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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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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5月18日,阿斯匹亚。
直插天际的塔比其他任何建筑都高大,悬吊在塔顶的大钟更是被擦得铮亮。正对大路的大门由开闭极为困难的厚重的木料制成,其上更补强有无数的铁钉铁板。
任何见到这座建筑的人,都会瞬间被其折服。
这时水丘的杰作,他似乎已经变成拥有魔族的傲慢和人类思维的综合存在了,开始追求所谓的“气氛”和“感觉”。
环视了一下餐厅,在长达8米还有富余的那么一张桌子上,只摆放了烛台和几样餐具。
午饭还没有准备好。
从里面的常用出入口半开着的门的另一边,传来人的气息和声音,有谁正在厨房里干活儿。
“原来你在这里。”
正在大型的瓦斯炉前面翻动着锅子的汤媛,停下手中的料理,向他投去短短的一瞥:“什么事?”
她无力地回应后,又回到料理中。
“你又自己做饭?厨子很头痛诶,说你随便使用厨具。”
“是吗,魔王陛下还真是闲,竟然有时间去管厨子的感受。”汤媛边前后摇晃着锅子,边将手伸向旁边的胡椒瓶,“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对人类的菜色并不感兴趣,你是知道的。”
“是青椒肉丝哦。但这里只有红尖椒,虽然试着下了很多工夫,可还是怎么也做不出我所知道的青椒肉丝来。”
“那真是遗憾。”
“不能叫谁去给我买回来吗?我们那里可是到处都有啊。”比起包含了恶意的挖苦来,汤媛的语气倒更接近于失去力量的忧郁症患者的呢喃。
坐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后,水丘说道:“在那期间你就会忘了。”
“青椒肉丝的味道吗?”
“所谓的时间,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以,也就是说,我早晚有一天也会爱上你的是吧。”
“我没那么说啊。”水丘带着些自嘲的味道微笑道,“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抗命运,只有接受它,才能获得终有一天到来的其他救赎。我只是在说这个而已。”
汤媛用湖水般平静的眼睛注视着他,虽然那视线中没有任何感情,宛如机械的传感器一般,但水丘却理所当然似地接受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喃喃道,又回到做菜的作业中。
水丘定定地凝视着汤媛的背影,薄薄的百褶裙和合身的丝绸衬衫。他边呆呆地眺望着那从脖子到后背,从腰部到大腿的柔和而优美的曲线,边回味着她话里的意思。
“你真的这么想吗?”汤媛再一次问道。
“那当然了。”
他在想是不是要边这么说边靠近,从后面抱住她,她大概不会抵抗吧。这他很清楚,但是,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想到这里,水丘耸了耸肩站起来,打算离开厨房。
但是,她悄悄地嘟囔道,“我做的真正的青椒肉丝,是非常好吃的哦,没能做给你尝尝,真是遗憾。”
“啊啊。”随便敷衍过去,水丘走出了厨房。
那之后他注意到自己正回忆起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快感,他稍微有些焦躁不安了。
离开厨房,走到面对宅邸中庭的回廊上,但他林在等着他。
“好像还活着。”但他林说道。
甚至没必要特意去问是谁“还活着”,水丘的心里已经大致有底了。
是她,独孤火怜。
下午时分,天气依旧爽朗明快,在如同西方中世纪贵族花园,白色的石制亭子里,两人正悠悠哉哉的享受着下午茶。
坐在中庭亭子的躺椅上,在太阳挂在天空的时间里一直一直发呆,是汤媛要每天必做的功课。
就连下雨的日子,她也一样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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