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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庄园中, 宁弦在一个寂静的院子里坐着,坐了许久。
屋里东篱大叔在给凤医治, 一直没有出来过,也未允许任何人进入。她只能等着, 越等,心里越痛,越沉到更深的地方去。
为什么这么久……
凤的手,即使任谁看了也明白不可能挽回,然而在得到最后通牒之前,仍旧忍不住抱着一丝丝希望,那么微弱, 被心知肚明的结果打压得越发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也许就只想这样等下去,不要听到结果,至少还能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却又希望这扇门快些打开, 结束这因希望和绝望交杂而痛苦的等待。
门终于开了, 宁弦的心忽一下好似悬了空,跳起了,却不知道该落到哪里。
她看到东篱大叔走出来,蓦地站起来却没有勇气迎上去。太快了……尽管她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足够的准备去听东篱的答案,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可是东篱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时间,因为东篱只消看她的神情便很清楚, 再多的时间,也不足够。
他走到她面前,直奔重点道:“他的右手接上了。但是大半筋脉都已经切断,已经没有痊愈的可能。”
宁弦缓缓坐回去,头脑中一片空白,手无意识的紧紧攥起。
“要进去看看他吗?”
宁弦缓缓摇头,东篱先生只拍了拍她的肩膀,便放下她一个人静一静,转身离去。
宁弦坐了许久,突然起身,大步向院门走去。
刚在这里落脚之后,白墨便被紧那罗拉着去喝“平安酒”,紧那罗喝高了“老哥”“老弟”的唠了半天,总算因为罗侯和计都的到来分散了他的注意,白墨方抽身出来。
他虽知道安置凤的房间,却也知道宁弦必然是在的,他不想去打扰他们,因而未曾探视,只坐在安排给他的房间,随手翻了书架上的书来看,静一静心思。
他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白墨抬头看到宁弦走进来,手按在他的桌上,不容置疑道:“给我休书!”
白墨缓缓合上书,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书上不去看她,问道:“凤兄的手,医不好了?”
宁弦稍稍移开视线,“你不用问那些,只要把休书给我――”
“我不能。”
“白墨!!”宁弦重重拍在桌子上,“你和我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即使这样拖着捆着,有什么意义?若你觉得丢脸,被休丢的也是裘家的脸不是白家,若你觉得对公公婆婆没有办法解释,我去说!”她转身便要向外走,白墨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没有抬头,也没有看她,低声而缓缓道:“我知道你和凤两情相悦,而你我夫妻本就只有名分,既是有情人我没有立场阻拦――但是,宁弦,只有休书,我不能给你……”
宁弦不懂,追问道:“白墨,你为何这么固执?只保留着一个名分,对你我有什么好?”
“你不会在乎的是么?我会放你走,让你和凤在一起――我想凤,同样不会在意一个虚无的名分,他在乎的,只是你能在他身边。”
“对,我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名分关我们什么事――可是我知道你在乎!我可以一走了之,然后呢?被一个离开的人虚占着正夫人这个位置,你早晚还要再成亲,另娶别人的,难道你要跟一个虚无的名分过日子吗?”
“那些你不需要去想。”
宁弦只觉得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似乎难以察觉的紧了紧,片刻便恢复那几乎不曾用力,只是轻轻地握着,很轻,却不曾松开。“宁弦,让我保留这个名分――你这次走了,这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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