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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额头,旋即软软地松懈下来靠在椅背上,眨动着痴醉茫然的眼傻傻地看着他。
“答案是”他眸光灼热地凝视着她,低沉沙哑地道“不,我不会后悔。”
就算只是梦,他也要捉住这渴慕已久的心动与柔情,和她有段最动人难忘的梦幻时光。
“你确定吗?”她眼眶蓦然热雾弥漫,哽咽地道:“可是你不怕我吗?”
她明明是别有目的。
假如他发现了她的目的,会不会恨透了她?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利用啊。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顿了顿,有一丝迟疑地道:“反倒是你我害怕我会伤害你。”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段美得不似人间有的短暂恋情,好好相陪的一段快乐时光他了解自己还太年轻,不可能因此就定下来。
他应该对她说明白的,但是他又唯恐她会就此拂袖而去。
唉,正因为他身为一个冷静理智专业的心理医生,所以他深切地明白世上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唯一不变的就只有“变”尤其是感情。
他看过太多夫妻或情侣感情褪色而吵吵闹闹地进他诊疗室的,他也看过太多人生无常的真实案例,所以他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段秋日恋情能够维持到天荒地老。
也许他的父母。祖父母。外公外婆是例外,但是因为他们的确缘分深厚,而且彼此珍惜坚定不移,他们之间浓烈到极点的爱一直令他羡慕,但是他却不敢期望自己也能够得到这样的爱情。
毕竟,人生变量太多太多了。
每个人只能活在当下,掌握当下,快乐而努力。
所以他知道对今年二十八岁的自己来说“承诺”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曼楼低下头“为什么这么说?”
“我希望你明白,你对我有种很特别的吸引力。”他稍嫌困难地解释“不可讳言的,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非常奇妙,但是”
“我明白了。”她憋着气低声打断他的话,
不,她不明白,但是情知这一吻发生得太快了,带给他的震撼恐怕不亚于她。
她究竟在期盼什么?因为这一吻,他就爱上她吗?
“你真的明白?”飞谚松了口气,随即浓眉微蹙“我不想你误会,我应该解释清楚,我很喜欢你,但我不认为你接受得了这样的安排”
“安排?”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迷惘。
他黑眸炯炯地凝视着她,坚定而专注地道:“一段短暂的、美好的假日恋情。”
她睁大双眼,目瞪口呆。
看着她吃惊的模样,飞谚陡然觉得自己好像个游戏人间没心少肺的大色狼,不禁汗颜道:“对不起,我真的算不上是纯粹的好人。”
“不”她心头乱糟糟的,剎那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好。
她应该深感荣幸吗?他居然喜欢她,喜欢到愿意和她谈一段短暂的、美好的假日恋情。
同样的,她应该感到悲伤吗?因为他对她的喜欢只足够支撑一段短暂的、美好的假日恋情。
她觉得激荡,又觉得心酸,却又掩不住深深渴望想答应。
但是这算什么?她真有信心在结束这场短暂秋日恋情后,支离破碎的心还能活得下去吗?
“对不起,我不该冒昧无礼地提出这个要求。”他一脸歉然。
只不过欺骗她这一切会是地久天长,更侮人,也更不公平。
“你没有错。”曼楼看着冷掉了的,凝结成浅浅霜白的火腿,上头原本喷香的油脂在过了期褪了色后,变得这样无味可怕。
就像爱情,
保鲜时限能够撑多久呢?
小丰和炊雪对于爱情与未来为什么能够充满信心?为什么有那样大无畏的勇气去争取?重点是,她们真的得到了爱情与幸福,她们的另一半将她们视若珍宝,呵护备至,看模样想不白首偕老也难。
而她呢?她原本就薄弱的信心现在更是摇摇欲坠,尤其在他做出那样充满诱惑的提议后。
饮鸩止渴行得通吗?她可以因此拥有他的真爱吗?
她越想头越痛。
“你的脸色很不好,不舒服吗?”飞谚关心地盯着她,难掩一丝忐忑。
“早餐凉了。”她借口端起两盘原封未动的食物,强颜欢笑“不好意思,早上就谈这么严肃的话题的确不能促进食欲你要不要喝杯咖啡?”
他伸手握住她端盘的小手,心情复杂沉重地看着她“等等。”
“蛋凉了,不能吃了。”她低垂着粉颈,此刻整个人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抬头看他。
“对不起。”他认真地,心痛地再次低唤。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刚刚发生的事只是我们一时昏了头,血糖过低的缘故。”她苦涩地微笑,温柔地道:“你要喝咖啡吗?”
“曼楼,忘了我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刚刚一切情感冲击得太快,太教人难以招架,许许多多陌生的感觉令他无从分辨厘清,但是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
他绝对不希望她伤心。
曼楼缓缓地抬起头,眼神脆弱地凝望着他“我不知道。”
“无法原谅我吗?”他心一紧,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心脏。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很老实的坦承。“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一向很迟钝,很傻、很呆,我不懂得玩世故的男女爱情游戏,我甚至连欲望城市都只看了两集,这样的我乏味得不得了,可能完全没有办法满足你,所以”
他怜惜地看着她“你很好,非常好,我也不想要一个欲望城市里的凯莉布雷萧。”
时尚的凯莉,情人性爱样样精采的凯莉,有点大女人又小女人的凯莉他也曾认识过很多类似凯莉的万种风情女郎,甚至跟她们都曾拥有过一段难忘的美好关系。
但是这肯定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因为他还在寻寻觅觅,也还停留在说承诺太沉重的阶段。
可是对曼楼,他所有学过的理论与专业完全派不上用场,此刻的他像个手足失措的年轻小伙子,完全摸不清自己的心思。
“我好矛盾。”她内心强烈交战,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教养要她矜持保守,可是她心底深处柔软的那一点,却深深地期望接受他的提议,来段只要曾经拥有,不必地久天长的狂野恋情
好吧,或许没到狂野的地步,但是她肯定自己非常非常想要他。
至少从早晨到现在,她完全没有想到看书这件事。
“顺其自然,好吗?”他不敢再冒失地要把话说清楚,开诚布公地定论对她的感觉了。
傻子才会横冲直撞,一招用到底现在的她非常迷惘困惑,可怜的小丫头,一定是被他给吓着了。
他眼底盛满爱怜之色,轻柔坚定地夺过她手上的盘子,放回桌上。
“你要做什么?”曼楼顾不得回答他,愕然地注意到双手一空。
“吃早餐。”他坚决地牵着她的小手,将她按坐在椅上,对她温柔一笑“别浪费食物。”
“可是早餐都冷掉了,不好吃了。”她虚弱地抗议。
这个男人虽然徇徇儒雅状似斯文,但是也挺霸道的,而且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强壮有力太多了。
“唔,太美味了,谁说不好吃?”飞谚拿起叉子戳起一片蛋黄送入口中,做出非常陶醉满足的神情。
“骗人。”她怔怔地看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一丝笑意逸出了唇畔,也跟着吃将起来。
“重要的是心意。”他将蛋和火腿一扫而空,最俊喝了一大口柳橙汁,露出笑容道:“我吃到了你满满的心意,这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还要可口。”
她嫣然,有一些害臊地应了声“噢。”
“待会想不想到镇上走走?”他提议。
“我不认识路。”她讪讪的回道。
他微微一笑“我认识。”
“你怎么可能认识?你不是咳咳咳!”她差点就说溜嘴了。
除了肩膀宽阔些,身材高大修长些,头发黑亮浓密些,还有五官英俊深邃些以外,他跟东方人没什么两样,但她知道他的国籍,也知道他世居华盛顿特区,更知道他不太可能对花莲天祥的路有多认识。
“你原本想说什么?”他精明地瞅着她。
“我想说呃,你不是观光客吗?”她的心猛跳了好几下。
“我是观光客,但我也认识路。”他笑得好不迷人,雪白的牙齿看得教她怦然心动。
“好吧。”她习惯性地在心下盘算要带哪本书,却发现自己却已经被他拉了起来“什,什么?”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飞谚灿烂地笑着,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可是我要带书,还有背包,还有”一想到没有带书就令她胃部打结,比发现自己没带钱还要可怕。
“你带书要做什么?”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偏头盯着她。
他侧头瞧着自己的模样真的性感极了,曼楼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话也说得结结巴巴的。
“车、车上看才不会无聊。”她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讲完。
“谢谢你,你对我的男性自尊心真是有莫大的激励。”他叹气道。
她的脸红了“我我不是瞧不起你,我只是没有带书就觉得很奇怪而且恐慌。”
她终于说出口了!
“恐慌?”飞谚神情严肃了起来,蹙眉专注地看着她“你真的感觉到很恐慌?抑或只是个夸饰法用词?”
她叹了口气“我没有夸张,我真的会恐慌,严重的时候还会缺氧。”
“从什么时候发现有这现象的?”他的声音转为低沉温和而关切,此刻又恢复为专业的心理医生。
快告诉他呀!趁现在,把困扰她多年的宿疾统统告诉他,这正是大好机会啊!
在他身旁感觉到信赖与放松是一回事,但是她最应该做的就是快快请他治好自己这个怪病!
可是曼楼却听到自己开口说--
“以后再说好吗?我想跟你到镇上逛逛。”
哎呀呀呀
飞谚关注地凝视着她“你确定?”
“我确定。”她重重点头,心底却是恨不得用最厚的席尼薛尔顿的如果没有明天痛敲自己的脑袋一顿。
不,也许应该把魔戒一二三集捆起来,一家伙下去算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是想请他解决她的问题的吗?先把自己的病医好,然后再想尽办法嫁给他,好确保“痼疾终止,后患永绝”
“好吧。”他低头对着她笑“稍后我们再来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好。”她大大松了口气。“那么给我五分钟换件衣服好吗?”
“可以,但不准带书。”他正经八百地道,眼底却闪过一抹笑意。
“行。”她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