,本来就不大的那条小河沟,也因为天旱的缘故,而早就为断流了,一些秋草却生长是很繁盛的样子。
张良正望着那落日出神的时候,对面的路上却走来了一个老人,当那人行经张良的身旁的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那老人的一只鞋子竟然掉落到了桥下去了。
“哎呀,我的鞋子啊!我的鞋子啊!唉,这人老了,真是干什么都中用了,怎么把鞋子掉下去了呢?咦,年轻人,正好,你给我老人家帮帮忙吧,帮我把我的鞋子拿上来。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到桥下去去啊?”
那张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向着那位老者点了点头,然后便款步走到了桥底下去,把那位老者的鞋子给拣了上来,并交给了老者。此时,在张良的心里,帮助一位七旬的老者,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可是,让张良在接下来大为不解的是,那位七旬老者居然在接过了鞋子之后,竟然对张良说了一句让张良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话:“小子,来,给我穿上!”
如果说,刚才老者让张良给他去桥下去拣鞋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张良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话,而这一回,当张良把老者的鞋子拾了上来,本来已经交还给了老者,自己该做的,也已经都做了。可是,那位老者居然还再让自己给他把鞋子穿上?切,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这天下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