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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温桶解释:“护士姐姐,我是来探病的。”
护士一听说我是来探病的,有些诧异:“你是在找哪间病房?”
护士眼中的怀疑更深了,指了指旁边的病房说:“这就是428啊。”
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说:“对,就是这间。哈,哈哈,原来就在这里。”说着我就推门进去。
把门掩上,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脸上那虚伪的笑也没了。
“你来了。”纪严冷静的声音清晰而流利,就这样猝不及防德传过来,没有一丝疑惑,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过来。
我发现我居然很想念他的声音?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生气,所以,我心里的害怕很快被一种喜悦所取代。
我笑嘻嘻地喊:“会长。”
世上难得有人穿病号服还能穿得像纪严这么好看,宽松的竖条纹衬衫,衬得他那张本来就俊俏的脸更加白皙清瘦。他倚着窗户站着,转过头来,脸上虽然还呈现出大病初愈的疲惫状态,却有了些轻松的表情。
看了我一眼,他指着我手里的保温桶说:“这是什么东西?”
献宝一般,我将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放,十分诚恳地道歉:“会长。我不知道你肠胃敏感,这次把你害成这样我占八成的责任?”
我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纪严打断:“还有两成呢?”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说自己肠胃敏感,之告诉我你早餐要吃甜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能吃辣椒?而且既然你不能吃,那我买回来的那些菜你大可以不吃啊。所以?也不能把责任劝退在我身上。”
他咧了咧嘴说:“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是弄成这样是自找的?”
我忽然觉得有些自找没趣,摇头说:“不是,当然不是!”纪严眉头扬起,问:“那你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绕了一圈终于回到正题上,我说:“我是来道歉的。我知道会长肠胃现在肯定很虚弱,只能吃流质,所以特意回家熬了百米稀饭带过来。”说着,我揭开保温桶的盖子。
见保温桶里面升起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纪严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问:“你会煮稀饭?”
我得意洋洋地笑:“当然,我可是用小火慢慢熬出来的,熬得非常稠呢。”
风很温柔地吹起我们身旁的窗帘,帘幕荡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我用一个小碗把稀饭装了出来,病房里面顿时飘荡着稀饭淡淡的香味,随着纪严嘴角微微荡起的笑容一起化开在这病房中,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甜。
纪严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闻起来不错。”
风很温柔地吹起我们身旁的窗帘,帘幕荡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我用那个一个小碗把稀饭装了出来,病房里面顿时飘荡着稀饭淡淡的香味,随着纪严嘴角微微荡起的笑容一起化开在房间中,空气里透着一股清甜。
纪严嘴角弯起一个绝美的弧度:“闻起来不错。”
我顿时手足无措,眼神飘来飘去。我假装镇定地说:“会长,你会不会因为这次事情把我踢出学生会,再不给我高级菜偷了?”其实我还想问医药费的问题,却在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把话吞了回去。
她依然是那双沉入神坛的眼神,只是眼底有些奇异的光在跳动。他很肯定地说:“不会。”
我眼睛一红:“真的?”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过我?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依然笑得优雅:“真的。”
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我双眼闪光地继续问:“那你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纪严脸色微变。
我开始得寸进尺:“那我是不是不用每天都沉浸在内疚中了?”
纪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稀饭,淡笑道:“不用,你每天都补偿我一下就可以了。”
我不发了,明天要考试了!
我嘴角一抽,无力地喊了一声:“会长。”
“这是你欠我的。你有什么意见吗?”纪严抬头看我,目光一闪。
我认命地低头叹气:“好,算我欠你一次。”
这一刻纪严脸上终于有了轻松的表情,他很认真地想了想:“错,你不止欠我一次。”
我一愣:“啊?”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试胆游戏你输给我,那一次我还没跟你算的。而且”
耳根一红,我赶紧喊了一声一声:“知道了,你说什么我一定都照做。”
鸡眼嘴角带小咕噜咕噜地喝完了一整碗白米饭粥。
我只能默默看着纪严平静地喝稀粥,顺道在心里诅咒他喝下去的稀饭变成穿肠毒药。
又坐了一会儿,我低头看看表,估计学校现在差不多快下第二节课了。
纪严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你有事吗?”
我只能默默看着纪严平静地喝稀粥,顺道在心里诅咒他喝下去的稀饭变成穿肠毒药。
又坐了一会儿,我低头看看表,估计学校现在差不多快下第二节课了。
纪严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问:“你有事吗?”
我衣服忧心忡忡的样子,点头说:”本来今天话剧是要排演的,可是会长你现在躺在医院里和病魔斗争,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种消毒水味十足的地方!”
纪严对我忠心耿耿的话不予评价,不悦地说:“你先回去吧。”
这好似在赶我走吗?我激动地看着纪严:“会长,你真的不要我照顾了吗?“
他冷淡地说:“不需要。”
得到他的回答,我尽量不把自己预约的心情表露出来,表面沉重内心轻快地迈开步伐就往外面走。
我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纪严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来:“等一下。”
难道是反悔了?我失落地转头,却在对上他脸的瞬间挂起一个笑:“会长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记得每天过来服饰我。”他笑地十分阴险,最后一个音拖得老长,充满了暧昧。
我双手环抱,惊恐地说:“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纪严把脸一黑,鄙夷地看我一眼:‘谁要你的身体!我说的补偿是要你在我出院以前,每天放学后都要来想我汇报话剧排演的情况,我吩咐的事情你也要第一时间做到,明白吗?”
因为早被他使唤惯了,我毫无异议地点头。
他摆手:“行了,出去吧。”
一溜烟跑出了医院的住院大楼,我用手挡了一下烈日的刺眼光芒。
擦了一把汗,我才焕然醒悟过来:我果然还是摆脱不了当奴隶的命啊?
天气太热,我顶着大太阳昏沉沉地走到公交车站时,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川流不息的人潮,来来往往的车流,在一片嘈杂声里,我的脚犹如踩在浮云上面,一点儿踏实的感觉都没有。就在112路开往学校的直达公交车行驶进站的前一瞬间,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向医院。
陈子逸?
他背着黑色的耐克背包,微微地甩动着头,淡栗色头发折射出自然亮丽的光泽。大概是因为打球的关系,白皙的皮肤变得有点儿黑,课室整个人依旧潇洒不羁。阳光的照耀下,他手里清凉的可乐瓶泛着幽蓝幽蓝的亮光,就像烈日晴空下的大海一样。
我的心一点点地冷下去,手心里居然也偷出来一阵凉意。
我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挺直的背影上面,直到他越走越远,公交车刷地一下停在我前面,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随之一闪而没。
路边的大树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片。干燥的地面上,腾升其一股股热气。望一望天空,我觉得整个人都很飘忽。心似乎抽痛了一下,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晕眩。
用力甩了甩脑袋,我跳上了马上就要启动的公交车。出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大门口。除了来来往往走过的几个人,我再也找不到刚刚那个身影,摸着额头,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最近一直忙着话剧的排演,这两天有因为害得纪严住院而担惊受怕,看来我真的是累得产生幻觉了。
在学校一直忙到晚上,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洗完澡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这一夜,我嘴角带着笑,眼里噙着泪,反复做着一个关于回忆的梦。是谁说过“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伴着这句话我睡得格外沉,知道手机响了无数遍以后,我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接电话。
“喂。”
“菜菜,你在干什么?”
“睡觉呢。”我还沉浸在清晨的起床气氛当中。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吵了老娘睡觉都滚一边去!”
我脾气很不好地准备挂电话,却听见电话那边有用力吸气的声音,然后,映衬的声音传来:“田菜菜,你敢挂我电话?”
这个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顿时条件反射地弹坐起来,颤抖地喊:“会?会长,我刚刚没听清楚,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那边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只是霸道地说了两个字:“过来。”隔着电话我依然感觉得到那股压迫感。
“可是会长,今天是星期六。”
他语气很不好:“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我要看到你带着早饭过来。”
最后他还不忘记加上一句“我要吃你自己做的。”不等我回话他就把电弧给挂了,留给我一连串的“嘟嘟”声。
看了看手机,我气得把电话摔在床上就骂:“我连觉都睡不好,凭什么要去填饱你的肚子?是不是没有我你就不能自己吃饭了?那干脆饿死好了!”
我一边感叹道,一边爬下了床,我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然后打着哈欠煮着红豆稀饭,顺便恶毒地诅咒着纪严。我心里气不过,于是放糖的时候下了毒手,把我妈昨天买的一斤冰糖全部倒进里面了。
为了节约时间,我用电压力锅熬,才20多分钟红豆稀饭就都煮透了。看一眼时间还有25分钟,从家里到医院也是25分钟?果然见者,他这是早有预谋!
去医院的途中,我非常郁闷地遇上了塞车。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抱着红豆稀饭跳下车就往病房冲。
喘着粗气,提着红豆稀饭,我站在428号病房门口往里面看。这一看,我彻底傻眼了——纪严并没有在里面,几个护士收拾好床单,推着一张白色的病床出来。
我颤巍巍地走过去,拦着一个护士问:“这件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摇头:“可怜哪,胃部感染太严重了,到时癌变,今天早上抢救无效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我愣了一秒,我眼睛一红,喉咙一阵哽咽,把红豆稀饭塞到一个护士手里,扑过去号叫起来“会长,是我害了你啊!你怎么不等我来就这样走了?这不是让我内疚一辈子吗?会长!”
几个护士都吓了一跳,过来拉扯我。这白色的床单上似乎还有纪严的气息,我死死抱着白色的床单就是不肯松手。一种悲伤从我内心深处涌上来,心痛的感觉深深地击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我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想要挡住悲伤,可我从指缝间仿佛看见纪严那张严肃的脸,而且眉眼间是浓浓的怒意。
“田菜菜,你要在这里丢人丢到什么时候?”
揉了揉眼睛,我抬起头看看站在我边上的纪严,再看看白色的床单,指着他哆哆嗦嗦地说:“会,会长,你,你没死啊?”
纪严瞪我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转了病房。”他冷哼一声“你很希望我死吗?”
我猛甩头,眼角还挂着泪:“没有,没有,会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过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看着我惊吓过度的样子,他的怒气消下去。好像吹过了一阵和煦的柔风,他的眉宇都舒展开,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他过来摸摸我的头,然后很轻柔地说了声:“傻瓜。”
从生气转到高兴也才几分钟,这人实在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我总觉得纪恶魔最近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他又挑眉说:“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说着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拽出了428号病房。临走的时候我还不忘从一脸莫名其妙的护士手里夺过红豆稀饭。
我低眉顺目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在他推开隔壁病房的门时,我问:“会长,好好儿的干吗转病房?”
他看也不看我,随意地讲:“哦,昨晚上医院来了一个危重病人,而我那间只有我一个人住,就把房间让出来给他了。”
我点点头,十分诚恳的说:“会长,你心肠真好。”
“行了,我的早饭呢?”看了一眼时间,纪严的脸瞬间又冷下来“你晚了10分钟。”
我小心翼翼地把保温桶递给他,就听见旁边一个轻柔的女声滑进我的耳朵里:“纪严,这是你的学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