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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伸张而感到不平。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我在法庭上揍了人!”他的话带给她不小的震撼,包括她家人在内,每个人都认为她是因情而伤,头一次有人看出她的无奈,而这个人,偏偏是她最讨厌的律师。
“你应该早点认识我的。”宇文睿微笑叹息。
“为什么?”认识这种人有什么好,现在她已经后侮万分,还早点认识。
“有我这位王牌律师坐镇,你可以任意打人而不用受到责罚,而且揍完人之后,你还可以嚣张的告诉对方,找你的辩护律师来谈,说有多痛快就有多痛快。”他好心地建议。
想他二弟,根本是把他这个律师哥哥充分利用,不管是商业纠纷,还是个人私事,只要牵扯到法律部分的全推给他解决,绝对是人尽其用。
“这种建议亏你想得出来,我这种小老百姓能雇得起你这种全身镶金带钻的大律师?我可以满足揍人的私欲是建立在用钞票装满你荷包的基础上,怎么说都不划算。”动手的是她,掏钱的也是她,况且他的律师费用贵得吓人,随便一件案子就是她一年的收人,她可招惹不起。
“咱们都已经同居了,谈钱多伤感情?”宇文睿向来斯文的笑容这时变得十分暧昧。
“少胡扯了。”方桐拉过他的衣襟擦了擦鼻涕,揍了他胸口—拳“我最讨厌律师了,你还敢和我提这个。”
“小姐,你不要因为一条鱼腥了一锅汤,起码我还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律师。”揉着发痛的前胸,宇文睿无奈地解释。
“我是在作梦吗?”他有正义感的话,天都要下红雨了。方桐可没忘老爸一次次在法庭上气得险些吐血的模样有多么可怜。
“我承认我有很多当事人都是乌合之众,甚至是社会败类,但我还是很用心地让他们乖乖地吐出不义之财造福大众;再说,那些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微微一笑。
“是啊,造福大众,都造福到你的钱包里了!”她鄙夷地说。
“和你说真的,那个张海以后有没有再找你麻烦?”他轻轻按摩着她因长年工作而略显僵硬的肩,温柔地问。
那时候他刚回来,对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熟悉,自然不知道后续发展。
“他和东南亚那边的毒枭有了冲突,吞了人家的货不说,还杀人灭口,所以出国避难去。”他按摩的力度恰到好处,舒服得令她快要娇吟出声。
“你是不是要找他报仇啊?知道得这么详细。”宇文睿用拇指掐捏着她肩上的穴道,慢条斯理地问。
“我要找他报仇的话,早在他踏出法庭前给他来颗子弹,哪还会让他逍遥法外。”
“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再说,因为他的身分,他还是受法律的保护。”宇文睿的大手在她仅着一件墨绿色小可爱的上半身游移,正大光明的吃着雪白的嫩豆腐,而根本没察觉到发生什么事的当事人仍然舒服地享受着。
“所以我才更讨厌律师啊!”方桐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不是讨厌律师,而是看不惯这些人钻法律的漏洞,把法律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一针见血地点出她的症结所在。
“其实你静下心来细想一下,法律不过是一柄双刀剑,有正义的一面,自然也有邪恶的一面,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好人,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是坏人;好与坏的区分,单看你站在什么立场而言。同样,律师的存在限于法庭,而法庭的存在限于社会,正因为这个世界有各色各样的人存在,才有各色各样的职业,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你很了解我吗?”瞪大眼睛,嘟起红唇,被看穿的方桐有些恼羞成怒。
“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的直觉通常很准,可以在短时间内把一个陌生人分析透澈。”他淡淡地解释。
“那你了解我多少?”她才不信这家伙有那么神,一副算命先生铁口直断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他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你说好了。”一阵好闻的男性干爽气息不经意地扑入方桐的鼻中,他温暖的怀抱让她感觉到家的气息。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家人以外的人如此亲近,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似乎变得异常。
“你并不爱江又寒。”宇文睿徐徐地开口,语气平缓得似在聊天。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倒抽了口冷气,她从他怀里拾起头来,水滢滢的眼直望进他那双如同深潭难测的眸里,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宇文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好似安抚一只伸出爪子的小猫,她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心情大好的他绽出一抹迷人的浅笑。
“我的表情?”她有些迷惑。
“当你说起你们的故事时,悲伤的表情不似与恋人天人永隔,反而像是失去亲人般的痛苦,所以我才这么大胆推测。”
他说的每字每句都像是钢针,一针针扎在她的心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我的心里,又寒他是一个好学长、好搭档,甚至是好哥哥。”方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承认。
两个人开始搭档的时候,刑事组里的人都说他们很配,后来不知怎地,两人莫名其妙的走到一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未婚夫妻。
但方桐心里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恋人的爱,可珍惜眼前人是最好的,尤其还是他们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的危险职业。
“他也许是一个好警察,但他并不是一个好情人,如果他真的爱你,他就不会抛下你独自冒险,不会为了所谓的功劳而付出一切,为最爱的人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宇文睿语气温和,可却是明显的挑拨离间。他才不管江又寒打什么鬼主意,只要觊觎过他的女人,就是该死。
“我也只把他当哥哥啊!”她轻声叹息。
若是真如对方所说,又寒同样也不爱她,那是最好不过的,免得她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毕竟和他交往这么长的时间,她从来都没有提起家里的事情,甚至两个人订婚,也是互相交换戒指的形式罢了!
直到他去世的时候,家人和同事才知道这件事件。也许在潜意识里,她始终想逃避这场婚姻吧?
头一次和旁人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她觉得舒服多了。
“那你怎么改行当记者了?”不想再继续伤感的话题,他巧妙地转移问题。
“因为当八卦记者这行比较好赚啊!只要随便拍上几张照片,再加上引人注目的标题,一篇稿费就是我当警察一个月的薪资,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干?”提起这个,方桐的眼睛发亮。
同样是追逐,一个是追歹徒,一个是追新闻,后者安全性高,报酬惊人,她没有必要困死在那身制服中。
事实上,三年下来,她小有积蓄,收获颇丰。
“也是,一张照片、一枝笔就可以赚入大把钞票,然后再把你们的高额收入建立在我这个凭嘴巴吃饭的小律师身上,诋毁我的人格,污蔑我的志向。”宇文睿有些哀怨地说着,早知道当记者可以随心所欲,他就应该选修新闻系,而不是法律系。
“我是靠关系进去的半吊子记者,没有那么威风。”杂志社里,她是唯一一个没有相关文凭的记者,但夏姐看中的是她的行动力和敏捷度。说实在的,这几年她替杂志社赚了不少钱。
“没有那么威风?”眉一挑,他不动声色地笑着“刚才给主编脸色看的人是谁啊?”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和她通话的那个人应该是“夜聊”的主编夏婵,也是他二弟的前女友。
“你是说夏姐啊!”她干笑两声“她要炒我鱿鱼,我当然要小小威胁她一下,谁让她不分青红皂白随便骂人。”
“除了记者这行,你考虑过做别的吗?”宇文睿弯起唇角。
“正义联盟怎么样?”方桐一本正经地问他。
“名字很好,就不知道待遇如何?有没有年终奖金或国外旅游?”他板起脸孔,严肃的回答。
“你这个笑话好冷啊!”盯着严肃得有些好笑的他,她忍不住噗哧一笑“谁听过暗杀组织还有年终奖金和国外旅游,你以为是大企业啊!”“当老板的一定要保证每一位员工的福利,要不然没有人肯替他卖命,不管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也一样。”严肃的表情仿佛从没出现过,宇文睿瞬间恢复成温和的表情。
“幸好你不是那个组织的老板。”她幽幽一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似真似假的说着。
“人家是为社会除害,做义工的,你若去了,正义非得颠倒,哪还能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除害,恐怕早就改成了收钱付费的杀手组织。”她侃侃而谈,
“这倒也是。”他完全赞同她的意见“你怎么想要参加这种组织,不怕没钱可赚?”
“你怎么聪明一世,胡涂一时,那些人都有正当的行业做保护色好不好?又不会真的耽误了赚钱。”方桐白了他一眼。
她要是想赚大钱,早就接手老妈的义帮,哪轮得到书呆子老哥?只不过花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比较有踏实感。
钱不用赚太多,但是一定要够花,目前她的积蓄还不多,所以还要继续努力。
“你知道得可真多。”宇文睿调笑着打趣。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方桐笑着解释。这些都要拜她那个最喜欢看警匪片的老妈所赐,害她想不知道都不成。
“这个行业太不现实了,你还是当好记者吧!”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多嘴,原本他想把她拐去事务所,可事实与他预想的差太远。
“对啊,可惜没有门路。”她神色有些黯然。
“别想那么多,东西收拾好了没有?”他安慰地摸了摸埋在自己怀里的头。
“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我们算扯平好不好?我绝对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她诚恳地望着他。
“当然可以,我相信你。”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那我可不可以不要搬到你那里住?”她笑吟吟地打着商量。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和这个男人相处不到一天就出了这么多意外,倘若再住下去,那还得了?她宁可不要那么多独家报导,也不想铤而走险。
“不想要独家也无所谓,不过最近贵刊毁谤我的名誉已不是一次两次,尤其是你的文章骂得最凶。”宇文睿淡淡地说着,这才是他真正的王牌。
“你好卑鄙。”方桐二话不说地从他身上跳下,怒气冲冲地回卧室打包行李。
亏她之前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没想到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他现在居然威胁她,实在可恶。
以前他们乱写,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用得着拿这个理由威胁她吗?她大不了赔钱不干走人。若不是想到夏姐他们是无辜的,再加上这家伙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狠角色,她才懒得理他。
望着不得已向恶势力低头的她,他微微笑了,有时为了达到目的,必要的手段还是要用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