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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或某一条件下发生的事件。
当然,失常区带出的那个预言本身位格过高,当下暂且不论。但文森特如果用这个文本作为什么线索提示的话,用“正午之时”的条件或方法去满足“日落月升”,就很合理了。
“‘午’的含义在历史上发生了漫长而丰富的变化...”
“最初它的诺阿语词根,表示的是一种类似‘杆子’或‘棒杵’的工具,加上特定前缀后就动词化为‘用杵杆去捣’,分化为图伦加利亚语后,由于形容词的缺乏,它引申出了一系列具有相近抽象内核的含义,不同的变形表示有‘太阳的照射’、‘直击灵魂的过程’、‘奠定意义的事’、‘冲破云霄的塔’甚至是隐喻‘粗暴原始意义上的媾和’,但到了古霍夫曼语后,‘午’的含义就逐渐被固化为了专指‘太阳的照射’…”
“太阳的照射?”思考着语言学起源的范宁,不由得抬头望向了观景台的天窗,一束阳光洒入,在原本就明亮的木地面上留下了更亮的一块矩形区域。
他将《山顶的暮色与墙》移到了这块区域,但还是没观察出什么异常。
“这里的‘午’是‘正午’,即太阳最高的时刻,难道需要阳光垂直照射其上?但这不现实,在提欧来恩的大半个北方,即使是中午12点,正午太阳高度也没有到90度的机会,总不能期望我提着两幅画作往南方边境跑…”
范宁想着想着眼神一亮。
“难道是比‘太阳的照射’更一般的,‘光线的照射’?”
他飞快的爬起身,将画作提回里屋,拉上窗帘,拿起一个可收束式的台灯,打开后垂直举起照射画面。
两幅画都没发生什么异常现象。
“我想错了吗?或者,是它光线不够强,不足以类比太阳?”
范宁又去仓库找了个更强的军用照射灯,仍然未见异常。
“太阳直射太难,我实现起来很麻烦,但如果这样就行的话,好像又不够安全,万一别人碰巧用强光直射,不就发现问题了…所以,若‘正午之时’的思考方向正确,还得是于我而言更特殊一点的方法…”
“更特殊的方法?”
范宁闪过一丝古怪神色,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虽然是关机状态,但近一年的时间,可能也打不开了吧?
他有些担忧地开机,灵觉让他觉得有什么边界一类的东西被打破,屏幕依然亮起,而且电量竟然保存完好,和上次关机的80%一样没发生变化。
“铸塔人”充的电就是和充电器不一样。
短信界面,那个未知存在仍然在执拗地每天一条提醒让自己“重现音乐”,一如启明教堂高处记载的那些被篡改的密钥。
范宁没有理会,他打开闪光灯,举起垂直照射。
「……以控可方……」
古查尼孜语!?……范宁眼神凝滞。但怎么就这么几个孤零零的字?
不过,他马上就意识到这是因为被判定为垂直的区域太小。
随着闪光灯垂直平移,原先的字样消失,而更多的字样接续显示了出来:
「初留有步细节象印后,诵特念定祷能文以控可方华式升七神幅秘画的作……」
类似前世“火星文”似的笔画偏旁增生,字序也局部颠倒。
“这如果是个正常的中文,了解一点字义的话,还有推断出的希望,可如果长成这样子…这其他人谁能看得懂?”
范宁十分不解为什么“古查尼孜语”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文森特认识这门语言,这既可以解释为他也是穿越者,也可以解释为,他曾经在失常区里面知道了什么东西,或者,两者的综合作用?
当然不解归不解,这对他的阅读速度影响很小。
基本上也就是一眼扫过去,再一眼扫回来,就迅速在脑海里归位成了正常形态:
「留有初步细节印象后,诵念特定祷文能以可控方式升华七幅神秘的画作,同时调用出对应咒印的一次性无形之力,约接近我邃晓三重乘舆秘术的平均水准。」
“邃晓三重?”范宁目光一瞬间凝滞。
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文森特,曾经的失常区调查小组副队长,后来的特纳美术馆馆长,是一名已经穿过了三重门扉的邃晓者?
竟然和罗尹的父亲,或者指引学派的P·布列兹总会长在一个层次?
“所以特定的祷文是?…”范宁沉吟一番,突然想起了还有另一幅《第聂伯河上的月夜》,它不是神秘作品,但内容也很特殊。
于是他再一次在某处照出了文字。
「对秘应神题作品标」
“对应神秘作品标题…意思说,我在留有初步的细节印象前提下,把对应神秘画作用中文译名诵念出来,就可以调出对应一次邃晓三重级别的无形之力?不过若仅仅是用作给自己防身,为什么非得和升华至‘七光之门’绑定在一起呢?”
疑惑归疑惑,这是个紧急手段无疑。
既然已经知晓,范宁就不再拖延,迅速将它们归位衣帽间,然后重返工作岗位。
“希望自己短时间内用不到它们吧。”
到了晚上,首演排练工作基本收尾,只剩下明天最后的走台和局部调整。
200多号演出人员陆续走出特纳艺术厅。
但是深夜,音乐总监办公室仍亮着灯。
“……这几天每天加起来大概能醒多久?”
“……这样吗?”
“……听点喜欢的唱片?好主意。”
“……其他方面呢?”
“……这样吗。”
“……总之,这里拆了个常规的听众席,腾了个还不错的位置,只要耳朵没坏,明天坐着躺着推来都行,坚持听一部分也行。”
电话那头奥尔佳的每一句话,范宁都沉默了好几秒才回应。
“你不用先过来工作。”
“明天直接来音乐会,就这样吧。”
最后他“砰”地一声盖上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