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梅是长女,在魏老爷子的观念里,女儿就应该早早出嫁,为自家结一门有力的姻亲。
    二十出头魏雪梅就被嫁出去了,可惜丈夫体弱,早早就去世了,年纪轻轻当了寡妇,也没有孩子的魏雪梅在夫家地位尴尬。
    正好魏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母亲和弟弟都病倒了,她也就顺势回了娘家,帮着弟媳妇照顾家里。
    这个魏老爷子从来不重视,被按照贤良淑德的旧式观念养大的女子说起来也是命途坎坷,夫家那样,娘家又这样,若是一般的弱质女子早就不堪重负了,这位魏小姐显然并不是一般女子。
    因为一般女子即使没有软弱到认命哭泣,大概也不会和弟媳联手,准备坑掉所有血亲。
    卓虞紧紧跟在魏雪梅身旁,攥着手里的一个珍珠手包,时不时想要回头看看金老大和蓝翼,却又忍住,紧张到手指泛白。
    蓝翼对蓝扇以外的人一贯缺乏耐性,嗤笑一声,停下脚步,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金老大无辜样装得完美,“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蓝翼无奈地看了金老大一眼,他不是蓝扇,不需要磨练演技,转头看向那两个降低存在感试图麻痹他们的女人,卓虞的手已经伸进了珍珠包里。
    蓝翼冷笑了一声,手一翻,一只精巧的粉盒落在手心。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魏雪梅和卓虞茫然地盯着那只熟悉的粉盒愣了几秒钟。
    “啊——————————”
    卓虞猛然爆出崩溃般地尖叫,发疯一样向蓝翼扑过来,声音凄厉,“还给我!
    还给我——”
    然而蓝翼看似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卓虞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视若命根子和全部依仗的东西就在眼前被人夺走了,卓虞终于崩溃了。
    魏雪梅把卓虞揽住,卓虞就扑在她怀里,歇斯底里的哭,哭到快要昏阙。
    帮卓虞顺气,低声安慰,魏雪梅亲眼看到卓虞鬼打墙一样拼尽全力地原地挣扎却碰不到那两人一分半毫,对蓝翼的“高人”
    身份已是信了十成十,可她并不多畏惧。
    甚至,魏雪梅连脸色都没改变一丝,十分淡定地看着他们,手上还温柔地拍抚着怀里失控哭泣的卓虞。
    场面一时僵冷。
    金老大挑了挑眉头,仿佛觉得很有趣。
    蓝翼专心研究了下手里的粉盒,微皱着眉头,精致的盒子里装着三分之一满的散粉,和市面上如今那些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化妆品相比,这和泛着淡淡珍珠光泽的散粉看起来非常正常,然而,当它们闻起来带着某种类似蓝扇身上磷粉的味道,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蓝翼对蓝扇太过熟悉了,以至于远远的,他就闻到了这股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想起蓝扇的过去,蓝翼心情不是很好地抬眼,盯着那个啼哭不止的女人眼神不善,手里的粉盒几乎被他捏得变形。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看前面那个亭子不错,不如我们过去坐下来慢慢谈?”
    金老大打破僵局,脸上依旧带着客气的笑容,却令人无法抗拒。
    魏雪梅无所谓地跟着走。
    花木掩映的小巧凉亭里,四个人落座。
    卓虞依旧啜泣着,抓着魏雪梅的手,低着头坐在她身旁。
    魏雪梅似乎是已经隐忍了太久,无需提问便开了口。
    “我们并没有想要杀死他们,”
    无意识地笑了一下,又改了口,“我们并没有想要马上杀死他们,他们也该先尝尝那种被人冷眼旁观自己却在痛苦里挣扎的滋味,就像一直以来他们对我们做的那样。”
    魏雪梅笑着,语气平淡,眼神都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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