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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就剩他一个了,还偏偏在电梯井里,鬼他妈知道支线怎么展开,走了走了。”
女鬼不情不愿地站起,浑身淌水,观看了整整三天了,她脚底下早就是大大一滩水迹,混合着污泥。
周围闹哄哄的,有鬼叫嚣:“我想看支线啊!他敢开支线,我就敢永久关注!”
“别了吧,就是个新人,前途无量的,没必要冒这险,散了散了……”
电影院很大,容纳两三百人完全没问题,放眼望去,近一半鬼是白色的,三四成是黑色的,还有一成颜色五花八门,有水一样的蓝色,火一样的橘红色。
众鬼正欲散去,荧幕上定格着的画面倏然又开始播放。
众鬼纷纷呆住,几秒种后喜笑颜开,纷纷奔回自己的座位。
“他开了支线!”
“卧槽是个狠人我爱了!他要是能活下来我死忠到底!”
“100冥币血赚啊,剧情那么完整还有支线看!”
“我觉得这个井口在暗示什么!”
……
谢星阑确认进行支线后,将手机揣回兜里,攥紧绳子,踩着井壁往上爬。
漆黑并未给他带来任何的心理负担,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狼狈慌张,他仿佛本就属于黑夜,冷寂又神秘。
“咚咚咚”,高跟鞋踏过瓷砖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砸在观众心上。
[蜘蛛精女老板来了沃日!]
[他还在井里没上来!]
[小哥哥好像是赶时间没看到女老板杀了她老公吧,卧槽好劣势]
[我是不是要看帅哥大战蜘蛛精了]
[想屁吃,你们难道忘了“演员不能攻击怀了孩子的女老板”这条?]
[卧槽那玩个屁?!!]
镜头里,女老板脸上写满了恐慌,步伐又急又乱。
她的蛊虫告诉她,电梯里的那只女鬼挣脱束缚出来了,不再为她利用驱使。
“不!不可以!”女老板癫狂尖叫,拼命拽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头皮都扯下来。
她一走进一楼,就看到了那根拴在铁横杠上的粗绳,立即反应过来。
“都是那群临时工坏我好事!”女老板怒吼,整个人呈现一种极致的病态。
她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弓着腰,逐渐四肢并用在地上爬行。
谢星阑听到了女老板的嘶吼,他踩住井壁,并不着急动作,保持着极度的冷静,五感前所未有的敏锐。
前轻后重的脚步声逼近,谢星阑眸光猛地凝了凝。
女老板……还是人吗?人走路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么?
谢星阑抬头,目测着井口与他现在位置之间的距离,还有两米。
危机悄然降临,一片死寂中,谢池主动醒了,声音低且温和,有点虚弱:“哥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
谢星阑笑了,谢池永远与他同在。
女老板以不正常的速度位移到电梯井口,正好看见了里面的谢星阑。
“原来还没走掉,呵呵,既然你好心放走她,那么你就替她永远留下来吧!”
她的表情狰狞扭曲,脸上生出了可疑的黑色毛毛。
四四方方的井口上,谢星阑看着女老板的手瞬间变成了漆黑锋利的……蛛腿。
极粗的绳子被蛛腿轻易切断了,谢星阑却没如女老板料想的那样掉井摔死。
谢星阑嗤笑,脚尖用力蹬墙,借着反冲力,双手顺利够上了电梯井边沿,轻轻一个侧身,整个人便翻出了电梯井。
一套动作宛若鬼魅,轻盈连贯又帅气潇洒。
[卧槽他还是正常人吗?他根本不需要绳子就能上下自如!他之前是做给那些演员看的!]
[我的天啊我好紧张啊]
女老板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上来,在愣了几秒后,整个人朝谢星阑扑了过去。
谢星阑一个干净利落的闪身,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
女老板神情怨毒,立即又攻了过来,谢星阑跳上了桌子,从容不迫地闪避,每次都能精准避开女老板看似无懈可击又来势汹汹的攻击,毫发无伤。
女老板被彻底激怒,疯了似的撞过来,坚硬的蛛腿摧毁阻挡她的一切事物,眼看蛛腿就要插到谢星阑,谢星阑从桌上翻滚而过,女老板的蛛腿深深插进了桌子里,攻势稍缓。
电光火石间,谢星阑摸到了一把匕首,这是谢池之前买来防身用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楼已经一片狼藉,谢星阑碎发凌乱,衣衫不整,微微喘着气,隔着张桌子注视着那个似人非人的生物。
[卧槽只守不攻着怎么玩儿啊太赖了吧!]
[攻个屁啊一攻击就扣100积分那不是功亏一篑了!]
[卧槽我都忘了不能攻击女老板!]
几息时间,女老板已拔出蛛腿,再次袭来。
不能攻击,谢星阑攥匕首的力度越发紧了,他往上一瞥,疾驰上二楼,女老板紧跟其后。
蛛腿迫近,谢星阑单手握住二楼围栏,一个抬腿侧身翻了出去,从二楼纵身跳下,缓冲后立起。
追逐中,女老板的形态在一点点显现。
她已彻底摆脱了重力束缚,脱开了人的范畴,能像壁虎、蝙蝠之类的动物黏在墙壁上,俨然是一只母蜘蛛。
她显然也不是没消耗。
女老板四肢攀附在二楼围栏上,重重呼着气,随着她的喘息,她圆滚滚的肚子诡异地鼓动着,像是青蛙鸣叫时腮帮子那样起起伏伏。
她休息好了,一个惊人的弹跳,再次扑向一楼的谢星阑。
谢星阑下意识就要用匕首狠狠插向她,陡然想起规则,咒骂了声,收了刃,又是一个翻滚堪堪避开。
距离太近,女老板的蛛腿仍是抵到了他,一阵巨大的冲击力,谢星阑被反推着撞上了身后的白墙,四肢舒展,嘴角缓缓溢血,身体各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
[不要这样啊!小哥哥能攻击的话不一定输的!]
[我好心疼呜呜呜]
[他不会就交代在这儿了吧?]
女老板似乎是想玩弄她的猎物,压垮他的心理防线,以胜利者的姿态,缓慢地逼近。
沉寂了太久的谢池倏然出声:“哥哥,规则是不能攻击‘怀了孩子’的女老板,可如果她怀的……不是孩子呢?”
“比如――”谢池顿了顿,“她怀的是……真正的婴头蛊。”
[卧槽啊啊啊啊啊叙述性诡计!]
[如果怀的不是孩子,就不存在不能攻击女老板这一说了!]
[文字游戏沃日!]
[为什么他在自言自语?]
谢星阑单手撑地,拇指抹去嘴角殷红血迹,嗤笑了声,望着眼前那只漆黑恐怖的人蛛形生物,眸光冰冷幽深:“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