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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那侍女打量了李睿和池采薇一眼,向带路的门丁问道:“这两位是夫人要找的门客?”

    门丁谦卑回话道:“是的,芬芳姐。”

    被门丁换做芬芳姐的侍女点点头,说道:“嗯,你可以退下了。”

    门丁对着三人各行一礼,快步离去。

    “二位请跟我来。”侍女的态度也很是谦和,声音中独带江南姑娘的柔软。

    李睿和池采薇跟着侍女入了垂花门,再绕着门内庭院中的池塘小走数分钟,便到了一间坐南朝北的大宅前,应是这府邸的正房。

    侍女带着两人来到正房门口,对着李睿二人欠身说道:“二位请稍等,我先去和夫人通禀一下。”

    李睿点头应道:“好。”

    侍女推开虚掩的房门,入了正房片刻便匆匆地跟在一白发如霜的妇人身后走了出来。

    看那妇人穿着贵态,想着应是这王府的主人,李睿率先躬身行礼说道:“见过王夫人。”

    池采薇也是跟着微微欠身行礼。

    王夫人三两步走至李睿跟前,将李睿扶起,不无歉意地说道:“少侠有礼了,我还没为上次让少侠不愉快的事和少侠道歉呢。”

    李睿笑道:“无妨,事情已经过去。”

    王夫人仔细地打量了李睿一眼,转头对身侧的侍女说道:“你先退下吧。”

    “是的夫人。”侍女欠身告退,慢步轻移离了庭院。

    王夫人将李睿二人迎入正房大厅之中,安排两人在堂中红木椅上坐下,亲自向李睿二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少侠身上有一个木偶和一枚戒指,不知道是否可以拿出来让我看看?”

    李睿从包裹中取出木偶和戒指递给王夫人,问道:“不知这木偶和戒指是不是王夫人所找的?”

    王夫人看到李睿取出的木偶时已然神情一震,再看见那枚锈迹斑斑的铜戒更是瞬间从眼角流下两抹压抑不住的泪,颤抖着从李睿手中接过木偶和戒指,颤声问道:“敢问少侠是从何人身上取得这两件物事的?”

    总不能说戒指是砍死了一个山贼从山贼身上拿的,木偶是从山寨里搜的吧。李睿想了想,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道:“这两件东西在我身上,夫人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还请夫人节哀顺变。”

    “你是说?”王夫人听了李睿之言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是真,眼角清泪顿如雨下,细纹密布的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嗯。”李睿点点头,沉声说道:“夫人节哀,说不定王公子此时已在天国好好享福。”

    王夫人闻言再难言语,全身微颤,脸色煞白,望向李睿的双眼瞬间黯淡无光,就连那满头白发也显得更加苍白。

    李睿看得出王夫人在刻意压抑着情感,抽泣之声也是因为强忍情绪而变得局促而断断续续,让人更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悲痛。

    此情此景,让李睿也忍不住眼角一酸,眼眶有些泛红。而池采薇为王夫人的情绪感染,已是默默地留下了两行眼泪。

    隐隐啜泣了好半晌,王夫人悲痛的情绪才稍稍得以缓解,向李睿颤声问道:“你可知我儿是怎么死的?”

    李睿答道:“大半月前,我碰巧路经孤山,遇到了身受重伤的王公子。王公子一心想回杭城可惜受伤太重已然力不从心,在弥留之际将这枚戒指和木偶送了我,让我来杭城找王府。至于其它的,因他当时力竭并没有告诉我,也恕在下无能告知夫人太多。”

    王夫人闻言追问道:“那敢问少侠我儿的尸身现在何处?”

    “唉。”李睿叹了口气,答道:“还请夫人恕罪,孤山猛兽众多,当时我也是迷路于其中,疲于奔命,又没有工具在身,无暇为王公子找一个妥善的安居之所。无奈之下,我只能按照我们那送死者上天的习俗,将王公子的尸身火化了。可惜的是,当时我没有随身带着盆罐之类的物事,王公子的骨灰也是没能留下半点。”

    王夫人闻言面如死灰地失神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反反复复念叨许久,王夫人才回神问道:“那少侠还记得将我儿焚化之处么?”

    李睿点点头,说道:“记得,只是这些日风吹雨下,怕是难以留下些什么。而且孤山常有猛虎出没,即使官兵也不敢深入。所以,夫人……”

    王夫人说道:“我看少侠身上所穿衣物就是虎皮所制,应是有能力对付猛虎,不知少侠能否护送我前去我儿焚化之地一看。我知道有些为难少侠,只是我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能到他离去之地一看,我就算死也难以瞑目。”

    那王公子的尸体是被系统刷新掉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火化之地,但既然王夫人要求了,李睿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应道:“虽说有些冒险,但我既然和王公子临死相见,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我愿意陪夫人前去一看。天色不早,此去来回孤山要数个时辰,若是夫人想去,眼下就该动身了。”

    王夫人闻言立即起身,神色中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少侠相助,我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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