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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罪名”而患得患失。
她不是娇弱无依的小女人,就算真心投入了感情,也不至于将自己的所有全都搭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老爹担心的事情成了事实,她虽然会痛苦,会难过,可却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要死要活。
“阿宝——”老爹的眼睛里隐隐有了湿意,“我和你师父,只希望你能过得好。”有人照顾,有人疼爱,不用再这么辛苦,过着比寻常男子还要颠沛流离的生活。无论她多么坚强,多么果敢,可是,到底只是个女儿家。
宝钦吸了吸鼻子,认真地看他,一脸正色,“老爹,我会过得好,真的。”
她别过头去抹了把脸,再转过身,已是一张年轻又自信的脸。“老爹,许久不见师父了,他老人家可还好?”一句话,她就将话题岔开,老爹明白她的用意,笑了笑,随着她的意思把话转移到了宝钦师父的身上。
“我也没见过,只收到过他老人家的信。许多年都不曾下过山了,还是老样子。”提到宝钦的师父,老爹忍不住有些抱怨,钟老将军仙逝的时候他不下山,宝钦艰难地执掌西北军的时候他也不下山,到最后,宝钦被那狗皇帝鸩杀,他居然还不下山,彻彻底底是个铁石心肠。
宝钦却是没注意到老爹的情绪,一时陷入了回忆中。她还记得许多年前在山上读书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儿,整天叽叽喳喳地跟在大师兄身后唠叨个不停,而大师兄,永远都是极有耐心地回答她的所有奇奇怪怪的问题。
老爹上山后就一直没走,老爷子也耐心地给宝钦调养身体。期间秦烈派了六七拨人来送信,每回上山,都会背些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时候甚至还是他自己亲自做的。日子久了,连老爹对这个尚未谋面的未来“准女婿”有了不少好感。
“无论怎么说,难得他能这么认真。”老爹私底下跟老爷子道:“既然阿宝喜欢,我自然也喜欢。只不过,他若是日后敢欺负阿宝,我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教训教训他。”
老爷子一脸鄙夷地瞧着他,道:“得了吧,宝丫头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晓得。秦烈那娃儿也就是瞧着冷,对你们家宝丫头可是掏心掏肺,日后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老爹哪里容得他说宝钦的不是,立刻就怒了,两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老头子吵着吵着,险些没打起来……
等到小嶂山积雪融化,山间有了绿意的时候,宝钦的身体终于差不多痊愈了。
三月初三,宝钦领着胖子并山寨里一大群年轻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直奔西川大营。
…………
“直贼娘的!”二愣子狠狠吐了一口血,一反手把背上的大刀握在手里,朝身边最后几个士兵吼了一声,“一会儿燕狗过来,谁也不许跑,左右也逃不掉了,倒不如杀个痛快!”
士兵们闻言,抹了把血,高声附和。
二愣子原本只是一时性起带了支小队出来巡逻,没想到竟会遇到大队燕军,一路被追杀,到最后,只剩□边这几个人。他们以前不是没遇到过燕军,可没有哪一回燕军会像今天这般疯狂,大有不死不休的决心。
算起来,二愣子他们这一路也杀了有好几十人,偏偏燕军却像疯狗一把追着不放,这不能不让二愣子觉得惊奇。
“小六子,”二愣子低声吩咐身畔尚未长成的少年,“一会儿我们打起来,你就找个机会逃出去。记得一定要去找三爷报信,燕狗……此行定有阴谋。”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疯狂地追杀他们,不留活口。
小六子眼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我……”
“我什么我!”二愣子气恼地骂道:“叫你去你就去,小崽子再嚷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六子闻言,再不敢说话,可眼泪却还是不断地往下掉,把面上的污血和泥泞冲开,洗出两条痕迹。
“一会儿等俺的口令,俺说一句,大家就一起冲出来。”二愣子咬咬牙,拉着大家伙儿先躲在草垛后头,憋足了气,耳朵贴着地,仔细算计着不远处追兵的距离。
“一……二……三……杀——”二愣子一声怒吼,士兵们闻言立刻挥着手里的刀刃从草垛里冲出来——
“杀——”一个杀字尚未说完,大家伙儿全都哑了。
距离他们十几丈远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燕军的尸体,一群人骑着马在尸体中穿插走动,瞧见地上还有气儿的,毫不客气地一枪便刺了下去,下手又准又狠,看得大家伙儿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大家都是在战场上混的,只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身份,若非是军人,怎会有那样挺直的腰杆和毫不掩饰的杀气。可是,二愣子睁大眼睛瞧了半天,也没认出这群人乱七八糟的到底穿得哪国的军服。
“二愣子,你傻了?”马上最削瘦的那个少年人缓缓转过身,慢悠悠地朝他走过来,离他还有三四丈远的时候,笑着吼了一声。
二愣子膝盖一软就倒了,面上表情精彩纷呈,过了好半晌,才揉着脑袋不敢置信地道:“公……公主妹子?你咋跑这里玩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愣子,你这憨货!
我每次看《西游记》,总听到孙悟空骂猪八戒“憨货”,觉得这个词特别特别地贴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