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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晋江独家发表
姜妗拔腿就想跑!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掌如有预料般精准的抓住了姜妗的衣领, 姜妗脖子一疼,被一股大力猛地扯了回来!乔裴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抵在树上, 幽深的黑眸泛着睥睨之色,他实在比刚十五岁的姜妗高出太多, 看似清瘦的胳膊将姜妗压制的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我建议你还是老实说清楚刚才到底在做什么的好。”乔裴的手不紧不慢的加大着力气, 姜妗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手上刚要有动作, 乔裴就闪电般挟制住了她的双手,毫不怜惜的把她的双臂扭转到了身后!
姜妗疼的脸都白了!
从远处看姜妗几乎是背靠在树上依偎在了乔裴的怀里, 可两人之间哪有半点旖旎之色,姜妗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掉了,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乔裴见怀里的女孩都快背过气去了,这才皱眉略松了些力道。
姜妗猛喘了几口气, 急促道:“我刚才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给你们乔家驱邪镇煞!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吗!”
乔裴哪里会信她的话,他刚才亲耳听到姜妗念咒时提到了他的名字!乔裴没有天目,虽然看不见姜妗施术时候的一系列金光异状, 可无论是平地而起的狂风还是之前凌空起火的符纸无一不召显着诡异, 饶是自认不信这些的乔裴也不由得不心生忌惮。
更何况他还亲眼见着姜妗用自己的血在空中写下了他的名字。
姜妗见糊弄不过去, 就想张嘴呼救, 乔裴脸色唰的冷了下来, 二话不说拖着她就往泳池走,吓得姜妗尖叫一声就往地上沉下身子, 乔裴却像是感受不到姜妗沉甸甸的重量一般, 行走间速度丝毫不见减慢。
姜妗怕真被这煞星给活埋了, 哪里敢再得罪他,急忙道:“你误会了,我真没要害你的意思,我就是化解完煞气想试试新学的术法同心咒…我们现在命可是绑在一起的,我出了什么事你也活不成!”
乔裴这才停下脚步,脸色危险的看着她,“同心咒?”
姜妗怕乔裴不信,狠了狠心照着自己的手腕就咬了一口,血迹立刻渗了出来!几乎同时,乔裴胳膊一僵,手腕处陡然传来一阵刺痛,掀开袖子一看,果然多出了个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
姜妗见乔裴眼中先是划过不可思议,接着脸就黑了下来,忙心虚的解释道:“我,我就是觉得新鲜试着玩玩,这东西一个小时就消失了。”
乔裴厉声道:“马上解了!”
姜妗都快哭出来了,“我不会,这个术咒解不了的,这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我好歹帮你们家把风水煞给破了…”
乔裴一脸的想要抬脚踢死眼前女孩的表情,姜妗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她正处于少女发育的时候,胖乎乎的带着一脸不知事的稚嫩,又是和堂妹乔欢一样的年纪,这模样活像是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儿。不知道为什么,乔裴就有点下不去手了,他冷冷道:“在这里老实呆着,一个小时候要是还没解…”
姜妗就差赌天发誓了,“你放一万个心,我绝对不乱跑,一个小时候之后要是没解我任凭你处置!”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一会儿了,乔裴眯眼盯了姜妗几秒,见她不像在说谎,才背过身走远些去接电话。
见专心接电话的乔裴注意力没再放在她这里,姜妗才扶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乔裴是大气运的命格,等闲的玄术在他身上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不然上一世也不会那么多玄术中人恨他恨的牙痒痒却也拿他没办法。
姜妗骗了乔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心咒这个术法,乔裴手腕上之所以会出现伤口,是因为她刚刚借用了他的命格,他们两个现在又正处于她刚施术的地方,短时间内强大的术场会造成一种同命的假象。也亏得乔裴没有多疑到让她多试几次,不然她当场就得露馅。
姜妗不敢耽搁,见乔裴没看这边,飞快的闪身跑向小道,按照之前记住的路线没一会儿就绕出了乔家。
回了家姜妗跟姜巡打了声招呼,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躲回了房间,等关了房门,姜妗连衣服都没力气换,倒在床上埋头就睡。
等姜皎把一切收拾停当,和乔梁一起又返回乔家的时候,泳池已经被填了大半了。自有人恭恭敬敬的替姜皎摆好香案,姜皎边净手边不动声色的扫了泳池一圈,视线又在地面上的几处痕迹停留了几秒,姜皎擦拭双手的动作就顿了顿。
“有什么问题吗?”
乔梁看姜皎神色不对,有些心急的问。
姜皎垂眸,“没事,只是有点担心我妹妹的身体,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一点了没有,她还在睡吗?怎么也没见她过来。”
乔梁松了口气,“刚才你爸爸打来电话,说姜妗已经回家了,应该是没事了吧。”
姜皎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心中的疑惑更重,难道是她想错了?姜皎一到这里就发现在这一处的水破之煞已经被人化解了,之前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猜测姜妗为什么要故意装病留在乔家,所以看到眼前景象的第一时间她就怀疑的到了姜妗身上。
乔老爷子赶了过来,见泳池已经填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时间就问姜皎,“姜小姐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过神来的姜皎不过犹豫了一瞬,再抬眼,脸上就带了忧虑和凝重出来,“那活水引进的地方汇集在一处形成了阴毒的巫咒篆,现在乔家已经有两位受害,这让煞气已经初具雏形,想要破解相当麻烦。”
乔老爷子大惊,“可姜小姐之前不是说自己可以化解吗?”
姜妗沉吟片刻,为难道:“正阳派的传承中倒是有破解这一类风水煞的独有法门,只是会十分消耗施术之人的修为和元精…我尽力撑下来吧。”
乔梁和乔老爷子听了顿时十分感激,心里对姜皎的好感更是成倍的往上翻。不过片刻时间,称呼已经从“姜小姐”变成了跟姜妗一样的亲切昵称,叫起了“小皎”,姜皎也不再叫“老爷子”,从善如流的跟着姜妗叫起了“乔爷爷”。
被个小丫头给耍了的乔裴脸色阴沉的站在最后面,见姜妗并没有跟在姜皎身边就抬脚欲走,听了姜皎的一番说辞,乔裴的脚步却顿了顿,挑眉朝她看去。
这姜家的姐妹两个,看来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姜皎一战成名!
一夜之间大峪市不少有心人都听说了正阳派姜家的大女儿被乔九爷奉为了座上宾,能被乔九爷力荐并且大力称赞的人自然不会是一般人,之前一直籍籍无名的姜皎第一次跃入众人视线中。自姜震川去世后就一直门前冷落的姜家,又开始有陌生人探头探脑的打探,都是些听说了乔家的事后来打探姜皎底细的人。
有关姜皎的一些小道消息就慢慢的流传开来。从小在玄学一道上就很有灵性,更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在道法玄术上也是造诣颇深,跟姜皎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对她交口称赞的。
很快就有人给姜皎递出了橄榄枝,姜皎出门的频率开始变得频繁起来,随着她出去的次数越多,对她赞扬和称许的声音也就越多。有了乔家当跳板,姜皎快速又轻而易举的在大峪市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就在闭关睡觉的姜妗再打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一场驱煞的术法险些要了她半条命,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她就瘦了一大圈,这些天她只顾着努力修炼吸收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先天之精,对外界的事情一概充耳不闻,姜妗隐约记得开始的几天爸爸和姐姐好像来看过她几次,她都把人赶了回去。
家里静悄悄的,姜妗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这几天一直是家里的保姆王阿姨每天给她往房间里送饭,姜妗去厨房门口探头,果然看到王阿姨在水池边洗菜。
“王阿姨,我爸妈还有我姐他们人呢?怎么都不在家?”
正专心洗菜的王阿姨被突然出声的姜妗吓了一跳,“吓死我了,小妗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姜妗笑呵呵的忙倒了歉,王阿姨这才笑道:“这不乔老太太刚出院吗,乔家人为了感谢你姐姐就办了场答谢宴,你爸妈还有你姐姐他们都被乔家人接走了。”
姜妗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谢姐姐?答谢宴?答谢什么?”
王阿姨笑,“你这孩子,该不会这一阵窝在房间里睡傻了吧?你忘了半个多月前你姐姐亲自给乔家做的那场凶险致极的驱煞法事了?她回来后还躺了好几天呢,可把你爸爸妈妈他们吓坏了。”
姜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王阿姨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为什么合在一起她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乔家的驱邪镇煞的法事…不是她做的吗?
王阿姨以为姜妗病了,担忧的摸了摸她的头,“…该不会是发烧了吧,不是你自己跟你姐姐说的不舒服不想参加宴会吗?乔家人要见你你还跟你姐说心烦不想见呢,要不是你姐拦着,你爸估计又要找你发一场脾气。”
姜妗愣怔的看着王阿姨,久久回不过神来,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些…都是姐姐说的吗?”
姜皎也被姜妗的动作惊呆了,脖子上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她刚反应过来要痛呼,姜妗却已经飞快的退开了。
“爸爸!”
在姜皎吃痛出声的同一时间,姜妗身体一软,恰好摔进了来拉她的姜巡怀里!
“妗妗!”
姜巡大惊失色,慌忙扶好姜妗,却没看到正捂着脖子面带痛色的姜皎被姜妗摔倒的动作猛的一带,扑通一声摔坐在了地上!
恰好这时候迟来的王阿姨也从客厅里出来了,见眨个眼的功夫外面就乱成了一团也是吓了一跳,慌忙就上前去扶姜皎!不管任何时候都得体从容的姜皎鲜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她回来的时候拎了一盒点心,现在头发被扯的散乱一片,点心也全部掉在了熨烫整洁的衣服上,偏偏罪魁祸首又是一副虚弱到下一刻就要晕过去的样子,额角一跳一跳的姜皎双眸微阖,低低呻/吟着就要往地上倒。
王阿姨是自小做惯了重活儿的,一拉之下却没能把姜皎给拉起来,她心里担心着身体不好的姜妗,着急之下硬生生的大力扯着姜皎的胳膊就把她拽了起来!
“皎皎你这个时候就别只顾着发愣了,摔了一跤赶紧站起来不就行了,快去看看你妹妹啊!”
王阿姨本来就是个大马哈的性子,说完也不顾被她扯的摇摇晃晃的姜皎,急急忙忙的就往姜巡那里凑,“快快快,把小妗给扶进去歇歇,要我说她这身体真应该好好看看了,整天也不好好吃饭,瘦的都快不成样子了,我看她肯定又是低血糖了,我这就去给她沏点红糖水…”
王阿姨边担忧的念叨着边快手快脚的和姜巡一起扶着姜妗往里走,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了满身狼藉的姜皎一个人。
姜皎双手握紧又松开,好一会儿客厅里传来的还只是围着姜妗嘘寒问暖的焦灼声音。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姜妗做出多么令人发指的行为,不管姜妗的脾气坏到让多少人厌恶反感,只要她出上一点小问题,所有人的关注点还是立刻就会汇集到她身上。
这是多么让人感到惊奇的一种特质啊,你看,她样样都做的比她好,样样都比她要优秀的太多,所以她的优秀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姜妗身上有无数的毛病,姜妗总是会犯各种各样她永远都不会犯的错,可只要她有一点好,她的所有错处就立刻会被所有人忘掉。
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恨不得…能够亲手毁了她才好…
姜皎轻吐了口气,面无表情的抚掉粘在身上的碎屑,再抬步走向客厅的时候,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淡然。
客厅里姜巡正在喂姜妗喝水,姜妗的脸色白的薄纸一样,垂眸小口的抿着红糖水。她的虚弱倒不是作伪,近十个小时的体力消耗下腿又骤然受创,在这种情况下还强行开了天眼,这才因为突然见了姜皎情绪大为波动下身体差点没能撑住。要不是她先前身体吸收了部分的先天之精,再加上近几天的修炼也卓有成效,早就跟上次在医院一样,因为反噬昏过去了。
这会儿她也不过是有种疲惫的体力透支感,按照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姜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刺眼的父女情深的场景,姜巡脾气刻板木讷,从来都不是什么温柔善解人意的慈父,也就只在自小被送出去的姜妗身上会露出这一面,而姜巡的这一面已经很久没有在姜妗面前出现过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外面的事情,家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姜皎眸中寒光骤起,正在喝水的姜妗却突然抬眼朝她看了过来,姜皎眼中立刻盛起了满腔的关切。
她不顾身上的狼狈快步朝着姜妗走去,“妗妗你好点了吗,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在姜皎面前百依百顺十分听话的姜妗却只是冷淡的看着她,姜皎的手刚要抚摸上她的额头,姜妗却极快的把头一偏,语气生硬,“别碰我!”
姜皎脸上顿时有些受伤,从姜妗十二岁回姜家以来,不管她对别人怎样任性发脾气,却从来没有对姜皎这样使过脸色,姜皎咬了咬唇,勉强的笑道:“你是因为姐姐戴了这个项链才生气的吗?那姐姐给你也买一个好不好,到时候咱们母女三个就都有同样的项链了…只是,妗妗能不能先把这个还给我,这项链姐姐戴了那么多年都旧了,改天我给你挑个新的也更漂亮的。”
只顾着担忧小女儿身体的姜巡这才想起来最开始在院子里发生的闹剧,目光下意识的移到了姜妗紧紧攥着的右手上,扯断的玉珠串成的绳子末端果然挂着一个朴质无华的白玉。同样的项链妻子崔兰九也有一个,也带了很多年了,是当初妻子生日的时候大女儿送来的生日礼物。
当初姜妗刚回姜家的时候因为这两块玉也吵过一回,姜皎不忍心看她难过,就悄悄把自己的那块收了起来,说是不会再戴出来。崔兰九却心疼大女儿的委曲求全,不管姜妗怎么胡闹,她的那块却还是一直贴身带着,这么多年都没有摘下来过,姜妗本来就只是一时的脾气发作,念叨了两天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姜妗竟然又闹了起来!
姜巡一方面心疼姜皎的无辜受牵连,一边又不忍心苛责身体虚弱的姜妗,只能叹气道:“妗妗,把东西还给你姐姐好不好?你要是想要爸爸再给你买个更好的,这是你姐姐用了很多年的东西。”
姜皎搅着手,期待的看着姜妗,小心翼翼道:“你看,爸爸也说会给你买个比我的更好的了,你还给姐姐吧,好吗?”
姜妗定定的看着姜皎,好一会儿唇角一勾,突然笑了。姜妗有着一双很大很黑的眼睛,睫毛长长的,瘦下来又更显得双眸格外的幽深雾朦,这样温顺的一笑,竟油然让人生出了一种美好到不忍移目的感觉。
姜妗终于说话了,平平静静的,仿若闲话家常,带着缱绻的笑意,“不好。”
“啪!”
一声脆响,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姜妗狠狠的把玉砸向了墙壁!
“妗妗!你这是做什么!”
姜皎愤怒的惊叫一声,脸色终于变了!
正当姜皎要冲向碎成数瓣的白玉的时候,手腕却蓦地一紧,姜妗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移动,双眸看不出神色的盯着姜皎,“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我没有在开玩笑。”
姜皎面上又是愤怒又是伤心,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起来,“我知道!你说过不许我和妈妈带同样的项链,可你怎么能这样做,我…”
“我说过我开了天目。”姜妗打断了姜皎的话,“姐姐,我跟你说过的,我的眼睛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所以,你猜我能不能看到你?”
姜皎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果然,下一刻姜妗对着一旁早已经被一番变故惊呆了的姜巡道:“爸,你去把碎掉的玉拿起来看看吧。”
姜皎陡然脸色大变,在姜妗的逼视下却不敢露出异样,只能强忍着惊慌问道:“妗妗你看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块玉有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这块玉从表面上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崔兰九贴身带了那么多年姜巡都没发现一点异样,姜妗怎么会…而且她和姜妗都是天生异命,根本没有人能算出她们的过往前程,姜妗即使有天眼也不可能从她身上看出来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姜皎又稍稍冷静下来,暗自安慰自己姜妗可能是最近见自己风光心中不服,这是在借机发作,刚才的话肯定是在试探自己。虽然不知道姜妗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也不信姜妗会一夕之间就变得精明聪敏了,可万事小心为主,她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
心念急转间,姜巡已经捡了碎成三段的白玉走了过来,他皱眉看着姜妗,“我看过了,玉根本就没问题,妗妗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姜皎心中稍定,也红着眼哄姜妗,“碎了就碎了吧,姐姐也不怪你,以后…以后我不再跟爸妈他们佩戴同样的东西就是了。”
姜妗这才松开了姜皎,脸上有些惊疑不定,“玉没事?不可能啊…姐姐你也觉得玉没事吗?”
姜皎苦笑,“你这是说什么傻话呢?这玉在我身边放了多少年了,不管碎掉的还是完整的,真有什么问题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姜妗颔首,“这样啊,那大概是我想岔了。”
姜皎叹气,顺势站起身朝着姜巡走去,“爸,把东西给我吧…”
姜妗却比她动作更快,错身间就挡住了姜皎欲伸出的手,“还是给我吧。”
姜巡再忍不住,正要开口训斥,姜妗却冷静道:“爸,还记得你前两天答应我的事吗?”
姜巡和姜皎都是一愣。
“如果我比姐姐厉害,正阳派的下一代接任者,您就会传给我。”
今天第一次,姜皎终于维持不住脸上镇定的神色,整个脸都僵硬下来,姜妗却只是浅笑着看着她,双眸中神色莫辨,“所以,姐姐你是真的看不出你随身带了这么多年的玉,就是害的母亲多年以来卧病在床的罪魁祸首吗?”
瘦高个一脸正色,“老人家你误会了,是你身边这位小姑娘想要害她的姐姐…”
“你给我闭嘴!”姜宏川不等瘦高个说完,随手拎起一样东西就朝他砸了过去!“我们姜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姓人来指手画脚了!”
瘦高个被砸了个满脸,气的脸都紫了!他扯了脸上的东西就要往地上扔,却被身边圆胖脸的男人飞快的扯了一下,瘦高个这才发觉姜宏川顺手扔过来的正是那张布了巫蛊煞的丝帛,瘦高个不得不把甩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手里紧紧的抓着丝帛,脸上怒气冲冲,眼神却闪烁个不停。
姜妗站定了脚步,淡淡道:“怎么,想毁灭证据?放回去!”
叔爷爷拉着她的手突然一紧,怒气冲冲的脸上飞快的划过担忧,“管他们干什么,妗妗你跟我上楼去!”
姜妗一愣,这才知道叔爷爷大概是误会了。他来得匆忙,恐怕是只听了只言片语,以为她真的是做了什么对姜皎不利的事情,这样搅合着大吵大闹,又说要去找姜皎算账,其实是想先把她带走给她解围。
姜妗心中一暖。
姜巡和崔兰九对这个堂叔只有更了解的,见了姜宏川的反应哪里还看不出他的真实意图?崔兰九心里顿时就是一阵委屈气闷,堂叔当着外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的扇了丈夫一巴掌,竟然只是为了给姜妗解围?这做的也太出格了!“堂叔你就算偏心也分些时候吧?你知不知道皎皎差点就死了!这种时候你还…”
姜妗突然看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崔兰九那句“护着她”就没能说出口。
姜宏川被当场拆了台,却一点羞愧都没有,气势反而更甚,他见拉不动姜妗,索性也不走了,瞪着崔兰九道:“怎么?妗妗她爹妈偏心,我这个做叔爷爷的护着她还有错了?我不护着她还有谁护,你这个因为自己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就把亲生女儿一送十二年的妈吗?”
又看向姜巡,“还是你这个带了一群外人找自己女儿兴师问罪的父亲?之前妗妗去我那里的时候还在打听你的消息,说她妈妈不肯让她治病,怕她身体耽搁下去出大事,还哄着我让我来帮忙劝劝!这倒好,妗妗才离开多大会儿功夫,你这个当爸的是回来了,可你们做的这是人干的事吗?畜生都不如!”
崔兰九眼神越发痛苦,“我就知道,妗妗你因为当年的事一直都在怨恨着妈妈…”
“兰九!”刚才符篆的改变崔兰九不了解情况,他却已经感觉到了蹊跷,自然知道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已经晚了,崔兰九还是把后半句话给说出了口。
“可你姐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因为妈妈的原因就对她下手?”
有那么一刻,姜妗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她突然轻轻的挣开了叔爷爷的手,冷静的上前夺了瘦高个手里的丝帛,指着阴符间两个名字认真的对着崔兰九解释,“左边的名字是姐姐,右边的名字是我,如果巫蛊煞成型,姐姐会得到我的毕生气运,我会死。”
姜宏川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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