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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撇了撇嘴道:“庸医……”
陆离生脸色一绿,说不出话。
梁哥笑着摆摆手道:“好多大夫都是这么说的,没事没事。”
不一会儿,阿满娘端了鸡上来。三个人落座,几筷子就把桌上的菜吃了个精光。
杜若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道:“阿满娘手艺真不错,比杜衡的手艺……”
话还没说完,杜若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她眉头紧蹙,使劲揉了揉眼睛。
杜衡道:“阿若,你怎么了?”
杜若眯着眼睛望着杜衡,道:“你怎么,分家了?”
陆离生神色一凛,连忙起身仔细端详起杜若的眼睛,而后大惊失色道:“杜姑娘!快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杜若一把抓住陆离生的袖子,道:“你说什么鬼话呢?我……”
话音未落,杜若便倒在陆离生怀里,晕了过去。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杜若放到床上,陆离生跑回桌子边,拿起鸡骨头观察,然后又跑进厨房里。
梁哥慌张道:“不是我……我没有……那菜没有问题的……”
杜衡神情严肃,看着一家三口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好生奇怪。
看他们如此紧张,应该不是他们动的手脚,而且他们自己跟我们吃的是同样的东西,我跟陆离生也都吃了,但只有阿若一个人出了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离生忽然跑进屋子,大声道:“梁哥,厨房缸里的水是哪里打的?”
梁哥磕巴道:“村村村……村头,有一口老老老……老井……”
陆离生转头跑出门去,杜衡连忙跟了出去。
两个人狂奔到村头,路上的村民被二人带起的一阵风惹得驻足回首。
村头,一棵光秃秃的老树斜伸着枝桠,托着积雪白玉成条。井台上停着两三只麻雀,见两人气势冲冲跑过来,吓得叽喳飞散。
陆离生扯起地上冻硬的绳子,把桶扔进井里,提上一桶水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包,抽出一片叶子放进桶里。
那片叶子本是墨绿色,进入水中忽然变成红色,然后又变蓝色、紫色,最后变成黑色溶在水里。
陆离生惨然一笑,道:“果然又是他……”
杜衡道:“谁?”
陆离生一屁股坐在地上,仰面朝天长叹一口气,道:“我弟弟,离忧。”
“你弟弟?”杜衡心下起疑,“你弟弟难道不应该跟你一样行医吗?为什么会下毒?”
陆离生摇头苦笑,眼中起了薄雾,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
“我们陆家是世代行医不假,可最精妙的医术却一向单传。若哪一辈有一个以上儿子的,则要择优传授。而我在医术方面,比离忧的天赋稍高,所以,我父亲便将独门秘技教给了我。可离忧争强好胜,对此不满,便常常给我治好的病人下毒。我治好一个,他便毒一个,而他毒一个,我又治好一个。后来,我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他的毒术也越来越高深,虽然高深,但却始终不及我。再后来,他听闻葛家用毒极精,便拜了葛蔓为师,我也与他从此势不两立。”
杜衡道:“那你怎么知道,这就是你弟弟干的?”
陆离生从锦包里抽出一片叶子,道:“这是忘忧,是我自己栽培出来用于试毒的药草。每种毒都有它自己的标记,而忘忧可以测出它们属于哪种毒。寻常的毒只会让忘忧变色一到两次次,而离忧下的毒却能使它变色四次。这标记是他故意留下的,就是想让我知道是他干的。”
杜衡从陆离生手上拿过叶子,仔细端详了一番,道:“‘忘忧’,你是因为你弟弟,特意给它取这个名字的么?”
陆离生没有说话,他抬手抚摸着井台上的冰凌,目中掀起千万重风雪。
“可是……”杜衡把叶子递还给陆离生,“为何我们两个都没事,只有阿若一个人中毒了?”
陆离生思忖片刻,道:“杜姑娘之前可受过什么伤?或者得过什么大病?”
杜衡道:“大伤大病倒没有,不过她之前被人下过妖胎。”
“妖胎?!”陆离生脸色大变,“受了妖胎居然还能活下来?是谁医的?我要拜他为师!”
杜衡失笑道:“是我跟招摇云家借了玉琮。”
“玉琮!这东西真的存在?!”陆离生的眼睛瞪得更大。
杜衡点点头。他感到陆家的视野确实有些闭塞,连这些都不知道,但他此刻也无心嘲笑了。
“那就是了,”陆离生若有所思,“杜姑娘经过妖胎之劫,元神受损,不比你我这种完美无瑕的仙胎,才会像凡人一样中了此毒。而且……”
“而且什么?”杜衡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且怕是中毒的反应还要比凡人强烈些。”
“那,你可有药医?”
陆离生掬起一捧水尝了尝,又在口中漱了漱,道:“我心中倒是有个方子,只不过这方圆百里的镇子都已经成了死城,我又不会驾云,可到哪去寻这些药材呢?”
杜衡道:“药材好说,你把方子写在纸上,我驾云去别的镇子上给你买来。”
二人回了梁哥家,梁哥一家三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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