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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嗡嗡嗡”的声音。后部的衣服和裤子都透着凉意,应该是被露水浸湿了。小溪地虽然虫子比较少,但地势低洼,露水充足。唐笑快速从褥子上爬起,双手抓着褥子一角提起,朝着无人处抖动几下。几只圆溜溜的虫子被抖落空中,落到石头上后被唐笑一脚踩死。
看着石头上多出的几点殷红,唐笑不爽地闷哼一声,心知背上的刺痛找到缘由了。他再次猛烈抖动几下被褥,便将它们叠好塞进背包,招呼着士兵们起床。睡在一旁的金慧甲在唐笑抖被子时就被吵醒,他手里拿着药膏等在旁边,见唐笑收拾好被子便凑上来,一脸狗腿地道:“连长,我给你抹点药膏。”
唐笑看着这殷勤的朝鲜猎户,露出一个笑容,“那便麻烦你了。”
排长们醒来以后便组织战士们洗漱,自己取出每个排一个的铁桶去烧水。这条小溪的水很清澈,唐笑他们昨晚检查过,便没有在晚上挖出过滤坑。晚上睡前放入净水片后,早上起来就可以直接加热。
士兵们已经清出一小片平地,等生起火后,战士们将铁通吊在火堆上方的木头上。一边烧水,士兵们一边背对着火堆站着,借助火势烘烤身上的湿气。
热水烧好后,士兵们将装在罐头里的猪油用勺子舀出放进去,再倒入几袋子背着的杂粮面,找了一根树枝快速搅拌几下,便将一大锅由红薯、玉米、老南瓜等面粉制成,透出一股猪油香气的糊糊
分给众人。这是协从军常规的行军口粮,再过几天进入战斗状态,唐笑们就只能吃又冷又硬的压缩食品了。
战士们大口大口地吞下糊糊,连一滴附着在饭盒壁上的油渍也要用勺子刮进嘴里。这种杂粮糊糊在国内一些人看来是喂猪的饲料,但这样的食品在澳宋以外的广阔世界,却是几亿普通人梦中才有的美食。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呀,就是享福享受太久了,习惯了祖辈筚路蓝缕打下的澳宋世界体系。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后,连队终于收拾完毕,所有战士的水壶都灌满了刚烧好的开水。为了避免在生态条件非常丰富、土壤中充斥着各色人眼看不到的小生物的森林里感染疾病,直接饮用野外的水——无论这种水看起来是清澈还是浑浊——都是被严格禁止的。
“走吧,今天午饭前走到老龙头。”唐笑收好地图,转身对着部下喊道。随即,他将背包固定在身上,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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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金北面面向着建奴的大后方。在这个方向,我军并没有构筑多少防御工事。一是因为人力物力不够,二就是单纯地轻视向南支援的建奴兵力了。
27日早些时候,从栾古关(注1)和复州出发的建奴军队已经抵达新金城外二十里。为了避免影响我军封锁南方,也为了向莅临前线慰问部队的秦总督献礼,第二团团长赵卫光决定主动出击,将来敌歼灭在总督眼皮底下。总督本人对此倒不置可否,只是提议让长生岛团一团出战,他对这支值得齐武亲自下令拯救的部队感到好奇。
大约8时许,前出二十里列阵的两个团步兵便和建奴相距一里站着。对面的是后金正黄旗部队,属于皇太极的嫡系,或许这是他们急匆匆地赶来支援的原因。
根据事后扫荡战场,敌军主帅为皇太极的亲信伊尔登。有趣的是,伊尔登姓钮钴禄,和陈泰同样是额亦都的子孙。这户人家算得上后金的忠烈世家了,连着两代人都有人栽在我大宋手里。能和他们并列的,只有被我狙杀的鳌拜,以及小鳌的老爹卫齐了。
不过这位将门子弟并没有发挥出什么超人的水平。
为了在总督阁下面前好好表现,赵卫光借调来了台湾重炮营,75小姐第一次在方阵较量中展现威力。
嗯,专程前来拍照的陆道培有吐了一次。我请军医专门给他检查了一遍,医生要求他最近不要再上战场了,再这样吐下去,就算身子扛得住,精神也会留下后遗症的。
看来我得跟《台湾日报》那边联系一下,建议他们在派战地记者之前,先安排记者同志接受一下心理建设。
注1:栾古关,原名“乐古关”,后讹为“栾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