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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引学派初代领袖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这块展示大宫廷学派的器源神石碑,是圭多达莱佐雕刻的?

    指引学派和大宫廷学派存在某种联系?

    带着这些疑问,范宁再次从右到左仔细打量起了那七个见证符:斜划线段、火花齿轮、弧刀、灯、泉、液体与手、镜子...他仍然没有从这排符号中找到“渡鸦”“芳卉诗人”两位正神,也没有发现“无终赋格”——这似乎说明后三位见证之主也并非器源神。

    而且,众人也没有体会到之前被“真言之虺”瞥见时的可怖感觉,这说明这批符号背后指向的见证之主,恐怕遭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

    “我越发怀疑这就是特巡厅在搜集的所谓‘器源神’残骸。”琼的语气果断。

    器源神…范宁不由得细细揣摩这个名词。

    它或许代表着,这一类见证之主曾是类似礼器的起源?又因为什么原因陨落了?…这的确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画中之泉”就是其中一位?祂出现了变故,但祂的污染遗留了下来?

    “卡洛恩,你看这个。”希兰又将手指向了灯形图案,“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凿开特纳美术馆暗门时,从夹层里掉出了一张涂有漆黑灯形轮廓的秘仪基底?”

    “我有印象…”范宁点头,“你再看这液体中伸出的手,这不是‘池’的相位符吗?为什么又会是见证之主的符号?”

    “难道是…‘红池’?”希兰猜测道,“说起来挺奇怪的,我一直在疑惑这位见证之主神名为什么带着相位名…”

    “的确奇怪。”范宁说道,“而且‘红池’还是愉悦倾听会所祀奉的邪神,难道说大宫廷学派曾追随的器源神,还不只疯了一个?可器源神不都变成残骸了吗?残骸遗留污染特性我可以理解,就类似‘画中之泉’…可这个‘红池’,难道祂又活了?”

    除了“画中之泉”,几人熟悉的符号也只有“红池”和那盏灯,其余四个都非常陌生。

    “卡洛恩…”两人讨论之际,琼突然带着颤声开口,“我我我我感觉…那个地下建筑里的畸形颜料球…好像同样跟到这里来了…”

    这话让范宁心底一惊,思绪从讨论秘史中抽离出来,他猛然回头,才发现绿色夜空中原本淅淅沥沥落下的颜料,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的状态!

    再低头一看,地面积起了超过三十公分厚的红绿蓝紫,不知何时已漫过了己方三人的鞋子。

    他仅仅只做出反应拉住了两位少女的手,那些浆液就突然剧烈地发泡肿胀,三人脚底一滑,齐齐摔倒。

    惊呼声响起,颜料裹覆三人全身,仰天的脸也顷刻间被新下落的颜料所盖满,范宁死死地抓住希兰和琼的手,可那些恶臭的浆液直接灌入了自己的口鼻。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范宁觉得全身刺痛,心脏开始剧烈地泵出血液,再从逐步溶解的皮肤中渗出。

    尽管是在移涌中,这种体验仍旧全然真实,并让他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死亡将近,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余地。

    四肢末端已嬗变成祂形象的一部分,无知觉的范围开始朝躯干蔓延。

    整个世界充斥着颜料中痛苦和兴奋的嘶吼,两位少女绝望的呼喊声逐渐被淹没其中。

    这或许就是绝大多数有知者最后的结局?

    再或许,穿越到这个所谓异世界近一年的经历,终究还是以噩梦起始,以噩梦结尾吧...

    那...自己站上过指挥台,享受过自己创作的交响曲从指挥棒下淌出的感觉,体验过乐手和听众的注视,体验过返场、鲜花、掌声和不眠之夜,也...挺好。

    数十个呼吸后,颜料堆里的范宁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

    他最后一刻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悬空在半空中的石碑上。

    最右边的符号,似乎…突然对自己闪了一下?

    ......

    ......

    ......

    好热...

    一片血红...

    双耳嗡嗡作响,阳光穿透合上的双眼,将皮肉中的血流映照出鲜红的颜色。

    叽叽喳喳的鸟叫,聒噪的蝉鸣和耳畔哗啦啦的微风逐渐占据了听觉的主要部分,背臀被长棍状的事物硌着,其余地方传来泥土的潮湿和冰凉,朝上的脸颊,腹部和腿部却被晒得滚烫。

    数十个呼吸后,范宁缓缓睁眼,灼目的光芒从枝桠间倾泻而下,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膊遮挡,泥土也蹭到了脸上。

    ...这是哪里?范宁一骨碌爬起,双手拍掉身上的烂叶子和小树枝,并重新背稳背包。

    阳光透过层层枝叶在林中小径上洒下斑点,视野尽头所及之处,巨大的钢铁支架和冒着滚滚浓烟的工厂烟囱依稀可见。

    小山...特纳美术馆后方的小山?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在脱离地下建筑后,那些可怕的记忆开始丧失连贯性,而一些标志性的画面却变得越发鲜明且清晰起来。

    是真实,还是噩梦?

    最后那般场景如此绝望,自己现在却能无事从移涌折返,应该只是噩梦吧?

    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臂正火辣辣地疼痛。

    伸手翻转,露出手肘的一面,鲜血染红了附近的衣物,再撸起袖子,皮肤上赫然可见细密而狰狞的压印。

    抽出撬棍,前端的金属裹满了颜料。背包特别沉,他将其抓到胸前,看到了那一叠名为《奥克冈抄本》的书册。

    来不及进一步细想,范宁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当即四下张望,当发现两位少女的白色身影就躺在十多米远处的树下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掏出怀表,发现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离进入暗门不到两个小时。

    在深井下面,他唯一看过的一次时间,是在画有“穹顶之门”的地底洞窟休息时,那时怀表指向的是两点四十分。

    不管这个读数正不正确,都完全对不上自己前后的时间流速体验,他不由得想起了琼曾经分享过的她误入移涌秘境“裂解场”的经历。

    十多分钟后两位少女悠悠醒转,范宁稍稍安抚了她们的情绪后,大家开始缓缓往小山下坡路走去。

    劫后余生,大家先是交流了一些状态感受,一致觉得除了最先“真言之虺”带来的不知名触变外,后期的遭遇没有在当前留下不适感,相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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