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桂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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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溧阳的天目湖畔，有一种天目桂茗。这话听起来，仿佛很知道这天目的去处似的，其实不然。

    其实江苏我只去过南京，而且也是很匆忙的去过一次，因此，溧阳云云的地方，那是一点知觉也没有。至于产于溧阳的天目茶，就更不知道了。

    我仿佛记得有个天目山什么的，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的，或许是在哪一本的武侠小说中也把不准，甚至有没有这样一座山，我都怀疑。但是产在天目的绿茶到是很实在的东西，茶罐上写着天目湖而不是天目山，这又让我更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那天，啊池看到我喝安徽的绿茶，说，我这里有天目绿茶，喝过吗？

    我说，没有，好茶吗？

    啊池不无自豪的说，我的茶能不好吗？想想也是，人家是专门做绿茶出口生意的，和我这样的整天只喝着散茶的散人是不可以同日而语的。

    我忽然想到不可同日而语的意思是不是不可以在同一天说话的意思，假如是这样，那不就等于没话可说了吗？我很佩服前人的说话的委婉的。

    啊池拿来了他的天目茶，说，尽管喝，要的话我再去拿。

    这一份热肠让我感动。就象那天我对他说，你在哪里呀，我已经到了三明了，你会过来玩吗？不说还好，这一说，他便从厦门连夜赶来三明，到的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夜里十点的时候，我们不喝茶，只喝酒，因为这一份衷肠只觉得茶已经没办法释然了，那晚，我们四五个人喝了一百另八罐啤酒，就在他开的迪吧里。

    当这一切已经过去的今天，当我又回到我的工作室里，静静的，一个人在品着他给我的天目茶的时候，我又不期然的想起那句“不可同日而语”的话来，总觉得这话的背后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的。

    这绿茶一经打开，你会惊呼的，那绿，是很清醇的绿，那芽，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细嫩的芽。真没想到会是这么细腻的一罐绿茶，难怪啊池那么自豪。

    于是，我又想起临别时他说的一句话，你先走吧，过两天我会到福州找你。他说来，也一定回来的，我只希望他能够很宽松的来，将那车开的慢一些。

    那些细嫩的小茶叶在玻璃杯中一根根竖了起来，仿佛有思想的一般，在水里这么上下飘舞着，分散又聚合，聚合又分散，让人眼眶发热，心情久远。

    那茶水入口，也是清清浅浅的，却也可以想像出一片天空来，就象三月一样清新，一样温情，我又记起他临走时说的，这是今年的清明茶也。这我相信，我想，这是可以喝出来的呀。

    我忽然又想，那不可同日而语的另一层意思会不会是说，有很多事，有很多心情是无法当时言尽，只待日后慢慢的思想的？这仿佛又有点象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宛然。

    2006-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