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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丁季伦心忖。
“你到底有没有向借云证实‘亦扬’说的是不是真的?”
“怎么问?惜云一听到那小子出事后,就哭成泪人儿了。”林奇为此懊恼极了。
“惜云真的是她的亲妹妹,她们之所以骗你,只不过是想拭探你罢了。所以你就别再小子长、小子短的喊她了。”丁季沦保留部分真相,因为他还想捉弄捉弄林奇。
“真的?”林奇不太敢相信。
“我保证!”丁季伦举起三指做发誓状。
林奇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天呀!那他就是我的大舅子了!”他开始为揍她的事懊恼了。
丁季伦并没有回答,只是一脸莫测高深的看着他。
“你和他之间该死的!那我和你的关系该怎么算啊?”林奇莫名的担心起来。
“再怎么算都是亲戚啊!”丁季伦得意洋洋的说。
“你”唉!真是败给他了。林奇一脸的挫败模样。
“好啦,不逗你了。其实‘亦扬’是惜云的姐姐,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丁季伦老实说出真相,决定放林奇一马。
林奇闻言,脑中迅速闪过王叔那句不得宜的“怜香惜玉”原来不是王叔国文造诣不好,而是他太迟钝了。
刹那间,他突然觉得惜云和他之间好陌生。为什么她老是欺骗他呢?是她没有安全感?还是她存心玩弄他?不行!他得当面确定惜云对他的心意。
林奇迫不及待的敲着病房的门,惜云马上打开门,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侧身走出房门并带上房门。
她拭去犹挂在颊上的泪水,刚才忆雨提到丁季伦已知悉她是女生,想必他应该已经告诉林奇了。
“姐睡着了,别吵她。”
“她还好吧?”丁季伦只关心忆雨的伤势。
“她累坏了,只简短的说了些话就睡着了。”她看得出丁季伦真的很关心忆雨。
“你没事吧?”满腹疑虑的林奇,直觉惜云情绪低落得可怕。
“还好,谢谢你们的关心。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也该到pub去了。今晚我会陪着姐姐。”她语气冰冷的说,旋即转身打开房门,侧身走入并上了锁。
她过分的客气及冷漠,令门外的两人不解的对看一眼。印象中的惜云,一向是活泼慧黠,不拘小节的,她的反应令他们有种被人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尤其是林奇。
夜里,忆雨因翻身碰触到伤口而醒来。这次已不知是第几次醒来了,有时她因伤口疼而转醒,但大部分则是被黑狼凶恶的模样给惊醒的。
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仔细回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事。
如果她早一刻离开,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偏偏她就是割舍不下心中的爱恋,她为此感到无奈。
对丁季伦由原先的敌对立场,转而带点欣赏与赞赏,直至猛然发现自己对他的深深爱恋,心境上的转恋快得令她措手不及,她以为自己今生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没想到一遇上丁季伦,她的芳心竟会如此迅速的陷落。
丁季伦呢?他又是如何看待她的?
想起他热烈醉人的亲吻,此刻仍令她心荡神驰。至于那晚的“意外”她决定让它成为心中的秘密。
她知道这次她将被伤得更深、更痛、更无法自拔,但她绝不后悔。
在她昏睡时曾断断续续地听到惜云的啜泣声,妹妹心的苦并不亚于她。
看见右手的点滴针头已除去,忆雨试着自己下床,她不想吵醒睡在一旁的惜云。不料才一动,寂静的病房里就响起惜云的声音。
“姐,你做什么?”惜云掀开毯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小心点,别跌伤了。”忆雨急忙出声提醒过度紧张的惜云“我只不过想去洗手间罢了。”
从洗手间出来,忆雨在妹妹的帮忙下躺上病床,她突然发现惜云红了眼眶。
“又哭了?再哭下去眼睛都要瞎了。你这整张脸就只有那对眼睛还能看,你把它哭瞎了,看以后谁要娶你。”
听出忆雨话中的笑,惜云用手背抹去泪水,努力挤出一个浅笑。
“讨厌!把人家说成是丑八怪似的。”惜云娇嗔的佯装抱怨。
“你看,笑起来多美啊!谁敢说你是丑八怪?好了,快睡觉吧。”
“姐,大哥这几天会来,你现在这种情况,我”惜云实在想不出该如如何解释。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如果大哥真的来了,就骗他说我和朋友到阿里山玩了。大哥太精明,不能让他看到我的伤口,否则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刀伤。至于我左肩的伤,就说是骑车摔倒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那么聪明,见招拆招,相信大哥不会为难你的,顶多替妈训训你罢了。”
“就怕我一见着大哥,所有的聪明才智都不见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大她十岁的大哥。
“姐,你为什么要对丁扮说出你的真实性别?”话匣子一开,惜云干脆把话问个清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回来,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告诉他我是女的,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那么你和丁扮是不是”惜云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我们之间的确有些情懦产生,它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忆雨不想隐瞒。
“你就这样让这份感情发展下去?”
“至少在我伤好离开这里之前,我会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说这句话时,她似乎有些心酸的感觉。
“你还是打算离开?那你根本不该向丁扮说明你是女子,更不应该对他付出你的感情!等你伤好后,你真舍得离开他吗?”惜云真的不了解姐姐的想法。
“就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更加珍惜和他相处的每分每秒。我需要有足够的甜蜜回忆,让我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细细回味。”
在黑暗中,惜云虽无法看见忆雨此刻的眼神,但她能听出姐姐话里的坚定。
“姐,你好傻,但是你也很勇敢。”惜云的泪水再度滑落脸颊。
“不!姐姐觉得你比我更勇敢。你敢爱,并能坚持你所爱,不像我,到最后仍然是个爱情的逃兵。”忆雨有感而发的说。
“不!已经不是了。从你受伤的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了那段痛苦不堪的爱情了。爱情应当是神圣而美好的,但我的爱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林奇终会被我所感动,我也一直期待他能从黑暗中走出来,但那显然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却要让你来背负。”惜云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姐,原谅我,原谅我醒悟得太晚,否则你也不必躺在这里试凄。姐,请你答应我,如果你要离开时,别忘了带我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让我们又爱又恨的地方。”
忆雨听出妹妹浓浓的鼻音“小傻瓜,别哭了,我答应你,一旦我想离开,一定会记得告诉你。不过,我可不喜欢带着一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奶娃儿在身边。至于你和林奇的事,我劝你再想清楚,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也许你只是因为我出事,或者是因为太担心大哥要来,所以一下子乱了方寸,多给自己时间考虑,也许你会有另外的体会也说不定。好了,快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上班呢。”
她们两人都得借助彼此的力量,才能度过这样一个令人感伤的夜,甚至是未来。
忆雨倚在病床上,无聊的望着窗外的蓝天。昨晚到现在才不过短短的几小时,她已经感到无聊得快闷死人了,真想到外面走走。想到这里,她的眼光不由得拉回自己的腿。唉!看来得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如愿了。
百般无聊,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又飘出了窗外。
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她料想如果不是出去卖报纸的惜云,就是值班护士的例行巡房。
她并没有收回目光,口中轻喊:“请进。”
咦?怎会有一股花香?正要回头,一大束白红相间的姬百合便映入眼帘。
“窗外有些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持花的主人一脸的笑意盎然,更显得英俊焕发。
“刚刚飞过来一只傻鸟。”她调皮的笑着说。
“那只傻鸟有没有向你说些什么?”丁季伦将花束递给她。
“谢谢,好漂亮。”接过花束,她贪婪的看着这束帮她带来些许阳光气息的花。
“那只傻鸟有没有告诉,你的唇好诱人。”他边说边低下头,直到他的唇捕捉住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忆雨闭上眼睛,尽情享受这令人心醉的浓情密意,因为这些都将是往后支撑她的甜蜜回忆。
真是的!怎么又被她撞了这种亲热镜头。一向大而化之、进门前总忘了敲门的惜云,这会儿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只能尴尬的站在门口。
忆雨轻轻推开丁季伦,把手中的花束交给他“帮我把花插上。”
丁季伦识相的接过花束,退到一旁去了。
忆雨顺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看着惜云一脸的不自然,她只好替她解围“惜云,帮我整理一下头发好吗?”
看着惜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帮她梳头,她又想起昨夜惜云的沉痛告白。她拉下惜云抓着大梳子的小手,示意她到面前来。
她仔细地端详了惜云好一会儿,怎么才一夜的工夫,惜云往日的光彩全都消失了。
“惜云,别太责备自己了,你这个样子会令我挂心的。”忆雨不习惯如此落寞的惜云。
突然,一滴滴泪珠落在忆雨的手背上。惜云哭了,但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让一串串的泪珠悄然滑落。
忆雨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柔声的说:“惜云,你该去上班了,再不走会迟到的。”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你。”惜云抹着泪水说。
“看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想照顾别人?你只要把自己照顾好,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姐,可是”
“放心,我会照顾你姐姐的。”丁季伦打断惜云的话,热心的表示着。
惜云犹豫不决的看向忆雨,忆雨朝她点点头,她只好抓起背包准备去上班。
“惜云,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丁季伦想乘机帮林奇套套惜云为何闷闷不乐的原因。
“不用了,你只要照顾好姐姐就行了。还有,我警告你,别以为姐姐行动不方便,就乘机欺负她。就算我拿你没办法,总会有人治得了你。”惜云威胁完后,瞪了丁季伦一眼,随即愤然的离开。
“天呀!你妹妹竟然威胁我!”说这话时,丁季伦可是一点也不以为忤。
“不过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忆雨知道惜云指的是她们的大哥。
“我现在才发现你们姐姐俩都很喜欢威胁别人。”丁季伦想起忆雨也曾对林奇说过同样的话。
“是吗?”
“你也认为我会欺负你?好吧,请问何种程度才算是欺负你?要求一个吻算不算?”丁季伦逗着她。
然而忆雨已经没那份兴致了,她的心又挂念上惜云了。
“丁扮,林奇为什么没来接惜云上班?”
“别再叫我丁扮,直接喊我的名字,否则我不告诉你。”他可逮到机会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讷讷地喊了声“季伦。”
“嗯,这才乖。其实林奇他是宿醉未醒。昨天下午惜云一声不响的把我和他拒在病房门外,林奇为此心里不太痛快,昨夜在pub里喝醉了。”
“惜云目前的情绪很不稳定,麻烦你转告林奇,让他看着点,否则也许”该不该让林奇知道惜云的决定?这样会不会害了惜云?忆雨矛盾的思索着。
“也许如何?”他追问。
“别再问了,我只能说这么多。”就点到为止吧,结局如何,就看惜云和林奇的造化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吊的胃口?”
“我累了。”忆雨搬出这个借口,她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丁季伦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答案的。
“等一下再休息好吗?我带了鱼汤来,先喝了吧,否则凉了就不好喝了。”他盛了一碗鱼汤出来,舀了一汤匙的鱼汤,小心翼翼地吹凉后,送到忆雨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不太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
“还是让我来吧。”他不喜欢看她显出吃力的模样。
“不,我总不能老是要别人帮忙。”她执意要自己动手。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丁季伦迅速的垮下脸。
“忆雨,你这么说是不是在提醒我,我到底只是个外人?”他太在乎她了,所以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他惴惴不安。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感觉很没用。”看他眉头轻拧,忆雨急切的解释。
“我喜欢被你依赖的感觉。”他的语气转柔了。
“既然你那么急于表现,就成全你吧。”既然拗不过他,她也只好妥协了。
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固执得可以,并且还有些孩子气,顺着他点就喜上眉梢。
“好喝吗?”丁季伦手上忙碌,一张嘴也没闲着。
“嗯,很好喝,你在哪里买的?”她随口问道。
“不是买的,是我亲自煮的,我的手艺还可以吗?”他又舀了一口汤送到她的嘴边。
“你该不是特地起了个大早,买条鱼回来熬汤,还到花店买花吧!你不困吗?”她记得pub的营业时间是到凌晨两点。
“不止,我还去敲了服饰店的大门,帮你买了衬衫和裙子。待会儿喝完汤去试穿看看。我想你穿着院方的手术衣服一定很不舒服。”
想起昨天她的上衣及长裤全沾满了血渍,他的心头不由得又浮上刺痛感。
丁季伦的一席话,令忆雨原本漾着笑意的一张俏脸顿时刷白了。
他没有说出任何一句甜言蜜语,抑或是立下山盟海誓,但他发自内心为她所做的一切,却让她体内迅速窜起一阵颤抖,她不禁要为他的深情担心起来。
忆雨原只想勇敢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以为与丁季伦之间只是她一相情愿的爱慕,但她万万没料到他对她的感情竟是这般深刻细腻。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还不起。”她的内心是沉痛且无助的。
不知是故意忽视问题所在,抑或者真是会错意,丁季伦放下汤碗.顺手抽了张面纸递给她。
“我看你真的是累坏了。一条鱼,一束花,一套衣服,顶多再加点瓦斯费、水费什么的,总共也没多少钱,怎会还不起呢?何况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好了,现在你该换衣服,然后躺下来休息了。”他将一个袋子塞给她。
忆雨脸上虽然堆起笑意,眼眸中却有着些许的哀愁,她深吸了一口气,振奋起精神,不想让愁绪困扰着自己。
接过丁季伦递来的袋子,才想起她的左手根本动不了,换穿裙子倒还可以,但是衬衫可就
“我我还是等喂!你做什么?”忆雨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
只见丁季伦的大手正忙着解她背后的衣带,她本能的伸手阻止,脸颊已飞上一片红霞。
丁季伦并没有抬起脸看她,只是轻轻地推开她的小手,继续他的动作。
“你的手不太方便,还是让我来吧。别不好意思了,反正昨天我送你就医时,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了。何况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没别的选择了。”他这句话说得轻松,实际上却得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漂亮的女人他常见,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也不少,但面对肌肤白嫩似雪。身材曼妙有致的忆雨,他仍然克制不住自己如痴如狂的迷恋。天知道他得付出多大的意志力,才脑控制自己不冲动的做出侵犯她的过分行为。
他自认并不是个好色之徒,在pub里,形形色色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身材比忆雨更惹火的妖饶女子,他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不管是男装扮相的她,或是恢复女装的她,都能唤醒深埋在他心底的情感。
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这辈子的爱恋了。
粉嫩的鹅黄衬衫,同色系的飘逸长裙,黑亮如绸缎般的披肩长发,换好衣服的忆雨像极了误闯人间的精灵。丁季伦不由得在心中赞叹着。
忆雨嫣红了双颊,眨眨大眼,甜甜的笑了。
丁季伦霎时意乱情迷,他弯下腰,送上一个深吻。
“累了吧,该休息了。”他说话的声音,像带有催眠魔力似的。
“嗯。”忆雨温顺的闭上双眼,来自他手掌心的体温,迅速温暖她的全身。
她嘴角浮起一朵幸福的浅笑,此刻她只想任思忻翠徉在这片宁静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