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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我一人，要赌一把吗？”
江不渝垂眸，明知故问道：“赌什么？”
岑无蔚：“交换杀人。”
他用最稀疏平常的话语，说出来最惊心动魄的四个字，江不渝顿时明白了。
他也知道，此人为什么会找上他了。
……
有时候看起来极为复杂的事情，其实是由最简单的突破口崩入的。
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江不渝轻轻地从他义父的怀里起身，他把抹着夜神香的手指放在江朗的鼻尖。
见他眉头舒展，睡意渐浓，才迅速地从床上起来，走到和上午那个怪人所指定的地点。
他不是很轻易相信人，尤其是在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时候，他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轻易赴约。
但他等不及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说给别人听的，他听不进去。
尤其当他逐渐从得到的情报之中慢慢拼凑了当年他被灭满门的真相。
他家被人当出头鸟耍了，有人来寻仇，江家被拉着垫底，他知道江老太爷在前天晚上还和李家见面。
但他知道的是，李家和江家并没有多大来往，李家是书香门第，江家是暴发户，李家瞧不上江家，江家奉承不上李家。
但怎么会突然见面？
当然是因为仇恨转移，祸水东引，或许由于某一件东西，某一句话，或者其他什么的。
但江不渝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他在那一天过后，血液里就糅合进了弑杀的因子。
都杀了，杀了才好。
他不管是谁来合作，只要能达到目的。
他管不了太多了，只有把这件事给了结了……才能判断出他义父，究竟是不是当年的杀人凶手。
……
三更天，婆婆年糕招牌巷子口。
江不渝蒙着脸，走向约定的位置。
“这里。”
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巡视的人提着灯笼照了过来，江不渝眉头一皱，忽而感觉自己胳膊被人抓了去，岑无蔚站在延伸在街道上栏木后，把江不渝拽到他身边，一瞬不瞬地地盯着那提着灯笼的两个男子走远。
他看了一眼江不渝，低声道：“走。”
岑无蔚走向年糕店铺，探出食指，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好像专门在等有人来似的。
江不渝抿唇不语，跟着走了进去。
店铺里卖糕点的妇人不在，站着的人是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这男子体量和他义父差不多，但他不苟言笑，眼观鼻鼻观心。
江不渝道：“这店里全是你的人？”
怪不得，自己常来这家店买年糕，又经常站在店前不动声色观望李家，怕是早就被人发现了一些不寻常处。
岑无蔚没有回答他，从那站着的银色铠甲的男人手里接过两张图，岑无蔚示意他来看。
“这个，熟悉么？”
江不渝看着缭绕得一团乱麻的鬼画符，皱着眉道：“这是什么？”
岑无蔚笑道：“不认识，那算了，看这一张。”
他拿出来第二张图，江不渝看着如此一个身量比自己还矮一些的孩童如此气定神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忌惮感。
江不渝看向他指向的地图，忽然一怔。
这图谱，是他祖父书房中央画着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