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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
琴姐又惊又爱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冲动呀?”
“我这不是冲动,我这就叫英雄救美,我这是在上演书剑恩仇录——”唐宋看着她没皮没脸地笑道。
琴姐用力把他扶起来,留着泪:“都怪我连累你了他们人多,你一个人身单力薄,你怎么打得过他们呢?你不应该跟他们动手的”
“我唐宋绝不会让那些人渣欺负你,”唐宋却咧嘴笑看着琴姐道“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愿不愿挺身而出,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做缩头乌龟的,为了你,流点血算什么”
“要是他们把你打坏了咋办呀?你是父母的掌上宝贝,我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呀!”琴姐流着泪看着他。
唐宋笑着摆摆手道:“打不坏打不坏的,呵呵,我又不是女人是水做的,我也不是贾宝玉是泥捏的,我是金刚制造的,打不坏打不坏的,呵呵呵——你放心,我回家就我摔的,我父母也不会去调查这事儿,呵呵呵——”
这次以后,每天放学后,唐宋都负责护送琴姐回家,直到高中毕业——
这件事在少女的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荡漾起一份不可言的美妙情愫,多年以后,琴姐对那个晚霞满天的傍晚所发生的一幕都记忆犹新,那个满脸是血却满不在乎咧嘴对她没皮没脸笑着的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文弱男生——
在中学的那几年,琴姐和唐宋是最好的朋友,比朋友多,比恋人少,其实也没比恋人少什么,只是双方都没有进一步表示,始终维持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上——
顶多也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牵一牵彼此的手——
毕竟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毕竟那时候中国人的思想还没有开放到现在这种程度,不像如今许多中学生那么大胆——
琴姐的那个亲戚家境也不好,琴姐从小就很懂事,深知自己拖累了他们,尽管她学习成绩优异,但她没选择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就进入一所职业中专读书,想学到一门手艺好赚钱报答亲戚的养育之恩——
而唐宋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国外一所知名大学,从此俩人不得不相隔一方——
起初还联系,后来联系越来越少了,到最后联系中断了——
琴姐从职专毕业后,进入当地县城的一家旅行社当了一名导游,后来在工作中结识了史文怀——
以前的史文怀不像后来的史文怀,那时候他仪表堂堂,斯文儒雅,谈笑风生,颇能赢得女孩们的好感——
自结识琴姐以后,史文怀想法设法讨得琴姐欢心,他机智幽默,不仅有情调,而且懂得浪漫之道,总之,女孩子们欣赏的那一套,他做得十分娴熟——
久而久之,琴姐情不自禁地动了感情,要知道那时候琴姐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场恋爱,又处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面对史文怀那种男人,她无法不对他动情——
加之,在琴姐的亲戚见过史文怀之后,极力想撮合他们的婚事——
史文怀为了得到琴姐,对她那亲戚也是百般太好,把表面工作做得天花乱坠——
琴姐那穷亲戚劝琴姐,以她的家庭条件能嫁给史文怀这种有背景有学历的男人,今后一定能享福!
琴姐那时候对史文怀已经有了感情,而且对她有养育之恩的亲戚极力撮合他们的婚事,于是她就答应了——
结婚之初,史文怀的确对琴姐疼爱有加,琴姐至少有过那么一段幸福时光,虽然短暂,却无比美好。后来史文怀慢慢地变了,而且变得很快,他在不停地怀疑琴姐对她不忠的同时,却在外到处沾花惹草,花天酒地——
后来的事情我从琴姐那里都听了——
琴姐告诉我三年前唐宋从国外回来,他在国外那所知名大学毕业后,定居了澳大利亚,娶了一个外国老婆,有了一个女儿。后因和那个外国婆娘感情不和,离了婚,三年前回到国内定居——
琴姐唐宋回国后暗中找过她,但琴姐的亲戚在琴姐结婚后不久病逝了,那是她唯一的亲戚。唐宋找了整整三年都没找着她,就在唐宋以为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她时,他们竟然意外见面了!
去年冬天,琴姐去参加了一个同学聚会,这个同学聚会是五年一次,凑巧唐宋也参加了。于是这俩个人十几年来再次相逢了——
俩人都已经离婚,目前均为单身——
见面后一聊,才知道当初他们之所以断绝了联络的原因——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巧合,在唐宋出国三年后,他从悉尼去了墨尔本,电话号码也换了,他打算去墨尔本换了电话号码后就告诉琴姐他的新号码,谁知恰好在唐宋换电话号码期间,琴姐的手机在去一个旅游景点的时候被人偷了,那时候qq聊天还没有普及。
失去了电话号码,就失去了联系,因为两人远隔重洋——
唐宋以为琴姐有了男朋友,或许就要结婚了,所以中止他们之间的联系,而琴姐以为唐宋不会再回国了,他会在澳大利亚结婚生子——
就是这样阴差阳错间,他们失去了彼此的音讯——
在那次同学会上,唐宋坦诚当年年幼的他一直有个希望,那就是希望以后能娶琴姐为妻,照顾她一辈子!虽然因为年幼,他一直没好意思把这个话告诉琴姐,但他心里的这个希望却始终很坚定——
可唐宋不知道,还少女时代的琴姐心里也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那就是非唐宋不嫁!也是羞于启齿,所以唐宋一直不知——
就算十几年后在那次同学聚会上,琴姐依然没有对唐宋出她少女时代的那个美好的愿望,对此,她依然羞于启齿——
但好在他们联系上了,误会解除后,俩人之间的情感慢慢重温了起来——
虽然俩人还不在一座城市,但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问题是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被史文怀知道了,这一年多,因为琴姐手掌掌握着他的把柄,史文怀一直不敢把琴姐怎么样,但他始终没有放弃骚扰她,只是在做法上更加隐蔽,没有之前那么粗鲁无礼了而已——
可在史文怀知道琴姐和唐宋之间的情感时,他的醋意大发,频繁打电话给琴姐护理取闹,什么原来他们离婚是第三者插足,史文怀扬言要弄残唐宋,还对琴姐叫嚣他绝不会让他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得逞!有些话得更难听,什么琴姐耐不住寂寞了,想找男人睡觉了,她想睡觉没必要找那个老海龟,他会操得她很****!
有时候甚至再次闹到琴姐家里来了。
兴许是吃定了琴姐的心思,知道琴姐不会高发他,当初琴姐警告他的那番话对他已经失去了约束力,他开始卷土重来了——
上个礼拜史文怀自丽人服饰驾车跟踪琴姐的车,在琴姐的住处楼下下车后又尾随琴姐上楼,趁琴姐掏出钥匙打开门时,突然冲上来抱住琴姐,想把琴姐推到屋里去——
琴姐对史文怀的感情早就丧失贻尽,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史文怀再进她的住处,因为一旦史文怀夹持她进了房间,她就没办法再反抗他的暴力,他会揍得她鼻青脸肿,还很可能会强暴她!
没错!现在史文怀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他如何真那样对她,就是强暴!
俩人在房门口撕扯了起来,史文怀上去就是两巴掌扇得琴姐唇角流血,又扑上去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他的样子很可怕,眼珠子鼓出来,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露——
琴姐被扼得满脸涨红,双眼充血,差点窒息,急中生智,提膝在史文怀的裤裆用力顶了上去,史文怀这才嚎叫着松开了双手——
琴姐自己也吓了一跳,以为把史文怀踢坏了——
恼羞成怒的史文怀,丧心病狂得抓住琴姐,用力往楼道上用力推了下去——
幸亏琴姐命大,仓皇后倒的瞬间,一手紧紧地抓住了楼道的扶手,才缓冲了史文怀的推力,虽然最终还是摔下了楼道,但并非直接滚下去的,而是踉踉跄跄地倒退着摔在楼道拐弯处的墙脚处——
史文怀怒气未消,骂骂咧咧地跟着冲下去,抬脚就照琴姐肚子上踩去——
还好被听到动静奔出来的左邻右舍几个男性住民合力拦住了——
史文怀的气焰十分嚣张,根本不把劝架的人放在眼里,直到有人唬他楼下的保安来了,他才骂骂咧咧地走了,边走边恐吓琴姐道:“臭婊子!你给我等着!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随时会来找你!——”
听到这里,我气血直冲头顶,一拳砸在餐桌上,怒不可遏道:“王八蛋!我就不明白这世上怎么就这么多丧心病狂的狗东西!姐!你别怕!还有你弟我呢!我以前对你过,只有你有弟在,这混蛋要欺负你,我就不让他好过!我明天就去国土局找那混蛋算这笔账!——”
“别!阳阳,史文怀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史文怀了!他心理变态!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已经疯了!姐怕他对你不利呀!”琴姐抓住我的手臂含泪看着我。
我用一种愤怒而又同情的目光看着琴姐道:“姐啊!你上一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喔!这辈子要让这个人间的垃圾极品如此折磨你的身心啊!如果我连自己姐都保护不了,我还是个男人么?姐!我绝不轻饶这混账东西!明天我找俩个人去把他的狗皮给剥了!——”
“别!别呀!”琴姐用力抓住我的手臂,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姐不许你去找他!史文怀已经没有人性,他已经丧心病狂啦!如果你得罪了他,他肯定会对你不利的!你现在在做房地产,他又是国土局的,而且他已经被提拔为国土局副局长了!”
我愤怒极了!
我一拳砸在餐桌上怒声道:“苍天无眼啊!为什么这种变态的人渣还能青云直上呢?!——”
“因为他的心够狠呀!阳阳”琴姐含泪看着我“跟他离婚后,我想了很长时间,以前因为爱他,所以他干的那些冷酷无情的事情,我总是理解为残酷的官场竞争,虽然我没能成为他的帮凶,但在一定程度,我是在包庇他,因为我爱他呀!可后来我慢慢想明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跟社会竞争毫无关系,那只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他原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一点从他对待他亲生父亲就知道了,他父亲辛辛苦苦养育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大学,可他后来是怎么对待他父母的?只因为他父亲小时候经常打他,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他脚下,他父亲有多年的心脏病,有一次他回家跟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父亲被他气得心脏病当场发作,其实当时速效救心丸就在壁橱的柜子里,而他离那壁橱不过五步,可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倒在他脚下垂死挣扎,最后活活得痛死了!——这事儿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对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史文怀没人性啊!都怪我当初太爱他,看不清楚他的为人——”
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人的血是冷的,这种人表面上看上去或许并不那么冷酷无情,甚至一表人材,温文尔雅,他们或许身居高位,有的甚至是满腹学问,但他们身上流淌的血的确是冷的!
这一类人与其没有善心,不如生来就是恶魔!比如那些把屠刀挥向自己亲生父母的那些混账东西!
这类人虽少,但的确存在,他们就是这世上的人渣极品啊!
很显然,史文怀就属于这类人!很不幸,这种“人间极品”被琴姐遇到了!
我问琴姐除了弑父之罪,史文怀到底还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罪行?他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琴姐手里?——
琴姐看着我,目光躲闪了一下——
“阳阳,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琴姐看着我“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会给你带来了危险——”
我看着琴姐道:“姐,你不告诉我可以,可你为什么要替那混账东西隐瞒下去呢?你可以把证据交给警察呀,你可以让那混账东西去蹲监狱啊?——”
“阳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琴姐看着我,她的眼圈已经还泛红“所谓官官相卫,他们是一个利益整体,要将他们扳倒谈何容易,如果扳不倒他们,那么最后倒霉的就是举报者!——”
也是啊!官官相卫就是彼此掩护,史文怀以前虽然只是国土局的一个处长,但他的那些罪行没准儿牵扯到政府高官,揪出史文怀,就等于要揪出那些高官,那些高官会眼睁睁地等着纪检部门查到他们头上去么?——
所以琴姐得不无道理!
正当我郁闷地想着该如何惩治史文怀时,外面有人敲门,准确地是有人在外面打门!——
我和琴姐面面相觑,好像都在问对方来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