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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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然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她死了。琦娜死了。”
我说着，看入他的眼睛，默的眼睛划过一丝异样，可立刻，那翻卷的熔岩便恢复如初，迸射出凛冽的光芒。
“你看过我的记忆种子对吗？我在蛇腹的时候，感觉到我的种子被开启，所以我奋力劈碎了蛇胆，因此我仍然保留着记忆。
你既然感受过我的兄长和姐姐们，惨死在我面前的情景。
那无数的护卫者的鲜血，早已浸染了我的童年。
琦娜死了，我知道，可是我们是同伴！我们是一直都走在一起的同伴！
现在，她们没有走完的路，我们要走下去，跟我走。”
“不。”我坚定的说。
罗杰的黑雾越来越浓，黑雾沾染道旁边的石柱，石柱应声断裂。甚至，那黑雾沾染到那些如同傀儡木偶般没有命令就静立不动的士兵，士兵们也瞬间被侵染，成为一具尸体。
默强行要拖着我走，可是我的法杖流光溢彩，法芒上的光刺居然刺破了他的手掌。
默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
他望着我说。
“很多人都在等我，我是最后一名神王族的血脉，我必须把我的命，留在对神最后的祭祀之中。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想我也必须做出自己的决定。”
他说着望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最终的回答。
我没有回头，没有动作。我心中无比的宁静，可是我却如此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没有最后的答复，因为我刚才的答复就是最后的。
默还是走了，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透射入这个城堡中的最后一丝稀薄的日光。
大殿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被黑气侵染，轰然倒塌。这里成了一片废墟。罗杰站立在瓦砾之上，双目赤红，用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切，终究还是毁了。哪怕自己用尽心血护住的妹妹，也以这样荒唐的方式，自我了结在他面前。
罗杰十分想放声大笑。他从小就喜爱着她，哪怕她是自己的妹妹。哪怕她那有些刁蛮任性的性子。
可是，自从圣殿一战，她的师父们都死了。而她却被他护佑下来，他还记得她离开圣殿时的沉默，紫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平静。
他守着她，深藏自己对她的情谊，配她等着她心中所思念的人回来。
他知道的，在乎的，也只是，她不在了。
既然如此，这世界还有什么可珍惜。他大笑着，拾起已经由蟒蛇恢复成马头琴模样的法器。
朗声大笑几近癫狂的罗杰，挥手用划断了琴弦。
一瞬间天地变色，原本还算是黄昏的底儿特城。被从马头琴中瞬间涌出的黑雾所笼罩。
那黑雾之中夹杂着无数的怨气，凄惨或尖厉的叫声在离泽的耳畔叫嚣着。
原本还由于梦魇的力量，而伪装成一片祥和的底儿特城，终于暴露了它真是的面目。
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身陷人间地狱。随着那些充斥着脑海的叫声，仿佛让我也要发狂，灵魂要叫嚣着冲出身体一般。