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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衣物最好直接将她带回。
“别胡说了。”桃红打断了流芳的话语，将新裤子给墨凝穿上。
流芳不服气，但看看墨凝一直没说话，便也不做声，去一旁拿干净上衣。
墨凝并非聋了，只是这些话，在丫鬟嘴里无非就是抱怨一番，而在她这里，却是复杂又沉重，老是忍不住去想，却容不得细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脚面上毛茸茸的触感划过。墨凝的心一紧，头发都竖了起来，“啊”地一声一跃躲到了一旁。桃红和流芳低头一看，三两黑乎乎的毛团蹿了过去，也跟着尖叫，四下逃了起来。
“老鼠，别怕，是老鼠……”墨凝抚着胸口吁了口气，反过来安慰被吓得哆嗦的躲在各处的桃红和流芳。
三人还惊魂未定之时，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阵急切的脚步，接着便是闫林玄焦急的脸。
“怎么了？”闫林玄关切道。
“老鼠，没事，房子太久没人住了，难免有老鼠。”墨凝还在拍着胸口，情绪却缓和了很多。
“怎么啦怎么啦？”阿清的声音也传来，人却因反应不够快，晚了一步才进来。
声音入耳，墨凝才意识到有人进入而自己上身仅穿着肚兜，便赶紧抱住手臂背过身去。
众人从惊吓中缓和过来，见墨凝转身，也才意识到她还衣衫不整。桃红和流芳正要过去护住墨凝，却见闫林玄先了一步，将自己的外裳脱下后迅速上前罩在了墨凝的裸背上。
“谢谢。”墨凝低着头，拉紧了罩在身上的大衫。随即绕过闫林玄的身子，看向阿清，忽然脑子嗡的一声。
担忧与急切，早就从阿清的脸上散去。此时他沉着一张脸，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那模样，好似不傻了。
“少爷，”小喜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显得有些清冷，“少奶奶要更衣，我们先出去吧。”
阿清紧闭着口唇，缓缓转过了身子，脚步迟钝地跟着小喜向外走。
闫林玄也才醒悟，尴尬而又歉意地笑笑，收回了护在墨凝身上的手，向外走去。
墨凝立在原地，扶着身上罩着的衣衫，不知说什么好。
“大小姐……”
墨凝转头，见是桃红和流芳担忧的目光。就连阿清那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哪不对劲了。何况这俩不傻的丫鬟。
“大小姐，你该不会和玄少爷已经……”流芳猜测道。
“胡说！”墨凝听了这话，从恍惚中转醒，第一次斥责了流芳。
桃红瞪了流芳一眼，二人不再说话，赶紧给墨凝穿好了衣服。
再出门时，看见院子一边的闫林玄正在收拾鱼。平日里干干净净的他，似乎丝毫不在意鱼的内脏血污。
阿清则坐在另一边的角落里，逗弄着地上的虫子。
墨凝想了想，走向了阿清。
“你在干什么呀？”墨凝蹲下身子，语气有些讨好。
阿清转过头来，双眼一片清明：“墨凝，我在逗小虫。”说罢，又转回头去，玩的不亦乐乎。
“那你带我玩好不好？”墨凝继续巴结。
阿清又转回头，仿佛认真考虑了一番，才煞有介事地开口道：“不行，你不会玩。”说罢，转回头去。
“你忘了我是最聪明的墨凝了？”墨凝道。这是阿清过去恭维她的话。阿清经常恭维她，说喜欢她，从来巴不得墨凝能陪着他一起玩。
可是现在，阿清说她不会玩，也不愿理会她。墨凝站起，讪讪地转了身，到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了，抬头看着头顶密布的树荫。
不一会儿，院子里架起了火堆，香喷喷的烤鱼味儿传来。
午饭过后，小喜服侍着阿清睡下了。墨凝则请闫林玄帮助，干起了正事。
这宅子有多大，她还不清楚。而且宅子这情况，她一个人也无法太深入。
但探究过后才发觉，瞿家宅院规模不大，结构简单，完全没有商贾宅院那种奢侈之感。他们现在停留的，便是落在正门中轴线上的议事厅，厅后，便是刚才捕鱼的正院，院子四下，便是通往宅内各个居所的路。只是原本简单的路，因为被草木掩盖而显得复杂了些。
所以花了一下午时间，不过也是走了两间不知是什么功能的屋子。里外翻腾了好几遍，扑了满面尘土，却是一无所获。
“你在找什么？”闫林玄虽然帮忙，却是不了解。
墨凝从一个箱柜中抬起头来，叉着腰喘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把脸擦擦。”闫林玄道。
“哪？”墨凝说着，拾起袖子，在脸上一顿擦。
“这里。”闫林玄看不过去了，伸手指了指她的颧骨处。“你就不怕，翻到了什么骇人之物？”
墨凝拎着袖子仔细地擦着闫林玄所指之处，答道：“我听说，这一家子都是被发配了，也没有死人，何来骇人之物。”
“既然是发配了，且门上加了封条，就该是抄过家了的。你要找的，应该是找不到了。”闫林玄道。
墨凝闻言，心里有那么一刻迟疑。但紧跟着便坚定道：“不会，但凡是人，便会留下痕迹。除非他们是神。”说罢，她忽然一拍大腿——当初，瞿家落罪被发配一事，还是从张氏口中听来。张氏是沐阳人，她的家人，会不会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