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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突然很心疼原主。
她生活在这样的泥沼中，她是她的亲妈，养她长大，她无法摒弃和割舍这种感情。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样，割在她心里。
她除了默默承受，并没有突破的能力。
就算是嫁给了疯批男主，最后她还是香消玉殒，没有求生意志，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这样的家庭，许多心底善良柔软的女孩，根本逃脱不开。
她甚至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
她的人生，是被规训好的人生。
苏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滚。”她冷声重复。
游贵芳登时也有些生气，她知道她说的话小孩都不爱听，但是她真的没有坏心，一直都是为她好，但是她自从结婚后，性子就左了，不肯再听她说一句话。
现在竟然让她滚。
她眼泪珠子哗哗地往下掉。
苏酥看着她哭，又忍不住笑，自己闺女没了，被另外一个脾性丝毫不同的人给取代了，她都没有丝毫察觉。
她的爱，能有几分。
换人了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陆书，贱皮子东西，自己的白月光换人了，也丝毫没有察觉。
她刚一走出房门，就看陆书颠颠地走过来，苏酥眉眼一凝，一巴掌扇了上去：“滚。”
陆书：？
不是他怎么又挨打了。
“苏酥你手疼不疼？”他脸怪疼的。
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也会疼的。
游贵芳见她扭头就走，想要追上来，又觉得哭的眼圈都红了没面子，她坐了一会儿，等脸上的泪痕干了才出来。
*
苏酥在刻灵牌。
她真的心疼当初那个小姑娘了。
本来觉得这是和她之间的因果，后来想想，她占了她的身体，当然要心疼她一二了。
一笔一划地刻上苏酥的名字。
她神情郑重，还拿了大漆过来上色。
然而——
一抬眸就见游贵芳惊惧地望着她。
“你做什么？”
哪有自己刻自己牌位的。
苏酥冲着她勾唇一笑，温声道：“她早死了。”
看着游贵芳面色煞白，她又觉得没意思，自顾自地供奉上原主的牌位，给她摆了好些贡品。
一旁的陆书也不敢说话。
他突然觉得，苏酥是不是也是重生回来的，所以才不肯再选他，选了小叔。
甚至想，她是在祭奠前世的自己吗？
苏辞怔怔地看着牌位，又看看满脸平静的苏酥，他有些生气，又有些着急：“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让他们说了。”
他也是从那个环境长大的，从前不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
“你去跟牌位说。”苏酥扭头就走。
一旁的何易心疼极了，挡在她后面，在苏辞还想追上来的时候，捏着拳头，凶狠道：“不许跟。”
离他姐姐远一点。
他知道苏辞是在部队训练过的，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但是他也要打。
苏辞捏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刚想要挥手跟他打在一起，苏酥回眸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他就知道，在姐姐心里，终究是何易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