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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乌丸莲耶,不,马丁内斯温柔地看着他。
这样专注又温柔的视线,在另一个马丁内斯身上是很少见的。
少年人赤忱又明亮,就连因为自己的职业和任务在面对他的时候产生的犹豫纠结也无比可爱,就是偶尔会说一些山本武式的茶言茶语,偶尔会引得诺万到处发狂,两个孩子凑到一起就跟水和油凑到一起一样,噼里啪啦的根本不能停。
可像是这样温柔又包容的神色,沢田纲吉极少在马丁内斯或者说,安德里亚的脸上看见。
面前的马丁内斯就像是被时光与岁月打磨过后的安德里亚,曾经的鲜亮尽数内敛,被掩藏在重重面具之下。
那么
他的心底重重一沉。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面前的到底是安德里亚,还是乌丸莲耶呢
对方依旧在看着他。
脑内思绪万千,但现实中不过是瞬间,沢田纲吉眨眨眼,应了一声。
“马丁内斯”
语词像是十分陌生。
黑发绿瞳的青年依旧十分温柔地望着他。
比起沢田纲吉所见过的母亲的温柔、阿尔克巴内诺的大空艾丽娅小姐的温柔,以至于苏格兰的温柔,乌丸莲耶面上的温柔是截然不同的。
非要说的话,温柔或许就是这个人现在的一个标签,沢田纲吉甚至猜想就算他说“不”,对方也会用着这样温柔的神色,纵容又无奈地应好。
太过奇怪了。
就像是有人在暗处操纵着马丁内斯,程式化地运用马丁内斯的躯体做出指定性的行为一样。
就像骸当初操纵他的“契约者”一样。
想到这里,沢田纲吉心下一沉。
但reborn却没教过他兵荒马乱。
就是面前的马丁内斯这时候就能撕开皮大叫“哈哈没想到吧我其实不是马丁内斯是我ukuro哒”露出内里的凤梨皮,沢田纲吉也能保持不败的笑容,然后把对方冻成一坨冰冻凤梨。
问就是习惯使然。
于是纵然心中忧心忡忡波涛汹涌,教父先生的脸上依然是一片镇定,只是垂下眼,轻声道“我知道了。”
于是马丁内斯就笑了起来。
“不用这样拘束,我的孩子。”他温柔地说道,“你和琴酒一样,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理应更加亲近一些,是不是”
这话很难接。
但琴酒看起来也没想要接。
因此只有马丁内斯一个人乐呵呵的,就是冷场了也全然不在乎。
“算了。”他猝然说道,眼底却带上了一些失落,只是不知道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还是刻意地伪装,总之眼底闪过粼粼波光,让人好不动容,“我早就知道,孩子们长大之后是会各奔东西的,现在只不过是预演罢了抽泣。”
本以为
对方要说什么的沢田纲吉
他扯扯嘴角,看见琴酒也露出了不是很想说话的表情。
但看琴酒的样子,对方会这么抽风也是常态了。
他忍住嘴角的抽动,想了想,瞥了眼还在深情地抽泣的马丁内斯。
对方与另一个世界的安德里亚实在太过相似了。
以至于抬眼瞬间看见对方好整以暇地看来的时候,教父先生像是透过时光看见了自己的那个世界的安德里亚。
但面前的是马丁内斯,是乌丸莲耶,却不是安德里亚。
他飞快地收敛了目光,垂下眼,等待显然忍耐力并不太好的琴酒达到极限。
果然,在马丁内斯抽抽泣泣俨然一副英雄母亲模样絮叨了三分钟后,琴酒终于忍耐不住了。
“您叫我和尊尼获加来是有任务指派吗”
组织的kier大概少有这样委婉的时候,连脸上的肌肉都有了好几分的僵硬。
是如果被他在组织中的对立派看见会哈哈大笑嘲笑出声的程度。
马丁内斯这才停止了表演。
他摸着下巴,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了一条座椅,大喇喇地坐了下去。
“这次的任务很简单,”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玻璃上出现一栋大楼,“这是距离这里三十一千米外的米花商场,我让人在那边安装了炸弹。”
收敛了温柔和无厘头,他终于有了几分邪恶boss的模样,唇角轻勾,缓声说道,“十五分钟后,条子们会抵达商场,并且成功拆除炸弹”
“但是很遗憾,他们会发现,那枚炸弹只不过是可怕犯人连环陷阱的一环。在那位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的警察先生剪断最后一根正确的红线后,炸弹短暂地、停止了一瞬。”
“然后炸弹会让他作出选择。”
他手中变魔法似的出现两个棋子,一黑一白,被拎着脑袋,遥遥在空中对望。
“选择现在逃跑,还是留到最后,等待炸弹显示屏留下另一处更大规模的炸弹的信息。”马丁内斯手中的两枚棋子相撞,发出“碰”的声音,“真是高尚的警察先生。”
他抬起头,绿眸闪烁着光彩,“我要你们去帮助可恶的炸弹犯,让这出戏剧完美上演。”
黑白两个棋子被他握在手中。
“死亡,或者更多的死亡啊,真好奇啊,警察先生会选择哪边呢”
这个人,不是安德里亚。
看着对方身体前倾,整个人陷入亢奋的模样,沢田纲吉心中更沉。
安德里亚不会是这样的孩子。
他们家的安德里亚,幼稚、狡黠、可爱、强大,纵然喜爱着他这个兄长,但是在他与“正义”相对的时候,那孩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捍卫的正义。
并且选择和他一起去死。
那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孩子。
因此绝对不是、也不可能是面前这个,将人命
当做儿戏的家伙。
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个世界的安德里亚又去了哪里
心中忧思重重,直到与琴酒离开了这个基地,沢田纲吉也依旧心不在焉。
伏特加没忍住看了看进去一趟就像是丢了魂的孩子,有些忧愁。
“大哥尊尼获加这是”
琴酒看了眼边上的小废物。
对方的走神是从见完那位先生开始的,在基地里的时候尚且遮掩,一出来,就一点也不装了,忧思重重的模样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他冷哼一声,没回答伏特加的问题。
只留下一个老母亲一般操心的伏特加,偷偷摸摸地把尊尼获加看了又看。
毕竟现在的尊尼获加的状态很像是回到了之前傻呆呆的时候当然啦他也不是说以前的那个尊尼获加不好,只是没见到孩子聪明伶俐也就算了,既然已经看过了孩子聪明的样子,一旦要让这孩子再傻回去
伏特加也是人,也会觉得可惜。
可无论是大哥还是尊尼获加都没说什么,他偷偷摸摸看了又看之后发现虽然尊尼获加像是在走神,但实际上却与以前那种就像是魂不在家一样的模式不太一样,也就悄摸摸地松了口气。
但在大哥的凝视之下还是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有趁着大哥去便利店补烟,装作不经意地看了尊尼获加一眼。
“怎么,那位先生给了很危险的任务吗”
伏特加试图打开话头。
却没想到这话让尊尼获加皱起了眉居然真的是高难度的任务吗连尊尼获加都觉得棘手
总不能是在众目睽睽下刺杀首相吧
而且刺杀首相随便雇佣有个报复社会的死宅没准都能成呢
伏特加不解,伏特加小口喘气,生怕自己的呼吸耽误到一旁的祖宗。
祖宗沉默了好半晌,突然侧过头。
伏特加是知道尊尼获加与以前不一样了的。
可是因为有着以前彼此相处的记忆,他总觉得就是聪明一些、强大一些,对方也依旧是那个跟在自己和大哥身边的小傻子。
可被那双仿佛闪烁着金红色的火光、又像是天空一样无垠的澄澈棕瞳注视,没由来的,伏特加产生一种仿佛被眼前之人看穿的恐惧。
这种恐惧并非一般的看见某种可怕事物的恐惧,而来自更深的灵魂深处,像是所有杂质都在金红色的火焰中燃烧殆尽,只剩下灵魂的7g落在澄澈棕瞳当中一样。
就很可怕。
伏特加打了个冷颤。
“尊、尊尼获加”他颤颤巍巍。
尊尼获加这才像是醒过来一样,眨眨眼,同他抿出一个乖巧而温和的笑容。
于是那种诡异再度从伏特加的心底延伸出来了,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这个名为尊尼获加的青年脸上的笑容,与记忆中的尊尼获加一样,那笑容是乖巧而可爱的,可是又不一样,这样的笑容对于
像是他们这样混迹于黑暗的人来说,又实在有些灼目了。
对的,灼目。
形容词汇实在很是匮乏的伏特加翻空了脑袋才想到这么个词觉得比较合适,旋即被自己的词汇量给震惊了下。
可是这个词放在这棕发的青年身上实在是最适合不过。
穿着黑色西装披着披风的青年人理应看起来是与他们为伍的同类,可他白皙而纤长的双手交叠,连骨节也只有圆润之美。知晓他长相不一般,以前也注意过,在窗外的日光斜斜地照进来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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