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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山指向“梅花山庄”道:“今夜我们与鬼为伍。”
石壮道:“兄弟的意思是今夜住在梅花山庄?”
皇甫山道:“不错,就算快乐堡三路人马搜找,他们也不会找上这里来!”
石壮道:“兄弟,我知道自己本事不济,这次找上快乐堡只打算见水仙与阿秀一面,一家人能死在一起我也甘心了,可是”
皇甫山道:“还没有绝望到那种地步,石兄,阿秀母子二人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石壮道:“他们母子还好吧?”
皇甫山道:“我如果说他母子二人好,显然我在欺骗你,但说不好,也不会坏到哪里,他母子二人被囚在一只大铁笼子里与狗同食,不能自由”
石壮眦目欲裂,双手握拳道:“我可怜的水仙,可怜的孩子”
皇甫山道:“你我身上都带伤,姓戈的抓不到我,他是不会对阿秀母子二人下手,所以我们暂且在此歇息养伤,然后再想对策。”
石壮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世界!”
一声苦笑,皇甫山道:“这就是无风三尺浪的江湖,也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兄弟,所以我十分羡慕你那山中日子。”
石壮沉痛的道:“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这是无奈的感慨,也是痛苦的泣诉,石壮的日子苦了些,但却也十分平静。
与世无争的日子当然平静,然而江湖上想过平静的日子,就好像伸手想摘取天空的月亮似的,难啊!
皇甫山引着石壮绕过一道斜坡往“梅花山庄”走去,这里对皇甫山而言并不陌生,他在前两年已来过三次,只因为是白天来,他什么也未曾发现。
梅花山庄上密封的一具具棺材共有七十二具之多,有一回皇甫山曾打开一具查验,里面装着半腐臭的尸体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有。
这一次就不同了,因为他听卞不疑与小玉儿说,曾经两次发现有人在山庄上装鬼出没,也以为与快乐堡有关连,岂料快乐堡的人只是盗走棺材而已。
皇甫山与石壮绕到梅花山庄右前方的一大片梅花树林中,冬梅初开,五颜六色,引来不少蜜蜂,虽然天就快黑了,这些蜂儿仍然穿梭飞舞。
石壮低声道:“兄弟,这里种了不少梅花树。”
皇甫山道:“梅花山庄当然种着许多梅花!”他又指指附近,道:“围绕着梅花山庄,一共种植五片梅树,正巧是梅花五瓣,柯方达一家酷爱梅花。”
石壮道:“可惜一家人惨死在恶人手中!”
皇甫山道:“令人惊讶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件大血案是那人下的毒手。”
石壮道:“当然是柯方达的仇家下的毒手!”
皇甫山道:“柯方达人称‘千面太岁’,易容之术天下无双,他也是江湖一霸。”
石壮道:“江湖一霸之人,这个人一定树立了不少仇家,枭霸的天下总是以鲜血争得的。”
皇甫山道:“柯方达是有不少仇家,梅花山庄一夜之间被杀七十二口之事传扬江湖,当时就有不少柯方达的仇家奔来查看。”
他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也有柯方达的朋友赶来,买棺盛殓,就是柯方达的师兄‘西河黑虎’帅天浩出钱买办的,这件事我是亲眼所见。”
石壮道:“这件大血案已经三年,尚未水落石出,只怕很难破案了。”
皇甫山道:“姓柯的当年与‘龙门堡’结仇最深,提起来只是为了一条小河的水。”
皇甫山未再仔细说下去,因为二人已来到“梅花山庄”的庄门前。
石壮道:“兄弟,今夜我们进去?”
皇甫山道:“不到里面,只在大门边的门楼问,我们俩睡在门楼里。”
皇甫山抬头看,灰蒙蒙中只见两扇大门上着大铜锁,看上去一片阴森之气。
他心中思忖,小玉儿也真胆大,一个人竟然潜进后庄院,她还装鬼,果然艺高人胆大。
皇甫山本欲开锁而入,但当他刚伸手便又缩回,他向石壮问道:“我们翻墙进去!”
梅花山庄两边种了大片梅花树,二人攀树越墙落在第一进大院里,皇甫山看看正面大厅,直觉得阴森森冷飕飕有一种令人毛发耸立之感!
石壮未开口,他有些难以置信——这么一幢大宅院,难道屋子里放置的都是棺材?
他跟在皇甫山身后来到门房边,见门房的门虚掩着,有个小窗子,隐约可见里面一张大木板床。
皇甫山推门走进去,这才看到门房内还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有个尘土封面的灯台,一张旧棉被有一半垂在地上发出霉味来。
皇甫山拉起旧棉被,笑笑道:“天冷,有张旧被子比没有好多了。”
石壮早累了,从怀中摸出半块厚饼,道:“兄弟,我这儿还有半块厚饼,垫垫肚子吧!”
二人坐在床上,旧棉被盖上半截身,皇甫山早饿了,本想这时出去找些吃的,见石壮还有饼,便也不打算再走出去了。
二人谁也未开口,吃完了厚饼便斜在床上睡着了。
狂奔一天,就算皇甫山也感到吃不消,更何况二人都带着伤。
窗外面的月色突然暗了,皇甫山是被窗格子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音吵醒的。
皇甫山并未稍动,他只微微睁开眼。
他的眼珠子在动,然而他什么也没看到。
慢慢挺直身子,伸手摸胸脯上的刀伤——那是他二次去救水仙母子时,几乎被铁笼中那女人一刀桶死却被他及时躲过的一刀。
伤口尚未结痂,皇甫山仍然有些痛。
此刻,他轻轻移近窗户向大院中窥看,不由双眉一紧,外面天真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起风了,只怕今年这第一场大雪就要下了!”皇甫山心中思忖着。
他也很忧虑,如果下大雪,最可怜的莫过于水仙母子二人了。
果然,窗外西北风劲吹不断中,点点雪粒随风洒下来,细微的响声倍增一分凄凉。
皇甫山看看熟睡中的石壮,无限感慨的摇摇头。
就在这时候,忽然两团白影在远处一闪而逝,看那方向,好像就在大厅后面。
皇甫山并不冲动,他挺直身子斜视着外面,几乎有一盏热茶功夫未再有任何动静,他以为也许刚才是错觉。
皇甫山抖抖棉被正要躺下来,忽然间大院里一团白影出现,那影子只一弹身便跃在大厅上面。
这一次皇甫山看得很清楚,那绝不是自己的幻觉——他还捏捏自己大腿,有些痛,这证明自己并非在做梦。
看看熟睡中的石壮,皇甫山下床来了。
就是这么一会儿,外面已开始大雪纷飞了,大院子里刹时一片白茫茫,就好像有人在地上蒙上一层白被单子似的!
皇甫山抬头看向外面,发现那一团白影正在大厅的屋檐上,看上去就好像一缕幽灵。
皇甫山极目看着,那长长的秀发被劲风吹得平伸三尺远,如果不是那一缕秀发,乍一看几乎叫人无法分辨出上面站着的是什么东西,因为那一团白影已与白雪化作一片白茫茫、灰惨惨的影像了。
皇甫山仍然不为所动,他很沉着。
冷静的杀手就是在紧要关头,表现出超人的沉着。
皇甫山不只是冷静,他甚至面带微笑,因为他也想到小玉儿的话。
小玉儿就在这里发现两批人出现,他以为这白影不是鬼,也许就是小玉儿发现的两批人中的一批人。
皇甫山心念至此,他便更不稍动了——那团白影未动,他就不会动。
皇甫山虽然不动,但他却早已运功双掌,他的十指发出金黄色,因为他要一击而中。
外面的风更大了,皑皑白雪斜飞向窗子上,寒冷的风令皇甫山一哆嗦,他猛吸一口气。
便在这时候,空中隐隐飘来悠扬的乐声,忽高忽低的乐声仿佛自遥远的穹苍传过来,令皇甫山大吃一惊,他忙看向空中。
空中什么也没有,灰蒙蒙的在下着大雪。
皇甫山再看向大厅檐上面,便不由得猛吃一惊,他自言自语:“难道真有鬼?”
厅檐上的白影眨眼之间消失不见,皇甫山全身不自在,他伸手摸摸面上的鸡皮疙瘩,却又闻得一片乐声悠扬。
咬咬牙,皇甫山轻悄悄的拉开门房的门侧身走出去,正面大厅上一片漆黑。
皇甫山知道大厅上放置着许多棺材,其中就有“千面太岁”柯方达的尸棺,当然也有何方达的妻妾在内,因为早两年皇甫山就暗中来过此地,他也暗中察看柯方达的那口棺材,柯方达的半张面尽是碎肉。
大院中已是白雪覆地,屋顶上压下的西北风更见尖锐刮面,但皇甫山此刻却热血沸腾。
当皇甫山穿过偏厢回廊来到二大院的时候,呜呜的劲风中乐声更见悠扬。
皇甫山拔身而起,他跃上厢房顶,于是他发觉一团白影正在一片梅树林不停的穿梭飞跃,那乐声仿佛就在这附近悠悠的飘扬着。
这又是什么光景?
皇甫山掩住自己身形,双目如炬直逼过去,忽然间,那团白影匐伏在一片碎石间不动了,白影不动,黑发下垂,皇甫山发觉是个女的,那身段就长的修长轻盈。
斜刺里出现一顶白色软轿,由两个大脚女人抬着轿,另一个白衣女子在前引道,风驰电掣般转到这片梅林边,前面的白衣女子“咦”了一声,她不动了。
那女子不动,抬轿的便也停下来不走了。
“这些都是人,绝不会是鬼。”
皇甫山心中这么想着,但他仍然不动。
他以为那团白影应是这些抬轿一伙的。
忽然间,轿前面那白影开口了:“是哪个宫里溜出来的姑娘?”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皇甫山说的,那显然是对碎石堆上的白影说的。
石堆上的白影没有回答,但却轻飘飘的往软轿走过来,她走得十分轻,就好像双足不沾地。
软轿前的女子又叱道:“问你是哪个宫里姑娘,怎么不回答?”
白影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如黄莺叫,真好听,细细的声音,道:“你看我是哪一宫的姑娘?”
轿前那姑娘突然拔空而起,人在空中发出尖声,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你是谁?”
石堆上的白影飘然在大雪纷飞中,就在空中那姑娘利刀杀到的瞬间,突然双袖迎挥,便闻得“当”的一声,旋即在一片星芒中分开来。
手握利刀的姑娘“咦”了一声,道:“果然不是我们桃花宫的人,你到底是谁?”
那白影见问,仍然冷冷道:“先别问我是谁?倒要先知道桃花宫是什么门派!”
利刀戟指石堆上姑娘,身形二次扑杀,人在空中才发话道:“拿下你,怕你不说。”
两团人影这次在空中相遇,便也引发出一轮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并未看见石堆上那位姑娘用的什么兵器。
两团白影在空中翻着筋斗落在地,便又听得轿前的姑娘尖声大叫:“围杀,死活不论!”
这话显然是对两个抬软轿女子吩咐的。
本来据守在轿边的两个女子,便立刻自腰间抽出尖刀围过去。
石堆上的姑娘冷冷地道:“这梅花山庄大血案终于有了消息,你们都是桃花宫的人。”
三个女人再也不开口了,她们果然恶向胆边生,龇牙咧嘴的挥刀就杀。
石堆上的姑娘并不退闪,双袖暴抡迎上去,这次再交手,四团白影形成走马灯似的穿梭追杀在这大风雪中。
远处,皇甫山极目看着这场搏闹,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打算看一看这几个姑娘的来路。
他也听到“桃花官”三字,但他却想不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个“桃花宫”
此刻,皇甫山看的真切,石堆上的姑娘身手犀利,动作巧绝,但围杀她的三个女人也不弱,刀光霍霍中,三个人的杀法十分细腻。
粗野的杀招不一定是高手,武功高绝的人就把出刀艺术化,细腻的刀法就是一种艺术。
江湖上一流杀手的刀法就是武功的艺术化。
皇甫山正自观看,忽然有个女人冷冷地道:“十招之内碎你的尸!”
这话十分粗野,但皇甫山相信她的话,因为石堆上的姑娘有两次拔空却又被两个女人追上空中逼下来。
就在那姑娘被逼落地的同时,突闻得她高声,道:“阿山哥,你还不出手!”
皇甫山大吃一惊。
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与石壮潜来梅花山庄上会有人发现他们二人。
他更想不到石堆上的姑娘会是
“小雀儿!”
皇甫山口中叨念着,人已飞掠过去。
三个围杀的女人闻得敌人呼叫,还以为她是欺骗人,不料果见一团黑影飞来。
有个刚刚错身而退的女人挥动尖刀迎上来,口中厉喝:“什么人!”
皇甫山不开口,他出手如电比电还快——左掌拨偏刺来尖刀,右手金指已送上那女人的脖子。
皇甫山出手就要命。
如果要取敌人的命,突如其来的一招最易得手。
皇甫山果然得手,金手指带起一片血雨,那女人连叫一声也没有就躺在地上了。
另外两个女子猛一惊,有个女子撮唇尖声响,不料她才发出两长声,忽然间两个女子同时发出“啊”声,便双双倒卧在血泊里。
皇甫山不打算再杀人,他要抓活的,因为他想知道桃花宫在什么地方。
他想起刚才那悠扬的乐声,便也相信桃花宫必然就在桃花山庄附近。
皇甫山见两个女人倒下地,忙扑上去问道:“姑娘,姑娘!”
两个女人早已断了气,皇甫山有些无奈何。
石堆上的姑娘走过来了。
不错,大雪纷飞中皇甫山一眼看出正是“百灵岗”来的小雀儿。
“小雀儿,你怎么来了?”
“我已来过不下十次了。”
“是大奶奶叫你来的?”
“不叫我来我就吵,大奶奶最疼我。”
“大奶奶也疼小玉儿。”
小雀儿撇撇俏嘴,道:“她人呢?怎么只见你同个受伤黑汉来此?”
皇甫山道:“小玉儿跟着卞大夫二人去清风镇了。”
小雀儿道:“他们二人在一起,谁遇上谁倒霉。”
皇甫山道:“你不以为我们应该找找四周?”
小雀儿道:“四周一定还有敌人,这两个女人不是我们下手杀的。”
皇甫山放眼四下看,他除了直视那顶软轿外,双手发出黄澄澄的金光。
他以为杀死两个女人的人,一定是轿中坐的人。
小雀儿也如此想,她翻转一个女人的身子,伸手在那女人流血的额头上摸。
很快的,她找出一件奇形暗器——状似虎牙。
小雀儿没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更没见过,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把暗器上面带着脑浆血水擦拭掉,小心的揣入怀中。
他示意那顶软轿,小雀儿随之点点头。
两个人并肩站起身,缓缓往软轿逼近。
皇甫山流露出关怀的伸手拦住小雀儿,道:“你别动,我过去。”
小雀儿道:“阿山哥,我去,你别去!”
皇甫山道:“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马上赶你走。”
小雀儿道:“好嘛,你小心了。”
皇甫山全身戒备,一步步逼近那顶软轿附近,他冷冷的道:“游戏也该结束了,朋友,可以露露面了!”岂料软轿中没有反应,这倒出人意料之外。
皇甫山却认为那软轿中有人,因为他发现软轿的时候,软轿闪呀闪的十分沉重。
于是,皇甫山又逼近一步,道:“朋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出来吧。”
软轿仍然无反应,寒风吹得轿幔嘟嘟响,大雪已漫到轿底上了。
皇甫山忿怒了,他正欲扑上去掀轿幔,便闻得小雀儿,道:“阿山哥,千万别急躁。”
皇甫山道:“你有什么办法叫此人走出轿子来?”
小雀儿道:“简单啦,弄块大石头砸过去,还怕他不走出来?”
皇甫山摇摇头,道:“软轿中不知是什么,万”
小雀儿道:“绝对不是我们的人。”
皇甫山道:“你怎么会知道?”
小雀儿道:“桃花宫的人是不会把敌人抬在轿上的,那奇形暗器也杀他们自己的人,想来他们一定十分残忍。”
她顿了一下,又道:“对自己人也残忍的人,岂会把敌人抬在肩头上?”
这话倒也有理。
皇甫山就轻点着头。
小雀儿道:“所以我以为弄个大石头砸过去,就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你用石头砸在百灵岗后的水潭,一心想砸死潭中小鱼啊二样”
皇甫山道:“这节骨眼还想小时候。”
小雀儿道:“小时候最有意思,我希望我们永远也长不大。”
皇甫山道:“可是我们都长大了。”
他拦住小雀儿,低声道:“不能用石头砸,我怀疑,如果轿中是桃花宫的人,他应该早就出来了。”
小雀儿道:“怎么说?”
皇甫山道:“你想一想,如果轿中坐的是桃花宫的人,见我们杀了他的人,又怎会不出手?”
小雀儿道:“抬轿的死绝了,谁替他抬轿?”
皇甫山道:“不错,因此我以为轿中不一定就是桃花宫的人。”
小雀儿也迷惘了,她睁大一只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五丈远处的软轿!
皇甫山突然发动了。
他的动作就像平地刮起一团黑风一样“咻”的一声已越过那顶软轿上面,轻飘飘的又落在轿的另一面。
皇甫山的手上握着一大块轿顶布,软轿就在他身子刚站定,便“呼咚”一声倒在地!
雪在飘,人却吃惊不已。
皇甫山吃一惊,小雀儿奔上前更是吃一大惊。
皇甫山“咦”了一声极目看,只见轿中蜷卧着一个用绳子捆绑得像个肉粽的女人。
那一定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有那么娇秀的身段,也只有女人才有那么一头长发。
她不但是女人,也必定是个美女,因为雪白,那女人的皮肤似乎比雪还白。
小雀儿奔上去,她翻转女人仔细看,便不由得惊叹一声,道:“好美的女人!”
皇甫山一愣之间也低头看——他还抛掉手中抓的那块轿顶布。
皇甫山一看不由跳起来,道:“怎么是你?”
小雀儿立刻沉下脸来,怒道:“你们认识?”
皇甫山忙去松绳子,道:“认识!”
小雀儿更不高兴的道:“认识很久了?”
皇甫山发觉女的口被塞住,他伸手扯出一块布,道:“不算太久。”
小雀儿双手握拳,道:“难怪你只把小玉儿和我当妹妹看待,原来你心中早已”
她竟在大雪中流泪了。
皇甫山叱道:“你在说什么?”
小雀儿道:“这女人”
皇甫山道:“她叫水仙,她的丈夫正在庄门楼下面的门房中睡着,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女人最是善变,而且变得非常快。
小雀儿立刻把悲泪化为喜极而泣,她伸手就去扶水仙。
她还带泪的笑道:“阿山哥,别生气,回去我给你弄好吃的。”
皇甫山冷冷道:“这儿不是百灵岗。”
那女人,不错,正是水仙——石壮的老婆。
水仙仍然昏迷不醒,就算雪花盖面,她还是未被冻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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