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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她,象百合一样盛开在大学的校园里,身带幽幽暗香,芬芳而又迷人,惹得那么多的男生想亲近她。她的美,不是高高在上的,不是冷艳的,那是一种亲和力的恬淡美,一种邻家小妹的自然美。
他总感觉自己平凡如一滴水,普通如一粒沙。但在别人的眼里,他又何尝不是优秀的一分子呢?他是一个内秀的人,需要交流需要沟通才能显现出他的幽默、智慧。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一见钟情的爱上他,而且是那样的彻底、那样的纯粹、那样的投入。
腊八节,中国人进入冬月后的第一个节日,他的生日。没人给他过生日,因为没人知道。他自嘲,其实全中国人都在为自己过生日呢。操场上,他一人在游荡,口中吟着自己为自己写的不成诗的诗:我彳亍在,这/腊八节的运动场/没有华灯/没有烛光/蛋糕呵,此刻/我是多么地向往你/因为,腊八节/每一年的腊八节/都是/我的生日!
那晚她一人在操场散步,不经意间就碰到了他。他俩的主教室原本就挨的,虽然没说过话,彼此却认识。或许黑夜把彼此的缺点都遮住了,两颗年轻的心有了碰撞,产生了共鸣,聊了好久。那晚起,他们的心都被对方俘获了,她和他也都开始了自己的初恋。
她纤弱的样子常让他为她担心,他开玩笑,要是刮大风了,你一定要找根电线杆抱住,要不然,会被吹走的。她嗔怪他,脸上有一丝娇羞,每每这时他就会有一种冲动,想揽她入怀,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安然入睡,做一个关于爱的梦,这样的梦呀,会芳香袭人的。
其实,在她的内心,充满了骄傲,充满了清高,她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给了他,从那个腊八节开始,从他那一年的生日开始,他逐渐在她的生活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了。
有天,两人在草坪上聊天,她看着他眼里充满着爱怜、幸福,她伸手在他的脸上轻打了一下。这一下,那么轻柔,那么温顺却又带有一丝声响“啪”似抚?似摸?似滑?似打?他起初不在意,问,你干嘛打我呀?她笑笑说,我就要打,我想打你嘛。不行,我不让你打。不嘛,我就想打你么!他没注意,她又是一下“啪”打,你打,你就打个够吧。他赌气似的说。好,是你让我打的。“啪”“啪”“啪”她抱住他,他吻了她,这是他们的初吻呵。他们吻的那样投入,激情。事后,她问,你怎么哭了?疼吗?他说,不、不是,高兴。他问,你怎么哭了?不愿意吗?她说,不、不是,高兴。
从那以后,他的脸似乎成为了她随时“攻击”的对象,她说,我打人的速度很快的,你要随时做好准备,要不然,可不能怪我。然后骄傲的看着他,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不明白,其实每次他都能躲开的,可他愿意这么做!每当她的手落在他脸上时,他总会想起王洛宾的歌,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那细细的皮鞭,轻轻地抽在我的身上。男人的温柔,有时也会让人心疼呵!
美丽如斯的大学生活,真挚如斯的初恋生活,随着大学四年的结束也结束了。她留在京城发展,他回到了家乡生存。她无数次的想让他留下来,可他不能,他必须得回到家乡去,因为父母因为别的一些外在的原因。
那天,他和她还有一群人在一起,她又打了他一下。你干嘛打我?我想打嘛。不行,你怎么不打别人,光打我,再打,我生气了。他的脸色变了,有一丝愠怒。她呆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她哭着跑了。他也不和她联系,他故意的,他以为,既然不能在一起,那么就让他落下负心的骂名吧,让她恨他,或许离开以后,她会好受些。
有些事,比如初恋,往往如此,美丽芬芳却难以长久。
从此,联系少了,不是他不想,他怕影响她。她难受了好长时间,后来,她想,或许他是故意的。只是她再也不会去打恋人的脸了。
十年后,他结婚,平淡从容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女儿乖巧可爱聪明伶俐,他甚是喜爱。
那天,他怀抱女儿,女儿扬起小手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下“啪”!声音不大,为什么打爸爸?我就要打,我想打嘛。女儿撒娇的说,一如当年的她。他心头一颤,不由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眼睛就湿了,女儿说,爸爸你疼吗?他说,不疼,爸爸是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