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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而来的宋盼,望着眼前可见的一大片旧房,大有这大好河山有我一份的气概。
“借我五块钱!”
五块钱是从市区到王蝉鸣家里的公交车费。
他冲着已经推着电瓶车正拐弯打算离开的宋盼说道。
宋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出来太急了,忘了零钱都放在宿舍里了!”
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现实和豪情之间的落差!
太打脸了!
宋盼从口袋里抠抠索索地掏出五个硬币,好一番嘱咐一定要还之后才离开。
颠簸的公交车走走停停,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望着眼前存在于记忆里的两层红砖灰瓦房,他也不禁是颇多感慨。
这个时候的星洲市农村发展并不滞后,但相对于大刀阔斧的市区而言,依旧显得小儿科,不过,如果放眼全国这盘棋上,星洲市农村的建设仍旧是有着十分亮眼的成绩的。
务农已经不是农村人的主要生产方式,王蝉鸣的父母一辈已经从基本农田的劳作之中逐渐脱离出来,走进工厂或着手创业等等。
不过,其中涉及到的大多数产业,仍旧是较为低端的劳动密集型或者小规模小工商业,但经济发展的活力是从来都不欠缺的。
王蝉鸣是个理工男,对于经济发展的理解很肤浅也很表面。
从他的个人经历而言,他后来在江淼化工的工作实际并没有跳出他所在的生活圈的局限范围,只是因为社会整体的大方向的向前发展,让他转换了一种工作方式,似乎显得高大上了一些,可如果去说相较于父母辈的跳出农田的这种转变的大步伐,他的跳跃,反倒是更小一些。
“今天周四,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儿子,正吃着面条的陆明霞[王蝉鸣的母亲陆明霞]很诧异,王蝉鸣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学业很繁重。
此时的陆明霞无疑是年轻的,眼角还没有那么深的皱纹,脸上也不曾有一点老年斑,工作服里的脊背也不似以后那么佝偻。
王蝉鸣看得眼睛微微泛酸。
如果爸妈他们也能一起穿越过来,那有多好。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见王蝉鸣眼眶泛红,陆明霞丢下碗筷,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道。
“没事,妈,就是刚才下车的时候扬起的沙子进了眼睛。”
“你这孩子,肯定是在学校里遇到事了,当妈的还能不知道你?”
“是遇到点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您放心!您怎么一个人在家吃面条,我爸呢?”
“在外面和人喝酒呢,干了一天了,也不着家的!”
王蝉鸣之所以着急回家,是因为他在梳理记忆和时间线的时候,发现这个节点前后,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们整个家庭命运走向的事件。
听到父亲王峰亮[王蝉鸣的父亲王峰亮]此刻安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脑海里有个明确的时间点,但他还是会担心太过久远而出现了记忆上的偏差。
“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着儿子沉吟不说话,陆明霞忍不住又问了一声,眉头都紧锁了起来。
“没事!”
“真没事?”
“也不算是没事,但不是我的事,是爸的事?”
“什么你的,你爸的事?你这孩子,说得我都有点糊涂了!”
说话间,家里的座机电话铃响了起来,陆明霞一愣,看了王蝉鸣一眼,急匆匆地去接了起来。
“啊,徐老师,您好,是是是,他回家了,对,刚到,才和我说上话呢……”
王蝉鸣正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听到这话,脚步都停了下来。
这,老徐的动作好快!
这才回家,电话就紧跟着过来了,以前怎么就没觉着他这个班主任这么关心他这个学生,简直是开了天眼了。
咦,不对!
好像的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老家伙难道是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