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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心里有鬼,并说真白日肯定没有红玫瑰。
肖群喝住两个女儿,把他们同时带进了一个房间,对二人重新查验了一遍,她不禁目瞪口呆,两个死丫头果然都有红玫瑰,而且一模一样。
假白日(白月)快步跨出房间,开口就说她是白日。
白天伦见老伴神色很不好,就凝目注视着老伴,等待老伴说究竟。
肖群连声说见鬼了,两个死丫头都有红玫瑰,分不清谁是白日,谁是白月。
白天伦猛地站起身,举头长叹:“老天呀,我家怎么出了这种祸事?难道世上真有妖怪!”
林之民心里一震,他已弄不清到底谁是他的妻子,往后叫他怎么做人,这个家还怎么过日子,今天晚上他跟谁同寝呢?他想到岳父有冠心病,就赶快走过去扶岳父坐下,安慰岳父不要着急,千万不能把老病急犯了。
白天伦听了林之民的劝,坐着沉静了一下,心中陡生一计,猛然喊道:“白日,你到我身边来——”
真白日不知父亲要干什么,不觉一愣,假白日(白月)应声站到了白天伦的身边,真白日也急忙跟着走了过去。
白天伦看看真白日,问:“你也是白日吗?我喊白日时你的反应怎么那样慢?”
假白日(白月)赶快说:“她是白月,你喊我,她当然反应不过来嘛!”
真白日对白天伦说:“爸爸,我本来就是白日,我的名字是你起的,我的反应并不慢,是白月抢先往你身边跑,因为她心虚。”
假白日(白月)指着真白日说:“你就是白月,我还不知道你呀,你想骗谁?”
肖群觉得一家人成了一塘泥,不禁两眼噙泪。
林之民毅然认为假白日(白月)就是他的妻子,走到真白日身边说:“白月,爸爸妈妈年纪大了,经不起闹腾,你从外面刚回来,也累了,你快跟他们回家去吧!”
真白日气愤地说:“林之民,你再变心也不能撇下老婆护着小姨子呀!请你不要浑水摸鱼。”
假白日(白月)说:“白月,你别胡闹,请对你姐夫尊重些!”
林之民顿时不知所以。
肖群说:“两个死丫头,现在什么也别说,你们都跟我们回家去,我一定要把白月审出来。”
白天伦说:“已经被弄得大小混杂,把他们带回家还不是说不清吗?他们回家后要是再操事,就更麻烦,先把他们现在的身份确定下来。林之民,你去写两个字条,一个写白日a,一个写白日b,让他们各拿上一个字条,从现在起他们一个叫白日a,一个叫白日b。”
林之民按岳父的指派写了两个字条,假白日(白月)抢先拿上了白日a,真白日只好拿了白日b。
白天伦夫妇把两个女儿带回家后,让他们各住进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黎明,白日b醒来后越想越不服气,她明明是白日,现在却成了白日b,但觉得自己的头脑在渐渐清晰,便开始回忆此前所发生的事。那天白月邀她外出去玩,把她带进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工作室,他们喝了一杯咖啡她好像就迷糊了,直到昨天早上,她从一个床上醒来,去开那个工作室的门门怎么也打不开,后来发现那个门是数字密码控制的,她就试开门的密码,一直到天黑才把密码试了出来,她打开门就回家
白日b觉得问题就出在那个工作室,一定是白月在那里对她搞了什么鬼。她悄悄起了床,带上她的掌中宝电脑,赶快去察看那个工作室。
工作室的外间只有一个工作台,工作台上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里间有张床,墙上布满了装置。白日b打开电脑倒腾了很久,发现一个从未见过的奇怪软件。她打开奇怪软件不觉大吃一惊,认为白月就是用这个软件对她做了手法,因为软件尚不完善,她昨天早晨才幸运地醒了过来。
白日b看完奇怪软件,又看了白月对她施行手法的影像,顿时气愤至极,令她宽慰的是终于找到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就用掌中宝电脑把奇怪软件和影像复制了下来。接着又用电脑写了一份起诉书,并打印好。她带上起诉书和笔记本电脑直奔法院而去,她要通过起诉白月为自己正名。
白日b回到家里,白月a感到很不安,问:“白日b,你是不是找林之民合谋算计我去了?”
“用不着!”白日b很坦然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们都等着吧!”
林之民早晨起来,心里忐忑不安,他出了几天差家里居然发生了不可想象的意外,弄得他连妻子都认不清。昨晚两个女人都说是他的妻子,现在他却成了光棍。
白月a心里像有只受惊的小猫乱窜,尖利的爪子挠得她焦躁不安。白日b昨晚突然出现是她万万没料到的,本来认为自己做得万无一失,不知怎么出了差错。白日b是不是又到那个工作室去了,她知道真像了吗?要不她说话的口气怎么变得那么硬。白月a越想越不敢往下想,她决定到那个工作室去看看,可是她刚挪步就被白日b拦住了。
白日b说:“白日a,现在我们谁也不准出门,都在家里呆着,你别想再玩什么花招!”
白日a心急之下就要和白日b厮打,肖群刷地站到他们中间,说:“你们两个谁也不准再惹事生非,我看着你们,我们就死在一起!”
白日a和白日b只好安定下来。
过了数日,白日a收到了法院的传票,白日b起诉了她,一周后开庭,通知她按时到庭应诉。
法院开庭的那天,除了白日a和白日b到庭外,林之民和白天伦、肖群也都到庭旁听,并当证人。
开庭后,审判长问:“被告白日a,你原名叫什么?”
白日a站起来,犹豫了一下,说:“白日。”
审判长:“真的吗?你说了就要负责。请问你曾对原告白日b做过什么?”
白日a沉默了一下,回答:“不知道。”
审判长:“你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怎么说不知道呢?那我们看证据,请我的助手打开电脑放投影。”
影像中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穿着杏黄色衣服,另一个穿着紫红色衣服。
投影停下,审判长请证人帮助指证影像中的两个女人分别是谁。
林之民和白天伦、肖群一致指认穿杏黄色衣服的是白月,穿紫红色衣服的是白日。
白日a忽然神色慌张起来,起身欲逃,两个女法警站到了她的身边,请她坐下,让她保持安静。她只好不安地坐下,低头思考着对策。
投影继续往下放,影像显示那天白月把白日带进工作室后,二人喝过咖啡不久白日就晕倒了,白月看着白日说:“好,休眠成功!”
接着白月把白日抱到工作室里间的床上,脱掉白日的外衣后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与白日互换了外衣,然后细心地安顿白日睡好,说:“现在用低温把她冷藏起来,让她安睡三十年。”
看完影像,林之民及白天伦、肖群都觉得不可思议,白月怎么能对白日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呢?
审判长:“被告,影像证明你对原告实施了手法,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
白日a回答:“那天我和白月出门前就互换了外衣,穿杏黄色衣服的不是我,我穿的是紫红色衣服,影像中的那些过程全是伪造的,你们被欺骗了。”
审判长顿时说不清所以,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颠来倒去的案子,这两个人怎么又被衣服弄混了呢?
庭审出现了僵局。
白日b举手要求发言。
审判长:“原告有话请说。”
白日b:“我们那天出门前没有互换外衣,白日b的说法违背事实,我是白日,因为我有红玫瑰。”
白日a:“我也有红玫瑰。”
白日b:“你的红玫瑰肯定是假的!”
白日a:“我的红玫瑰是真的,你的红玫瑰是假的!”
肖群叹道:“看来是审不清了,这如何是好呀?”
审判长:“现在对原告提供的新证据进行检验,把原、被告带进法医室,对他们的红玫瑰进行医学鉴定。”
白日a和白日b被法警带进了法医室,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两个小时后继续开庭。
林之民等人焦急地等待着。
再行开庭后,审判长严正宣布:经过医学鉴定白日a的红玫瑰是假的,是用刺青做的,因此白日a是白月,白日b是白日。
白日立即走到林之民身边,抱住林之民吻了一下。
林之民感到很尴尬,因为前些天他一直在吻小姨子。
审判长:“被告,你为何要对原告动用手法?”
白月羞怯地说:“小时候姐姐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姐姐生病我也生病,人家说双胞胎有相互感应,我的体会确实是那样。姐姐爱上了姐夫,我也跟着她爱上了姐夫,但姐夫只能和姐姐在一起,我就对姐姐施行了自己研究出来的休眠术,把她冷藏三十年,这样我就能和姐夫一起生活三十年。三十年后我已青春不再,就把姐姐解冻,让她苏醒过来,那时姐姐仍像现在一样年轻,再由姐姐陪姐夫走完后面的路,我就到国外去安度余生。为了不让姐夫看出破绽,我事先到纹身店做了个红玫瑰。”
审判长:“现在已辨明真假白日,但这种案子以前没发生过,不便判决,请问原告有什么主张。”
未及白日说话,肖群抢先说:“法不容情,我作为原、被告的母亲,请求法庭狠狠教训一下白月!”
白月说:“我的所作所为情理不容,但我是为了爱情才误入迷途,请求法庭宽大处理。”
审判长思考了良久,催促道:“原告,请抓紧申述你的主张?。”
白日默默地站起来,泪流满面,不知说什么好。
林之民跟着也站了起来,欲说话,被审判长制止了。
审判长:“原告,这个案子很特别,你一定要明确申述你的主张。”
白日说:“我们姐妹情深,白月是一时之错,并非要加害于我,是我们之间那种讨厌的感应误导了她,既然我们已分清身份,请法庭对她从宽处理。”
“不行,这样不行!”白天伦站起来说“白月有过错,我请求法庭责成她当庭道歉!”
白天伦的请求得到了审判长的支持。
白月心里不觉一震,她想这种道歉怎么好说呢?但又觉得不道歉怎么也说不过去,就红着脸说:“姐姐,请原谅,我感谢你的宽宏大量,我非常对不起你。爸爸妈妈,我也对不起你们。姐夫我也。”
林之民觉得自己也有错误,起初他曾疑团重重,但又喜欢白月那种不一样的新鲜感,最终被那朵假红玫瑰遮了眼,现在想来感到烂心烂肺地懊糟。
审判长:“根据庭审结果,我们考虑到原、被告的诉求和态度,以及他们亲属的意见,慎重决定本案作为一次家庭矛盾和情感纠纷调处,支持原告的主张,希望被告能认真接受教训”
林之民突然插话说:“审判长,我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建议,白月必须去掉假红玫瑰,以防今后再生是非。”
审判长:“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被告白日b,也就是白月,从今天起,须在三日之内除去刺青红玫瑰,以示彻底改正过错。我宣布本案审结,现在休庭。”
白日随林之民回到家里,她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的丈夫竟然和她的妹妹生活了那些日子,林之民本来算得上一块好钢,现在却生了锈,不管他是怎么受损的,看到他总觉得不是原物,心里止不住作呕。
林之民总是不敢正眼看白日,悔恨自己不该错把小姨子当成了妻子,心里像吃了苍蝇,不知怎么对白日说好,只希望白日能尽快释怀。使他感到欣慰的是白日在法庭里当众亲吻了他,也许白日那一刻就把事情看开了。现在他应主动给白日一个拥抱,安慰一下白日。
当林之民带着说不出的心情走近白日时,还没来得及伸出胳膊,白日就躲开了他,显然白日心中孳生了怨愤。他就怏怏地说:“老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不要纠结了,我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那不该发生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把它忘了吧,往后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白日说:“我没责怪谁,但我不能不想白月和你在一起的事,你被她占有过,也许你还偷乐着呢!我的心却被狠狠地划了一刀,流血不止,何时能愈合,我根本不知道。”
“你在法庭上不是表现得很大度吗?”
“那是为了我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不能殃及他们。人的痛苦一旦扎进了内心深处,用挖土机也挖不出来。”
“老婆,我知道了,非常对不起,你先好好地平静一下,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心灵的创伤。”
当天晚上,白日没有和林之民同床,她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彻夜未眠。第二天她对林之民说她的感情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情绪难以恢复,无法继续和林之民做夫妻,向林之民提出了离婚。
林之民痛苦而慎重地考虑了好几天,觉得白日确实被伤得太重,为了使白日能彻底解脱,就和白日协议离了婚。
时过一个多月,林之民鼓起勇气给白月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想和白月结婚。
白月显得非常尴尬,说她和白日犹如两口联通的井,白日的井里有水她的井里才能有水。白日和林之民离婚了,她对林之民的感觉随之犹如井水干涸,她根本不可能和林之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