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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感觉你的人生根本什么意思都没有啊！”聂景山道，他本来还要宣扬人生的美好让林飞鱼学着他一起风光来着，但他一抬头，突然看到了林飞鱼那忧郁的眼神，他停住嘴，好像理解了什么，没有再说，只是抬起酒杯碰了林飞鱼的酒杯一下。
两个人再次一饮而尽。
两个人一同看向窗外，窗外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过了许久。
“你，没想找个人一起过吗？”聂景山打破了寂静。
林飞鱼没说话，依然看向窗外。
聂景山看看林飞鱼，叹了口气，他没说话，只是从旁边拎出一瓶二锅头，倒了满满的一杯，静静地推到林飞鱼手边。
林飞鱼看了酒杯一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这么下去不行。”聂景山道。
林飞鱼没说话。
“你不能绊倒在一个人身上，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你和那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你现在才三十岁，你有的是时间。”聂景山道。
“可我是个杀手。”林飞鱼终于说话了，“我的手上沾满了血，我能因为我自己想找个人陪陪自己而去干涉人家正常的生活吗？那不可能！你觉得，你觉得一个会努力工作，每个月要交房租，工作日的时候盼着星期天因为她知道那一天有时间出去玩，回到家还有亲人问候有人关心有人做饭，出门会有一群朋友陪着去各种地方玩耍······你觉得一个拥有这样安稳的生活的姑娘会想要和我这种整天只知道谋财害命的人在一起？你、你以为我不想有个人陪着我吗？我······我只是。”
聂景山盯着林飞鱼，他能理会那种感觉，他又给林飞鱼倒了一杯二锅头。
林飞鱼端起酒杯，再一次仰头灌下。
“我只是感觉我这样的人不配有人陪着，就像昨天我救下来的那个姑娘，我能给她带来什么？我只能给她带来灾难而已。”林飞鱼道。
聂景山静静地听着。
“我不像你那么看得开，你也没有人陪，可是你懂得享受，你可以睡在钱堆、女人堆里，你无所谓你觉得自己过好就行了，觉得孤独了你可以找几个年轻貌美的情人。可是我不一样，我不感兴趣，我需要的是伴侣，不是情人。我在这里生活惯了，有了感情了，对伴侣我已经不奢求了，我只要一个人在这里过好就行。”
“聂景山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是有一段安稳的生活的，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个时候我还有人陪着，可是当时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居然放弃了那么好的条件我跑去入了这一行。你知道找一个人陪我是多么不容易，我居然主动放弃了！我为了这些纸醉金迷的生活，我居然放弃了那么好的条件！现在我穿着干净的衣服喝着好酒吃着好菜，看着还挺体面的，可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没有用！等我想回去以前那又安稳又能有人陪着我的时候才知道已经晚了，我已经退不出这个圈子了，那个愿意分分秒秒陪着我的人也没有了。我现在只想留在这里，找一找当年的感觉。”
聂景山点点头，“嗯，我大概理解了，简单说你就是想留在这个你喜欢的地方，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自暴自弃地活下去？”
林飞鱼没说话，表示默认了。
“嗯。我只能评价说你的生活真没意思。”聂景山道。
“嗯。可我喜欢这样。”
“好，那我先祝你过上你想要的安稳而又没人打扰的生活。”聂景山端起酒杯。
“多谢，我祝你过上你想要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林飞鱼也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