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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平看着那个烫金盒子,上面还以流畅的小楷雕着一行小字:医者,当急人之所急,不避病患之脏污恶秽,无论贫富贵贱,一视同仁。张家子孙鉴。落款却正是“既先”二字。
在明亮的灯光下,金盒子上的光芒幻异地闪耀着,仿佛磁铁一般诱引着他地视线,情不自禁的伸手上去摩挲着,只觉着手处地感觉很是奇特,似是有些温热,仔细一分辨,才感觉出那正是自己手指上的体温——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向盒中流淌而去。
这一惊令张立平实在非同小可,他触电也似的将手一下子抽回来,难以置信的询道:
“这里面盛的真的是针吗?”
郑老默然了半晌,接过盒子来,眼中的神色复杂,良久才缓缓的道:
“按照针谱上记载,里面的针质地为纯金,其性为阳,以大周天针法运刺,但实际上,我我具体也不清楚。”
“什么!?”
“因为自从张家第二十四代嫡子张伯仁之后,整个张家就再没有人能够将小周天针法刺到第二十针,偏偏在针法总谱上就有明确记录,要能熟悉运用小周天针法,连刺二十针后,才有资格对大周天针法初窥门径。否则,连打开这个名叫节气金樽盒子的能力都没有!”
张立平听着这一段段秘辛从郑老的口中吐露出来,心中的震惊当真是无以复加的,以前的他还对前些日子的自学心得颇为自傲,现在看起来那简直是沧海一栗,根本就是低微得不值一提。
“其实,这两百年来,张家子孙也不乏才智之士,可哪怕是最高明的人,也始终无法突破第二十针这个关卡,只能从药物方面寻求突破,据说是因为这中间缺失了一段世代只能口传的秘诀,而当年那位先祖张伯仁乃是年仅四十六岁就突遭横祸,其子赶到时候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床前的桌子,死不瞑目,溘然长逝。奇怪的是,之后陆续有两代得传针法的先人,也都是在临终时候,手指着某处地方,激动非常,却始终没有人能够明白他们这个动作的含义。”
“那他去世前的桌子上有什么?”
张立平情不自禁的询道,他本是极聪明之人,此事又关系到这流传千年的秘密,自然脱口问出。郑老却微微摇头,肃声道:
“老爷从没说起过,我也不知道。”
由此可见这严守本分的老人何等忠诚,主人没有提起,他绝口不问,默默的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接着郑老对着桌上的那两本残旧非常的古书道:
“你先前所学的,应该是少爷对你口传的针法,而这就是张家的周天针法的总谱了,今天就一齐交付给你吧。”
他见张立平依然怔怔的若木雕泥塑的坐在桌前发呆,知道他一时间听到的信息过多,难以消化,便轻轻的带上门退了出去,而张立平在惊诧家族秘辛之余,忽然又想到了父亲的高瞻远瞩,这里连自己也从未来过,其他人更是无从得知,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上,还有这么一位忠诚的老人在无怨无悔的默默守护着如此重大的一个秘密!
有了那盒三才针的辅助,经过张立平整整一个的精心照料,张华木的病情慢慢的被控制住了,并且因祸得福的还因为“苯”的慢性摄入而引导出了人体的求生潜力,身体也渐渐的出现了一些良好反应,这就意味着治愈的可能又大了几分。
与此同时张立平也基本能够肯定,父亲当年被突然定罪是遭人诬陷,很可能他知道了什么重大的秘密,因此对方连已是植物人的他不肯放过,于是张立平借着向学校请了两个月假的关系,在空闲之余,忍耐不住就开始着手调查幕后的黑手,只可惜查了许多,却还是没什么头绪。
于是张立平干脆从父亲被出事的看守所那里作为切入点,他先找到了那天晚上值班的狱警,捏造了一个子虚乌有朋友即将会被关进来,希望他好好照顾,于是顺理成章的又是送礼又是请吃饭的。
那狱警这等事情自然见得多了,自然是来者不拒,酒桌上本就是最好套话的地方,张立平左弯右绕的,趁那狱警喝得上了头,便打听出父亲出事以后,一位法院的法官便将当日的值班记录拿去查阅,皱眉长叹之余,似乎还很觉得此事大有蹊跷。
张立平当然没有忘记打听这位正直的法官名字。
“何直,何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