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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谢浔之叹气,“真的。确定。”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易思龄小声嘀咕,难怪一进来就拿球调戏她的脸,原来是炫耀他打了一个abatross。
谢浔之勾唇,卖了个关子,才说“因为我有幸运女神的眷顾。当然运气好。”
易思龄轻哼,“谁是你幸运女神啊。”
谢浔之碰了碰她的脸,“自然是昭昭。”
这声小名他念得很轻,很低,又是俯身靠过来在她耳边说的,几近耳语。
即使是离得最近的谢温宁也听不太清楚。
舌尖翘起,抵着上颚,气流顶出,在这热闹的房间里,暧昧得惊心。
说完,谢浔之重新直起身体,神情如此温沉,平静,正经。
易思龄紧紧抓着手中的幸运之球,被他弄得心跳加速。她发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仍旧是那个做事讲话行为都一板一眼的男人。
但好像有哪些地方变了。
她说不清,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深,很热。
入夜的谢园,仍旧透着一股万籁俱寂的阴森。那些华美典雅的中式物件,在夜色的渲染下,多了一丝诡异的恐怖气氛。
仿佛随时随处能飘出来一个穿着白旗袍,黑长发,长舌头的清朝女鬼。
易思龄还是怕,这里白天她有多喜欢,入夜后,就有多害怕。
没有谢浔之这个工具人,她要立刻打道回易公馆。
谢浔之洗完澡,回到卧室后,发现易思龄缩在床上,怕是在他洗澡的中途都不敢下床活动,无奈地问“今晚还害怕吗”
易思龄幽怨地看着他,微微咬住嘴唇。
谢浔之拿毛巾把发梢的水擦干,漫不经心询问“那我今晚还是陪你睡”
易思龄抠了抠被单上的手工绣花,冷哼“你难道还不想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把露在被子外面的脚缩进去,大意了,不能给这老变态看见。
谢浔之余光瞥见那一抹白皙,倏地,躲进大红色的被褥之下,差点要气笑。
但还是稳住心神,微笑地看向她“好。”
易思龄瘪瘪嘴,指了指床左边,正要说话时,谢浔之又开口“为了表示歉意,我今晚打地铺,你可以安安心心睡到天亮。”
谢浔之指了指床脚延伸出来的那一块空地,很宽敞,足矣睡一个人。
易思龄张了张唇,她想说的其实是你今晚睡在这一小块,不准越线。
可谢浔之非但不争取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资格,还主动请缨睡地铺。
她脑中一片空白,久久说不出话来。
谢浔之见她沉默,以为她不愿意,又绅士好风度地说“是不
喜欢我睡在你床边吗那我今晚睡外面的沙发,你放心,只要你喊我,我就能听见。”
他温柔,妥帖,包容,纵容至极。
易思龄“”
怎么回事
明明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明明昨晚他吻她,压她,拿她的脚去踩,明明昨晚的他石更得像山。
才过了一晚,他就这样正经了难道不该是,他尝到了甜头,要上赶着,求着,和她睡吗
易思龄想尖叫,从未有过如此挫败的感觉。她的丈夫居然敢对她游刃有余,而且游刃有余得太过分了。
谢浔之深深地看着面前呆愣的女孩。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里依次划过,震惊,不解,愤怒,碎裂
“昭昭,我”谢浔之想说,他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在身体力行地表达对昨晚的歉意。
当然,有那么一丝轻微地,以退为进的试探。
试探她到底想不想和他睡在一起,只要她表露一丝犹豫,他就顺势应下,合情合理。
“你出去睡。”易思龄抬起手,指着屏风外面的小客厅,冷静说“就睡沙发吧。”
“沙发更配你。”
谢浔之“”
五分钟后,谢浔之抱着一床被褥,平静地走去沙发。把被褥铺好后,他坐下,视线看向屏风后亮着的灯。
十分钟后,灯熄了。也不知她是准备睡了,还是在玩手机。
谢浔之就在昏暗中,很轻地叹了口气,抬手,揿灭最后一盏落地灯。
整个套房陷入一种深海般的静谧。
黑暗中,谢浔之打开手机,对易思龄道了一句晚安。手机光打在他英俊利落的面部线条,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雄狮。
退出的时候,看见京城天选打工人群里正在疯狂地他。
这群不是把他踢出去了吗
点进去,群里正热闹
闻余杭老三听说你今天下午打出一个abatross你雇人在炒作吧
闻余杭我在桌上都听懵了林进东可是被你宰了一笔狠的,你高尔夫水平不是很菜吗
池桓礼真的假的四杆洞还是五杆洞
闻余杭四杆洞一杆进这家伙是不是背着我们报班了
楼遡舟冒泡还有能教出打出abatross的教练吗我也报一个。
池桓生带我,我也报。
闻余杭嗤笑林进东这老滑头,栽跟头了吧,我估计他今晚回去要躲在被窝里哭。
池桓礼比较关心谢浔之派了多少红包,他还在为上次抢到一块五毛钱而怄气,老三,上次那个土老板一人三万,你不可能被他比下去了吧。
谢浔之揉了揉眉骨,终于出现,他说一万。
池桓礼阴阳怪气靠我还以为你一人发十块呢龇牙
闻余杭虽然你这人结婚后越来越抠了,但我不计前嫌,给你弄个arty庆祝你一杆入洞怎么样,够兄弟吧。
一杆入洞。
不知为何,谢浔之看这个词看得有些不舒服。
谢浔之不用为我庆祝,我能打中也只是沾了太太的光。没有她,我也没有这种幸运。
非常官方的回复。
池桓礼
闻余杭
楼遡舟
楼遡舟你现在不秀恩爱是不是不行就你有老婆我明年也结婚了微笑
谢浔之不是秀恩爱,是实话实说。
闻余杭恨不得把这人再踢出去
从小到大,他们这一圈发小里,就属谢浔之最规矩,身边每一个长辈,老师全都喜欢他,对他赞不绝口。
这么规矩的人,凭什么最先有老婆。
老天不公,就偏爱他。
反正不管了,你哪天有空,咱们聚一波。把你家太太带来,都没见过呢
谢浔之只能应下明天要拍婚纱照,大后天飞欧洲拍,只有后天能抽出一个晚上,但我要问她愿不愿意见你们。
结束欧洲的拍摄,易思龄就会直飞港岛。
他们下一次见面,就是婚礼了。
池桓礼愤怒我们是丑了还是挫了还是上不得台面
闻余杭搭腔我们各个都比你俊比你潮比你活泼开朗讨美女喜欢你不会是怕你家老婆见了我们,就嫌弃你了吧。
谢浔之面容发黑谁比较丑,自在人心。睡了。明天给准信。
微笑jg
谢浔之不顾一群人要弄他,果断退出聊天,放下手机,就这样枕着并不舒服的沙发抱枕,幽幽地盯着天花板。
沙发是实木,没有任何海绵一类的填充物,即使垫了一层软垫,睡上去还是硌得浑身不得劲。
明明昨晚还睡在温香软玉的床上,易思龄将腿搭上来,抱着他。
谢浔之滚了下喉结,闭上眼,他心里装着事,大脑纷纷杂杂,几度入睡失败,倒是比昨晚还难熬。
拿出手机一看,凌晨两点。还有三个半小时,他就要起床。
满室寂静的黑暗中,谢浔之吁出一口气,冷静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被褥抱在怀里,不动声色地朝里面走去。
走到床边,他抬手撩起床幔。
女人早已陷入熟睡,睡相慵懒,毫无规矩,两条腿都露在被窝外,一只脚伸出床沿。
谢浔之抬手握住那只脚,缓慢地,将其放回被窝里。
随后,他在易思龄身边那一小方极窄的空间里躺下。四周寂静沉默,他们的呼吸像两支不同频率的电台。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三分钟,此时此刻,谢浔之对时间的感知很钝。
他侧过身,看着易思龄那张酡红的脸,手臂缓慢地从她颈下穿过,然后把人揽进怀里,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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