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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款款地走了进来,刚进客厅,就嚷嚷道:“七弟,我来了!”
见没人回应他,又喊了一声:“公主,我来了,明阳公主?”
管家提醒道:“陆先生,林总和鹿小姐还没下楼,请坐下稍等片刻。”
他好似没听见对方的话,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左瞧瞧,右看看。
陆宴咂了咂嘴:“这才叫宅子,我住的那三室一厅太过寒酸。”
看来他也不能混吃等死,坐吃山空,早点想办法赚钱才是正经事。
还是来得太晚了,不然也不一定混得比秦渊和林亦风差。
赵正听到动静,叼着个包子,端着一碗粥从餐厅走了出来。
陆宴一身高定西装,面对穿着随意的赵正,眼中露出一丝嫌弃。
他瞥了一眼赵正,嘟囔了一句:“没有规矩,园丁也敢进来吃饭。”
赵正认识陆宴那张脸,他曾是贾清清案的嫌疑犯。
因为小米国那边开具了陆宴的在院证明,才洗脱了嫌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闭症患者还会调侃人?
鹿鸣睡得早,不知道赵正住了下来,他下楼准备吃早饭,结果刚到客厅,看到杵在客厅的两人,便愣在了原地。
他望着赵正的方向,许久才低声叫了一声:“三哥……”
如果是在昨天,鹿鸣喊他三哥,他肯定要回怼回去,再狠狠地剜他一眼。
可现在看着那张与梦中之人重合的脸,他竟有些无措,嘴里的包子吐不出也咽不下,硬生生地堵住了嘴。
陆宴轻笑一声,步子又恢复了走动,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公主的三哥,我还以为是下人。”
说完他又拿起一个纯白的装饰花瓶看了看:“房子是气派,可装饰如此简陋,啧啧啧,看来公主要把我七弟花穷了。”
赵正的视线在鹿鸣和陆宴两人的身上来回穿梭。
不可思议,实在令人费解。
怪人和怪梦。
他得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不然也有可能变成精神病。
随便他们吧,那女孩儿说得对,什么都没有夫人重要。
想到这儿,他又气得恨不得捶自己,让那孩子给绕进去了,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哪来的夫人,天上掉下来的吗?
看到呦呦和林亦风走来,他把手里的包子全塞进了嘴里,又将粥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呦呦的身边,望着她的肚子,心里斗争了许久,才问出口:“你们有没有给孩子起名字?”
赵正觉得这句话他能问出来,那么他离去精神病院也不远了。
呦呦满脸疑惑,他们两个守了赵正半宿,也没得到点有用的信息,来来回回地还是围着梧城那些事转。
她都怀疑,自己之所以入劫,是不是她害死的那些护卫杀手来找她报复索命。
林亦风笑着望向赵正,脸上带着些许的自豪与得意:“我的女儿叫安乐。”
没等赵正说话,陆宴就抢先一步走了过来,他满脸堆着笑,恭贺道:“这才多久没见,公主有喜了,祝贺,祝贺,应该早些告知我。”
“你看我现在,两手空空。”
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手,转而又笑了起来。
呦呦看着他,表情都失控了,嫌弃地撇了撇嘴。
赵正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做事向来胸有成算,从来不知什么是紧张和慌乱。
哪怕是罪犯用刀抵着他的脖子,他也没有怕过。
可现在的感觉好像是活人误入阎王殿,若是不跑快点,那么离真死也不远了。
“项链还在床头柜上,我以后不会来了,安乐说答案在她姑母那里。”
她姑母是谁,他就不管了,他查过林亦风,知道他有个混血小妹,想必就是安乐的姑母了。
他语速快,动作也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跑。
呦呦赶紧拽住了他外套的一角:“她还说什么了?”
因为对方是孕妇,赵正也不敢硬拽,只能停了动作,他低头仔细回忆着安乐的原话:“她说,姑母见过年老的外祖母。”
那个孩子真的是和她母亲一样邪门,明明小小年纪,一双眼睛里却藏满了心思。
除了陆宴,其他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曌国女皇不是他们入劫后一年就去世了吗?
那时的风芙才三十四岁,怎么会用年老来形容。
而且林亦风可以确认,明阳和余晖走后,他和肖汐从未见过曌国女皇,因为对方根本不见他们。
陆宴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他略微捋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你们难道还找到了南乐妹妹,怎么不叫来聚聚。”
呦呦瞥向他,低吼一声:“你闭嘴。”
陆宴面色微惊,瞄了她一眼,转身自己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一个紫红的车厘子送进了嘴里。
她慢慢松开了赵正的衣角,赵正落荒而逃。
呦呦顾不上陆宴,直接拽着鹿鸣上了二楼。
林亦风见状也要跟上去,却被陆宴叫住了。
“哎哎哎,七弟,怎么都走了,找我来不是有事吗?”
林亦风冷着脸丢下一句:“先等着。”
陆宴望着他的背影,感觉一股气憋闷在胸口。
太弱小了,才会被别人呼来唤去。
他仰起头,又把一个车厘子扔进了口中。
这个社会的规则倒是简单得很,用钱武装自己,他人自然不敢小觑。
鹿鸣跟着姐姐,关切道:“姐,现在胎还没坐稳,你慢点。”
呦呦没有答言,自顾自地向前走。
鹿鸣又问道:“你们对赵正做了什么?”
呦呦依然没有回答他,一直进了二楼客房,她才终于慢了下来。
她找到项链,塞给了鹿鸣:“去,想办法放到小喜的房间。”
林亦风立马把项链夺了过去:“不行!”
鹿鸣看着那项链,也满脸写着抗拒。
自从他同意和小喜订婚后,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好像也没再想起之前的事。
若是强行让她想起,她必然又会困于痛苦的牢笼之中,挣脱困难。
呦呦自然明白他们的不舍与犹豫,可她想到生死未卜的丫丫,眼眶变得越来越湿润。
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背起了云向阳的日记。
“他温柔地、轻轻地卸掉我身上的所有伪装,没弄坏一个纽扣。他说他爱我,只要我说不愿,他便会停下。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承受他爱的力,可我说不出那两个字,因为我爱他到骨子里。”
那日记上的每一个字都让呦呦战栗,一想到司南远那张脸,她就恶心不已。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欺负小女孩还装腔作势,把人家脱得精光,还问人家愿不愿意。
只有无知懵懂的小女生,才会相信他那骗人的把戏。
呦呦强忍住喉咙里涌出的泪,声音止不住的颤。
“他说,我在向一个恶魔献祭,我说,我在向我的爱情献祭。”
“本以为自己是他心里独一无二的那片云,到头来只是漫天大雾中的一小团,他拥抱我,抓住我,最后驱散我,只为早点见到让他魂牵梦绕的那缕阳光。”
“不被爱的我,就像是被揉碎的花瓣,掉落到泥土中,灰尘都会嫌弃,它们四散逃走,避之不及。”
“被他撕开的我,像被摔烂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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