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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还可能让她置身危险之境呢?
“你以为我是贪玩吗?”敏均被他这句话气昏脑袋。他以为她就这么任**玩?
“亏我这么喜欢你,但你却一点也不了解我。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讨厌你!”敏均推开他:“走开!”
“猴子交给你了,你要负责把他给医好,不然我就向大哥检举你欺负我!向张老师、张师母投诉你!”敏均瞪着他,拍拍他胸口。转身走人。
张暗追出去,顺利地在楼下拦到她。但她太过沉静、沉默的表情,显示她正处于极端忿怒中。也许,这些事实让她受到太大的打击,她觉得被欺骗。她需要时间恢复。
他只能叹口气。“你去哪里?我送你好不好?我希望你安全。”
敏均闭了闭眼,抿抿嘴,张暗几乎以为她要哭了,但她没有,她只是倔强地抬头看他,疏远地说:“麻烦你,我要回家,回山脚村那个家。”
***********
邹母跟邹父小心翼翼贴在二楼小女儿的房门口,细心聆听里面的动静。
两个老人家,以重叠的双-字型姿势,行窃听不义之举快半个小时了,邹家老二邹彻已经看不下去,爬上二楼把行止怪异的爸妈拉下来。
“爸、妈,这样太过分了,给敏敏知道,她会很生气的。”虽然他也关心妹妹,还特地为了小妹推掉一个礼拜的会议行程,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回家,但这等偷听法,实在很没有效率,而且无聊。
“她已经粉生气了,房间里会破的大概都摔了,我们这素小case啦!”邹母挥挥手一口台湾腔国语夹杂着英语,满不认同老二的。
“唉!为什么会跟张老师的小子扯在一块儿呢?跟那小子一起,准没好事儿。晦气!晦气!”邹爸唉声叹气地回想,口吻里满是外省家乡调。
回想那天,他坐在自家客厅里,喝茶、看报,好不惬意,突然就听见院子里有停车声,心里以为老大或老二回家,慢慢踱出去看,没想到这一看,竟快把他的陈年高血压看出来了——
他最宝贝的小女儿,竟然坐着浪荡子的车回家来?还带着一脸感情失败的沮丧。当时他已觉大事不妙,再加上浪荡子不断致歉,他混乱的情绪立即把两个人的关系推向最坏的一种发展,对于张家小子道歉了什么一丁点都听不下。
没想到千叮咛万叮嘱,最坏的情形还是发生了。唉!
“爸,没那么夸张,就算是失恋也不一定是坏事啊。年轻人失恋个几次很正常,增加感情体验,让敏敏可以更了解男人,也是好事呀。”邹彻以年轻人的观点提出看法。
“输什么恋!我女儿不是生下来给人抛弃的啦。”邹母暗自发誓一定要再到张家去,对张师母投诉她那个浪荡儿子做的坏事。
“妈,理智一点,你也没问过敏敏,就跑到张家去骂人,万一敏敏跟张暗没有关系,岂不是很尴尬?”这一对冲动父母,怎么会生出他这么理性、开明、思虑清楚的儿子呢?他感到非常怀疑。
“啊,你不了解啦!女儿素偶生的,偶说有问题就素有问题啦。”邹母被儿子的话堵得一肚子气,干脆蛮起来。
“唉!俺可怜的宝贝女儿,遇人不淑。”邹父神情委靡。
“好啦!不要再瞎猜了,让我去跟敏敏谈谈。”邹彻决定做他接到消息回家时就已经决定要做、却被父母多次强烈阻止的事。
邹彻双手插在口袋,站在敏均房前。他敲了敲门,门里没有回音,再敲了敲——
“敏敏,是我,二哥。”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传出敏均鼻音甚浓的回话:“有事吗?二哥。我不舒服,想睡觉。”
“二哥难得回来一趟,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至少在二哥回去前,让二哥看看你,好不好?”
房间里依然一片沉静,接着是一片收整物品的声音。
门开了,露出敏均一对大而浮肿的眼睛。
邹彻侧了侧头,看到她身后一片狼籍的房间——灯罩啦、枕头、杯子、时钟,统统躺在地上。
“看来你真的很生气。二哥从来没看过你摔这么多东西。可以进去吗?”
敏均犹豫了一下,让出一道缝。
“敏敏,你看起来很糟。事情惨到这种地步吗?”邹彻坐在敏均堆满衣服的床上,抱住小妹肩膀。
床旁的书桌堆满邹爸邹妈想尽办法塞进来的面包、馒头、零食、泡面,很多都没动,想来她一个礼拜来没吃过什么。邹彻带着疼惜,拍拍她。
“我知道你跟老爸老妈在猜什么,但不是,我没有被他始乱终弃。我有这么没用吗?当然是我抛弃他喽!他哪有机会抛弃我?爸妈他们思想最不纯洁了。”敏均坐在床缘依靠着二哥的肩膀,摇着腿,嘟着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邹彻还是有点吃惊。“那么你们真的在交往?”
“没了!谁要喜欢他那种独裁、专制、不体贴,又自以为是的男人!”敏均屈指,对张暗的罪状一一细数。
“完蛋了!”邹彻用力拍额头。“我看爸妈他们的血压真的会节节升高了。”
“什么意思?”
“听你骂张暗的口气,再没有脑袋的人都听得出来你喜欢上他了。我看我们跟张家大概势不两立了,特别是他们三个。老大找过张暗,两人吵了一架。”
邹彻本人其实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他觉得自己是既理智又开明,跟他一双父母和溺爱幼妹的大哥完全不同,他们对小妹根本是保护过度;而他虽然也很疼小妹,但绝对疼得很健康。
“果然。”敏均皱眉头。“我就知道他们会告诉大哥。”
“这是当然的。谁教你是咱们家的小鲍主呢?”邹彻捏捏她鼻子。
“不要这样形容我。好肉麻。”说得她好娇贵。她可不觉得自己是个娇娇女。
“这是事实。”邹彻摸摸她头。他知道小妹不喜欢太女性化,才会努力地将自己打扮得帅气、率性,故意装扮成男孩样,但她五官长得太过清秀、肤色白皙,身材虽不丰满、却窈窕可爱,加上四肢纤细,怎么看也不像个男孩。
“好啦!既然不是恋爱的问题,那么是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邹彻看看地上。“那么这些牺牲品岂不是很无辜!”
“好啦!是有一点。”这个二哥大她四岁,个性跟严肃的大哥很不一样,开朗又温柔,在他面前,很奇怪的,她反而都很难耍赖,也很难把话藏住。“张暗是干侦探的,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他从警官大哥那里听说的。
“还是跨国的侦探组织哦!很厉害的n。c。p。l。我一直都想当侦探,还在他面前说要拜一个名人作师父,但是,他没告诉我,他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名人!他瞒着我、骗我,害我在猴子面前、在陌生人面前、在他面前出糗!这些其实也不重要,但我向他要求一些补偿,他竟然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我——还批评我!”哎呀!好烦。“总之,我被他气得好像整个心脏都快爆炸了,怎么样都没办法不生气。所以,很烦。”
烦?现在是他们一家大小比较烦吧?邹彻暗暗叹气。“那么你还喜不喜欢他?”
“不知道。”敏均嘴一噘,拒绝想这个问题。目前她不想提起跟这个人相关的问题。
“他打电话来了,每天。”邹彻斜眼睨她。
“喔!”这还差不多。“来道歉吗?”她开始弹指甲。
“不知道,老爸老妈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挂电话,还骂了他一顿。”
“喔!”这样啊!她正反正反,把自己的手指头反复翻面,看来看去。“那是我的电话嗳,他们怎么可以擅自挂掉?”
“你向他要求什么补偿?他又批评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敏均考虑着该不该让二哥知道。万一二哥也跟着反对怎么办?那么全天下人都跟她作对了。“不能说吗?”邹彻有点担心。小妹会不会提出太过限制级的要求呢?比如结婚之类的?他可不想太早当人家的舅子呀。
“我想反正他是侦探,我又想当侦探,就叫他让我当他的跟班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当侦探?”邹彻不只是惊讶,而是惊吓。“你是不是开玩笑?”
“我很严肃。”敏均瞪一眼出言不逊的二哥。“怎么会想干这行?因为遇上了张暗的关系?”如果是的话,那他也会站在父母大哥的一边,反对她跟张暗交往。
“我有这么没主见吗!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没跟你提过吗!”咦!她家的人都不知道吗?
“当然没有。”邹彻横她一眼。如果有,他会尽早想办法让她改变志向。“他拒绝你?”
敏均不甚高兴地点头。
邹彻放下心中大石。张暗还不错嘛,满理智的。
“二哥,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她通常不会记恨一个人这么久的时间,不过主要是因为一股被看扁了的挫折感,才会让她这么难过又生气。她相信自己是有能力当一个侦探的,但那个张暗却说她能力不足。太伤人了!
邹彻偏头一笑。“你呢?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像不像爸妈跟大哥想的那么坏?”
“基本上他是很不错的,身手帅、人又体贴,还满照顾我的,而且眼光犀利,跟他谈话很愉快,只要他不耍我的话,我觉得跟他在一起还满不错的。”
“小妹——”邹彻突然严肃地注视敏均,害她吓了一跳。
“干嘛?”
“你很爱他。”
“胡说!”敏均眉尖一挑,拍掉他的手。“我只是有点喜欢他。我最爱的是我未来的事业。”她可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当侦探的梦想里,哪来的闲工夫跟凡夫俗子一样沉溺在恩恩爱爱里。
“心动这样的东西,是不会管你有没有时间的,它想敲门就会来敲门,有了就是有了,再怎么不想要都没有用,这里——”邹彻比比她的心脏。“是会有感觉的。”
敏均低头看看自己的心脏,想了一想。“可是老爸跟老妈都一直警告我不可以,就算心动了又怎么样?连大哥好像都不同意,我干嘛要谈这种好像会很辛苦的恋爱啊?”
“他们也都不同意你想当侦探这件事啊!”啊也对。
“敏敏呀!二哥一直都很支持你,这件事也一样哦!因为生活是你自己要过的,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一定会很痛苦。你气了他一个礼拜,不想原谅他,但你自己有没有好过呢?”
敏均低头。她没有,她提不起精神,而且还有点伤心。
邹彻温柔地看她。“敏敏是那种很勇敢选择、也很勇敢承担的孩子,就算选择错误,需要改正,但比起退避逃跑,还是比较不那么糟糕。不要拿很多东西困扰自己了,直接面对问题,好不好?”
敏均低头安静地沉思。
“二哥等会要回公司了,记得好好吃饭,到附近散散步,嗯?把自己关起来,是没办法想清楚问题的。”邹彻拍拍她,还她一个清静思索的空间。“你想一想。”
他走出来,关上敏均房门。
***********
邹彻下午就回公司,而傍晚前,在邹家夫妇吃惊的眼光下,敏均一身清爽地走出房间,交代散步的路线,以及回家晚餐的时间后,出门散步去了。父母的表情令敏均有很大的罪恶感,就像路边受到惊吓的鸡一样,他们目瞪口呆地并列在门边,目送她离开,直到转过街角。
关七天好像是太久了一点,把老爸老妈吓得不轻,下次关个两天就差不多了,别把大家吓得太厉害。她下定主意。
不过她自己倒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印象中,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不过是不久前的事,哭了一阵子、睡了一阵子,有时候不小心想到张暗,心情就又开始混乱,只好摔摔东西平息混乱。
那天他载她回家,她一路上不看他、不跟他讲话,就像她对二哥说的,她生他的气,但一部分原因是想得到他对她能力的认同。可是最糟糕的是,尤其在应该忿怒的时候,她居然还是想起被他亲吻的感觉,真是而且还不只一次!就算待在自己的房间,距离他有好百公里那么远,那个亲吻的画面、他跟她开玩笑、关心她的样子,三不五时地就会浮上心头如果这就是恋爱,那么恋爱中的人会不会太不正常了一点?
想着想着,她脸又红了,两颊泛热,干脆就在田间的田埂坐下,以免被人看到她这副糗样。
“你终于出来了!”
这是敏均不认识的声音。她回头,田埂一边站了一位清秀的长发美人,穿着纯白飘逸的长洋装,五官立体分明、身材匀称,眼睛看起来是哪种常常不快乐的神采,很冷淡。
“你认识我?”
“当然。”美女的眼光带着怨恨与不友善。“你就是最近跟张暗在一起的小贱人。”
“我不姓小。”这位美女实在没有礼貌,敏均站起来打算走人。美女居然赶上来拉住她。“你有什么事吗?”
美女力气满大的,抓得她手臂有点疼。不过她不会认输的,她按照猴子教过她的,手臂一转,挣脱了。
“他是我的!”美女果决地说。“他很多情,他曾经爱很多女人,但最后他都会回到我身边。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他现在对你很好,就会永远对你很好!”“你哪位?”怎么声音有点热呢?
“你不认得我。从这里到美国,又从美国回到这里,我一直都躲在他背后,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爱人。”美女叹了口气。“他身边总是有女人,但我不怪他,因为他是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这么样优秀的男人,总是会有女人倒贴的。”
“如果他对不起你,干嘛你不找他伸张正义,找我干嘛?”敏均听得有点火大,不知该相信好,还是不相信。不过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你不一样,你是他亲手诱拐的。而我来的目的,是让你死心。”美女忽然上上下下打量她,看得敏均挺不自在。
“看什么?”那是什么眼光?好像在替她的身材估价,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喜欢他哪一部分?”美女走近她,眼神诡异地盯着她的身体。
“关你个屁事?”敏均愈来愈火大。这个可恶的张暗,风流帐一堆就算了,干什么给她惹上了这种麻烦?她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算算帐。
“看来他还没上过你。”美女得意地一笑。“那真可惜。他非常性感,技巧也好,不管是手臂,还是结实的小肮,都是我见过最好的;他大腿内侧的枪伤疤痕,更是性感,只要轻轻一碰,他就敏感得不得了。他是个很行的男人。”美女对她挑眉。
“真下流。请不要在公共场所随意发情!”为什么她非得站在田埂上,听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这些无聊又恶心的春宫故事呀?
这么一想,她马上转头就走,没想到左臂又被拖住,挣脱不开。
这女人力气真的很大,看来弱不禁风,手劲却很够,而且擒拿很有技巧。敏均有种感觉,似乎自己不是对手。可能吗?她蓦然有种恐惧。
“你放手,我不想跟你站在一起。”
敏均火辣回瞪。
美女眼神一敛,射出冷光。“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美女从怀中掏出一柄银光闪烁、精致小巧的弯刀,敏均看见阳光反射刀光,心中已觉不妙,身体一转,将美女撞开,再趁势挣脱。
老天保佑!敏均拼了命地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都是张暗那个臭男人害的!都怪这个风流的浪荡子,既然搞上这种麻烦女人,就不要随便见异思迁嘛!害她现在这么惨,如果再碰到他,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
碰!
什么声音?敏均停下,回头,只见美女已经倒地,被张暗擒伏,压制在田埂上。
张暗?敏均瞪大眼。他怎么会在这里?
“嗨!好久不见。”张暗把被击昏的美女拉起来,交给身后赶上来的罗劲。“幸好赶上了。有没有受伤?”
“啪!”敏均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巴掌。“下流!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
她感到眼泪无法控制,已经在眼角打转,但她不愿意对张暗示弱,转身回家。
张暗及时拉住她。“这女人跟你说了什么?”“我不要跟你说话!别碰我!”敏均想将他隔开,却不得其法,满腹怨气无处发泄,觉得万分委屈,眼泪也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看她哭,很心疼。但张暗明白此刻不说清楚,就永远说不清楚了。“你知道她是谁?她是嫌疑犯。嫌疑犯的话,你能相信?”
“我现在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想相信她,但也不能相信你。”呜呜她觉得自己好倒霉,好像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找上门来。
“十二年前,那两个女孩失踪前,同时跟她们有最后一次接触的,就是这个女人。林明艳,失踪少女林香萍的表姐。”
敏均一顿,稍微感到好一点。但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就算她是嫌疑犯,你也可以跟嫌疑犯乱来啊,这又不是不可能。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知道你身上哪里性感,甚至对我说出你的敏感带。所以喽,你这个人假公济私、浪荡下流、来者不拒!难怪我爸妈跟大哥对你这么不齿。”
哼!一口气骂了一大串,心胸畅快了许多。虽然还是难过,但至少不问了。
张暗翻翻白眼,转头叫罗劲把车钥匙拿给他,将敏均拖进车里,另辟密室商谈。
“干什么?”敏均心不甘情不愿被他拖上车,当然脸色差。
“我要洗清罪名。一样一样地洗。”张暗按下中控锁,防止她趁隙逃逸。“我有哪些罪行,麻烦一样一样端上来。”
“她说十年前就跟定你了,从这里到美国,从美国又回到这里,一直都做你的黑市夫人。”敏均斜眼看他,看他怎么替自己辩解。
“当年是她暗恋我,我还看不上她。她现在这张脸,是整过的。不要说我信口开河,你可以去问你大哥,也许二哥也知道一点,她现在这张脸可能连你大哥都认不出来。当年跟我有情感纠葛的就是那两个失恋的女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张暗掏出信用卡,交到她手上。“这张卡给你当去美国的机票钱,外加旅费,你可以飞到美国去调查,看看我就学期间有没有跟哪个女人密切来往过。”
敏均推还信用卡,噘起嘴。
“但人家知道你的小肮很结实,还知道你的敏感带呢!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我跟你在竹林里打起来之前,听到的救命声就是她喊的。谁知道你们在竹林里干什么?”愈想,那些渐渐平息的气闷就又升了上来。
“既然我是回来办案的,当然首要任务就是接近嫌疑犯啊。”张暗打开一罐放在实物箱里的饮料,喝起来。“这女人很精,我探了好几次口风,她净在那耍花枪,跟我扯哈啦。但是她怎么会把脑筋动到你头上呢?若不是罗劲及时通知我,恐怕你这条小命就玩完了。”张暗非常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哼!当然是来铲除情敌的啊!”敏均把头撒向窗外。
张暗幽然一笑。“我的身材条件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说法应该没什么说服力。”
“那么你大腿内侧受过枪伤的性感带又是怎么回事?”说得好像她随便就被人骗了。她才没那么白痴脱线咧。
张暗一笑,拆下皮带,揭开裤扣,眼看要拉下拉链,敏均赶紧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不许动!你干什么?”当着女人面前脱衣服,不害羞吗?敏均仰高红脸蛋,一点也不敢往下瞧。“不许动喔!”
“让你亲自检查呀!亲眼看过比较安心吧?”张暗一口白牙闪耀得很邪恶。
“不要脸。谁要看啊!”“你害怕!”张暗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闪烁的眼神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只是看看有没有枪伤,值得害怕吗?我以为你很大胆,很有英雌气概的。”
“枪伤?”对了,林明艳是这么说过。“看就看,我怕你呀!”
张暗望着她,动也不动。
“看什么?不是要让我看枪伤吗?”敏均被他看得有些困窘,忍不住凶他。
张暗往下看,敏均随着他的眼光,发现自己的双手按住人家裤头,满脸通红得急忙撤手。
张暗慢条斯理褪下长裤,敏均维持女君子风度,一直看着窗外,直到张暗唤她。
“咦?没有?你没有枪伤?”敏均将他两只雄伟健壮的大腿翻来覆去地看,就是看不到伤口。“原来那个女人真是唬烂天后,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张暗非常沉静,莹黑如玉的眼瞳晦深幽玄。“有一样是真的。”
“哪一样?”敏均很不爽。
“我很敏感。”
他将她抱上大腿,给她一个深切的吻。这个吻从唇边蔓延,像引起一小团火信,燃烧了她细致可爱的耳朵、小巧的鼻管,来到骨感匀称的锁骨边缘,最后他拉开了她胸前衬扣,吻印她柔美绵软的弧线。
敏均胸前一片凉爽,突然惊觉,轻轻推开他,拉紧衣襟。
“**。”她指控他。不过口气并不严峻就是。“没办法,谁教你不断挑逗我。”他帮她扣好扣子整理衣服,才帮自己整装。但始终不放她下腿。
“你故意诱拐我的。”敏均回想整个过程,脸颊比苹果还红。蓦然看见他喝过的精力补充液,心中有点难过。“你很累啊?一直在看守那栋公寓吗?”
张暗仅仅微微点头。
“那你还来?”心里很不舍得。“谢谢你。”
“可以原谅我了吗?”张暗吻吻她额头。
“我考虑考虑。”敏均得意地偏头。
“要不要跟我回去?我想通了,把你带在身边,比起把你关起来,可能这样还比较安全。因为你会偷跑。”唉!真可惜这辆车的玻璃不是特制的,太透光了。
“不行。我突然这样走,爸妈会很不高兴的。我先回家吧,再陪他们一天,我就跟他们说。”
张暗叹口气。只好同意喽!不然还能怎样?他们甜蜜亲爱地步出车外后,敏均才想起一个问题。“那个女人怎么办?要不要送警察局?”
“我们一直有个点无法突破,就是无法侦测到他们在本地的总部。所以,我们可能需要一颗导引的棋子。”
“嗯!聪明。”说到侦办案件这回事,敏均立刻显得兴致勃勃。“那就放她回去喽!”
“你要小心。我会让罗劲继续就近保护你。”张暗心里有股阴影,让他非常难以释怀。
“我能有什么危险呢?你不需要罗劲帮你吗?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我说真的,你要多加小心。”张暗看着天际,心里抹不去阴影。
***********
明天就要回张暗身边了,敏均心情十分雀跃,因此自告奋勇地代替妈妈去买酱油。平常她不这么勤劳的,除非邹妈鸡猫子鬼叫地喊。
啊!人如果心情好,任何的景色都是好看的。敏均走在每天都会经过的田埂路,哼着小曲,脚踩功夫步。
“哼!还逮不到你吗?”
敏均身形一顿,林明艳站在她前方。田埂另外一头站了一个壮汉,带着墨镜,穿功夫装。说话的就是那位很冷淡的林明艳。她私下感觉不太妙,这回居然还有壮汉帮手,她得溜得快一点。
“幸好不用多费力气。我可不想为了你这个愚蠢的小丫头,搞得太累。”林明艳手挥一挥。“动手了。”
动手?什么意思?敏均跳了起来,前后看看,看来这两个逐渐接近自己的陌生人,真的是专程来堵她的,林明艳真的这么恨她!恨到非杀她不可?
张暗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闪现她脑际,是真的吗?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宗教组织?但为什么呢?“你们跟i芽有什么关系?”左右都被封死,壮汉她是打不过的,林明艳那边也许还可以讨点便宜。
“你不笨嘛!”林明艳一声讪笑。“其实我很讨厌你,想你死,但长上需要你,我也只好听命行事。”
“长上是谁?”她往林明艳方向移动,突然想到酷似天使小男孩的阿南。“阿南!”她脱口而出。“你知道满多的嘛!”林明艳似乎有点意外。“其实你不必么着急,只要你乖乖地让我们带上车,你很快就可以知道谁是长上。他要见你。”
“你做梦!”
一脚踢出,敏均修长的腿顺利到达林明艳面前,这是她还做得满自豪的招式之一,飞鹤腿,她自己从猴子的招式偷来的。林明艳没料到她有动作,踉跄后退,敏均就趁着这空档往田间跑。
真不是盖的!
敏均一下田,双脚就深深陷入泥泞里,一双可爱的nike运动鞋泡汤不说,还要非常用力才能把脚拔起来跑。水田跑起来比沙滩困难多了,也慢多了!
这么慢怎么逃跑呢?
她心里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大家一样下田,人家也没比她轻松,不过身后脚步声愈来愈接近,她不得不开始埋怨老天爷了。既然要给她一条路逃生,干嘛特别安排在稻田里呀?
她无奈地闭起眼睛,对天大喊:“shit!shit!”
“哇啊!你的嗓门也太大了吧!”
罗劲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半路从敏均腰部抱起,轻轻将她往右一投,让她坐在最接近的田埂上。
敏均突然被丢在干燥没有泥巴的田埂上,摔得**一阵刺痛。
真粗鲁!她略有埋怨地望着罗劲。
“你喊得我耳朵差点爆掉,好险,耳朵痛得差点忘了要救你。”罗劲对她眨眨眼,一拳击倒迎上来的壮汉,再一记擒拿,抓住了长发美女。
“你能不能斯文点!我**痛死了。”哇!看来这个罗劲也很不赖。
“力气小了,怎么丢得准?”他不知从哪里变出绳子、手铐,把人捆一捆,丢到田埂上。
“借口,分明想整我!”敏均故意抬杠。
罗劲故意大声叹气:“是啦!我知道我不得人缘啦!我又不是人家心目中的英雄,干嘛杀风景跑来救美人。”
“无聊。”敏均红着脸,抓起一把泥巴丢他。不幸,被他躲过。
“既然你没事了,就回家吧。”
“哼!你以为解决我们就没事吗?”被绳子捆起来,半边脸又沾到泥巴的长发美女,看来实在狼狈,气质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双死瞪着人的凶眼,看起来跟一个发疯的女人差不多。
“他们怎么办?”敏均拍拍**站起来。
“收破烂的人等一下就来了。”
罗劲对她眨眨眼,像点收货品一样,拍拍被捆着的两团人球,跟在敏均身后,往邹家走。早在这两位螫脚的埋伏在邹家附近之前,他已经待上好久了,他们的行动他看得一清二楚,在他动手前也事先通知警方来善后。一切都符合他办事要求——干净、干脆、整洁。
“好看的还在后面!我告诉你,邹敏均,我们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显然没人理会这声尖锐的警告。
“不是要放她回去当引路人?”敏均提出疑问。
罗劲摇摇手指头。“老鬼有交代,如果情节重大,先捆起来送警局问话再说。看他多紧张你。”“那当然啊!”敏均也不客气,对他笑得得意洋洋。
敏均转过街角,在距离家门十公尺的地方停住了。
“干什么?你迷路了吗?要不要通知你妈咪来接你?”罗劲从她头顶望过去。
“我觉得我家怪怪的。”敏均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一看见邹家位在路底的两层庭园楼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竟然涌上来。
“嗯!”罗劲非常认真地盯了一会,把她推到身后。“你跟好我。”
“你看出什么吗?”敏均有点担心。
“安静。”
两个人一路鬼鬼祟祟到达邹家门口,躲在门边。
“现在怎么办?我家里怎么了?”敏均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罗劲低声回答。“等等啊!”敏均皱眉头,不知道他搞什么。
罗劲只是悄悄走到门前,用力把门打开。
“嘿!有人在家吗?”他对着空荡的客厅大喊。敏均很想扁他。“你这个猪头。”
“捣乱的人都走了。”罗劲回头严肃地看她。“赶快找找你父母在哪里吧!”
敏均惊愣了一会,用力打他头,冲进屋里。
邹爸邹妈被绑在楼梯前的玄关,幸好意识清楚,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敏均快速解开爸妈身上的绳索,忙着问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王八羔子!这些狗养的畜生!熊鬼子!我踢你爷爷的蛋!耙绑俺、偷俺的东西,我去你祖宗十八代!连俺的族谱都敢偷,给俺逮到,俺就踢烂你的祖孙袋!我骂你这些狗畜生!狈杂碎!”
罗劲协助邹爸松开绳索站起来,并检查有否损伤,但他对邹爸迹近艺术表现的连篇脏话,啧啧赞叹。
“念这多素要做虾咪?给人贡一下就倒了,假勇!”邹妈在女儿帮助下站起来,瞪了老伴一眼,才看向罗劲:“这素谁?”
敏均伸手及时堵住罗劲胡说八道,犹豫了会,决定老实说:“张暗的同事啦!”
“他奶奶的!你跟那小子同事,俺家里不欢迎跟那小子有关的人!”邹爸一把推开罗劲。
“老爸,别闹了,家里都乱成这样,你还在跟我谈这种个人偏见?”敏均转向母亲。“妈,你记得是哪些人闯进我们家,偷走我们家的族谱吗?”
“我又不认识他们。”邹母一路哎呀呀地找张椅子,整个人摊下,捶捶她四肢老骨头。
唉!如果当侦探的遇到像她爸妈这种不合作的目击者,还真是一大挫折。
“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他们,我是说,你可不可以描述出犯人的长相,让警察去抓人?”
“不可以。”邹母一副大难之后,累得想睡的模样。
“为什么?”她妈真的很不合作耶!
“他奶奶的!那群妖魔鬼怪每个人都戴着白色头罩,看个鬼咧!”邹爸自动替老婆辩白。
“白头套上有没有什么图案?”罗劲从一片混乱谈话里,找出重点。
“就那么一根小豆芽嘛!还有虾咪?”邹爸还学老婆落了句台语。
罗劲吹了声口哨。“找到目标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什么目标?敏均的心情还没整理好呢!谤本弄不清楚这一团混乱。
“绑架你就算了,还有个理由,可为什么要偷走你家的族谱呢?”
罗劲严肃地在邹家巡察起来,没有发现任何线索,i芽的手下果然手脚很干净。
“老爸,族谱里面有什么宝藏吗?”
“嗟!咱们家的族谱当然是宝贝。那是咱们辉煌家族历史的记载。”
“老爸,少屁了。到底族谱上有什么,会让人家费那么大工夫来偷?”敏均有点受不了跟老爸的代沟。
“哼!一本破册。拢是死人的名字,没什么啦!”邹母一点也不捧老公的场。
“是吗?那就真是奇怪了。”罗劲拉了敏均往外走。
“干嘛?”敏均当然不肯傻傻地跟他走。她家里刚出事耶,怎么要她就这么走人?
“找张暗,把事情弄清楚。”
“就凭那臭小子?哼!俺才不信。”邹爸拨了电话报警。
“爸,你太多偏见了。”她忍不住帮张暗说话。“如果他查不到,这世界上大概很难有人可以查到了。”罗劲按掉邹爸的电话,转头对敏均微笑。“你应该让令尊知道,你的他、你的亲密爱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是邪鬼,世界上没有一个任何警察组织的速度比得上他。”
他皮皮地说,好似浑然不知自己的大嘴巴刚刚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