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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们在彼此面前总是呈现最自然、真诚的一面,相处自在,一点也不需要伪装吧?”齐予笑睇着弟弟。“老实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去追羽茵吗?”
君戎想都不想地笑说:“四哥,你想当月老也别把红线乱牵,我和羽茵只是哥儿们。”
“羽茵是把你当哥儿们没错,但你呢?”齐予为他分析起来。“你到美国的第一天,一听到羽茵在电话中哭泣,就不管雨打雷劈、路遥夜深,马上瞒着我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赶去;为了哄她开心,一个大男人还故意天天在她面前耍宝、装可爱,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重要、让你那么在乎,真的只是因为朋友而已?”
没来由地,君戎被说得一阵心虚。
“人家不是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别忘了,当年大哥和意芯互相来电,我可是比双方当事人还早看出来喔!那时候,他们还互看彼此不顺眼呢,最后不也结婚了?”齐予拍拍他的肩,浅笑说:“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跟羽茵当一辈子的朋友吧!”
懊说的都说了,齐予也不多言,起身就离开了弟弟的房间。
“唉”
君戎烦躁地搔搔头,真的被说得有些动摇了。
在他床上撒满了羽茵巧笑倩兮的美丽照片,他不禁想起当年她喝醉后被她强吻的往事。而不久前,他又在她含泪入睡时,不由自主地吻了她。
老实说,两次他都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分不清是一时冲动,还是一时怜悯?
扪心自问,他也搞不清自己对羽茵到底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认为那些在他心头的异样感觉,不过是他对这个超级好朋友特别强烈的占有欲,又怕真的被四哥说中,那就是爱
一时之间,他自己也理不出头绪。
“管他的!反正羽茵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走出失恋的阴影,我又接了一部片要到大陆待几个月,一切就等我从大陆回来再说吧!”
他整个人在床上躺平,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三个月后
在冰天雪地的沈阳拍戏,拍得君戎苦哈哈的,外头什么灯节、秧歌活动明明热闹非凡,他却一天到晚不是待在片场、就是旅馆,睡觉补眠都不够时间了,哪还有空去凑热闹,日子乏味到他都懒得记住今天是何年何月。
“唉,手机又没讯号了!”
收工后回饭店洗完澡,他拿出手机想拨个电话给陪着继父到大陆工作的母亲,讯号却弱得很,悻悻地将手机随意一搁,起身到窗前掀开窗帘一看,屋外又是大雪纷飞了。
“有点饿耶”
他摸摸肚子。从台湾带来的零嘴早就吃光了,从片场到最近的超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所以他一直没空去“补货”这时间,旅馆附近的小吃店也关了,他突然怀念极了台湾随处可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更怀念从小到大一直提供她家新开发零食给他吃的羽茵了。
“不晓得她最近怎么样了?”
他呈个大字形躺在床上,有些担心羽茵的近况。
因为这出戏的主要场景全部搭设在山区,拍起来美轮美奂,但他们这些演员可试凄了,别说手机三天两头收不到讯号,想用电脑收发e-mail更是妄想。
这几个月来,他只能趁手机偶尔出现讯号时跟家人联络,可是一拨给羽茵就很不顺利,不是号码还没拨完就断讯,就是她没接听,所以三个月来他们一直没联络上,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已经走出情伤了
“叩、叩;叩、叩、叩。”
躺在床上发呆的他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听是男助理和他设定的“二短三长”暗号,这才起身开门。
“艾先生您好。”老实的助理小陈,恭敬地站在门外说:“刚刚柜台通知我,有个说是从台湾来的王羽茵小姐想见您,我不知道您想不想见她”
“想!”君戎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兴奋了,连忙克制住想跑下楼的冲动,镇定地回他:“麻烦你下楼帮我带她上来,谢谢。”
小陈露齿一笑。“甭客气了,我这就去。”
三分钟后,小陈帮忙拖着一个超大行李箱进门,后头跟着一个戴着厚呢帽,穿着黑色及膝长外套,脚上还穿着一双中性皮靴,里着一条大围巾只露出两颗浑圆眼睛的女子。
“羽茵?”
小陈识趣地带上门离开后,君戎狐疑地轻唤了一声。毕竟对方包得跟蓑衣虫一样,连她爹娘都不一定认得呢!
“厚,你干么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拍戏啦!冷死我了~~”
坑诔僵的羽茵一边埋怨、一边满屋子蹦蹦跳跳地取暖,还鬼吼鬼叫地打起拳来。君戎忍不住笑。会在他面前那么乱来的女人,全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了。
“别跳了,楼下的房客还以为是地震哩!”他将暖气温度调高一点。“屋子里没那么冷,倒是你的外套和帽子都被融雪浸湿了,快脱下来吧!”
羽茵听话地将一身帽子、围巾和外套脱下,君戎才发现她将留了将近一年的长发剪短了。
“好不好看?”
注意到他正在看她的头发,羽茵也大方地原地转一圈,让他看个仔细。
“少了妩媚,但多了几分青春俏丽。”他竖起大拇指。“结论是超好看!”
她开心地轻拨发梢。“你也这么认为吧?虽然麦克说我留长发有什么东方女性的神秘气质,但我一点也不明白那是什么东东,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短发,轻爽俐落。”
君戎轻扬唇角。她终于能自在地谈起麦克了,看来她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又回复成那个他所认识的、总是笑口常开的阳光女孩。
“你怎么跑来了?”他看着搁在墙角的大行李箱。“不会是跟你爸吵架,离家出走吧?”
她摆摆手。“安啦,我这几个月乖得像只狗,倒是我那个老爸人在福中不知福,还杞人忧天地担心这会不会是风雨前的宁静。哼,真是不给面子。”
“那你拖那么大的行李来干么?”
“喂狗呀!”
“喂狗?”
“对啊,喂你这只贪吃狗。”
羽茵说完,笑嘻嘻地打开行李箱,像咚啦a梦从百宝袋里不断拿出一大堆他最爱吃的泡面、零食、饮料,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我知道你这个人贪嘴又挑吃,大陆吃的虽然多,但不一定合你胃口。而且算算你出发前带的那些也应该早嗑光了,想寄给你,你这里又没地址;要联络你有没有人能代收,又找不到你,看你可怜,我就自己扛来啦!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那么偏僻,我从机场一路搭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还以为要坐到地老天荒哩!”
“真是太感恩啦~~”他感动又开心地抱着她。“你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了!”
“少狗腿了,乘机吃我豆腐啊?”
羽茵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推开他,只是笑着槌了他两下。
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为他送吃的过来的这片心意,君戎心里盈满感动,还有一分莫名热气在血液里窜动,他忽然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羽茵对他更好、更贴心,一句话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
“我恋爱喽!这回可是对方主动追我的喔!”
羽茵突然说出的一句话就像倾盆大雨,瞬间浇熄了君戎心底正要爆发的火山,只剩下残烟袅袅
怎么可能?!
他傻眼了,刚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冲动地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交往,她却笑咪咪地说她又恋爱了,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吧?时间可不可以再倒回去几秒啊?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羽茵把他呆愣的表情当成是取笑,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你是看扁我没人要是不是?当我骗你啊?”
“不是,我只是”他踌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你对麦克的事已经完全释怀了吗?”
“嗯。”她爽快地点点头。“你不是说过吗,我对麦克的感情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虽然当不成情人,但他是个好人,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开始我听不进去,但是这几个月来,我反覆想着你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也渐渐释怀了。”
“噢。”
真呕人呀!她很少听他的,为什么这回偏偏听了?
“噢什么噢?你今天还真是奇怪。”她轻搭着他的肩膀,歪着头问:“是不是朋友啊?知道我走出情伤,开始了另一段新恋情,怎么连声祝福都没有?”
“哦,祝你幸福。”他酸不溜丢地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不过你的复原力真是比蚯蚓还惊人,那么快又交到新男友,难道之前是哭假的啊?”
“什么话!”她故意就势重重捏了他肩膀一下。“看我走出情伤你很不爽是不是?你就那么希望我一辈子都委靡不振、要死不活的啊?”
他无辜地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惊讶而己。”
她往床上一坐,算是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要忘掉旧情呢,最快的方法就是展开一段新恋情,大家不是常这么说吗?而且这回是人家主动追求我的,加上对方人品、家世也都不错,所以当他提出交往时,我就答应他啦!”
“对方是谁?在做什么的?我认识吗?”
她摇摇头。“他以前是国会助理,你应该不认识,但你一定认识他爸。”
“他爸?”他皱眉问:“也是演艺圈的?”
“才不是呢!他爸是立法委员,还去参加过你大哥的婚礼喔!”她掀唇一笑。
“说起来,他们算是立委世家,因为他爷爷也是老立委。而他今年也要参选立委,还是最被看好的人选呢!”
原来来头送不小呢!
君戎在心里嘀咕着,羽茵家是食品界龙头,配上政治世家,的确算是门当户对,对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对政治人物一向没哈好印象。”他坦率直言:“你小心点,别被人骗了。”
“放心啦!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如果你听过他的政见发表会,一定会对他改观的,他真的很为人民设想喔!比如说他提出了”
看她精神奕奕、兴致勃勃地向他阐述男友的政治理念,那么有朝气又有活力,完全不用他操心了,君戎知道自己该替她感到高兴的。
至于交往的事反正冷静下来想想,他一定是一个人寂寞到发慌,又太感激她“雪中送炭”才一时昏头产生那种念头,反正他还没说出口,就当他想都没想过就算了。
可是
在他心底,那股酸酸涩涩的难受滋味,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